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讓他去找人,修士很是為難的樣子,正想著用什麼話回絕。畢竟是他將領主老爺的家奴全給燒了,
程千尋笑著道:「當然不會讓神父白幫忙的,對嗎,親愛的雷格爾。」繼續拋媚眼。
雷格爾裝出一副被迷住的樣子,抬了抬胸脯:「嗯,嗯,當然不能白忙。要不這樣吧,教堂裡的這些人就不錯,他們的薪水就我來支付吧,當然,如果教會需要他們時,他們必須聽從您神父的安排,怎麼樣?」
這就等於所有工錢由雷格爾支付,而人他們也可以用,修士立即點頭。
其實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自己再到外面招募人手,極有可能出錯。很多僱傭兵也是強盜,有人僱傭就當打手,沒錢時就聯合起來打劫、綁架。而這些人,都是發誓效忠教會的,不會綁架主人要贖金;而農民們也看慣他們的臉,收取稅金的時候,一定乖乖地交上來。
他們又不想長期安營紮寨,想也不可能留著,只要暫時保住性命,什麼資源都要利用。
原本的馬車被擦得異常乾淨,馬也套上了,一切物歸原主。修士還派了兩個人,一個駕馬車,一個跟著保護,護送三人回去。
馬車緩慢地走著,在不平的路上微微顛簸。
一路上兩人吹噓著自己有多少能幹,這個人說他和五個強盜對打過,另一個說自己幫前任東家收稅金時從沒少過一個子,哪怕是半個銅幣,照樣拿回來。
雷格爾當然有所表示的:「嗯。不錯,以後如果幹得好,我會有賞的。」
這下把兩個人給樂的,彷彿已經看到錢到手了般。送到門口後。兩個人還將帽子拿在手中,點頭哈腰地告別,說明天就過來幫忙去收稅。
門關上後,魯道夫走了過來,他一身的盔甲還穿著,走路時速度又僵硬又緩慢。
他氣喘吁吁道:「教會的人把東西全部還回來了。大約他們都算不清楚有多少,所以將不是我們的也搬回來。」
「那不錯,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成老爺了。」雷格爾笑著道:「你高興點,你現在可是享有特權的騎士。」
「尊貴的主人。」魯道夫有氣無力地道:「我在你身上都聞到烤肉的味道了,可您忠心耿耿的僕人還餓著肚子。為了維護你的尊嚴,我一身的鐵皮殼子穿了一天了。」
程千尋笑了起來:「我去準備燒土豆雞湯,斯內德麻煩抓一隻雞來。雷格爾要不你就幫魯道夫脫盔甲吧!」
「哦,感謝所有神靈。」魯道夫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我快累死了,麻煩雞湯裡多放點土豆,我不想啃黑麵包。而且麵包現在也沒有。」
用最快的速度燒土豆雞湯,湯快燒好了,可魯道夫和雷格爾還沒進來。
程千尋看著火道:「斯內德,你出去叫魯道夫進來吃了。」
「他們會進來的。」斯內德用叉子叉上幾個土豆,放在火上烤了起來:「正在補那個洞,可不能讓那小子再爬進來了。他隱身起來,就算在面前晃,也看不到。」
此時魯道夫和雷格爾走了進來,程千尋趕緊地舀湯:「快點吃了。」
「餓死我了!」魯道夫將手直接在身上衣服上抹了幾把,坐下來拿著勺子吃了起來。很燙,他吹了幾口後,放進嘴裡,還是連連吸氣:「噢,好吃,嗯。太好吃了。」
「我也來點。」雷格爾也坐下,等著吃。
程千尋從旁邊拿出一隻木碗,幫雷格爾也舀湯起來:「你剛才在教堂還沒吃夠?」
「就那加了鹽的烤水果?得了吧,哪有雞湯好吃。」雷格爾樂呵呵地看著冒著熱氣的雞湯盛進碗裡:「明天還要想個辦法,那小子隱身術確實是個大麻煩。一天不解決他。我們就一天有危險。」
「嗯,再給我來一碗。」魯道夫終於抬起了頭,等著盛湯的間隙道:「我有個主意,這裡的牆夠高,除了走正門就只有爬梯子。那小子唯一好處就是不會飛!索性我們增加個梯子稅,誰想擁有梯子就必須交稅。將梯子全部收集過來,誰要用,就過來免費用二小時,梯子沒了的話就要賠錢。這小子就沒有梯子了!」
「梯子稅……」雷格爾想了想後猛然笑了起來:「好主意呀,這種很損的辦法,也只有你想得出來。」
「謝謝!」魯道夫接過碗,抬著眉:「是不是想說我陰險?」
程千尋呵呵樂著:「是那小子陰險,不用點特別的法子就可能讓他跑進來。快吃吧,看雷格爾吃得那個快。」
「嗯,只要領主說要加稅,農民也只能納稅。要麼納稅,要麼交梯子上來。」斯內德點了點頭,隨後也出了個主意:「我們再將門口弄得很泥濘,派兩個人專門看著,如果地面上有腳印憑空出現,就證明那個小巫師來了。」
