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外透過雙層窗簾的縫隙,鑽灑了進來,照在了程千尋的眼睛上。
她微帶疲憊地轉個身,就看到斯內德沉睡著的臉。說實話,人在睡覺和剛醒來的時候,形象並不是很好的。像斯內德現在,嘴巴微微張著,發出輕輕的鼾聲,口水都順著嘴角流下來了。
就笑瞇瞇地看著,就這樣一張比平時難看好多的臉,依舊看得心花怒放。也許只有心中有愛才會如此吧?
昨晚終於有機會在一起了,果然……疼得忍不住要罵,都第幾回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那麼的疼。死了好幾次,復活後身體自然就是全新的。
斯內德比她還緊張,滿頭大汗地小心翼翼。氣得她咬牙切齒,一臉猙獰的翻身而上,一面賭氣地主動,狠狠地罵:「越不讓做,越是要做,疼死拉倒,疼死也要做!」
昨晚的一切,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都忍不住要笑,真是羞死人。
再細細想想,拉斐爾確實也算是不錯的天使,也只有在他管轄下,才有這樣的愛愛。在其他場景中,別想有這樣的機會。
「你在想什麼?」斯內德的聲音傳來。
在她發呆的時候,斯內德醒過來了。他一條胳膊摟了過來,還想溫存一下。
「嗯,不要。」她立即拉起被子遮住了臉。
「不喜歡我,還是我什麼地方沒做好?」斯內德話語裡帶著失落,昨晚她也確實疼得死去活來。
「不是的。」她被子捂著嘴巴,解釋:「我還沒刷牙呢。」
「沒刷就沒刷,我不嫌棄。」斯內德頓時笑意盎然。索性鑽進了被子,在她身上敏感的部位撓癢癢,親上一口。
「哎呀,癢……」她被弄得咯咯直笑,聽到有電鈴的聲音:「門外有人。啊,癢,去開門呀。」
斯內德哪肯放棄如此的好機會,打算哪怕門鈴按壞了,也不去。但響了一下後,沒再響。大約是服務生之類,或者是有醉漢稀里糊塗正好撞碰到了吧。
正在情意綿綿地時候,感覺有點不大對勁,兩個人從被子裡探出腦袋,就看到魯道夫和戈登站在門口笑吟吟地看著他們。
「你們?」斯內德頓時惱羞成怒。
「哎呀。我們按門鈴的,但沒人開門。生怕你們有事!」魯道夫解釋道。不用說,這房門對他們來說,哪怕是銀行的密碼鎖也不是個問題。
「我看我們還是先走吧,他們肯定沒事,但有可能我們馬上就有事了。」戈登轉過身。
「哎~」她索性就喊住了兩個隊友,小心伸出手,將凌亂的頭髮拂了一下:「雷格爾呢?」
魯道夫和戈登都背對著。剛才看得起勁,現在卻來矯情個什麼。
「他昨天多喝了幾杯。我看到他勾著一個身高一米八,但體重足有一百八的女人走了。」魯道夫道。
「是賭場裡扮演肚皮舞孃的。何止一百八,二百八十磅都有。我過去攔都攔不住,要麼現在他正在睡,要麼正捂著被子哭。」戈登的嘴也是很厲害的。
魯道夫後面一句話讓人徹底噴出來,他一本三正經地,一個字一個字很是清晰地道出:「沒想到。他的口味,那麼重。」
沒想到此時雷格爾進來了:「你們幹什麼站在這裡……哦。對不起!」剛開始的疑惑,一看到在大床上。抱著被子的兩個人,立即也轉過身。
「哎,你帶走的那個女人呢?」戈登忍不住好奇地問。
「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了,拉長個臉。」魯道夫依舊保持著語速,越發讓人忍俊不住。
「什麼女人?」雷格爾吸了吸鼻子:「如果有女人,我還會那麼早過來嗎?不行,說什麼今晚我也要找個女人才好。你們先聊,我去找昨天的咖啡妹去。」
說完還真的大步走了出去,戈登趕緊地喊:「千萬不要忘了時間,給人家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是應該提醒。」魯道夫緩緩地道:「那家咖啡廳美女特別的多,他一個貪心帶回去三四個……」
還沒說完,雷格爾回來了:「忘了帶錢了,卡裡提一些現金吧。」
斯內德從旁邊桌面上拿起金卡,輕拋了出去:「魯道夫接著,你和戈登陪著一起去提給雷格爾吧。」
「你們都去好好玩吧。」他臉拉長著,帶著幾分猙獰:「還有不准再進我的房間。」
「噢~」魯道夫應該是故意的:「哪怕你們可能有危險也不能進嗎?」
斯內德氣得快翻臉了:「放心,我們現在還死不了。」
「好了,不要去打擾他們了,我們走吧。」雷格爾急著要去提錢泡妞,走出門後,關門時臨了還戲謔了一句:「確實死不了,所以千萬不要偷懶呀。」
「去你的!」斯內德將一個枕頭扔了過去,當然只砸中了關上的門。
房間裡總算是清靜了,想想哪對情侶一清早的,床前就齊刷刷站著三個大男人?
