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她如何回答?不能說實話,說了也沒人相信。也不能說假話,說不定其他隊友還醒著,無論說是誰,都可能導致一場戰爭、甚至幾場戰爭。
想了想後,決定繼續拖。她微笑了起來:「我喜歡誰並不重要,身為君王,重要的是配偶是不是更有利於國家、或者對國家更有利。實力是重要的,但有實力心卻不幫著我也沒有。再過三四個月就能知道結果了,難道非要逼我得出結果來嗎?」
戈登也只有鬆開了手:「好吧,我等,但我好希望你選的是我。」
此時旁邊斯內德翻了個身,嘴裡嘟囔著:「她這個女人怎麼可能現在告訴你,因為她喜歡的人是我!」
「呿,再廢話,以後就不選你,信不信?」程千尋瞪了瞪眼,她站了起來:「我叫人送吃的過來,看來你們都醒了,還睡不睡?不睡我回去了。」
食物搬上了桌,雷格爾忍不住問:「女王,聽說你是憑空出現在神殿祭台上的,而且正好是大祭司說好的天神賜王的時間。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睜開眼睛就發現下面跪滿了人,叫著我女王。」程千尋在尋思,這三個隊友昨夜商量得怎麼樣了,有沒有對分贓達成一致。
斯內德接著好奇地問:「那麼女王是從哪裡來的,怎麼會一下出現在祭台上?」
「我忘了,什麼都忘了,只知道出現後就成了女王。」程千尋也只有裝傻並且轉移話題:「應該是失憶了,但這也是神的意志。不像三位王什麼都記得。」
三個隊友悶了好一會兒,斯內德才道:「我其實也不記得了,三年前不小心從台階上摔下去,醒來後就全都忘了。」
雷格爾也透露了:「怎麼跟我一樣?我也是三年前,在頂層。地面承受不住,掉下了下一層。醒來後什麼都忘了!」
「我也是三年前!」戈登驚訝了,但隨之不好意思地道:「我是從驢背上摔下來的。」
天界會製造各種各樣的意外,讓他們失憶,隨後在環境中鍛煉和熟悉個三年。而她,一到就要開始用最快的速度熟悉。大腦幾乎需要全部開動的去分析情況,到處的滅火、還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她笑了笑:「但三位都成了王,看來這都是神的意志,」
「真的太巧了,看來確實是神的安排。」斯內德看著程千尋笑著道:「無論女王以前幹什麼的。光降臨之後的業績就能看出,絕對不是普通的人。」
但她以前就是一個普通人,普通得不要再普通的人。
「確實厲害,太厲害了!」戈登於是和其他二位隊友,一邊吃一邊述說著她是如何設計打退了三次攻擊,最後贏得這場戰役的。
來不及去得意,只要時間沒有結束,一切都不能掉以輕心。程千尋陷入了沉思中。天界和冥界的階梯不同,可說不上來哪裡不同。為什麼感覺更累?兩個階梯好像都是會製造各種各樣的機會,讓隊友之間相互殘殺。只不過在天界的時候,隊友都是在失憶的情況下。
吃完後,三個隊友聊了會兒,大家都躺下在睡了一會兒,到了下午時,都紛紛說要回去了。
也該回去了。現在烏爾斯需要接受大批的薩米勒難民,食物本來就有點緊缺了。而雷格爾這次來還帶著一千個人。所以戈登並沒有挽留,只想留下程千尋多住二天。
「不了。我也要回去。」程千尋婉言謝絕,並且給了個很好的理由:「看你這裡糧食不多,這次的稅金索性我都變成糧食後,派人送過來。」
戈登雖然有點捨不得,但還是答應了:「那也好,我就缺糧食,最好再弄三車的粗布,給投靠的奴隸做衣服。」
戈登叫人弄了二輛牛車過來,車上鋪的蓋的都厚厚的,可以讓二位王回去時不用騎驢、可躺著睡。
三個隊友還沒商量出如何對付魯道夫來,於是她臨走前對著戈登輕語:「不要相信任何人,現在還不是打烏魯那的時候,小心象上回一樣中計,讓別人得了好處。」
戈登拉著她的手依依不捨地:「好的,我不會相信他們的,我只相信你。任何大事情,我一定會叫人到你這裡說一聲,由你幫我出主意。」
這樣就好,希望如此。程千尋笑了笑,就聽到已經到了城門口的雷格爾扯著嗓子喊了:「快走了,是不是烏爾斯王捨不得不肯放人呢?」
「來了,來了!」程千尋側頭應了一身,轉而對著戈登囑咐著:「好好管好烏爾斯,爭取三個月內成為最強大的國家,只要強大才能保住自己,也能……得到我。知道嗎?」