「好,明天一早就辦!」雷格爾吃得是口齒都不清楚了,用手背抹了下嘴,舉起空碗巴望著鍋子:「再給我一碗。」
「給,給我留點。你不准再喝了!」魯道夫急得趕緊叫起來,可還沒停止吃。
「別爭了,好吃的多得是!我們現在是領主,可以去打獵,明天開始還有一大群人伺候我們。」斯內德將叉子上烤得滾燙的土豆用小刀撥下來:「我去拿黃油,沾著吃。」
熱騰騰的土豆沾著黃油吃,那一定比涼土豆更美味。程千尋趕緊道:「多拿一點,我也要。」
人家是想蘸白糖蘸白糖,想蘸紅糖蘸紅糖;他們是想蘸黃油蘸黃油,幸福的生活就此開始。
好吃好喝、外加身邊要人有人、要馬有馬、前呼後擁的生活,當然需要錢來支撐,而且需要非常多的錢。而錢的來源就是合理合法地剝削。那就是收稅。
修士可不是蓋的,將教堂裡,上到儈子手、下到掃地做飯的老婆子全都派來了,他們每天過來。如果教堂需要時,再回教堂,這樣教堂所有工錢都省下來了。
一共三十多人,每天將要用去二百多個銅幣,大約是二個銀幣的價格。最低是掃地做飯的老婆子,一天二個銅幣;最高的當然是佩劍的儈子手一天八個銅幣。
而像魯道夫這樣擁有全身米蘭製造的最好盔甲、有盾牌、有戰馬和劍的。一天則需要三十個銅幣;當然賺得多花的也多,幫魯道夫傭了一個人專門伺候的花了十二個銅幣。
這十二個銅幣每天花得並不冤枉,盔甲和盾牌要擦得閃閃發亮、馬要早上晚上喂草料,所以這人要住在馬廄裡,隨叫隨到。必要時還鞍前馬後的伺候,光買擦盔甲和盾牌的鹽和醋據說每天這個小廝都要用去至少三個銅幣。要想面子足,就需要錢來撐!
所以雷格爾立即命令,第一次的收稅由他親自帶領,並讓穿著盔甲的魯道夫隨同一起去。
十個帶劍的儈子手,現在當然是領主豢養的打手、前呼後擁下。領主老爺雷格爾上了馬車,帶著忠心耿耿的騎士,去收稅了。
有了傭人,反而閒著無聊。書房裡的書都是外語,不是拉丁語就是德文、不是法文就是英語,這幾種語言在程千尋眼中都差不多。一樣的看不懂。無聊中,下了樓。
樓梯上有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傭人正在擦樓梯欄杆,再下去又有一個女傭正跪著用刷子清洗地板。走到廚房,有四個老婆子正在做飯;爐子裡已經發出麵包的焦香味。
所到之處,所有女傭都停下手中的活,微微行禮:「夫人!」
程千尋當然是毫不理睬地高傲無視而過,又走進了院子。此時地上被掃得乾乾淨淨,不平的地方都剷平了,院子裡的自留地裡有人正在收著已熟的蔬菜,樹上有人摘果子。牲口棚裡有人喂牲口和修補破損的房屋。
從冷冷清清變得異常的熱鬧,可程千尋卻沒事情可做了。
對了,斯內德在幹什麼?正想著,就聽到女人放肆而高聲的笑聲尖叫聲。
一個長得異常性感的金髮女人,披頭散髮地從房子裡跑了出來。她咯咯咯笑個不停,邊跑邊往後看。沒有內衣束縛的胸,在跑動時波濤洶湧。而身後追著的距離是斯內德!
女人見到是正是身後追她男人的未婚妻,立即停了下來。她尷尬地微微下蹲行禮:「夫人!」
而斯內德也看到了,於是走到了程千尋身邊,像是要安慰,並揮了揮手讓女傭離開。
「領主的弟弟,我的未婚夫,顯然你找到了一個鍛煉身體的好辦法。」程千尋看著那女傭,走路是左右甩的臀,就像只大肥鴨,戲謔道:「在物資缺乏的中世紀,能長得那麼肥碩的,顯然就是靠這一手。」
斯內德輕聲地在她耳邊道:「你以為我那麼喜歡追趕一個大約除了出生時洗禮洗了一次澡的女人?她在前面跑的味道,我隔著五米都能聞到。」
他很認真地道:「是我親愛的哥哥臨走前囑咐我,一定要調戲個女傭。調戲女傭的貴族,才算是正常的!」
雖然沒有鏡子,但程千尋相信她此時的面部表情一定很怪。她反問道:「那我應該做什麼,是不是和那些馬伕、農夫也**一下?」
「這個他沒說,也許時不時讓人撞見你勾引我領主哥哥,才符合你現在的身份吧。」斯內德的話讓人要噴笑出來。
「那麼你繼續工作吧,我當做沒看到。算了,我還是回去關上門睡大覺吧。」程千尋覺得目前她能做的只有這個了。
「那好我去了!」斯內德不忘又轉過頭歎了口氣:「跑得我好辛苦,希望我親愛的哥哥收完稅後回來接著跑。」
頓時逗得程千尋笑了出來!
剛躺在床上,又聽到女人的誇張地高分貝笑聲。程千尋看都懶得看,但顯然是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如果天天這樣鍛煉,以後斯內德跑步速度和耐力大約將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