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道這麼一聲令下,屬下的黑衣人自然就開挖了,一鐵鍬一鐵鍬的土往外擲著,簡直就像是在剜蘇莫曉身上的肉一樣的讓她疼不欲生。銳利的眸光像把尖刀一樣,恨不得將方公道的皮肉都給剝開來挫骨揚灰的!
「方公道,你不得不好死,你會有報應的,我詛咒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她咒罵著。這一刻的蘇莫曉可真是形像全無了,就像是一個潑婦一樣的罵聲就沒停過,什麼狠毒的,難聽的話罵了個遍,但之於一臉偽善笑容的方公道來說不過就像是虱子搔癢一般,除了心底微微的介意著報應二字外,並沒有其它額外的情緒。
人多力量大,半小時後,便有黑衣人驚呼著:「主子,這裡有東西……」鐵鍬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已經挖不動了。
方公道臉上露出舒緩的笑容來,一捋鬍須呵呵的笑了起來:「我就說這世上哪裡有續命這種無稽之談呢,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說罷命人趕緊把東西挖出來,並開口問方樺道:「樺兒,這事如何處理你知道嗎?」
方樺輕點了下頭,恭敬的回道:「孫兒知道,媒體的記者這會已經在門外,只待我們挖出實證來,便會放他們進來。」這個是一早就安排好的事情。
實際上,方公道在秦立國那裡得知了郝貝的懷疑後,稍稍用腦子想了一相就明白蘇家這麼做會是什麼原因了,蘇老三那人一向如此,自識清高,看不上他。當年他們都在學醫的時候,經常就嗤笑方公道治病的方法不過是江湖術士所為,下三濫的玩意,上不了檯面,那怕後來方公道的確在醫學上取得不小的成就,在蘇老爺子的眼裡仍然是不不上檯面。這個怨是結的很深的了,所以方公道在有所懷疑的時候已經找了算命師傅,來算算他要找的人,結果簽上就顯示下下籤,大師解答說:此般就是友人已去,節哀吧。
因為篤定了蘇老爺子已死的事情,所以早早的就做足了安排,媒體都逐一的通知,打的是方家私立醫院的名頭邀請的各家媒體來證實這個續命的謊言。是謊言還是真言總是需要事實或時間來證明,現在這麼短的時間,只能用事實來證明,只要挖出蘇老爺子的屍體來,那續命的謊言就不攻而破。
「挖,快挖,今天來這裡的人員,通通有賞。」方公道越想越興奮,他要踩死蘇老三,就算是死也要把他挖出來,讓他看著自己成就,讓他看看是不是還是江胡術士之言上不了檯面!
黑衣人們一聽說有賞,那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的賣力幹活,又挖了得有半小時左右,已經初露形狀,那是一口紅木棺材,看到這個東西,方公道更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蘇老三啊蘇老三,你不是說我上不了檯面麼,你呢,你就上得了檯面?」
這口棺材方公道是識得的,當年蘇老三他爹的棺材,蘇老三他爹當年也是一代名醫,受很多人擁護,全國各地都有求醫的。小老兒不虧為蘇老三他爹,那清高勁這倆父子不相上下,有富貴人家求醫一律拒醫,貧苦人家求醫必定傾囊相救,別說看診費了,就是藥都能免費送,落了個善醫的稱號。這棺材是當年蘇老三他爹醫好了一個木匠之後,木匠也沒有什麼大錢可以感謝,就把這口棺材送給了蘇老三他爹,說是再沒有比這個更貴重的的可以謝的了,送棺材這事兒在那個年代不是不吉利,只要不送黑漆棺材,紅棺代表的是陞官發財之意……蘇老三他爹死前就是出海去給一家貧苦人家看病,結果呢……呵呵,當地同有一富貴人家,開著大船來接,要求很簡單,同去便好,還會付診金,小老兒清高的過火,直接拒了富貴人家,寧願自己乘木筏也不要和富貴人家為伍,一個大浪打過來,蘇老三他爹便落了水,最後連屍體都沒有撈得,當時蘇老三還很樂觀的說:「這也沒什麼,我爹用不上,等我死了就用這口棺材。」
這時候,方樺看向方公道請示著:「爺爺,是現在讓媒體過來,還是等證實後再……」
方公道滿腦子都在自己的回憶和現實中穿插著,就像是挖寶人看到了金屋屋的寶藏的外衣一般,揚手就道:「讓他們過來,一起見證謊言突破的一刻。」
方樺應是,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通知在外面的屬下道:「讓媒體可以進來了。」
一聲令下,大批的記者扛著攝像機拿著話筒便湧進了蘇家的小院,閃光燈此起彼伏,把院子裡照的格外亮堂,而那個已經露土半截子的棺材就是記者們要拍的重點,時不時的還有人問著:「請問蘇家的少爺還有小姐,你們這樣製造迷信的謊言意欲為何?」「是不是真的像傳言所說的那樣,為了整垮方家的醫療事業?」「請問這些是你們的意思,還是死者蘇打烊的意思呢?」……
蘇莫曉聲淚俱下的嘶吼著:「你們出去出去!」但對於七嘴八舌的在問問題的記者們來說,這樣的低吼就猶如蚍蜉撼樹般,絲毫不起作用,沒有人聽她在講些什麼,只會往一個提前設想好的真相上去提問,去追尋所謂的真相。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院子裡幾乎不需要其它的照明,就記者們打的燈光就像是夜間的攝影棚一樣光可鑒人了,人們期待已久的真相就在眼前,每個人的眼晴中都充斥著一種,我是正義的化身,我是真相君,我為大眾服務,我要把那些迷信的謊言一一打破,攝影師不錯過每一個角落啪啪啪的按著快門,記者的話筒更是使勁的往棺材前戳著,就連開棺的聲音都不願意放過的。
「方老先生,關於此事,您給我們說兩句吧。」其實一個記者忽然這麼發問著,其它記得也跟風問了起來。「方老先生是為了自家醫院被抵毀的事情才做此事的嗎?能和我們大家說說您是怎麼樣的一個心態來做這件事,為了大義還是為了小義?」
方公道一揮手,有屬下上前護在他的周圍,替他接過一個電視台記者的話筒後,方公道才開口說道:「方家的醫療業務的確因為續命這一迷信說法之事受到了衝擊,但並不是我做這件事的真實目的,我跟蘇打烊先生是摯交,做為兄
弟,知道他做錯了事情,不能坐視不管,所謂真朋友就是要說真話,真朋友是不能看著你走錯路而不指正的……至於是為了大義還是小義,我想問問大家,是先有大再有小呢,還是先有小再有大?」
記者們竊竊私語起來,這先有大還是先有小的問題,就像是在問雞生蛋還是蛋生雞一樣的無解,只能是相對來說的,這意境就很深奧了——不論是大義小義,我在做的是一件對人類來說有意義的事情,何需管這事是大義還是小義,是一件正確的事情就足亦。有記者領會到這弦外之意後,便拿著話筒對著攝像機這般解說了一番。
「爺爺,可以開棺了。」方樺適時的把進度告訴方公道。
方公道拿了香火,在棺材前先擺上,然後當著所有記者的面,跪在棺材前向蘇老爺子請罪道:「逝者為大,老弟啊,哥哥我給你跪下了,不是當哥哥的我讓你死也不能安生,實在是為了讓真相公佈於眾,為了糾正你的錯誤,哥哥我就做這不仁不義之人,是功是過,自留給大傢伙兒去評點,今天就當是哥哥得罪了,等哥哥我百年之後,地底下見到你,自會向你請罪。」
請完罪,被人扶起來後,方公道便以袖掩面,一副不忍去看兄弟這麼死也被暴露於大眾之下的模樣,還對那些記者們說,拍一次,千萬別拍死者的臉部,可是這話就跟沒說是一樣的,都是來挖真相的記者,你讓他們不拍臉,那可能麼?
