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賽斯一聽,立即揉著手指,傻乎乎地嘿嘿笑著:「請,請大家跟我來吧。」
大家都為之一愣,就這樣要爬階梯了?要麼沒吃飯,要麼就是吐得昏天黑地、早就將吃下去的東西全吐光了。
十一人剛才為了讓蛆不爬在身上,還將全是食物油漬的衣服給脫了,大部分只穿著一條褲衩,最多也就一條褲子。
程千尋看不大過去了,於是伸出手,每人身上指了指,讓他們換上了乾淨的運動衫褲。手指點到了傑弗裡時,猶豫了下,但還是點了下。
其他人大多報以感激的目光。只有傑弗裡看著身上寬鬆又透氣的衣服,鼓了鼓眼睛,冒出來一句:「別只指望我會原諒你!」
程千尋微微一笑,將目光挪開,跟著別賽斯走。懶得理睬這個混小子!
走到了階梯前,此時的階梯大約有十米寬,沒有剛開始那麼誇張了,但依舊很寬闊。
上面稍有昏暗,但能看清頭頂前方那個小小的亮口,大約應該有二三百級,而沒有扶手的階梯兩旁,依稀看到放著一些零散的刀槍劍棍。
不知道這層有什麼花樣,沒有上去前誰都不知道。
別賽斯剛清了清嗓子,終於有點總管樣子了,挺著肚子道:「走上去,到達下一層,只需要八個人。」
只需要八個人……什麼意思?就是說,此層階梯走完,只有八個才能進入下一階段?
大家相互看了眼後,立即撒腿往上跑去。
「快!」斯內德拉起程千尋的手,就往上跑。
無奈程千尋根本就跟不上斯內德此時的步伐,斯內德的身材和雷格爾差不多,要不是為了她。早就和雷格爾一樣,一步四五格的往上蹦躍式的往上去。
看來她要被淘汰了,程千尋無奈地道:「你先跑吧。」
雷格爾在階梯上停步,扭頭吼道:「扛著她,她不重!」
斯內德一聽,立即像抗包袱一般,不由分說地扛起了她,大步往上跑。
這就像一場跑樓梯競賽,所有人都用最快的速度,如同百米衝刺般的往上跑。
斯內德的身體確實相當不錯。可以說是這裡最好的,沒跑幾步,就已經超過了三個人。但對方也有體能強的。能撐到現在的,大多都是體能比普通人強的人。
速度一下加快了,程千尋在斯內德的肩膀上,感覺斯內德扛著她,比她自己跑還快。她用力抬起頭看了眼。正好看到傑弗裡從旁邊拿起了一把小刀。對著已經超過他,但不遠的男人腿就投擲了過去。
「小心!」程千尋剛喊出來,男人就慘叫了一聲,猛然停下捂著腿,他的大腿上正插一把傑弗裡投過去的小刀。
傑弗裡微微喘氣,但依舊比較輕快的步伐從他身邊跑過。嘴裡還好似關心地道:「哎呀,你怎麼受傷了,誰幹的?」雖然傑弗裡未發育。可兒童的柔韌性比較好,跑樓梯速度還行的。
目前不能拔出刀來!男人咬著牙,硬是拖著傷腿繼續往上一瘸一拐的走。
走了幾步,他就意識到,以這個速度。不可能擠在八個名額內。此時正好前面放著一個上了弦的弓弩,於是他惡從心來。咬了咬牙拿起弓弩,舉了起來。
此時傑弗裡又故技重施,將小刀投了出去。一個男人屁股中刀!
其實他非常恨這小子,可理智讓他將弓弩對準了其他人。因為傑弗裡能夠繼續去傷人,只要人受傷得越多,那麼他存活的機會就更大。
傑弗裡又得手後,從拿著好幾把柳葉般小刀中又取出了一把,正要找下一個目標。正在前面的魯道夫早就察覺了,邊跑邊口吻陰鷙地警告著:「小子,你敢對我下手,我就活剝了你的皮!告訴你,我剝過人皮。」
魯道夫是不是真活剝人皮,那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傑弗裡想了想後,終究沒敢動手。正在找合適的對象,「嗖」一支箭從他身邊擦過,射中了前面的一個男人後背。
那男人猛地挺起了身體,腳步停下,隨後慢慢地轉過身體,看清了樓下拿著弓弩的受傷男人後,翻了翻白眼,身體一傾斜,「咕嚕嚕」地滾了下去。
傑弗裡回頭看去,那個被他弄傷的男人瞪著眼睛,窮凶極惡地吼道:「一個解決了,還有,快呀!」
傑弗裡嘴角微露輕蔑冷笑,回過頭繼續跑,手中始終拿著飛刀,準備下一個解決對象。
「快到了,快到了!」最前面的男人驚喜地喊道。
雷格爾和斯內德以及其他二個男人可以說幾乎並駕齊驅、不分上下。大家都在飛快的跑著,爭取著這僅有的八個名額。
「敢!」程千尋抬起頭,看到傑弗裡手中的刀和受傷男人拿著的弓弩,大聲地呵斥。
傑弗裡猶豫了一下後,猛地將手中的小刀拋了出來,而且將另一隻手上的小刀全都飛快的投擲出來;而箭也「嗖」地射出!到了這個地步,要麼阻止別人,要麼就是等死。
