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個話,程千尋立即轉身抬頭。其他打架打得你死我活的男人也暫時停了下來,如果碰不到約櫃的話,這樣的打架有什麼意義?
霍夫曼已經站在了最後第二格上,看到大家都看著他,就拿出了電筆、示範地往前面點觸。當他手往約櫃方向伸的時候,電筆上的小燈泡居然「彭」的一聲爆了,亮出了火花點點。
他大聲地喊道:「還沒碰到就全身發麻,我站在這裡已經覺得麻了。」
這就是他為什麼不再往前,前面簡直有一個無形的高壓牆。
魯道夫想了想後,大聲道:「脫下衣服,用布包住手伸進去。」
此話一出,來不及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幾個男人立即又打了起來。霍夫曼就在約櫃前面,離得只剩下一臂遠,不用上去,以他的身高,只要抬起手,一個墊腳就能摸到邊緣。
霍夫曼飛快地脫下外套,用衣服包住了手,但手一伸出去,立即又像觸電一樣往回縮,急著喊道:「還是不行!」
「你ma的!」魯道夫不得不罵髒話了,他很少罵,見哪個不爽,不用多廢話,直接做了、然後分屍就行。一邊對著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對手報以老拳,一邊大聲吼著:「不行也要行,死也要給我摸到!」
死了就能復活,只要摸到約櫃!任何人都會咬緊牙關摸上去,哪怕前面是電網、是濃硫酸、是岩漿。
「嗯~」只聽到一聲悶哼聲,一個高大的人影從上面掉了下來,「噗通」落入水中。
所有人又一次的停了下來,幾乎人人臉上掛著彩,看著水中霍夫曼的屍體……霍夫曼就算觸電身亡,也沒能摸到約櫃。
「霍夫曼!」程千尋心如刀割一般的大喊一聲他的名字,可水中的霍夫曼、雙眼泛白、臉色發青,漸漸地被暗河裡的水。衝到了馬倫的屍體旁。
這下程千尋徹底惱怒了,對著約櫃就大聲罵了出來:「什麼狗屁約櫃、什麼狗屁的神!既然你是神,又受人敬仰和崇拜,還一口一個只能信你,除了你沒有其他的神。那麼為什麼對人類還那麼高高在上。那麼的殘忍?你算是什麼神。撒旦比你強上百倍、千倍、萬倍!」
「程,不要這樣!」斯內德趕緊地阻止:「就算心中不滿,也不要觸犯神靈。」
「觸犯?」程千尋冷笑了起來。手指約櫃:「我就是要觸犯,因為他根本不配得到我的尊敬。你不是很會用雷電劈死人、會用隕石砸死人、會用瘟疫一夜之間將一個城市的頭生子全部殺死嗎?那麼來吧,既然你不解救我,索性就把我打入地獄。我終於知道冥王路西法為什麼反叛,因為這樣的神應該下台,去死!」
這些話如同簡直比炸雷還要讓人驚愕,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這個最為弱小的女人,她好似說出了很多人不敢說的話。
怒視著托在半空中的約櫃,也不知道神靈大慈大悲還是懶得理會。並沒有降罪。程千尋氣鼓鼓地猛地轉身,對著身後的男人大吼著:「打什麼打?根本進去不了,留下力氣想怎麼才能碰到約櫃吧。」
說得是實在話,如果東西根本碰不到,何必再費力氣去阻止別人?還是自己多想想辦法,該怎麼辦吧。
「怎麼辦?」魯道夫也只有歎氣了:「難道立即跑回去。買一套從頭包道腳的絕緣衣過來?」
此時索羅斯也回過神了,狼狽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嘴裡嘀咕了一聲:「該死的女人,怪不得神不待見女人。」
正好火氣大的程千尋撿起一塊小石頭就扔了過去:「閉嘴,否則我立即讓你去見你的神!」真是又提到了她惱火的地方。女人不能進教堂和清真寺、哭牆男女分開、就連個大衛王的衣冠塚都是只能男人靠近。女人就那麼不堪?