一聲音起棺的命令下達之後,黑衣人便拿著起棺的用具撬開了棺材,咯吱吱的聲響過後,棺材的蓋子被人推開,閃光燈霹靂啪拉的響著,記者們都是爭破了腦袋的想往前擠,恨不得把頭都埋進棺材裡去看看所謂的真相的節奏!
起棺材的人是第一個看到棺材裡面的內情的,眼晴就睜的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手下沒有了動作,不敢再開了,他這麼一頓,後面的夥伴便催著他了,著急的看向方公道那邊,卻只聽到方公道疲憊的聲音傳來:「哎,都不要擠不要擠,大家都能看到的……」
這人也不敢停頓了,一咬牙,心想方家的家規其中有一條就是主人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不要去問為什麼,更不要討價還價,那他這也算是很守家規的,於是乎一個大力就推動棺木的蓋子,砰——棺材蓋子衝到地面上,砸出一個大坑來。
閃光燈又一陣的爆棚,記者們七嘴八舌的開始發問,但只問到一半,看到內裡的記者們就傻眼了……疑惑的眼神就掃向方公道,真懷疑這老頭是請他們來看逗比事件的嗎?這哪裡有什麼死人,哪裡有什麼真相?就是個空棺材好嗎?
不對,馬上就有記者注意到棺材裡並非空的,裡面有一件銀白色的壽衣,並了一個紅木的盒子。
「爺爺,出事了!」方樺扶住方公道,小聲的說著裡面沒有人,只有一個小盒子和一件壽衣並排放著。
方公道的眉頭一挑,腦袋轟的一下像炸掉了一般,忽然仰天長笑了起來,得來全不費功夫,全不費功夫不是嗎?他一直以為丁克難那個老東西會把最重要的東西給孫女兒郝貝,也一直以為傅雁涵會把最重要的東西留給她兒女,兒女再留給兒女,那還是到了郝貝的手裡,最終才發現,也許方向性就錯了,棺材裡有一個盒子,盒子裡會不會就是他想要的那些東西?
「快,把這些記者全都給趕出去!」低聲命令著方樺,什麼真相不真相,什麼方家的醫療業務,有了那樣東西,他還需要去苦苦的奮鬥嗎?你以為做那些取活胚細胞的事情真就那麼好玩了,每年他不知道要給寺廟送多少的香火錢去消孽障……
方樺一臉為難的命令手下驅趕記者,但這時候的記者也醒過神來了。誰說沒有真相了?他們剛才認定的真相不過是方家人強加於他們的真相,而現在出現的才是真正的真相。也不知是誰這麼吼了一嗓子,所有的記者都吃了興奮劑一樣的激動了起來,黑衣人動手推人的時候,記者們的話筒就像是棍子一樣的招呼上去了,有聰明一點的還馬上拿了手機把這一幕拍下為就上傳到網絡,更是打110電話報警,打120救護車這些後備措施都準備好了……
「爺爺,這樣下去不行,打起來了!」方樺這麼跟方公道說著時方公道卻是聽不進去的,他這會兒眼都紅了,還管什麼行不行的,只說讓方樺馬上調人過來,把這些人全都解決了,還有什麼行不行的!他是已經認定了那個小盒子裡面的東西就是他找了這麼多年的東西,有了這個東西,他還在乎什麼名不名利不利的,只要這一樣便好。
「爺爺,這些記者全都是主流媒體的,不是普通的三流媒體,全都解決不了的!」方樺好聲好氣的勸著,這個時候動武那不就是找死的嗎?
但方公道都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哪裡顧得了這麼多,直接就是死命令,讓眾人搶那個盒子。方樺倒是問了一句那個盒子裡面是什麼,便被方公道一個刀子眼給打了回去。
也是因為方樺這麼一問,方公道的心裡便起了警惕之心,這東西讓別人搶,那別人搶到了還會給他麼?人在大利之前哪裡還會過得了那些法呀規呀的,如果能守得了就不會有那麼多為利而貪污腐化的官員了……
這麼一想,居然親自去棺材裡了,方公道的個頭真不算高,年輕的時候也就一米七出頭的身高,算是三個把子兄弟裡面個最矮的,因為小時候過的並不太好,人也長的瘦弱,比起儒的蘇打烊來說,方公道的瘦弱就像是長期營養不良下的產物,比之丁克難那種高大威猛來說,則更不用說,完全無可比性,這些是天生的,後期你再努力也無濟於事的。方公道這樣的身高,要真是正常的衰老速度的話,肯定就會縮一點,但因為不是正常的衰老速度,整個人就還維持著年輕時的身高,然而這樣普通的身高,在一群人高馬大的黑衣人和記者中間,真的就什麼也不算的,擠的快成肉餅了的節奏,就這還紮著腦袋往前擠呢……
記者們擠著往前是拍照的看真相,方公道往前擠
則是為了要裡面的東西,目的不同,方法自然也不同,只見他就這麼扒拉著棺材的邊,一躍就跳了進去,記者同志們都驚呆了,這老頭就是看著年輕,但少說也有六七十歲了吧,怎麼能這麼利落的就跳進棺材裡去了?太匪夷所思了!
