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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欲哭無淚 文 / 妖月空

    千級玉石台階之下無數門人來來往往,陽光照耀在宮牆之上散著絢爛華光,禁制之下仰頭也無法看清魔皇殿正殿輪廓,僅剩磨邊的微光卻也無愧信仰之源。所謂魔域權力中心森嚴肅穆,沒有專人帶領自是無法入內。

    猶如一道無法越過的天塹,一邊是神居,一邊是人世。

    於是下界來往的魔修談笑間毫不拘束,並且也從來沒有考慮過這道荒古禁制是隔音的還是不隔音的。

    修長的身影在殿門外佇立了一會,繁複華美麟雲黑袍纖塵不染,衣袂翩飛,如墨長髮舞動劃過黑玄金面具,沒有動作更沒有半分感情波動,僅僅是站在那兒便自成一道風景,無法忽視。

    淵落停在距離魔皇殿外岔道上一個不尷不尬的位置,此處視野空曠,正要經過此處的長老們一驚,紛紛轉身繞遠路急速離去。

    往這個方向走下去則是居處,罕見的有點不想走下去。

    突然,視線範圍內出現了個黑色小點,遠在十里開外,正往這個地方疾駛而來!

    淵落抬起的腳步一頓,堪堪轉了個角度,空間扭曲,瞬間消失在原地。

    **

    齊木朝著某處飛奔而去,速度極快。不遠處沐浴在璀璨霞光中霧靄蒸騰的魔皇殿就像不滅的路標,隔了很遠都能一眼望到。

    遠處距離殿外一定距離處,有道人影獨立,體態修長,輪廓在霞光蒸騰下模糊不清。但那種一眼望去瞬間黯淡一切的絕對存在感,世間罕見。

    少年眼裡精光閃過,加快速度的剎那,猛地一頓。

    ——前方一個人都沒有。

    剛才……是錯覺?

    不多時停了下來,站在距離大殿正門不遠的某棵靈樹下,扶樹而立。

    「哎,尊上命令過我又不能進內殿,好苦惱。」

    魔皇殿自荒古時期就存在,在其巔峰輝煌之時,以其為中心方圓千米範圍內地下建有巨大的神級聚靈陣。

    無盡歲月以來這裡的靈氣充沛程度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被稱為魔域象徵之一。

    天地靈氣聚成的通靈生物飛舞,甚至有凝聚成液態的靈泉!

    齊木打量周圍,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席地而坐,收斂心神,依照《道經》所記載的,吐納天地靈氣,週而復始循環往復,鞏固境界。

    一個時辰後長歎一聲,起身朝著某方向絕塵而去。

    坑爹的丹田,當真自作孽不可活!

    大殿之內。

    看到突然出現在大殿之上的魔尊,還未來得及離開的太上長老們當場大腦當機,抖了下然後僵硬了。

    淵落道:「本尊方才遺漏了件重要的事,爾等把先前討論的那些再說一遍。」

    眾長老差點淚了,剛才還說沒什麼大事就全全交由他們辦的!現在又是要鬧哪樣。

    惶恐中,行禮一番:「屬下斗膽,不知尊上所謂何事,殿內還是殿外?」

    若說玄天殿大大小小的雜事或瑣碎或重大,需要魔尊下定論的重要事件不勝枚舉,從沒有哪一次魔尊會特地全數過問一遍,這是要重新考究的節奏嗎?

    早知道先前就走快點的!叫你腿殘!

    週身空氣冷了一截,氣氛格外壓抑。

    魔尊施施然坐在王座之上,似乎當真不甚在意。半晌開口道:「內門弟子考核進行得如何?」

    打起十二分精神背脊挺得筆直仔細聽著的長老們,瞬間瀑布汗。什麼時候尊上也會關心這個?絕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那該在哪?