裡歐和泰德一見不妙,立即閃到旁邊躲避,隨手拿起樓梯兩旁的各種武器,防身和反擊。這下完全失控了,階梯上成了槍林彈雨的戰場,落後的人想盡辦法想弄傷甚至殺死前面跑得快的人,而前面的人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程千尋看到一個巨大的盾牌放在階梯旁,上下足足佔了三個格那麼長,應該有一米長。她心中一喜,立即抓了過來,擋在了前面,對著身邊的斯內德和雷格爾道:「我在下面拿盾牌,你們盡量彎著腰往上爬。」
「好!」雷格爾抓起一個沉重的狼牙棒扔了下去,可惜沒砸中在下面放冷箭的人,但也讓他稍微停頓躲避了下。
「我來!」斯內德從程千尋手中拿過盾牌,用巨大的盾牌形成了個保護,大家都彎著腰,幾乎是手腳並用的爬著。
其他人看到後,也想找塊盾牌。可暫時只有小號的,只能勉強扶著一小塊地方,沒有想程千尋找到的那麼大,足足一米長的盾牌。
大家盡量用各種大小不一的盾牌護著自己,隨手拿著各種可以拿到的兵器,盡量躲避和撥開射來的兵器。
最前面的人,速度都減慢了,後面略微落後的人追了上來,
程千尋見戈登上來了,立即喊道:「快過來。」
戈登沒有一點猶豫地躲進了盾牌裡。盡量縮著身體,跟著盾牌後面躲著的隊友一起爬。
「啊!」在另一邊的一個男人一手拿著護身盾牌,一手捂著腰側坐下。從手指縫外能看到的不光是一個東瀛忍者的暗器還有殷虹的血,他衝著下面就吼:「哪個混蛋弄傷了我,老子一定不放過他。」
大家就像是節日狂歡互扔蛋糕一般,碰到什麼就扔什麼,上下來回的扔!誰知道這東西是誰扔的。
爬了一會兒。程千尋感覺後面不動了,戈登的身體在旁邊沒有再挪上去一步,於是邊防範著下面投擲過來的各種兵器,喊問道:「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沒辦法走了!」雷格爾在三格樓梯上面,跪爬著轉為坐下。朝下面喊道:「好像這階梯會延長,我們每上去一步,它就延長一步。都爬了十幾格了,說什麼也應該到了,可現在還是餘下十幾格。」
「什麼?」程千尋一驚,隨後她大聲喊了起來:「停,停下。全都別鬧了,這階梯有問題。」
戈登也跟著吼了起來。大分貝的一聲怒吼:「停!」相互扔武器的行為終於停止了,大家都坐在階梯上,用盾牌護著身體。
雷格爾對著幾乎並排的對面另一個男人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們應該早該到了?」
對面的男人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隨之臉上微露詫異。
在下層的傑弗裡陰險地笑了起來:「只需要八個人……原來不是比誰跑得快!」
大家都不是傻瓜,腦子轉一轉就知道。這階梯不斷的延長,最主要的是,這裡的人數超過了八個……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突然間,階梯發生了變化,從最後一名大腿受傷的男人開始,到最上面的雷格爾,這段階梯突然間猛地從一格格變平了!在階梯上的人也好似經歷了一次穿越般,感覺身邊一個變化,自己就從靠坐在階梯上,變為了坐躺在了平整的堅硬地面上。
大家慢慢地站了起來,環顧四周,他們所在位置變成了一個大約長寬各十米的平台,而上下的階梯依舊一格格的,下面一片黑暗,不知道會通向哪裡;而上面十幾格遠的出口還在。
「不會,真的讓我們……」很多人愕然,而平台上也零星堆放著一些武器。
「看來是讓我們決鬥了!」特工裡歐拿起一個象漁網一般的東西抖了抖,又拿起一把三叉戟:「古羅馬時代角鬥士用的,三叉戟和漁網是配套用的。」
其他組的一個男人拿起了一把短劍,此時他另一隻手正好拿著盾牌。臉上帶著無奈地道:「持盾劍鬥士,角鬥士的一種!」
裡歐看著地面:「可是沒有頭盔和護甲,看來是希望看到我們沒有保護的角鬥。」
魯道夫卻側頭看了看階梯,出口近在咫尺:「難道就不能試試,真的出不去嗎?」
「我來!」傑弗裡立即叫了起來,飛快地跑上了階梯。
見到他飛快地跑了上去,並沒有什麼階梯延長現象。被他刀弄傷的男人恨恨道:「這個小子,狡猾得就像是隻狐狸。」
「何止狐狸,就是個魔鬼!」泰德輕聲地道。
只見傑弗裡一路跑上去,直接跑進那片光明裡,更讓其他人氣得差點沒跳起來。一個名額沒有了!怪不得他那麼積極,這個混小子,確實精得像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