方樺一看這樣就知道要完蛋,但卻並未上前去阻止,這也不是他說能阻止就阻止得了的。
這樣出乎意料的真相,讓記者們的關注焦點重新聚焦在蘇家人身上,蘇家在現場的就只有蘇莫曉和莫揚,話筒和閃光燈對準了他們。
「蘇少爺,蘇小姐能解釋一下棺材裡的事情嗎?」
「是啊,這是怎麼會事兒能解釋一下嗎?」
蘇莫曉都嚇傻了,怎麼會這樣?不是這樣的啊?傻愣愣站在那兒,如果不是有身後的弟弟摟住她,她怕自己腿一軟都得倒地了的,哆嗦著唇的問:「怎麼會事?怎麼會事?到底怎麼會事兒?」
莫揚緊緊的抱著蘇莫曉,不讓她的臉對著攝像機,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別怕別擔心,有我在,有我在。」
也許是這樣的安慰湊了效,蘇莫曉閉上眼,安心的靠在弟弟的懷裡,不再去管外面的風風雨雨。
「我對今天的事情很是生氣,你們所有的人都會收到律師涵,這是私闖民宅,警察同志來的正好,請幫我驅趕這些人出去……」莫揚對著話筒開頭就是這樣指責的言語。
警察也是服了的,這大半夜的,這是群毆事件嗎?一個電話打到總部尋求警力支援。
「棺材的確是我爺爺的棺材,續命之數,這是玄學的事情,你們可以信可以不信,但們私闖民宅挖棺盜木這樣的事情,你們這些人做的就太過分了點,棺材裡有我爺爺的壽衣,我奶奶的照片,這些都是我們家最重要的東西,我不明白方老先生為什麼要去搶我奶奶的照片,早就聽聞方老先生乃至整個方家的私生活都很迷亂,難道方老先生你對我奶奶有意思,連她的照片都要去搶嗎?」這是直接和方公道對上話了,所有的人都看向還站在棺材裡,抱著小木盒子的方公道,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一樣的,同時把這一晚的荒唐也自動的代入了三角戀的爭奪故事中了……
郝貝是早上醒來慣性拿著手機就刷出了這條熱點訊息,嚇得一個打挺就從床上爬起來了,看了看時間,居然是半夜發生的事情,瞬間一陣腦袋疼,也沒管床上的兩個孩子,蹬蹬蹬的就往樓下跑去找秦立國去了。
秦立國這一個晚上都沒怎麼睡,早上才剛睡就被啪啪啪的拍門聲給吵醒,起來打開門就見郝貝一臉慘白樣,不禁一陣頭大,心裡猜到可能是因為什麼事了,但卻沒有點破,只是問著:「怎麼了?」
郝貝拿著手機,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讓抽乾了一樣的,為什麼要去挖人家的棺材?那棺材裡只是放了一張逝去的奶奶的照片啊?她想不明白方公道的腦子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弄不懂……
秦立國拍拍她的肩膀交待著:「這幾天不要出去,外面事多,郝貝啊,你聽話,事情很快就會有一個結果的。」
這事兒影響真的就大了點,就這一個晚上而已,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各大媒體小報什麼的,全都開了一個專欄聲討方家醫療業務產業鏈始端的供體這個事兒。
方家利用活胚胎提取干細胞這個事兒,被舉報過很多次,最終都被壓了下去,唯有這一次,真是掀起大風浪來了,廣大群眾的眼晴是雪亮的,扒起皮來恨不能把方家雞毛蒜皮的一點小事兒都給扒拉出來的。
其中有個匿名網友就發了個貼子,稱自己很後悔,當年還是小姑娘的時候跟男票發生關係意外懷孕,不敢去公立醫院,去的就是方家名下的一所女子醫院,也是做好了被宰的準備的。哪知道居然不收費?但有一個要求就是這個孩子必須留到孕一百天的時候再來醫院拿掉,並且還會補給營養費。營養費倒是沒多少,這個人家也不在意,網友就說了當年最吸引她的就是醫院承諾給做一個韓國進口的處膜修復手術,畢竟是個小姑娘,也怕以後會不好,所以就答應了這個條件並簽訂了協議,等到了預定的時間之後,便來了醫院打掉孩子,還領了營養費和做了處膜修復手術。原本這一切都應該是好的,但壞就壞在這網友後來結婚後總是懷不上孩子,醫生檢查後就斷定之前一定做過人流,開始這網友因為怕老公在意,死活不承認,但當醫生直接點明她做的是引產之後,這網友才承認了,給醫生說明了當年的情況,的確是在孩子一百天的時候做掉的,醫生就說了,三個月胚胎會成形,再做掉的就是小產,這個需要慎重的,照那個時間,還是個小姑娘,不應該這樣的啊……
這個貼子火的厲害,跟貼的也很多,多數都是罵這個網友傻逼,現在你知道了吧,你的孩子,就算是你不想要的孩子,可能被從你的身體裡取出來後提取了干細胞的。
後面還有一個跟貼的,就更精彩一些了。這是個代孕女,三年內懷了八次孩子,就是以此為職業的,本來就想著多賺點錢好脫貧,以後好結婚的,誰會想到錢是存下了,但身體也因為幾年內八次小產給糟蹋壞了,那幾年存下的錢現在全扔醫院不說,還負債纍纍,並呼籲還有跟她一樣的姐妹們,萬不可因小失大,沒了健康一切都沒意義的,並揚言會舉報當年那個代孕集團,有可能就是方家的幕後。
連鎖店會火,那是因為口碑好;輿論會火,那也是因為背書人太過可憐,可憐的同時又是可氣可恨的。背書人則是為這件事而納喊的人,要麼是名人,要麼是當事人,這樣會給大眾一個認可的前提。現在這些站出來的,毫無疑問都是當事人,事情就是這樣,當只有一個人站出來時可能會槍打出頭鳥,那麼一群鳥同時飛起來時,也許連一隻鳥也打不到了。
方家在南方的幾家醫院被不知名人士給砸了,更有熱血青年打出了——尊重生命,打倒方氏醫療的橫幅掛於方家醫院
的大門口上,只要有人想進去,或是在邊上看,就會有人拿著白紙黑字複印出來的資料給路人看,上面白紙黑字,還印著各大報紙媒體對於方氏的成名報道在上面,看得路人都義憤填膺起來了,這樣違法的事情,國家是不嚴令禁止的麼?怎麼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成立了醫院呢?
舉報這種事,從來就不嫌多,輿論的壓力大了事情就不是那麼能壓得下去了。打個比方來說,就說古時候的皇帝是最大的吧,電視小說上不是常有這種橋段麼?皇帝的兒子犯錯的時候,沒被人發現時就沒事,一旦被眾人指出違法犯罪的時候,皇帝都會耐不住群眾的力量,或剝削掉爵位,或罪大惡極的斬首示眾。古代皇帝家都如此了,更別說這是現代社會,是個民主的社會,不是一人說了算的時代。那些維護方公道的官員們已經被處理了一些,現在上面也已經下命令了,這是一起惡性的醫療事件,必須嚴查,方家在全國總計有二十二家私立醫院,其中有十五家都是女性醫院,涵蓋了美容整形和婦產科醫院,餘下的七家則有三家是癌症專科醫院,其它四家才是普通的全科醫院。現在這二十二家醫院全部都被勒令關門調查中,而這二十二家醫院分佈在的十五個城市當年負責審批醫院和後面負責年檢的衛生部官員,一律送紀檢察辦……
至此,方家的醫療業務鏈算是徹底的癱瘓,你以為這樣就能把方公道繩之以法了,不要太天真了,這些醫院的法定代表人並不是方公道本人,而是方公道的兒子,方柳的親爹,柳晚霞的前夫方二。
方二被警方帶走的時候是從一個酒店裡,從女人的身上把他給帶走的,當時還一腦門的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跟警察叫囂著,你知道我是誰麼?我會告訴我爸的……坑爹的人就是這麼來的,警察一個大巴掌就呼上了,現在把你推出來的就是你爹,你還想等你爹來救你呢?
方公道呢,這些天就抱著個木盒子,誰搶都跟誰急,就一門心思的要把這盒子給打開,可這盒子是機械式的密碼鎖,不能打開鎖,除非把這木盒子給鋸開,但這樣方公道又怕會影響盒子裡面的東西,萬一壞了呢?