    魔尊是個絕對猜不透的主,任何人站在他面前總會不由自主地矮半頭,久而久之,每逢尊上所在處,如萬年玄冰封印無法反抗,忍不住顫抖、臣服。

    明知不可猜省得自作聰明,地下的人不作思考,有人脫口而出:「稟尊上,四大苑內門弟子已於半月前初步審核完畢,各苑苑主會在選定後一月內挑選出優秀的一部分進入低級歷練區,表現好的能擁有一次、進入藏經閣的機會。」

    淵落靜坐著姿勢未變:「這批人何時出發?」

    「稟尊上,一個月後,人數基本確定。」

    「哦?這樣啊,」淵落看了幾人一眼,語調絲毫未變:「這批人中可有天賦超絕之人?」

    被這道目光掃過,瞬間頭皮發麻。

    「有、有的!總共十二人,其中不乏雙靈根多靈根的存在,」開口的長老聲音有些許顫抖,說完後默了會,目光閃爍加了句:「十二個人中有、有個年紀最小的才十五歲,卻已經達到了凡蛻後期巔峰!呃、白白胖胖的,甚是討喜!」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死寂。

    淵落換了個姿勢,目光無比隨意地掃了眼,淡淡道:「新來的?」

    那人見尊上竟然單獨詢問他,頓時一陣狂喜,上前一步道:「是!屬下三天前調來內殿,而今是初次見到魔尊大人,尊上果真至高無上之人,而今能見著尊上一面當真死而無憾了!」

    「是嗎,那本尊准了。」

    新長老明顯沒有反應過來,呆愣到:「啊?」

    淵落道:「身為長老,莫非聽不懂人話?本尊問你一句你回答數句,答得毫無章法,既然生平所願只是見本尊一面,如今已死而無憾,那就死吧。」

    眾長老倒吸一口涼氣,白癡似的看著這個新進來的長老,一臉同□。

    都說了尊上的心思你不要猜,凡人你為何不懂!

    新長老瞪大了眼,先前聽到謠言自認為尊上此番談話是有些許意思,卻沒想到得了這樣的回答,偏偏他沒有半點能反駁的,嘴唇顫抖著,啞了口。

    王座上魔尊依舊那麼隨意地坐著,抬起修長如玉的手手背朝外,微曲的四指陡然伸直。

    四道漆黑寒芒閃電般直襲那人面門,在這無與倫比的力量面前後者毫無半點抵抗力,切豆腐似的將他全身防禦瓦解,劈飛出去,狠狠砸在後牆之上!

    鮮血飛灑,流了滿地,觸目驚心。

    「諸位繼續,除此之外還有何事?」

    剛見到血濺當場的畫面,眾長老卻毫無半點失態,語氣如初,似乎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新弟子考核完畢之後,則是十年一度的四苑大比,決出前三名,與魔域其餘七大殿勝出者於荒古戰場上決戰……目前四大苑正在為此準備中,除此之外……」

    荒古戰場是無盡歲月前遺留下來的,無論多麼激烈的戰鬥都無法損壞分毫。

    能參與八殿大比的只有百歲以內的內門弟子,依舊是優勝劣汰的方式挑選出最傑出的天才重點培養,為魔域新鮮血脈不斷,則萬古長存。

    因此更突顯出了這一比試的重要性,在四大苑中備受重視。

    淵落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殷老躊躇著答道:「確切消息是昊天殿殿主將在不久之後回歸玄天殿,卻又說來之前得準備一項豐厚的大禮,什麼時候弄到就什麼時候來,時間不定,還說……讓尊上給他留個落腳的地方……」

    淵落緩緩睜開眼,嗓音清冽卻聽不出語調:「隨意。傳令下去,本尊、歡迎他來訪!」

    長老連連應和。

    於是在接下來的兩個時辰內,淵落就單單坐在那兒,邊聽邊解決,困擾長老們多時的各種繁冗複雜的事情都在這短短幾個小時內完成,所有人神經依舊緊繃,心頭卻輕鬆了許多。

    基本全部都解決了,最後等了許久卻沒聽到尊上說結束,眾人也便站著沒動。

    半晌,魔尊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似乎極其隨意:「不該說的,不必亂說,小心禍從口出。」

