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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十分大膽 文 / 妖月空

    淵落目光冰冷,嗓音帶著些許不可思議:「你說要本尊幫你洗澡?」

    齊木面無表情道:「我是說,親愛的尊上大人,能不能幫我弄點水來,我想洗個澡。」

    嘖嘖,思想真邪惡,如此分明的縮略語都沒有聽出來。

    氣氛一時間壓抑到極致,寂靜得只剩下淺弱的呼吸聲,寒風從窗戶處吹進來,淵落漆黑的長髮劃過尖尖的下巴,一雙眸子閃著古怪的寒芒,一字一頓道:

    「你說,讓本尊為你弄洗澡水?」

    齊木就這平躺著的姿勢,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直直地盯著那人,嘴巴一開一合。

    「十天沒洗澡了,不可以嗎?」

    是你放我上來的,就算嫌髒也晚了。

    能聽到一時加重的呼吸聲,空氣冰冷入骨,卻沒有絲毫壓迫感。

    此話一出,淵落明顯背脊有些僵硬,傾身的姿勢看上去竟然有些不自然。

    從古自今沒有人對他說過這種話,更沒人敢用命令的語氣下命令,竟然還如此天經地義?

    半晌沒有回應,齊木輕飄飄地開口:「不行?那我還是去死吧。」

    能看到支撐在自己身上的那人,黑到極致的眸子驀然縮放了下,緊握著自己肩膀上的手似乎有些僵硬。

    淵落猛地起身,長身玉立,修長挺拔,轉身拂袖而去。

    「……等著。」

    齊木目光一滯,含糊應了聲,差點咳了出來。

    不多時,週身空氣再次恢復成冰凍模樣,簡直不用看都知道誰站在那兒。

    淵落彎下腰正要說話,齊木搶先一步婉拒道:「多謝尊上,接下來就不用麻煩尊上了,我自己來就好。」

    某人伸出的雙臂驀然頓在距離齊木身體半寸處,堪堪轉了個方向,行雲流水般的收了回去。

    身體癱軟使不上半點力氣,齊木無比艱難地翻了個身,喉間腥甜之氣上湧,一時間把握不了力度翻滾下床,彭地落地。

    邊費力地爬起,邊格外低沉地道:「膽敢麻煩尊上,我心裡非常過意不去,又怎麼好意思讓您帶我去洗澡的地方。

    儘管我受傷嚴重手腳不大利索,但怎麼敢讓您幫我換衣。只是小小洗個澡而已,廢了手臂和腿,也萬萬沒想借此讓至高無上的魔尊大人您替弟子洗澡,您能大發慈悲為我弄洗澡水,已經萬分難得,自然萬般感謝。您別介意,我說這些真的沒別的意思。」

    這麼一長段話,一氣呵成不帶絲毫氣喘,似乎廢了好半晌沒爬起來的勁全用在說話上了,偏偏說的還格外憂心忡忡,彷彿跟真的一樣。

    淵落嘴角抽搐了幾下,冰冷的眸子閃著森冷的寒芒,看著少年以無比怪異扭曲的姿勢,半分鐘爬了半步不到,還似乎格外用心努力在爬,每說一句甚至還哀怨地抬頭看自己一眼!

    忍無可忍,邁步過去,傾身,一手伸至他腋下,另一手環過膝蓋上方大腿處,將齊木整個抱了起來。

    後者沒有掙扎,輕得似乎沒有重量。

    「……本尊送你過去,幫你洗。」

    齊木哀怨的眼神瞬間閃著精光:「那怎麼好意思~」

    直視著淵落的黑眸,冰冷的寒芒直襲大腦,齊木眨眨眼,沒有絲毫動容。

    出了寢宮大門,空間光線扭曲,光影閃爍,瞬間眼前已然大變。

    及至碧靈神潭。

    齊木目光已經完全呆滯了,看了眼無半分波瀾的淵落,又看了看這周圍的佈置,忍不住臉皮抽搐。

    地下天然火靈炎脈,巨大的洞府彷彿渾然天成,恢弘浩蕩,四根龍紋神柱支撐,晶瑩通透卻又看不真切,上方一塊碩大的聖靈寶石將整個空間照耀得如同白晝,頂部以下繁冗華美的紋路勾勒而成有混沌霧靄瀰漫,道韻艱澀難懂絕非普通修士所能領會。

    周圍牆上,無數靈石冰晶點綴其間,散著璀璨金芒格外耀眼。此處極盡奢華看上去卻很是柔和,剛進來的剎那,渾身真元瞬間翻了一倍,靈氣充裕程度比之於先前的鈞天秘府不知濃郁了多少倍!