方樺輕扣書房的門,聽到一聲進來後才推門而入。
書房內的大班椅上方公道正坐在那兒,桌面上就擺著一個小木盒子,這就是強硬的從蘇家棺材裡拿來的那個盒子,是莫揚說裡面就放了蘇奶奶照片的那個盒子,這些話騙騙別人還差不多,騙不了他方公道的。
「怎麼樣,聯繫好了嗎?」方公道心急的問著方樺,讓方樺去聯繫一個解鎖方面的專家,並把專家的妻兒老小全都控制起來,這樣就不怕這專家會跟他搶東西了。
方樺眸底閃過一絲無奈,聯繫好是聯繫好了,但是他想先說另一件事情。
「爺爺,二叔他,走了……」方二在監獄裡服毒自盡了,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家醫院的事情,這也是為何當初方樺棄了本職醫生而專做公司的原因,從醫院開設之初法定代表人那會兒開始,方公道就是留了一手的,本著死兒子不死他自己原則,方家的一切生意上都沒有方公道三個字,充其量只是一個幕後管理者。
「呃……」方公道總算是抬頭看了一眼方樺,而後歎了口氣,道:「他這也算是為家裡出了一份力的,通知下去厚葬了,但不能張揚,這個時候一定就不能再生出事情來的,這事情交給柳兒去辦,這是她親爸,走了她這個當女兒的總是得哭一哭盡盡孝心的……」
方樺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爺爺,這些年也真就是內心太過強大,不然都不知道自己這一路是怎麼走過來的,這樣的人,還是個人嗎?那可是他的親兒子,對於親兒子都如此的他,對於他們這些孫子孫女,哪裡會有一絲絲的真心?是了沒有真心,如果有真心的話,怎麼會……
「怎麼?你有意見?」方公道冷冷的問著,臉上是難掩的戾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可能是從那天挖墳的夜晚上開始的,臉上那些偽善的笑容就沒有了,換上的就是這種陰測測的的神色。
「沒有,就是想告訴爺爺,開鎖的人也請來了。」方樺說完最後一件事情,衝著方公道低了下頭,退出了房間。
主宅裡現在都是方家的人,旁支外親之類的全都湧在了一起,這個時候都是在抱團,不抱團也沒辦法,那些年醫院的業務,醫院的利益,他們都是有份的,安逸了那麼多年,醫院這邊說停就停,那他們那些還在運作的事情該如何是好?所以在方家老二被抓走的時候,他們就擠在了方家,每天吃住都在這裡,也吃不好睡不好的,就在等一個消息,生怕利益鏈就這麼斷了的話,他們以後的生活該怎麼辦?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你讓他們現在扔掉這份收入去做安生生的上班,誰也不願意的。
「方樺啊,你爺爺怎麼說,我們可怎麼辦才好?」
「就是啊,說說啊,不能就這麼扔著我們啊,當初可是你們要求這樣的……」
這些全都是供體的一端,在方家的各醫院裡都有這樣的一些人,是私底下承包的,不管你以什麼樣的條件說服的,或是騙的都成,只要把那些已孕的女子說服了,能在百天之時取了干細胞便就是一筆不菲的收入,當然這不菲的收入也是相對的來說,真要跟方家拿的大頭來比,不過九牛一毛罷了。現在這些突然就停了,這些人手底下養著的那些該怎麼辦,一天天的都是在燒錢的啊!
「這些生意全都是我二叔在負責,現在二叔出事了,你們如果真要找個負責的,那就去地底下找我二叔去吧!」方樺冷冷的說出了這話,臉上的神色是狠心無情的寫照,甚至擰著眉頭喊來管家吩咐著:「從今在開始,這些人可以在宅子裡,但是每天的收費標準照比著醫院裡的特級病房收入來計,交給影子去收賬。」
醫院裡的特級病房,可是比五星級酒店的價格都要貴上三倍的,這樣的收費,頓時就嚇走了幾個付出較少的
族人,只餘下幾個真的把這事撲騰的特別大的沒有走,堅持著要見方公道才行。這幾位都是上了年級的,算是方樺的叔公之類的,跟方公道也是能稱兄道弟的人,有的大腹便便,有的躬著脊背,每個人都是一副嘴臉,擺手不跟方樺對話。
方樺是樂意這樣的,你們願意找爺爺,那就找吧,讓管家去請方公道。
方公道終於還是出來了,輕蔑的笑著掃了一眼這幾個不知道是表兄弟還是堂兄弟的老頭子們,開口道:「怎麼?你們不服我孫兒的說法,還是說想讓我賠損失的?給你們機會,現在就走,不然的話……」
這幾人只有一個人是比方公道小的,得管方公道叫一聲哥,其它的三位都是年長的,所以沒有人離開,都是一副你們得賠償我們損失的嘴臉。
卻在這時,客廳裡一陣燥動,是方柳姐弟倆,提著菜刀就衝進來了,血紅了眸子就去砍這幾個人,邊砍邊喊著:「我讓你們害死我爸,讓你們害死我爸!」
是真去砍的,其中有一人的胳膊上都吃了一菜刀,血都噴了滿地,上了年紀的誰經得起這樣的驚嚇啊,還有一個當場就倒地了。
事畢,方樺讓人清理現場,這幾個也被抬了出去,而砍人的方槐則被帶進了警局,不管怎麼問,就是不說為什麼砍人,但被砍者的家屬有一個就對記者吐露實情了,這也是個二貨的,為爭家產吐露的,這是那個被砍者的兒媳婦,丈夫不得老爺子的心意,憋屈了幾十年,本來想著老爺子死了好歹能分點家產的,但最終的結果是這老頭在醫院裡立遺囑的時候,把這個不得心的兒子一家給排在外面了,不給家產是吧,不給就讓你這些家產全部都充公了的。
就這麼吐露出來的實情,卻是爆了一個驚天的內幕——一個地下代孕提取干細胞拐買嬰幼兒特大違反犯罪活動就隱藏在幾個大的城市裡。
警方這些天可是忙壞了的,按著這家兒媳婦說出來的地點,就在這個城市郊區的一個小村莊裡,找到了幾個大著肚子的孕婦,有剛懷孕的,還有懷孕兩三個月的,這些孕婦中相同的都是沒有懷孕三個月以上的……
另一邊方公道的希望也落空了,開鎖匠人研究了很長時間方公道那個木盒子的開鎖方式,最後才確定了方案,但卻沒有想到,開了鎖之後,便一命嗚呼了……因為盒子打開的瞬間,便有數枚銀針,直衝天靈蓋,專家就這樣沒有了。
而事實正像莫揚說的那樣,裡面是一張乏了黃的照片,卻不是莫揚說的蘇奶奶的照片,是三個年輕的小伙子,照片是黑白照,上面寫著時間xx年夏三兄弟留念的字樣。方公道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間氣得眼前發黑,一口老血嘔出,差點沒暈過去的。
這還如何了得?蘇打烊到底死了沒有?方公道都不確定了!