    眾人陡然一驚,嚴肅道:「是!」

    淵落站起身,朝著大殿外走去。

    「殷老隨本尊來,諸位請便。」

    **

    桃源聖地。

    繁花盛景,桃花常年盛開,含煙亭內坐著兩人,氣氛有些非同尋常。

    齊木瞪大了眼,毫不掩飾激動心情:「前輩!您是說就算丹田破碎也能夠修煉,甚至有可能比修士還強?」

    石人坐於亭,手中是終日不離身的棋子,正自己和自己對弈,頭也沒回。

    「那是自然,修煉真元算內修,外修則是修身,身體強大以一變應萬變,則萬變不離其宗。修煉之道千千萬,修煉己身為強是自古不變的真理。」

    齊木聽得雙目放光,呼吸急促,簡直無以復加。

    這些時日以來基本上一有時間就往這兒跑,加上齊木自己本性使然倒是和這兩人相處融洽,經人指點之後實力更是突飛猛進,雖然依舊未到引靈後期卻彷彿比那個時候更加強大。

    老者總是刻意避開自身實力這一話題,齊木也就沒有特別低微地接觸,反而是以友人相識,倒是格外合得來。

    可無法否認的是,越深入越發現這兩人的可怕。直至某次看到石人抬手間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灰飛煙滅,緊接著填平了桃源另一處的大河之時,那種無與倫比的視覺衝擊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看過這文自然知道這種力量代表什麼,再配合老者無意間說出的話,絕對是極境以上強者,仙脈級是什麼概念!一整個上古皇朝也就那麼一兩個仙脈級!

    齊木心裡發毛,但依舊不露神色,今天是頭一次聽老者談及這方面,瞬間驗證了部分猜想,於是表情愈發恭敬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驚歎候著。

    「你可知石人一旦大成至尊以下無敵,甚至可戰至尊嗎?」

    「因為你們一族身體堅硬,力大無窮?」

    石人看著眼前的棋局,落子速度絲毫不減毫無半分滯意,聽了齊木的話卻還讚許似的點點頭。

    「是的,現如今修士太多,都忽視了己身不滅以為強這一道理,以至於很多高階修士**弱得可憐,沒了真元就跟剝了皮的刺蝟一樣,一味追求高修為卻忽視了身體強度則無法登臨修道巔峰,到了後面一身修為到成了雞肋,相對而言丹田破碎若是走煉體之道,那麼還是有極小的幾率直接晉級仙脈境。」

    齊木目光如炬,猛點頭。

    石人道:「我石人一族有獨特的煉體之法,老夫之外我族後繼無人何其悲愴,齊木小子你體質過人,老夫欲將這套煉體之法相贈於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說到此處,石人老者食指中指間夾著一粒棋子停在半空中,轉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這便是前輩高人指點/上門的便宜師父/從此徒弟打架背後有師父撐腰/走到哪都能腰桿挺直/上門的專門為主角量身定做的獨門功法!全世界僅一部,限量豪華精裝版!

    齊木一驚,頓時喜不自勝。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當下毫不遲疑,雙膝跪地,彭地一聲。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端端正正地三顆響頭,對著石人老者,恭敬地行拜師之禮。

