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尋仰頭看著落在身上的聖光收了回去,心中那種被拋棄的失落難以言表。天界真的是和舊約中寫的那樣,需要用契約和交換才能恩賜給凡人的嗎?
就因為不肯下跪,就寧可看著她死,也不幫她?在一直宣言的仁慈背後,真實簡直讓人寒心。
此時四周的一切又恢復了原來的速度,一直張開著嘴、表情顯得有點可笑的漢娜在嘴裡的話也繼續吐了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腦袋裡想些什麼,現在已經是八個人了,再死二個就差不多。」
她臉一煞,白得像紙一般的臉顯得越發的猙獰:「我死之前,一定讓你先死!」
「說完了沒有?」心沉入谷底的程千尋有點不耐煩地頂回去:「那就快讓我死吧,我也早就知道,你對我很酸,就因為我身後的人是冥王,而你是撒旦。你這樣的話,撒旦拉斯蒙蒂斯會很不高興的。」
「你,你別挑撥離間!」漢娜臉色有點發青了,立即尖叫了起來。
「是事實!」程千尋很理直氣壯地大聲道:「否則你一直針對我幹什麼?我哪裡得罪過你嗎,我看就是你對我和冥王關係好冒酸水,恨不得我立即死就好。剛才你還不是自己漏出來,我是怎麼綁上冥王的嗎?你敢拿著撒旦發誓,你一點酸味都沒有嗎?敢拿撒旦大人發假誓的話,小心得到報應!」
其實就是挑撥離間,雖然撒旦不能親自動手殺死生存區的亡靈,但可以製造各種各樣的麻煩,甚至可以變相鼓動其他在場景中的人。
這一番話讓漢娜一時開不了口,在這裡寧可那天界的神靈、甚至自己的老爹老媽發誓,也不敢和撒旦開玩笑。
她氣得大聲罵了句髒話,怒吼道:「看我不殺了你!」
「敢!」程千尋瞪著個眼睛。嚴厲地警告著:「沒人敢殺冥界神靈的女人,所以你才活到了現在。如果你真的活得不耐煩,儘管來試試。」
想到冥王當著所有人的面。展開巨大的黑翼摟住了這個女人,而撒旦和總管也多少有點忌諱。漢娜又何必親自動手,而可能惹怒冥王。
她恨恨地跺了跺腳,咬著牙沉聲命令:「你們也算辛苦,她就留給你們當點心吧。」說完一個閃身,飛速離開了。
程千尋頓了頓後,趕緊地對著漢娜影子離去的地方,大聲地喊著:「你別走。有本事你自己來殺我,別叫手下來!」
四個新生吸血鬼看著她衝著離去的漢娜大喊大叫著,沉默了一會兒,其中一個人問道:「冥王、撒旦。什麼意思?」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為了保命,也只有搬出冥王來,否則她真的要當這些吸血鬼的點心。程千尋回答道:「你應該看出來了,漢娜和我都不是普通人。我崇拜的是冥王路西法,而她是撒旦拉斯蒙蒂斯的女人。其他的,我不能多說什麼。」
如果是在以前,大約這樣說的話,只會認為她是個神經病。可現在情況不同,他們已經成了吸血鬼,這種不可能的事情都成了現實,不得不多考慮。
一陣風又吹來,漢娜居然去而復返。她厲聲而言:「別聽她胡說,誰上去殺了她?誰殺了她,我會給他好處的!」手好似故意地在身穿緊身胸衣而露出快一半的發酵白饅頭上方,摸了一把。
肉波顫抖,其中二個嚥了下口水,還有二個只看著,繼續保持沉默。
「是你不敢殺我,所以找人當替死鬼!」程千尋為了保住命,只有弄出一副誰敢殺她,閻王馬上就來催命的姿態:「你來殺我呀,我哪怕死了,也能看得到你隨後就來……對了,血族死後據說是沒有靈魂的,到時沒了靈魂、沒了肉身,你拿什麼討好你的撒旦大人,難道靠一把灰嗎?」
漢娜氣得雙腳跳,可這話也是事實,也只有哄騙其他人來幹這事了。眼珠子轉了轉後,忍下氣悠悠對著自己手下問:「你們相信她的鬼話嗎?她最大的特長就是編造故事,我只是答應這次不殺她,但我又不想就這樣輕易地放過她,所以將機會讓給你們了。她現在就是你們的了,隨便你們怎麼做,反正我不希望見到她還活著。」
她還多加了一條包票:「我就站在這裡,如果真像她說得那樣,那麼我和你們一起倒霉好了。等你們喝乾了她的血,就會明白,剛才她說的,全是胡說八道!」
看著漢娜果真走到旁邊,身體靠著樹,雙臂交叉置於胸前,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至少有一半人相信了;剩下一半也暫時將信將疑。