而另一邊,蘇家,卻是一片太平,時不時的還有記者上門來採訪當天的情況,不管是蘇鵬也好,還是蘇莫曉、莫揚,都是以理相待,說的話,都是莫揚那天說的那番義正言詞的話語。
不過,在五一過後的這一天,蘇家張燈結綵的,更是對外放言,要接回在外療養的老爺子了。
就在方公道暈頭轉向之際,蘇老爺子要回來的消息就像是平地一聲驚雷般,震的方公道無法置信。
是蘇家召開的記者發表會,蘇家老爺子蘇打烊,精神抖擻的站在家門口處,坦言這月餘的時間跟著鳳家的傳人去了北邊完成續命之說,耗盡了鳳家傳人畢生所學,總算是安然無恙,並表示此次回家來,一是為了能讓家人放心,二來也是為了後面的療養可以不必讓大傢伙猜測著謠言與否的去傷害家人。
這些事件中,受益的人不知道是誰,但最高興的人便是郝貝了。
蘇爺爺要回來了,真的要回來了,話說她都內疚死了的,因為這事,跟秦立國也狠狠的吵過一架,她怪秦立國為了母親丁柔太過於不擇手段。
記者發佈會之後,蘇家的客廳裡,郝貝重新見到蘇爺爺,淚意汪汪的看著蘇爺爺,動情的喚著:「爺爺,你沒事了……」
蘇爺爺點點頭,沖郝貝招手,讓郝貝過去坐到他身邊去,才開口道:「貝貝啊,好久不見了,想爺爺了嗎?」
午飯是蘇爺爺和郝貝單獨吃的,郝貝給做的飯,蘇鵬帶萬雪去醫院復檢去了,蘇莫曉在上班中午沒有回來,莫揚則是有事外出了。
整個蘇家空噹噹的,就只有郝貝和蘇爺爺,做飯的時候,郝貝就總是走神,就覺得哪裡怪怪的,可卻想不明白,為什麼蘇爺回來了,蘇家的人卻全都走開了?
並且這種情況持續兩天,到了晚上的時候,只有蘇鵬和萬雪還有莫揚回來了,蘇莫曉打來了一個電話,說是晚上值班就不回來了。這電話是直接打給郝貝的,還在電話裡拜託郝貝幫忙照顧爺爺。
這把郝貝給囧的,她也是有事要忙的好麼?放完假小瑜就上學了,每天早中晚三次的接與送,還有一個小一寧天天跟在身邊,這天把小瑜送到學校之後,就帶著一寧又來了。
現在真的有當媽媽的自覺,吃飯的時候都是盡著孩子先吃的,蘇爺爺就有點不樂意了,就告訴郝貝:「你要自己先吃飽再喂孩子,這樣才是負責任,對自己負責任,對孩子也負責任。」
郝貝吐了吐舌頭,受教的先吃自己的飯,吃完了才喂孩子。
吃過了飯,送莫揚走,莫揚要回意大利了,沒有生離死別,沒有依依不捨,機場安檢門口,莫揚只抱了下郝貝,並說了一句:「等我回來。」便走了。
送走了莫揚,郝貝給蘇莫曉打電話,說莫揚走了,蘇莫曉聽罷,只說了一句,我正在工作,便掛上了電話。
郝貝歎口氣,
把電話裝進包裡便往外行去,走到外面打車的時候,卻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是蘇莫曉的車子,她坐這車的次數就太多了,所以看一眼就認得出來,跑過去一看,還真是莫曉姐的車子呢。
這就更奇怪了,莫曉姐不是說在工作麼?怎麼又……
殊不知,蘇莫曉哪裡是在工作啊,她此時正機場的貴賓候機室內,最疼愛的弟弟又要去國外了,而且還是那樣的危險的任務,她沒有道理不來送的,如果不來送,萬一出個意外,她自己都能後悔死的。
心是好心,但臉卻是冷著的,她現在就是煩透了郝貝的,為了這個女人,別人究竟要犧牲多少才算是夠啊!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現在只有一個要求……
「莫揚,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能活著回來,我就送她下去陪你!你相信我不是說假話的。」蘇莫曉冷了一張臉,便是分離這樣時刻,她也說不出一句溫情的話的。
莫揚無奈的撫額,雙手死死的握住姐姐的肩膀,勸說著:「姐,我做這一切,跟郝貝沒有關係的,你不要把任何事都強加於她的身上行嗎?這樣對她不公平?」
蘇莫曉呵的一聲冷笑:「公平,對她要怎麼樣才叫公平,你說啊,還要怎麼樣才叫公平,我的爺爺,我的弟弟,是不是有一天連我的父親,我自己都要為了她……」
「姐,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不會的,不會有那樣的一天。」莫揚保證著。
可這些蘇莫曉根本就不相信,最親的人就只有這些了,你當她自私也好,怎麼樣都好,她只想守護她的家人,除非郝貝嫁給她弟,變成她的家人,不然她就沒有必要守護著一個外人的。
「我不管你今在就是說破天都沒用,我還是那句話,你死,我就送她去見你,你不是最喜歡她麼,為了她做什麼都可以,讓她去陪你,你才不孤單。」蘇莫曉堅定不移的說著,明明是好意,是讓莫揚無論如何都要小心的活著回來,但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就成了變相的威脅了。
最後又看了一眼莫揚,轉身離開貴賓室,卻在抬腳走了兩步的時候,聽得莫揚一聲音低喚:「姐……」
蘇莫曉回頭,肺都要氣炸了,她看到什麼了,看到她那從小到大都驕傲的像只孔雀一樣的弟弟跪在地上,朝著她的方向,蘇莫曉氣瘋了,回身,抬腳就去踢他,上手去抽他,嘴裡罵著:「起來,你給我起來,你這是咒我死呢是嗎?我還沒死你跪我幹嘛,就是我死了也輪不到你來跪!」
莫揚不起來,任打任罵,伸手抱住蘇莫曉的腰身,抬臉看著她祈求著:「姐,我求你,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為難她,不要為難她,你可以不幫我守護著她,但不能為難她,求你了……」
蘇莫曉的眼淚啪啪的往下掉,疼莫揚就像是一個母親疼兒子一樣的,這是她親弟弟啊,身上流著相同的血,打在他的身上,疼在她的心裡,伸手摸著剛才被她抽了一巴掌乏著五指紅印的臉頰問:「傻瓜,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她如果愛你,或者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你,在乎你,你就是讓你姐我去為她死,我也沒意見,可是她不愛你,這些天你也看到了不是嗎?你在她心中的地位,甚至連那兩個別人生的孩子都不如,你傻啊你!」說著說著蘇莫曉又是一陣的火氣,衝著莫揚又抽了兩下,卻是沒敢下死力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只求我姐不要為難她,不敢讓你去喜歡去維護她,只讓你不為難她,行嗎?」莫揚緊緊的抱著這唯一的姐姐,是真心的求著的,他其實都不報希望的,國內這一行,他把方公道給得罪兒了,方公道跟狄龍之間是不是有聯繫這件事兒,他還沒有摸清楚,所以這次回國,帶回來的弗瑞德、卡米爾,還有鳳陽,他全都留了在國內,他一個人回去,不報什麼希望的回去,就是怕萬一方公道跟狄龍是一夥的,這一回去就是凶多吉少的。
貴賓室的門這時候被人推開了,為首的便是蘇爺爺,身後依次跟著鳳陽、卡米爾、弗瑞德。
「……」莫揚傻愣愣的看著走進來的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卡米爾那麼堅強的小子,這會兒都哭了,鳳陽也是一臉幽怨的神色看著莫揚,倒是弗瑞德聳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原來莫揚今天回意大利,是只有三個人知道的,蘇莫曉和郝貝是兩個,最後一個知道的就是弗瑞德,畢竟留下鳳陽和卡米爾,如何安排這個事情肯定就是要讓弗瑞德做安排的。
跟弗瑞德也是千叮囑萬交待,千萬不能讓鳳陽和卡米爾知道了,但卻沒想到,還是來了。
「嗚嗚嗚……爹地,你不要我了嗎?不要我了嗎?我跟爹地一起回去,不要分開。」卡米爾難得像個孩子一樣撲過來抱著莫揚就哭了起來,哭的傷心極了。
莫揚伸出手,扳開了卡米爾的身子說:「別說胡話,我不是你爹地,想找到你親生父母並不難,弗瑞德會幫著你找到他們,你會過上普通的小孩子的生活,會有你的親生爸媽代替我。」
卡米爾一擦眼淚,小小人兒的眼底全都是憤怒的火焰,一字一句的說著:「我說過,我不稀罕什麼親生父母,只要爹地和媽咪,我知道你沒有把我當你兒子,郝貝也沒有把我當兒子,我都知道,就當是我自欺欺人也好,我就認定了是你們,那怕你們不要我,我也不能不要你們!」
莫揚縱然是鐵打的心,這會兒也軟了,但臉上卻未動分毫,他是為了卡米爾好的,就不能心軟。
鳳陽走過去,揉了下卡米爾的腦袋,點讚道:「臭小子,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可別那天真的扔了你爹地去找你親爸媽了,你爹地啊可就你這一個兒子呢,等他老了,你還要給他養老呢。」
卡米爾想當然的點頭,拍著小胸脯,一副胸有成竹
的模樣,臉上就寫著一句話:這是必須的!