    深知自己的寫文習慣,中華五千年來的傳統禮儀絕對不能落下,拜師更應該格外正式。

    無關於以往,現在,亦或是將來,甚至和現實虛擬都沒有關係,齊木生性如此,一旦認定了某一件事,哪怕在旁人看來再荒誕再難以理解,他也會依著自己的本性堅持下去。

    為此磕頭跪拜當真不算什麼,至少能肯定的是,這位現實生活中不可能存在的石人前輩,無愧於這一拜。

    「好好好!老夫能在大限之前得我徒兒,人生無憾!」禮畢,石人老者趕緊把齊木扶起來,嗓音滄桑甚至有些不穩,他呼吸有些急促,渾濁的雙瞳有些許清明。

    「你小時候吃過很多苦,真是苦了你了。儘管丹田損壞,但身體根基不錯,煉體之法正適合……哎,如今老夫不在暮年,不然定要去一趟蠻荒禁地,殺頭上古神獸……」

    後面那句話很輕,齊木並沒有聽清,不過目前他只知道真元修為若是當真無法長進,那麼煉體可能是唯一出路。

    「徒兒,今天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整兩天之後再過來,煉體之法人類來練其過程必定艱辛,你得做好準備,若是想要放棄也沒關係,為師會尋遍良方為你改造丹田……」

    齊木深呼吸一口氣,心臟跳動的頻率無以復加,道:「是,徒兒全聽師父的,那就先走了。」

    「等會!」

    齊木轉過身。

    石人沉思著開口:「雖然這是你的私事,但為師只多嘴這一句。」

    齊木不明所以。

    石人道:「你只是打算維持現狀纏著尊上嗎?哪怕……這終將徒勞無功。」

    齊木一頓,他的確沒有打算一直這麼纏著尊上,可目前的確毫無打算。

    「請師父明示!」

    石人道:「……魔域不養廢人,你是老夫的徒弟自然不會是廢人,能人當有用武之地,可以在保持目前這個狀況的同時,去做其他事情。」

    齊木思忖良久,突然瞇起眼:「多謝師父,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

    被魔尊捎上卻一路上沒被吩咐過任何一件事的殷老,目前很困惑。

    從始至終魔尊只說過一句話,若是有不速之客過來就要提醒一聲,可魔尊神識範圍超絕,這等小事不用特地叫上自己吧!

    殷老一路擦汗,覺得這麼一段路簡直像走了一年似的漫長,走神的剎那,一道目光打過來,頓時打了個激靈。

    他卡了卡嗓子卻說不出半句話,總詭異地覺得尊上似乎在等什麼人。本著魔尊心思猜不中不要猜的原則,沉默是金才是上策。

    半晌,不遠處當真衝出來一個人影,且越來越近,看到魔尊二人完全不減速,語氣輕快喊道:「尊上!」

    殷老表情古怪,眼睛亮了亮。

    與此同時,陡然間一道威嚴的聲音在腦海中炸響,腦殼生疼:「有人來了,你怎麼沒有說話,把本尊說的當成耳旁風了!」

    「屬下知錯,屬下還以為尊上已經知道了!」

    淵落嗓音冰冷了幾度:「你是想說本尊為了避開一個毛頭沒長齊的小孩,還要特地開放神識,覺察到人就得趕緊迴避嗎!?」

    殷老當真要喊冤枉了,他真沒有這個意思,他哪裡有表現出半點這心思,他都沒有搞清楚情況好吧!

    「還愣著幹什麼,快把他給本尊趕走!」

    淵落就那麼停在原地,渾身冰寒之氣幾乎要將週身水汽凍成冰塊。

    「本尊……」

    飛速衝來的人影速度陡然加快,閃電般撞進了淵落懷裡!打斷了正要開口的話。

    在那一刻,殷老整個石化!頭沒有扭回來,頭一次盯了魔尊的眼睛十秒,似乎好像看到了一剎那的閃爍。

    齊木緊緊抱了下淵落的脖子:「見到您真是更開心了!」

    緊接著毫不客氣地跳了下來,沒等淵落有所表示,招招手道:「尊上,再見!」

    毫不理會被抱著的那人瞬間的僵硬,速度陡漲,朝著原來的方向飛馳而去,背影化成黑點消失在遠方……

    清風拂過,捲起草葉殘枝飛揚。

    殷老石化中龜裂。

    當天傍晚,淵落下令,將寢宮外圍的所有與木有關的物種全部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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