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狡詐的吝嗇鬼!」別西卜上下兩張嘴尖叫著,左右八條觸手一般的手臂憤怒地甩動,顯然氣得不輕。
「別這樣說!」瑪門卻帶著幾分得意的高興著,尖尖的食指高高豎起:「別忘了誰提供了財物才有了冥界,如果我吝嗇的話,也許這裡什麼都沒有,你坐的寶座都是我出資的。」
別西卜怒火稍微壓制了下去了點,但依舊不服氣地道:「這兩個人的特能是你給的,居然給了他們那麼強大的特能。」
「親愛的別西卜。」瑪門喈喈地笑著:「你給特能的兩個人可也活著,一人一半,存活率相當。快點兌現承諾吧!」
「對,對不起!」程千尋忍不住插入話,雷格爾大腿上的血都快飆出來了,一條褲腿都染成了紅色:「兩位偉大的撒旦,能不能先幫我們治治傷?」
「噢,知道了!」瑪門正盯著討要什麼,手隨意的一揮:「瑪賽斯,你幫他們治吧。」
「是,我的主人!偉大的撒旦瑪門。」一身宮廷打扮、臉上塗抹得粉白的瑪賽斯,高雅而做作地鞠躬行禮。隨後走到他們跟前上下看了看,歎了口氣:「不是我管的一層也要我來弄,誰叫哪個傻廚子除了做飯什麼都不會。好了,來吧!」
他揮舞著手中的權杖,權杖發出了光亮來,隨後上面如同銀色碎屑撒下,落在了四人的頭上、身上。
程千尋頓覺得身體的疲勞全消,身體都輕快了起來。
她身邊的雷格爾站了起來,扯開了中世紀滑稽的南瓜褲,看到大腿上的傷口已經全無,恢復如初。
「快兌現承諾,不要賴皮了,快呀快呀!」瑪門哈哈地樂著。
別西卜只能氣鼓鼓地對著身邊總廚打扮的總管下命道:「別賽斯,你幫撒旦瑪門做三天的飯,他想吃什麼你都照做,就像伺候一樣伺候他。」
「是。是主人。」肥肥的別賽斯就像個受氣包一樣。雙手相互神經質地捏著,連連點著頭。
搞了半天就是三天的飯菜,此時四人無力悲憤,上面拿著他們生死打賭的是撒旦,就連他們的命都是冥界再恩賜的,還有什麼權力和能力去抗議?
瑪門那個樂呵呀,將長長的黑腿翹起,得意地道:「別賽斯,這三天你就叫瑪賽斯。」
見到身邊的瑪賽斯癟起了嘴,立即改口道:「哦。就叫小瑪賽斯吧。」這下瑪賽斯終於笑了。
瑪門翹起一條腿坐在寶座上的樣子高貴卻也充滿流氣,大約也只有他才能光著漆黑的身體。大大岔開腿依舊能坐出貴族的樣子。他留有長長黑色指甲的手指一錯,一支點燃的雪茄煙就出現在手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很是享受這勝利的時刻:「嗯,小瑪賽斯,待會兒準備吃的招待我們的客人,順便給我來一份三分熟的煎小牛排。至於親愛的別西卜。這三天裡,每天給他一具屍體獨自進餐就行了,反正它最喜歡生吃人肉。」
別西卜氣得連連噴出綠色的煙霧,從他寶座旁剛孵化出來的一些蒼蠅於是在煙霧上盤旋。
「居然用復原術和巫毒娃娃……」他氣憤得發紅的眼睛挪向了程千尋和斯內德,突然伸出了一條觸手,朝著斯內德一點。
斯內德渾身如觸電般的一震,就聽到瑪門猛地從寶座上跳了起來,尖叫道:「你幹什麼?」
難道別西卜對斯內德做了什麼?程千尋急得閃到斯內德身邊,上下看著他有什麼不妥:「你怎麼樣。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斯內德看了看自己,也鬧不懂發生了什麼:「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疼也不癢。」
「不,不!」瑪門一躍跳到了大家跟前,高達三米的身體震動得地面為晃。他正對著斯內德瞪著血紅的眼睛、面目猙獰,雙手緊握,關節發出爆裂聲,半響過後撕心裂肺地朝天大吼著:「我的寶貝,我的寶貝呀!」
別西卜獰笑了起來,學著瑪門剛才的口吻:「親愛的撒旦瑪門,不就是再延長個十五天,不要那麼激動嘛。」
哈哈,程千尋樂了。兩個撒旦鬥氣居然給了斯內德好處,只要擁有這具「上帝之身」就等於擁有了免死金牌,瑪門絕對捨不得這寶貝的。趕緊地大聲讚頌著:「多謝撒旦別西卜、多謝慷慨的撒旦瑪門,你們簡直是太偉大了!」
其他隊友頓時了笑了出來,趕緊地編織各種馬屁哄哄的話。