莫揚無奈的低喊著:「鳳陽,你……」
鳳陽撇嘴:「你想扔下我就走,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蘇莫曉的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掉,你看吧,他弟的付出是有人認可的,可是這些人中就沒有那個他弟最盼望的人。
莫揚的眼晴無意間的看向門口的方向時,蘇莫曉就歎氣,拉他起來,眼神灼灼的盯著蘇爺爺……
蘇爺爺歎了口氣,走到莫揚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說著:「莫揚啊,爺爺等你回來,活著回來,貝貝也會等著你回來的,爺爺向你保證,我們都等你回來,等你回來我們一家人就團聚了。」
莫揚勾著唇角苦笑了一下,道:「爺爺,對您,我只有一點要求,不管我是死是活,回來與不回來,讓貝貝隨心所欲的生活,不要限制她,誰都不欠我的,是我喜歡她,所以她就更加的不欠我了,不要為難她行嗎?」
「行,不要為難她,你就讓我們和你一起走!」弗瑞德開口說著,這話說出來,不光莫揚詫異就是鳳陽都一臉鄙視的看著弗瑞德,誰不知道你已經想回來想的快瘋了,你能還想著回去那個牢籠麼?別太虛偽行嗎?
「回去,可能就是死路一條,這樣你們也要跟我回去嗎?」莫揚問。
鳳陽、弗瑞德、包括卡米爾,都是一致的點頭:「當然要。」
送走了莫揚,蘇莫曉是和蘇爺爺一起離開的機場,卻在停車場處看到郝貝就站在她的車前,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們。
蘇莫曉和蘇爺爺都是一驚,對看一眼,誰也沒有先說話,倒是郝貝一臉我知道了的笑意,湊到跟前,喜滋滋的說:「爺爺,你和莫曉姐來機場幹嘛呢?」
蘇爺爺輕咳了一嗓子,沒有搭理郝貝的話,蘇莫曉則是直接鄙視的開了車門坐上駕駛室,看都不看郝貝一眼的。蘇爺爺上了車,就看郝貝可憐巴巴的在那兒站著沒動呢,不禁歎氣喚道:「傻愣著幹嘛,還等人請你上車呢?」
郝貝眼巴巴的看了下蘇莫曉的方向說:「莫曉姐生我氣呢,我不敢上車。」
蘇莫曉那心底的怨氣什麼的,被郝貝這麼一打岔,真也就沒了,人嘛相處久了總是有感情的,撇開莫揚的原因除外,你問蘇莫曉難道真的就沒有對郝貝有一點點的好感,一點點的情誼嗎?那絕對不會。
「不上車,那我們走了,你自己打車吧。」冷冷的丟了這麼一句話,郝貝卻是電閃般的抓著車門拉開就坐了進去,嘿嘿的笑著跟蘇莫曉說:「莫曉姐順路帶我一起回去了。」
直接到了蘇家的院門外,蘇莫曉停好車就狠白了郝貝一眼,這人笑的就跟個傻瓜一樣,一路都在笑,一副我看穿了你喲這樣的笑,可是你到底有什麼好笑的,有什麼好看穿的?壓根什麼都不懂的屁丫頭!忽然眼晴瞄到角落裡停著的一輛車,便瞇了眼跟蘇爺爺說:「爺爺,你們先回去吧,我直接去單位了。」
郝貝攙扶著蘇爺爺下車,還沖蘇莫曉擺手道:「莫曉姐,你等我下啊,我也回家,你順路送我。」誰知道她才剛下車,扶著蘇爺爺沒走兩步呢,蘇莫曉的車子咻的就開了出去,這把郝貝給汗噠噠的,看著蘇爺爺就訕笑了起來:「呵呵,我莫曉姐太……耿直了。」只能是這麼說著。
蘇爺爺也跟著笑了起來,拍拍郝貝的手道:「著急回家做什麼?陪爺爺吃了午飯再走。」這就帶著郝貝進門了。
郝貝囧了囧,她要去接小瑜的,這話還沒說出來呢,就被蘇爺爺看了一眼,那一眼中有著許多東西,因為太快,所以郝貝並沒有看清楚,只看到一種失望,爺爺對她失望了……正想著呢,就聽到爺爺說話的聲音自她頭頂上響起。
「貝貝啊,爺爺老了,陪不了你們太久,但爺爺還是想告訴你,不要太嬌慣那些孩子們了,保持適當的距離,讓他們學會**是個必然的過程,明白嗎?」蘇爺爺帶著郝貝進屋,到了客廳裡,放開郝貝就走到沙發處坐了下來,估計是口渴了,拿起茶几上的水倒了一杯便要送到嘴裡,讓郝貝給喊住了。
「爺爺,你等一下!」郝貝走過去,歎口氣的用了莫揚送她的寶物,試了水中沒毒後,才皺了下眉頭說:「爺爺,這是涼水,雖然是夏天了,但你的身體才剛好,還是不能喝涼水的……」說完去廚房裡燒了熱水,並出來比了三根手指頭說:「三分鐘就好,爺爺你等一下……」
蘇爺爺尷尬的笑了笑,而後歎氣,哎……真是不習慣呢!