    腳下是晶瑩如玉的靈玉雕琢而成,長寬十米的華麗神潭中碧綠靈泉冒著騰騰熱氣,仙霧繚繞靈氣逼人。這水若是長期泡著,修煉必然事半功倍,修為一日千里指日可待!

    這個,莫非是魔尊陛下御用的?

    藥性輕緩的碧靈神潭,對於人體大有裨益,洗筋伐髓修復軀體等等功效,珍貴程度更是無可估量,泉水單單喝進去就能增數百年修為,也只有尊貴的魔域之主才拿這等神泉泡澡……

    淵落上下打量了齊木一圈,旋即目光一頓,動作流暢地剝了齊木的衣服!

    至於與血肉粘連在一起的部分並沒有硬扯下來,出手迅速,抱著的人完全沒覺得半分不適。

    齊木受傷極重,被輕放進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抖了下,臉色瞬間煞白。

    浸泡在水中,渾身無力,未著寸縷的身體竟然緩緩浮了起來,慘不忍睹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揉碎在裡頭的衣料自然脫落,連同體內的創傷也在緩慢恢復!

    齊木瞪大了眼,一時間竟有些欣喜,料想著姿勢太過**,掙扎著想把暴露在外的那啥沉下去些。

    這一動之下,頓時身體失去平衡,瞬間翻轉一個面,頭朝下,嗆了好幾口水!

    「救、救命……啊!唔唔……救……」

    雙手雙腳在哪折騰,水珠四濺一下子弄了淵落一身。

    渾身纖塵不染的曠世之主,淡定地走下台階,伸出手把齊木拽了起來,後者接觸到空氣頓時大口大口地喘氣,邊喘邊咳嗽,長長的頭髮全濕貼在臉上身上,琥珀色瞳孔裡水光閃爍,乍看之下竟然有些驚艷。

    淵落顯然沒在乎這些,白皙修長的手扶住齊木的腋下,另一手白光閃過,現出一物放進水裡浸濕,然後輕輕拭擦少年臉上的血污,一點一點清洗起來!

    齊木身體僵硬了下,瞬間恢復如初,臉上依舊波瀾不驚,眼裡卻抑制不住的驚駭——

    堂堂魔域至尊,仙元大6現如今地位最為崇高的人,向來俾睨天下,傲視蒼穹的魔主,竟然真的在幫、人、洗、澡!真的沒有看錯,就像那些普通人一樣,放□段,不,半點身段也沒有的、給人洗澡!

    超高級待遇,比之於這天級的靈泉還讓人無法淡定。

    完了,貧僧心律不齊,此刻有些小鹿亂撞。容我緩緩。

    麟雲袍衣袖過長,時不時落到水裡,從來沒做過這種事做起來格外生疏,淵落似乎來了氣,目光格外嚴肅,當真非常認真地給人擦拭全身,卻依舊動作不暢引得水珠四濺。

    手指修長帶著些許冰涼撫上少年溫熱的身體,竟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格外明顯地,齊木身體僵硬,一直沒有緩過來。

    淵落陡然回過神來,抬起眼,漆黑瞳孔晦暗不明,嗓音低沉。

    「你、有話說?」

    齊木一個哆嗦,不忍直視地道:「沒沒有!」

    「你是想說,本尊連這點小事都不會?」

    「哪敢啊!您、您當然是很會。」

    一陣水花聲之後,淵落森冷的目光稍稍恢復,手下加重了力道,整個背部胸膛腿上均細緻地擦洗,估計從出生起便高人一等的魔主,自古修煉之途估計都沒有落過今天這麼多汗。

    動作依舊不熟練,寬鬆的衣袖半截全部濕透,甚至下擺也被浸濕了不少。

    齊木緊緊盯著淵落的雙眼許久許久,任何一絲變化都沒有遺漏,分明是不會,手忙腳亂卻不掩風華,白皙的下巴弧線格外柔亮,薄唇輕抿,壓抑著的某種情感像極了惱羞成怒!

