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尋說得大家哈哈哈直笑,她也很無奈:「難道我死撐著,到最後還是死嗎?到時就算你們把我救出來,我都不成人形了。」
現在她吃好喝好又睡好,就是受了點驚嚇而已,想想那個拿著土豆和番茄狼吞虎嚥的年輕女人,真是感到慶幸。
「你真的算運氣好。」魯道夫描述著當時情形,讓程千尋依舊能嚇出一聲冷汗:「見你從教堂帶出來,雷格爾過來叫我,我們趕到河邊,就看到已經有一個吊在橋下了,還以為沒來得及。幸好你是第二個,於是就等著你被從橋上扔下來的時候把你給弄過來。」
雷格爾笑著道:「像這樣的絞刑,有時體重重的,脖子細的,從高處扔下去,腦袋掉了的都有。」
「那時我還在橋上說著藏寶的地方來拖延時間呢。」想到現在這些人正在幹什麼,程千尋此時余驚已消退,想到那時的胡謅就想笑:「他們一定開始將我睡過的床全部拆開看,被子大約都要撕開找金幣。那些抓我的人,正一路上開始找我扔下的金幣,晚上時還會拿著工具去樹林裡挖財寶呢。看來這兩天他們應該非常忙,沒空找我們。」
「你可真會折騰人!」斯內德哈哈地樂著:「就讓他們慢慢地翻地皮吧。」
該笑笑夠後,魯道夫問道:「現在怎麼辦?還剩下一個名額,難道就讓傑弗裡這小混蛋得意,我們卻躲在深山獵場裡嗎?」
「還是要想辦法的。」程千尋很現實地分析:「撒旦不會讓我們這樣僵持得太久的。如果我們就這樣躲著,結果可能有兩種,一種是傑弗裡的孤兒院裡來了個更狠心的神職人員,他餓到隱身而被當做魔鬼殺了。還有一種就是。我們要麼被發現,當做巫師燒死;要麼被這裡的野獸給吃了。」
「對!」斯內德也表示了肯定:「要麼拿出精彩的來,要麼就他們親自安排了。我們不能等死!」
雷格爾想了想後出了個主意:「要不我去教會那裡也去告密,就說傑弗裡才是真正的巫師,請教會把我們兩個都關起來,餓上個兩頓。到時傑弗裡不就隱身了嗎?」
程千尋表示否決:「這太冒險了。萬一你說不過這小子,教會的人先把你給燒了怎麼辦?」
「中世紀的事情我應該比那小子熟吧?」雷格爾卻很自信。
斯內德道:「要不我去告密,偷偷的告密也行。你寫一份告密信,我將告密信放在明顯的地方就回來。」
魯道夫立即接下活:「我去吧,教堂地窖我都能進去過一回,放一封信算什麼。」
「不行!」斯內德很堅決地道:「魯道夫。你的傷還沒好。這次還是我去,我的特能可以讓我逃回來。」
程千尋驚愕地看著魯道夫。雷格爾解釋道:「他為了找你,被劍刺傷了。幸好只在腰側,問題還不大。」
這下程千尋感動得差點沒掉淚,而魯道夫卻淡淡地道:「不要命的小傷而已,只要你們相信我,不認為是我故意自己砍的就行!」
「怎麼會。不會的。」程千尋洗了發酸的鼻子,伸出手,拉起魯道夫的手:「我們是隊友。隊友就應該彼此相信,對嗎?」
魯道夫微微一笑,卻帶著感激和隱藏著的激動,輕聲道:「沒錯,我們是隊友……」
斯內德左右看了看他們兩,隨後笑著站起:「還是先弄點吃的吧,等天黑了,可就什麼都弄不到了。」
「事情以後再說,先填飽肚子。」程千尋也站了起來,戲謔地道:「今天我可是差點喪命,撒旦他們應該會饒過我們至少到明天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程千尋留在屋裡,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魯道夫回來了,他用繩套打來一隻野兔。
「應該夠吃了吧。」程千尋估計著,想了想後問:「兔肉硬嗎,不行的話就燒湯。」
「不要急,他們應該也會弄點吃的來,這個還是烤了吧!」魯道夫將已經勒死的野兔一頭綁在樹杈上,開始薄皮。
「說得沒錯!」斯內德也回來了,可他空著兩隻手,隨後從口袋裡摸出了三個帶著斑點的蛋來。
「有蛋!」程千尋高興呀,此時飢腸轆轆的肚子,只要是吃的都行。
斯內德笑呵呵地道:「找到一個野雞窩,裡面是四個蛋,但我不想讓母野雞太傷心,照著陽光留下了一個蛋。這樣它的精力就可以全部放在孵化一隻小雞身上了。三個蛋你們吃,我不吃了。」
「不用!」程千尋真是又一次的被感動,斯內德真的是個善良的人,她接過野雞蛋往木屋裡走:「我煮了之後切開,一人一份。」
魯道夫將兔子剝下皮、去了內臟後,拎在手中墊了墊份量:「少了點,希望雷格爾能弄到什麼吃的來。」