蘇莫曉的車子開出去沒多遠的路,就被後面的車子超前一點給堵上了。裴靖東甩開車門,走過去敲蘇莫曉的車門,啪啪啪的拍的直響。
蘇莫曉拉開車門就一肚子的火氣,怒視著裴靖東問:「憑什麼擋我的路。」
裴靖東一雙眸憤恨地瞪著蘇莫曉,恨不得能掐死這女人的,機場貴賓室裡的一切,他全都看到了,也聽到了是蘇莫曉逼著蘇爺爺給個承諾的,不得不說看到莫揚下跪求蘇莫曉不要為難郝貝時,裴靖東那張臉都黑的跟鍋底灰一樣的了,這是他的女人,需要別的男人來求嗎?但不得不說,他做不來像莫揚那樣低聲下氣的去求人的事情。
「跟我走!」裴靖東拽著蘇莫曉的的胳膊就往自己的車子那兒行去,打開車門,砰的就把人給塞了進去。
郝貝到底還是沒有聽蘇爺爺的話,就一門心思惦記著接小瑜放學呢,趁著蘇爺爺說累休息的時候,她就偷跑出來,一路小跑著往外路口行去,她得打車趕緊去學校,就算讓孩子**,那也得給孩子講好之後,她就這樣突然不去的話,小瑜是會擔心的。
打了車,給師傅說開快點,並說了學校的地址。師傅就說了那就
走小路吧,走小路比大路快,大路紅綠燈多還會堵車的。
郝貝來這兒快一年了,對這裡的交通情況也是服氣了,所以本地的出租司機的建議一般她都會聽的,於是就沖小路開去了。
說是小路,其實也不小,雙行的車道,就是幾個小區的區內路,師傅開的又穩又快,抬頭無意間的一瞥就看到裴靖東的車了,她眨巴了下眼,正好前面還有輛車在倒車,阻了去路,所以看得很清楚。
這樣都能讓她瞧見,不知道裴靖東知道後是不是該哭去了,原本就在蘇家的附近,怕郝貝出來會看到會多想,所以特意開了幾分鐘到這個小區的門口停了下來的,這麼費心思,還是被郝貝給無意撞見了。
郝貝開始只看到裴靖東的車子,看到裴靖東坐在裡面抽著煙,然後車子往前開動時,又看到那個坐在副駕座上的女人居然是莫曉姐,而且莫曉姐似在哭。
「師傅,停一下……」郝貝沖師傅這麼說著,說完了又趕緊補了一句:「算了,還是走吧。」就這麼放過去一探究竟的機會,往學校裡去了。
不過郝貝也沒有看錯,蘇莫曉真是在哭,抱著一張照片,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裴靖東不會安慰人,這又不是他的女人,他就更不需要哄,只是把紙巾放到了蘇莫曉伸手可以拿到的地方,吸了口煙,淡淡地開口:「所以,你可以不用為難郝貝了,雖然這樣說很對不起,但的確是所有人都沒有想要告訴她,你並不知道,她也許並不喜歡這樣,如果她知道了,一輩子會對你和莫揚心存愧疚,當然,你們可以攜恩求報,就是讓她嫁給莫揚她可能都不會反對,但她更加不會愛上莫揚的,這點你是女人應該能體會得到,就像讓你不去愛展翼,你嘴上答應的再好,心裡也做不到不是嗎?」
不得不說裴靖東是把蘇莫曉看得很透徹的,一語就戳中蘇莫曉心底的禁地。蘇莫曉狠狠的剜了一眼裴靖東,呵呵的冷笑起來:「你這麼找上門來,是想幹嘛,你也怕了是嗎?怕郝貝縱然愛著你,卻違心的想要報恩嫁給我弟嗎?你不覺得你這樣太卑鄙了嗎?」
裴靖東搖頭失笑,卑鄙不卑鄙這個事兒,從來就不是他所考慮的,他想的只是不能失去郝貝,也不能讓郝貝不幸福,他不是莫揚,做不來莫揚的那種偉大,他就是個男人,普通的男人,會吃醋會嫉妒,會斬殺一切可能造成他跟郝貝之間的阻礙。
……
國外某基地裡,大佬手裡拿著一份件,拍拍手,十分喜慶的給組員們說道:「下面的任務還是從前那個,這次真的是要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獎金十分的可觀,大傢伙有沒有信心?」
相較於大佬的興奮,組員們卻有點意消志沉的,還是從前的任務,你知道他們做這個的很枯燥無味,天天對著的就是一串串的代碼,哪裡能做出點樂趣來,做好了一個項目,得到的也只是銀行卡裡不斷上升的字數,這個開始很有成就感,但只限於開始,時間長了才發覺當初自己加入進來就是個錯誤的。
國內的事情他們也不可能就不知道,屬於方家產業鏈食物生產的那些都是什麼下場,他們就得是什麼下場,這些年他們這群人也沒有少幹事兒的,開始的刺激好玩,現在就變成了深深的擔憂……
「怎麼,都這麼沒精打采的,回答我,有沒有信心?」大佬又喊了一次。卻只有一個東方面孔的男子高聲回答了一次:「有!」
大佬一臉欣慰的神色,指著東方男子那塊兒提出了表揚:「你們這些老人,不要仗著是老組員了就欺負新來的,看看人家ken的激情,是你們的幾十倍多。」
這麼一說基它人就不樂意了,這個ken就是個傻貨,不然誰會這麼賣力,都是有所保留的好不好?於是乎,當大佬把這份件發下去的時候,大傢伙一看這個任務,紛紛往後遞,最後又到了可憐蛋ken的手裡,他拿起任務看了看,嗷嗷的叫了一聲:「怎麼倒霉的總是我。」趴到桌子上不願意起來了。
還是鄰坐的黑人男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著:「兄弟,加油,相信你可以成為第二個keney。」keney的ken的名字就差了兩個字母,但keney卻是他們辦公室的傳奇人物,技術特別的厲害,但卻因為一些利益而叛離了組織,加入了c國的首腦組織,但人是全乎的走出去的,因為是c國的首腦人物親自來要的人,達成了協議的,這簡直就成了技術組的明星人物,他們所有人都羨慕keney,但卻沒有一個人有keney的能力,後來就被充了名新人就是ken了,大傢伙雖然一直欺負著ken,什麼活都扔給他幹,卻也隱隱的覺得這可能是第二個keney。
ken打開件袋,看到裡面的東西時又是一聲音哀嚎,但金絲邊眼鏡下面,卻是難掩的興奮光芒,終於要來了嗎?他還說最近太寂寞了呢,看來很快自己就可以不用很寂寞了,只要一想到這個,心就怦怦怦的跳動起來,不過面上卻是一臉沮喪的站真情為找組長,說他不想幹這個事兒,很有把握,這個事最後還會落在他的手裡,因為其它的組員對這種整日的監視看代碼的事兒已經免疫了,沒有人會再想去接這樣的活的。
果不其然,半小時後,苦著一張臉從大佬的辦公室裡走出來,就一副無奈樣的開始了新的工作,其實他心底是迫不及待的。