「你這個考古學家!」索羅斯一隊裡有個能力強的,衝到了索羅斯跟前,一把拎起了他,氣急敗壞地道:「該你想辦法了,到底怎麼辦?」
能力強、脾氣當然也能大,索羅斯苦笑了起來。他一直受到隊裡其他人的優待和保護,而且對他也言聽計從著,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是該他想辦法了。可辦法如果能那麼好想出來,霍夫曼也不用死了。
魯道夫、戈登、斯內德走到了程千尋跟前,四人聚在一起就是要想出辦法來,而且要比索羅斯先一步。
「要麼去外面買一套絕緣衣,要麼想辦法湊一套出來,只要能碰到約櫃。」戈登冷峻地看著魯道夫。
魯道夫想了想後道:「橡膠就是,絕緣工具包括絕緣衣大多數都用橡膠做的。」
「可哪裡去找橡膠?」斯內德聽得直翻白眼:「還不如出去買一套。」
「橡膠要說有,也有!」魯道夫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對了,他們的登山鞋底不就是橡膠的。
可他們這些鞋底,做一套橡膠衣服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魯道夫手指勾了勾,大家頭都湊近後,他輕聲道:「把所有人的鞋子都搶過來,融化了也許可以做一個手套。」
「如果必須是**接觸到怎麼辦?」戈登也輕聲地道。
如果必須是**接觸到,那麼戴著手套也必須脫掉,有那麼一點點縫隙,照樣還是觸電而亡。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麼樣才行?而索羅斯那裡也急著團團轉,剩下的三個人,全都去逼索羅斯了。可索羅斯也是一樣,無從下手。
「去死!」程千尋氣得撿起地上的石頭,對著約櫃扔了過去。什麼破櫃子!
石頭到了剛才霍夫曼站著的地方,好似穿過一個電網一般,甚至能看到絲絲電流在石頭表面發亮,隨後「啪嗒」一聲,砸中了約櫃。
「啊!」這下索羅斯一組全都跳了起來,臉色煞白,但隨後舒緩了下來。他們並沒有因為石頭的砸到而被淘汰,活得還好好的。
驚魂微定,索羅斯嘴角揚起一絲淺笑來,轉身從放在地上的包中拿東西,他蹲在了地上,喊了一個人的名字。
「叫我幹什麼?」這人詢問了一聲。
「過來一下,幫我接著這個。」索羅斯拿出一個手電筒,蹲在地上遞給他,另一隻手依舊在包裡,好似還要往外拿東西:「我想辦法做個輸電裝置出來,將所有的電全部分流。」
想讓電分流,聽上去很高深莫測,於是這人走了過來。剛手指握住了手電筒,說時遲那時快,索羅斯另一隻手從包裡抽了出來,手中拿著的是一把切菜刀,對著對方的手腕就狠狠地劈了下去。
這刀顯然應該不是普通家庭的生鐵刀,可能是哪個鼎鼎大名品牌打造的,只一下,就將對方的手給剁了下來。否則的話,更加血腥的畫面會讓人受不了。想想一下不行,只能讓其他人按著,要麼索性殺了剁下手。
那人先是一愣,等到一二秒反應過來時,瞪眼看著自己已經沒了手、一個勁往外噴血的胳膊,發出淒厲地慘叫聲。
叫聲在洞壁反射,形成回聲,一下下地鼓搗著大家的耳膜。
「我的手,你這個混蛋!」這傢伙頓時火冒三丈,雙手緊緊捏著斷腕,要上去尋仇。
「拉住他!為了團體,這點犧牲算什麼。」索羅斯卻輕描淡寫地道,反正也不是他的手。
他拿著血淋淋地斷手,對著約櫃雙眸發光:「神啊,你的信徒來了!」說完就將手往約櫃扔了過去。
原來他是想到用這個辦法!一個猝不及防,大家眼睜睜地看著手飛了起來,對著約櫃而去。
連想的時間都沒有,剛砍下的斷手就飛了過去……程千尋閉上了眼睛,絕望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只聽到輕微的「滋滋」聲後,「啪」的一聲輕微的響動。
又過了會兒,那個斷手的人怒吼了起來:「沒有用,你賠我的手!」
程千尋猛地睜開眼睛,她還活著,頓時哭笑了出來。如同接到晚期診斷報告、說是要不久於人世的人,卻立即告知報告錯了。萬念俱灰猛地又絕處逢生,那種感覺,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知道。
「怎麼會這樣?」索羅斯頓時氣急敗壞地跳腳:「不是手碰到了,為什麼不算?我不服,不服。」
不服也要服,遊戲規則不是你定出來的!
程千尋卻有了主意,眼角的眼淚都不來得及擦的她,對著大家勾了勾手指;「斯內德,你去攔住他們。魯道夫、戈登,你們有沒有把握把我扔進去?」
只有這個辦法了,如果石頭能進去、斷掉的手也能進去,那麼她也一定能進去。
程千尋輕聲分析道:「無論哪個宗教,斷掉手不能判定為人。只有一個人觸碰到了約櫃,才能算數。」
扔進去?也不是沒做過,在鬼屋的時候,為了從一處快斷裂的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就將程千尋連著繩子一起扔了過去。可這次不一樣……
「那會死的。」斯內德顯然的捨不得。
「要不……」魯道夫想自己上,可立即停語。不可能讓戈登和斯內德扔他,而程千尋一個人去對付對方,去防止他們的干擾。也只有他和戈登一起用力,將程千尋扔過去,而斯內德的能力說不定可以抵擋一陣子。
「就這樣定了。」程千尋用鼓勵的目光,異常信任地看著自己的隊友:「就跟那個混蛋說的,為了團體,這點犧牲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