斯內德好似餘氣未消,但臉上立即掛起了大灰狼般的笑意,撲了過來:「說得沒錯,老婆,我不會偷懶的。」
「啊,你這壞蛋!」程千尋笑著躲被子裡,被子是藏不住人的,自然是一片好春光……
當第三天一切都消失,人流如織的城市消失、賓館賭場消失、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五個人微帶著倦容站在滿是白雲的天界。
哪怕狠狠地睡了一晚上,還是沒有完全補足前一天的瘋狂。
天使們一個個都扭頭看著使作俑者,拉斐爾。
「呵呵,呵呵。」總是表現得有點缺弦的拉斐爾好似這次有沒有領悟到什麼,雙手揉著,像是祝福新人的神職人員般。滿是笑容地看著這些有點疲憊的人。
米迦勒雖然流露出很少量的表情,但很顯然,是不滿意的。但也是無奈的:「目前他們都不適合繼續下去,還是讓他們再休息一天吧。」
加百利也不為難:「也好,那就明天吧。但拉斐爾!」
「啊?」拉斐爾象大夢初醒一般地:「什麼事?」
加百利帶著提醒的口吻:「不要讓他們疲憊了。」
「那是當然。」拉斐爾笑瞇瞇地。但對方並沒有對他嬉皮笑臉的,他好似明白了什麼,趕緊地舉起兩根手指:「我保證。」
只要保證了,那麼就不用再說什麼了。天使一個個消失了,最後只剩下拉斐爾。
日久見人心,這裡日久見神心。孩子氣、瘋瘋癲癲、有時還很腹黑的拉斐爾。其實挺不錯的。
程千尋想了想後,仰頭道:「我們會好好休息的,不會讓你為難,謝謝你。」
拉斐爾呵呵樂著:「那感情好,應該我謝謝你們。要好好休息哦。否則這種男女之間的體力消耗,我是沒辦法幫修復的。」
看著拉斐爾的身影也消失了,程千尋明白了,怪不得讓他們再休息一天,原來是這樣的。否則拉斐爾儘管補足他們的體力,立即就可以上路了。
大家都暗暗明白,拖了拉斐爾的照應,不光痛痛快快感受了凡間奢靡的生活。還能多休息了一天。於是這一整天,像豬一樣的吃了睡、睡了吃,好好的養著。
時間總是會過去了。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息,五個人的體力和精力恢復得很好,達到了最佳狀態了。
天使又出現了,他們高大、神聖,撐扇狀矗立在前面。但程千尋他們,一個個都坐在沙發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你們就打算這樣嗎?」黑煤炭的烏列爾有點生氣的道,他說話依舊象雷聲一般大。
烏列爾生氣是應該的。他們是誰呀,六翼天使。代表著天界天使階層最高等級。結果他們站著,但身為亡靈的人類卻坐著。
程千尋靠在沙發上,看著烏列爾悠悠道:「尊貴的天使大人,你們都長得太高,我們只有這樣才能不費力的聆聽教誨,這樣才能按照要求保存體力。實在不行的話,我躺在地上好了。」
一群高等級的天使,圍著五個躺在地上的亡靈,好似樣子更古怪。燈泡書記官米達倫發話了:「加百利,快說要求吧。」
原來這次還有要求的,加百利開始道:「這次要求是,拯救。」
「救贖?」程千尋和隊友都糊塗了。
程千尋直接就問:「救贖什麼?」
加百利溫和地道:「救贖墮落的人。現在去吧,祝你們成功。」
滿是白雲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漩渦,隨後一個通往下面的階梯出現了。
大家一邊往下走,一邊犯嘀咕。雷格爾忍不住扭頭問:「是哪個人?」
得到的回答是……加百利依舊溫和地:「由你們自己尋找答案。」
看這樣子,就是準備打啞謎了,再問也沒什麼用,問不到什麼。那就自己去找答案吧!
走在一格格的階梯上,程千尋就罵了起來:「救贖墮落的人,還不知道是誰。難道我們要化身正義,到處去找壞蛋勸他們迷途知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
「救贖的含義很多!」魯道夫說的話更讓人心中一沉:「有時死也是救贖的一部分。」
用死來贖罪,這也是天界經常幹的事情,天使中就有負責復仇的。
戈登還是抱著好的想法:「哪怕是殺了壞蛋,救了大部分的人,那也是好事。」
「到了再說。」斯內德牽著程千尋的手,剩下的樓梯越來越少了,終於走到了最後一格,隨後大家一起走進了一片光明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