「我的寶貝,我的肉身……」瑪門對著斯內德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誰叫你不趕緊的。」別西卜兩條觸手捂著上下兩個血盆大口嘴,笑得如果有小舌頭的話全也能露出來。
「一定是你!」瑪門氣得轉過身,一躍就跳到了別西卜跟前,不顧別西卜寶座旁全是肥碩的蛆蟲。
他一隻腳踩著別西卜黑色寶座的一個扶手,低頭齜牙咧嘴、言語陰鷙異常、透著極重的寒意:「我早就懷疑你了,是你一直想把我的『上帝之身』吃掉,我不肯,所以才這樣折磨我。」
瑪門顯然氣得快發狂了,他箭頭型尾巴豎得筆直,黑色的巨大蝙蝠翼都撐開了,就像一頭野獸伏在別西卜的跟前。
「哈哈哈,慷慨的瑪門。」別西卜面對著凶相畢露地瑪門,笑得樂不可支:「老實告訴你,我肯定會這樣做的,可惜不是我。把你寶貝換給凡人的可不是我所為,你還是問問其他撒旦吧。」
「瑪門,其實這樣也好,死氣沉沉地放在藏品裡,哪有活得好看。」雷格爾說完走到斯內德身後,雙手輕輕一分,「嘶啦」一聲將斯內德衣服撕裂了。
「你幹什麼?」斯內德對著雷格爾瞪眼,雙手緊緊抓住僅剩的褲衩。
雷格爾小心地看著瑪門那裡,輕聲對斯內德低聲道:「如果想要優待的話,就不要怕光著,快點脫了給瑪門看看!」不由分說的硬是扯著斯內德僅剩的遮羞布。
「嘶啦」這下程千尋微微側過身體,不敢再去看了,臉都紅了。
瑪門轉過了頭,當血紅的目光觸及如同大衛雕像站在那裡的斯內德身體時,猙獰的臉立即變個模樣。他身體轉了過來,雙手合在了一起,一副陶醉的樣子顯露,聲音也變得輕柔了:「噢,真美,太漂亮了……」
程千尋看著瑪門不敢斜視,憋著笑問:「偉大的撒旦瑪門,感謝你的慷慨,要不請他為你跳個舞?」
「好,好!」瑪門立即興奮地點頭不已,裂開的白色嘴尖牙發著亮光。
「帥哥,快點跳吧!」雷格爾將撕下的褲衩拋給了異常尷尬的斯內德。
魯道夫憋著笑道:「就跳木屋裡一段吧,那可精彩極了。」
「好好!」瑪門抖了抖腳,將爬上他蹄子上的蛆抖落後,一躍跳到了寶座上了,一副坐在貴賓席上,隨意又微帶傲慢的手指點了點:「跳吧!」
「快點跳,一定會得到好處的。」雷格爾輕聲道。
「你這個大混蛋!」斯內德囧得大約恨不得挖個坑躲起來。
「我是為了你好!」雷格爾想了想後也開始撕起自己身上衣服來,撕下一塊後高高舉起轉圈並扭擺起腰肢跳起來:「那我陪你一起跳,這叫轉圈對不,還有什麼?」
那就不要臉了,魯道夫脫下外套跳起他的民族舞蹈起來:「跳呀,跳呀,為了偉大的撒旦!」
「哈哈!」瑪門好似忘記了剛才的不快,笑著裂開了嘴。
不管了,只要撒旦能高興就行!程千尋也扭了起來,她將外套脫下,拿著兩個袖子跳起大秧歌來。
「好,跳,跳!」於是斯內德狠狠咬了咬牙後,將自己的褲衩甩了起來,跳起艷舞來:「看看專業的,這叫搓背、這叫抖胸肌、看看馬達臀……」
「看我的忠字舞……」「想看男子墊腳芭蕾嗎……」「看我的倒立……」熱鬧得就像開狂歡派對。
「哈哈,好好!」瑪門樂得雙手猛拍著他鑲嵌滿各種寶石的黃金寶座扶手,連連地尖叫。
「精彩,好,好呀!」寶座旁的瑪賽斯將權杖夾在腋下,笑得臉上的粉都往下掉,高舉起雙手,做作地鼓掌著。
滿地地打滾、瘋狂地扭動、嘴裡還哼著不知道什麼曲子,四個人跳到瑪門終於笑著滿意喊道:「好,很不錯!」
他們終於力竭癱坐在地上大喘氣。
「非常好!」瑪門笑呵呵地,心情好似異常愉快:「你們表現得相當不錯,既然這樣,『上帝之身』再用個十五天吧。」
隨後「嗯嗯」兩聲,立即收起笑容,手指微微晃動,恢復了太過的優雅和高貴:「瑪賽斯好好伺候我們的客人;小瑪賽斯,快點去做飯,我們的客人餓了,我也餓了!」
「是,我的主人!」兩個總管一個展開雙臂行禮,另一個捏著手彎腰。
別西卜卻從跳舞開始就毫無表情地坐著,此時他打了個嗝:「好無聊,別賽斯。」
看到瑪門側頭瞪著他,無奈地道:「好好,我尊敬的撒旦瑪門,能不能讓你的小瑪賽斯也給我準備一份餐?對此我會感激不已。」
瑪門裂開了嘴,誇張地笑了起來,悠聲道:「做夢,去底層啃屍體去吧。」
「哼!」別西卜恨恨從來鼻子噴出一道綠氣。他巨大肥碩身軀跟著他的黑色寶座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