其中一個剛才問過程千尋的吸血鬼,淡淡地道:「我昨夜吃飽了。」
而在他身邊、像是同伴或者關係較好的吸血鬼也道:「那兩具屍體裡的一個,就是我的晚餐,我也很飽了。」
「那麼就你們兩個吧!」漢娜臉一側對著另外兩個一直跟著她的吸血鬼道:「機會讓給你們了。」
這個兩個吸血鬼顯然對漢娜有點唯命是從,聽口吻也正需要血。程千尋心中暗暗叫不好,任何種族,只要肚子餓了,只要是能吃的,就不管其他的、先吃了再說。
本能讓她畏懼地往後退了兩步,眼前一花,一個吸血鬼已經撲到跟前,手一把捏住了她的肩膀。
力量很大,疼得她緊皺起眉頭來。
這個剛才被漢娜兩個晃動肉球,弄得心癢癢的吸血鬼,捏著這個小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隨便怎麼樣都可以嗎?我從來沒玩過東方女人,能不能……」
漢娜雖然漂亮,但對於十八世紀的男人來說,這樣的身高未免太高了點,而且漢娜屬於女王型,呆在一起的時候,一定感覺不是在玩她,而是她在玩男人。而跟前的女人,挺少有的,一定能在她身上得到在漢娜那裡得不到的東西。
漢娜猛地奸笑了起來:「行呀,就這樣白白讓她死了,也是浪費。反正她也不是處了,玩夠了再喝吧。」
旁邊另外兩個吸血鬼要走,漢娜猛地側頭喊道:「去哪裡,全給我留下!」
那個吸血鬼回答道:「反正這裡已經沒我們什麼事了,我們還是回城堡,養夠精神,晚上還要對付其他幾個獵人。」
「養什麼精神,留下來看著,花不了多少時間。」漢娜硬是不准他們離開,隨後對著抓著程千尋的吸血鬼道:「快點解決了。」
「是不是怕斯內德主人他們過來?」這人狡猾地陰笑著:「我在他們喝的血裡攙了許多安眠藥,他們不會那麼快就醒的。」
血族應該也對藥物有反應,只是消融、排解的速度快一點,怪不得三個人都被關進了鐵籠裡,原來是這樣的。
程千尋真的慌了,對於死亡的威脅,雖然懼怕,但已習慣。可身體和精神上的傷害,這是比死亡越發害怕的。她撩起裙子,就從靴子裡掏出一把塗了銀的匕首,對著對方刺了過去。
可是對方的速度遠比她更快,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輕蔑地冷笑著。只需要輕輕一下,就能擰斷她的細手腕……「啊~」一聲痛呼響起,可聲音並不是程千尋發出來的。
這個吸血鬼往後倒退了好幾步,一隻手捏著另一隻像是被火燙傷的手掌,疼得齜牙咧嘴。
程千尋瞟了眼自己的手腕,從休息區出來前,她拿了一條銀鏈子,將銀鏈子一圈圈套在了手腕上當手鏈,銀和聖水一樣,對血族有著強烈的腐蝕性。
可這只是暫時的,眼前又是一花,她感到雙臂被箍住,拗到了身後。另一個吸血鬼禁錮住了她,嘲諷著:「就連這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
「該死的娘們,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吸血鬼被莫名其妙的弄得又受傷,他甩了甩正在逐漸癒合的手掌,感覺臉面盡失,怒火中燒的四步並做二步的跳到程千尋的跟前。
他抓住了跟前這個手臂被同伴牢牢箍著的女人衣襟,狠狠地往下一扯,「嘶啦~」撕下來一大片。
前襟全部被撕開,一根黑色的羽毛飄到了地上……
「身體還算不賴嘛。」這個吸血鬼伸出手狠狠地摸了幾下。
胸口被捏得疼痛不已,有點紅腫了起來。程千尋的眼淚瞬時流了下來,她緊緊咬著嘴唇,看著這個色迷心竅的吸血鬼開始一隻手解他褲子前襟的紐扣……
看到漢娜臉上露出的得意,旁邊其他吸血鬼看著,彷彿在休息區拉斯蒙蒂斯提出的要求又重演了,這樣做的話,拉斯蒙蒂斯一定想看的。
可這種事情是她無法的忍受的,她應該怎麼辦,可沒有人可以救她。
她抬起了頭,對著滿是烏雲的天空,悲切地哀求起來:「冥王大人,雖然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人,可我不願意向天界的人搖尾乞憐。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求你殺了我吧,我寧可死,也不願意讓您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