    浸泡在靈潭中效果果真非凡,骨骼竟然在自主恢復,漸漸的四肢有了些許力道,精神恢復過來,腦海格外清明。

    齊木渾身未著寸縷,如今已經差不多洗乾淨,白皙的身體清晰可見,如今正很沒形象地雙腿打開,手臂攀在靈潭邊沿,享受著超級待遇,各種身心滿足。

    淵落托著齊木的身體,費心費力地給人洗澡,半晌,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水汽蒸騰,水滴濺到臉上,順著下巴滑落至脖頸向下……

    當真很想……做件壞事。

    深呼吸一口氣,找準時機。

    齊木斜斜地看著他,趁其不備,扯過他的衣袍,用了全身力氣,猛地一拉!

    撲!

    一道漆黑的身影跌進水中,水花四濺。淵落猛地抬起頭,向來波瀾不驚的眼裡竟然罕見地出現些許怒意。

    齊木凌厲出手,逕直扯下他的外袍,勾住他的脖子。

    想把整個頭按進水裡,徹底毀了那從容不迫,依舊高高在上的姿態。

    淵落回過神來,破水而出,渾身濕透,一把扣住齊木的手腕,正要開口說話,卻被飛撲過來的身體整個抱住,一時間身體僵硬。

    這人不愧沒臉沒皮,想什麼立刻就直接動起爪子,勾住淵落的脖子,臉貼在他的頸項。

    魔尊渾身氣勢陡漲,週身格外冰冷刺骨,水溫似乎冷了許多:「你這是在戲耍本尊?」

    「沒有,」齊木雙目閃亮,身體卻像脫力般緩緩滑下水面,臉色白了許多。

    就像耗盡了全身力氣,渾身骨骼再次疲軟下來,手臂無力垂下,恍若無骨。

    幾乎是下意識地,淵落伸手環過他的腰,不讓他下沉,道:「別亂動!剛才不該用力。」

    齊木腦袋有些發昏,好半晌才恢復清明,接著上句沒說完的話,無力地抬起手在淵落的下巴劃至唇角:「沒有在戲耍,我是在調戲你。」

    淵落瞳孔微縮,嗓音冰冷刻骨:「把手、拿開。」

    語氣不善,環住齊木腰的手卻依舊是原來的力道,哪怕氣氛壓抑,卻沒有絲毫壓迫感。

    齊木輕聲道:「您不是和那麼多人雙修過嗎,這種事難道不是該習以為常才對?您在做的時候,對像不說是接觸,挑逗,哪怕撫摸您的身體,就像這樣……」

    手輕輕向下,萬分大膽地滑進淵落的衣領內,手下的皮膚細膩柔滑,讓人愛不釋手,鼻尖縈繞著若有若無的清香,似乎要把人的魂魄吸引而去。這是魔域至尊的身體,無數人惦記著卻不敢心生旖念,為了一夜便能心甘情願去死……

    「不也是很正常的嗎?」

    就在開口的那刻,這人的身體似乎有片刻的僵硬,瞬間恢復正常,情緒上彷彿沒變分毫,依舊如初。

    半晌,沒有聽到魔主的回答,以至於他的衣袍已經扯開了大半,齊木的手正附在胸膛上,緩緩向下到腹部……戲演不下去了,沒想過這人這麼配合。

    或者說,沒有半點反應。

    齊木這才感覺到不對,摟著淵落的脖子,渾身重量壓在肩膀上,費力地看了下他的眼,陡然間倒吸一口涼氣——空無一物,漆黑如幕的眸子裡,什麼也沒有。

    一瞬間感受到極致的冰涼,有種格外壓抑的悲哀席捲而至瞬間消失,彷彿什麼也沒留下,半分情緒也沒有。一如既往。

    突然,淵落道:「你在嘲笑?」

    齊木緩緩搖頭:「我在羨慕。」

    若是把那些漢子全部換成妹子,那就最好不過了。

    淵落微微垂下頭:「……以後不會了。」

    「什麼?」

    「終於……不需要了。」

    就在這一刻,也唯獨僅有這一次,淵落雙目空洞,就這衣衫不整髮絲凌亂的姿勢,下巴輕輕磕在齊木的頭頂。

    他抬起手,把齊木的手從自己身上拽下,沒有很用力,似乎也只是隨意。

    「記住,沒有下次。」

    齊木微微瞇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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