戈登一愣,隨即猛點頭:「這三個月不打了,說什麼也不打,到時你一定要選我!」
她沒回答,只是笑著轉身,上了牛車。
「女王,等我弄完這裡一切,一定會去看你的,你放心吧。」戈登就一直跟在牛車旁,對著撩開帳篷布的程千尋深情款款地對視。那樣子有點像是火車啟動,送行的人跟著火車一起走。
看到程千尋手腕上的十七八個金手鐲,他求道:「送一個給我吧。」
程千尋笑了笑,摘下開口的臂環來,親自帶在了戈登的手腕上:「那個太細了,送重點的才戴著有感覺。」
戈登高興地轉了轉手腕那個當做手鐲的金臂環:「無論女王送什麼,我都會喜歡的。」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好細的胳膊。」
「知道就好,我也是很脆弱的,再能幹也是個女人,需要男人保護。所以少惹事,下一回不知道我還能趕得過來不。不用送了!」程千尋一直哄著戈登,哪怕戈登以為她中意的他也好,她只看結果,不看過程。
牛車雖然沒有火車快,但戈登不可能送得很遠,出了城門後,也就停下了。
騎在驢背上斯內德側目看了好幾次,程千尋一直撩開著帳篷旁邊的布,回眸看著目送她遠去的戈登。古老的黃紅泥城牆、一個君王帶著隨從站在門口送別,還真是有故事感呀!
「別看了,再看他也不會出來送你的。」斯內德帶著幾分酸意。
程千尋淡淡道:「你現在也只是順路,到了前面岔路,你也會回你的尼普爾。」她緩緩放下了布,用盡量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
「那你要我送嗎?哪怕我去埃喀什住上一個月都行!」斯內德聲音從外面飄進來。
不用回答,雷格爾先一步發話了:「女王和我最順路,尼普爾王就不用擔心了。」
斯內德反駁道:「你順路個什麼,走另外一邊比橫跨過去近得多好不?」
「我樂意,反正我現在國家太平得很,願意走著逛逛。尼普爾王還是早點回去,說不定其他國家又打來了。」
斯內德其實還可以駁的,但他終究是嚥下了氣。國小兵弱,比不得人家財大氣粗。
太陽落山了,到了分道揚鑣的地方了,斯內德站在程千尋的牛車旁,那樣子和戈登簡直如出一轍:「女王,我就要回去了,不能再送你了。」
斯內德目光含情脈脈,還是以前的模樣。程千尋笑對著,多了一份懷念、少了一分虛假。
「好了。」雷格爾不耐煩地催了起來:「我們還要盡量明天太陽升起前到埃喀什,沒時間聽你磨嘰。走了!」
他還下了驢,到程千尋牛車那裡,一腳踹了下牛屁股,牛「哞」的一聲往前走了起來。
車動了,程千尋微笑著對著斯內德道:「不要送了,我會把稅金派人拿來的,你好好的加固城牆,一定要等到三個月後我宣佈人選。」
「好的。」哪怕感覺有點渺茫,但斯內德依舊帶著希望,對著漸漸遠去的車揮手告別。
走了一段路,雷格爾帶著幾分討好地遞來了餅和一罐子啤酒。
「謝謝。」程千尋接過後吃了起來,在車上坐著吃餅,等一罐子酒喝下去,帶著微醺地暖暖睡一覺,到了天亮就可以到埃喀什了。
看來不能隨便吃人家的東西,雷格爾借此想要上車,但被程千尋用腳頂著。她笑罵著:「這車就那麼大,你進來還不把我擠出去了?」
「不會的,靠得近才親熱。」雷格爾還是想進來,但無奈程千尋的腳就是頂在胸口。也只有摸了幾把小腳後,悻悻然地坐在趕車的位置上。
「也吃點!」程千尋掰開餅遞了過去,這群隊友,一個個都要哄,不能真心真意對待,但不能讓他們看出來。
雷格爾這下又開心了,接過了餅,一起吃了起來。吃完後,嘮嗑了起來:「女王現在覺得哪個更好一些?是不是我?」
「就你呀?」程千尋拿起麥稈輕啜著罐子裡的啤酒。加了蜂蜜的大麥酒喝的時候感覺有點像蘋果酒。
「我有什麼不好的嗎?」雷格爾挺了挺胸脯,在四個隊友中,就數他的胸肌最大、最厚、非常勻稱。
「確實埃利卡王最高、最強壯、國力也最強。」程千尋毛摸順後,猛地來了個轉折:「就是短短時間裡差點被篡位了二次。」
雷格爾急了:「那是以前,現在沒有一個人能撼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