突然聽到沉重的腳步聲,程千尋也被驚動地從屋子裡走出來,三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雷格爾扛著一頭成年公野豬過來了。
雷格爾將野豬往地上一扔:「這個應該夠吃三天了吧。」
「我的天!」程千尋差點沒歡呼出來。
魯道夫拿著刀走到躺在地上的野豬身邊,看了看:「厲害,脖子都擰斷了。」
雷格爾帶著幾分得意地到旁邊的小水窪裡洗手:「誰叫它直接衝過來了,我正愁追不上,結果它自己來送死。」
野豬很凶,有時會反過來襲擊人類,甚至把人頂死撞死,還在人身上啃上幾口。
「我來弄,你們快去拿鍋,今天煮湯,烤肉。」魯道夫立即開始從野豬腹部開始下刀。
「慢點,我剛才經過一塊地方,你們應該去看看!」斯內德悠悠道。
斯內德在前面帶路,走到了他發現東西的地方。
「嗯~!」雖然看過很多喪屍了。但程千尋依舊微微皺眉。
從啃得只剩下骷髏的頭顱上判斷,應該是五個人,屍體都已經四分五裂、吃得差不多了。魯道夫蹲下來,看了看咬痕:「應該是狼之類的動物吧。」
他從地上抓起一把毛,很確定地道:「是狼,碰上狼群了。」
「這裡還有狼?」程千尋左右看了看。
「有。晚上就聽到它們嚎叫聲。」斯內德回答。
「灰~!」旁邊有馬叫聲,魯道夫立即尋著聲音找過去,不一會牽來了四匹馬。這馬和其他地方的馬一樣,居然也穿著衣服,它們的全身幾乎都穿上了一色的、繡著圖案的布。就跟電視上中世紀騎士和貴族的馬一樣。
魯道夫很高興地道:「大約是晚上睡覺時遇襲,馬掙脫韁繩逃走了。」
「看看。這是什麼!」雷格爾從旁邊撿起一個木筒。斯內德走過來,接過木筒。把蓋子打開,裡面抽出一張紙,拿在手中給雷格爾看。雷格爾力氣太大,一個不小心就會把東西捏碎。
雷格爾邊看邊笑了出來:「是巴伐利亞國王給其中某人的領主任命書。看來這個地區的領主喪命在狼嘴裡了!」
「這裡還有盔甲,還有劍!」魯道夫在屍體殘骸旁撿起一把劍來細細打量起來,並試著舞動了幾下。
「還真巧。這個領主老爺居然也叫雷格爾!」雷格爾覺得非常有意思。
程千尋突然有了主意:「要不你就當領主吧,拿著任命書去上任!」
大家都為之一愣,魯道夫立即表示認可。話語也開始像他們一樣,帶著幽默感:「這任命書可沒象護照一樣,掛著你的照片,還寫上了身高體重。」
斯內德也笑了出來:「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領主老爺。我就是領主老爺的弟弟!」
「那我就是領主老爺的騎士吧!」魯道夫拿起其中一具胸甲,放在身上比了下:「尺寸正好。」
「那你怎麼辦?」雷格爾和大家將目光投向了程千尋,雷格爾還戲謔地問:「你可是已經被處決的東方惡女巫,怎麼去跟教會的人解釋,你從絞索上不翼而飛的?」
「我是東方惡女巫的雙胞胎姐姐,過來看妹妹的。那個惡女巫當然是被勒斷了脖子,屍體分成了兩截,從橋上掉進水裡,被水沖走了。領主老爺的話就是一切,說是就是,不是也是。」程千尋抬著眉毛,做了個宮廷禮,雙膝微微彎曲下蹲:「是嗎,我的領主老爺?」
「看來我非要當這個老爺不可了!」雷格爾抬起頭,對著上空道:「感謝撒旦,你可真好。」
「不止好。」程千尋更正著:「簡直比親爹都要親了。」
大家都樂了起來,雷格爾道:「那麼明天我們就走馬上任吧!」
野豬肉湯煮著,兔子肉和豬肉在火上烤著。斯內德不停地翻動著肉,側頭看看一旁的魯道夫:「你在幹什麼呢?」
魯道夫用布用力擦著撿來的盔甲:「要擦擦乾淨。」
「確實要擦乾淨!」雷格爾用手和簡單的木質工具正在一旁將變形的盔甲弄好:「知道一套騎士用的盔甲和劍值多少嗎?像這種質量好的,可以換一個有石頭房子的小莊園,不需要向領主繳納地稅和收成稅,一下可以成為富農,價值相當於十萬至二十萬歐元。」
魯道夫將一個頭盔戴在頭上:「嗯,好悶。我要習慣戴這個東西,其實這玩意有什麼用,拿個流星錘一砸就完了。」
「至少可以擋劍!」雷格爾稍稍用力就將一個變形的臂甲給弄直了:「還有就是財富的象徵。只有貴族才用得起騎士,而騎士穿著這套鎧甲,農民見到還要立即站在原地低頭行禮,否則騎士可以認為是挑釁,抽出劍來,一下砍了他的腦袋。」
「嗯,我喜歡,」魯道夫更是用力擦著盔甲了:「都憋屈了那麼多天,終於可以抬頭做人了。誰還想把我們抓去燒死的話,我就砍了他的腦袋。」
站在爐火前斯內德和程千尋相對而笑,繼續忙著準備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