這一日,郝貝才開了電腦就收到了一串串的反饋信息,對方電腦上的所有活動,她這邊全有,每天都會看一眼,而且設定了一些警醒的標詞,只要有一這些範圍之內的波動,她電腦裡便會有提示的。就這些時間,她已經搜集到了許多關於方公道曾做過的勾當,比如方公道是怎麼收買官員這個事情,就從電腦上知曉了一部分,是利用情報組織竊取對方手機或電腦上的*加以利用,就把對方納入可以買通的官員範圍之內,目前她所收集起來的罪證,大部分都是官員縱情*的一些圖片,已經在她電腦裡保存了不少的了,只是還沒有到公開的時候,如果對方一直沒有動作
作,她也許要考慮把這些人先給曝光了的,最起碼清除一些方公道的勢力就是一點,總比讓他這麼張狂的好。
卻在這時,電腦裡有了新的波動提醒,歡喜的打開,把一切都記錄在一起……正在忙著的時候,手機響了。
看了一眼號碼,心不甘情不願的接了起來,就聽到電話裡傳來響起熟悉的男聲:「郝貝出來。」是裴靖東打來的電話。
「你讓我出來我就出來啊……」郝貝不自在的說著,她不太願意見裴靖東的,見了就覺得尷尬的。
「小姨找你,你過來下。」裴靖東拿了裴當借口,實際上,是他跟裴提了郝貝的。
裴最近的精神不太好,總是一臉的菜色展翼是想盡了辦法,想讓裴的心情能好點,就是沒有一個好辦法,一個大男人為了裴能高興點,也真是蠻拼的,在商場看到大廳裡有扮小丑的在跟顧客玩遊戲,就厚著臉皮等人下班了,拜師學藝去了。
今在就是學成的時間,表演給裴看,可是就裴一個人的話未免又太無趣了點,所以就把裴靖東也叫了過來,還邀請了裴瑾瑜的一些同學和家長一起過來的。
郝貝是最不能拒絕的就是裴了,展翼這幾天也是找郝貝請教了n多秘方,就是為了照顧到裴的心情,那怕能讓裴笑一笑,讓展翼割肉他都能幹的,可惜了,裴又不需要展翼的肉。
問題的癥結郝貝看得很清楚,展翼也看得很清楚,就是因為江穆。
江穆住在隔壁的,前天暈到在家裡,被李秘書發現,抬上了救護車,送去醫院了,到今在都第三天了,也沒有見江穆回來,而裴也沒有出過門,每天就坐在院子裡,真就是養老的節奏,不提出去看江穆,也不會表現出高興。
郝貝換了衣服下樓,拉開自家大門,走幾步路,就推開隔壁的門,看著到院中的擺設,也真是醉了的,展翼真是拼呢,就連現場都佈置的跟在商場大廳一樣的,身後是一個心形的沖氣拱門,上面還有xxx公司店慶的字樣,顯然就是從商場直接弄過來的。
今在是週六,裴瑾瑜也在,還請了裴瑾瑜的一些同學過來看魔術表演,玩的是石頭剪刀布的遊戲,只要對上小丑的石頭剪刀布,便可以得一個小丑送上的禮物。
一院子約有十多個孩子們,都是和裴瑾瑜差不多年輕的小男生,這是裴靖東特意給接過來的,為了湊個熱鬧的氛圍。
其中就有一對小朋友,是哥倆,雙胞胎,長的特別的像,從長相到穿著,到說話都是一模一樣的,這哥倆還特別的淘氣,總是愛玩你扮我,我扮你的遊戲捉弄小朋友,其父母也是說了,就連他們有時候都分不清的。
今天這哥倆就把展翼給捉弄了一番的,直接就是哥哥去玩的遊戲,這邊剛玩完,又去了,展翼肯定就說你是剛才玩過的,哥哥就說他沒有沒有玩過的。
裴靖東看得嘴角勾著笑,這可比他的兩個兒子都像呢,小瑜和小曦開始看著像,再一細看就能分別的出來,可能也是自己的孩子能分得出來,別人家的孩子太陌生,就分不出來了。
展翼讓捉苦了,苦哈著一張臉,裴就看不下去了,她兒子怎麼這麼笨呢,她都能分得清這兩兄弟的。
「笨死了,這都分不清楚的。」裴這麼說著展翼,展翼眼中晶光一閃,就向裴求助,說自己實在分不清了,要不然讓裴來替他跟孩子們玩。
裴上來跟孩子們對玩石頭剪刀布的遊戲,真就能分清那兩個小朋友的。
這兩個小朋友看著裴就一臉的膜拜神色,其母親在邊上也是直笑,問裴是怎麼分得清的,裴笑了笑,答話道:「這個不難的,看他們的眼晴,我這也是從……」剛說到此的時候,腦中閃過一個畫面,浴室裡,門開便有一個像小瑜那麼大的小男生站在那裡,一臉的不情願,然後……然後什麼呢?頭開始疼了起來,就像那個晚上頭疼一樣的,撫著額頭便倒了地。
「怎麼會事兒?」展翼大叫一聲,衝了過來,卻是晚了裴靖東一步,裴靖東一直就站在裴的身國賓,看著裴扶著頭的時候,便把裴給扶住了。
「你送家長和孩子們出去,後面的事情讓艾米處理。」裴靖東交待著,兩手一抄把裴給抱起來往屋裡行去。
家長和孩子們也讓驚到了,這說著話呢,怎麼說著說著就這樣了,是他們請自己來玩的,現在又黑著一張臉,好像是他們的錯一樣的,真是莫名奇妙的一家子,會來事的家長能體諒就告訴孩子是人家不舒服了,遊玩臨時取消,不會來事的家長則是告訴孩子以後離這家的孩子遠遠的……
郝貝一臉歉意的跟裴瑾瑜站在院門口送走小朋友和家長們,裴瑾瑜垮著一張臉都快哭了,他並沒有想邀請小朋友來家裡玩的,是展翼叔叔說的請來陪著他玩,其實他知道是陪裴奶奶的,但現在這樣,卻又全怪到他頭上了。
「我小瑜不要難過,這不怪你,小朋友們會懂的,不會怪你的。」郝貝安慰著快哭了的小瑜,心裡也是著急裴這是怎麼會事了,怎麼說暈就暈呢?
展翼也是大踏步的走到裴的房間,沒一會兒在樓下的郝貝就聽到展翼跟裴靖東的爭吵聲。
好像是因為送不送裴去醫院的事情而起的爭吵,展翼是要送裴去醫院接受治療的,可裴靖東不建議送醫院治療,說白了裴靖東是相信江穆的,一直都跟展翼說一件事,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你只是個兒子,小姨的幸福不是在你身上,如果你是個好兒子就應該把江穆找來,這是裴靖東一直都堅持著的一件事情。
他是親眼看到過江穆對裴的好,所以認定了江穆就是裴的一切,而且裴離不開江穆這就是一定的,這
幾天的發呆發愣,不就是因為江穆進醫院的消息,所以他的意見是如果要去治療不如讓去見江穆。
展翼都恨死了江穆的了,他媽媽明明就在國內,卻因為江穆,讓他那麼多年都過著沒娘的生活。
郝貝也沒功夫去安慰裴瑾瑜了,交待裴瑾瑜在樓下客廳裡看著妹妹,她得上去看看。到樓上的時候剛好聽到展翼的質問:「哥,這是我媽,不是你媽,你體會不到我的心情好嗎?如果是你媽當了別人的小三,你還會這樣淡定的說那個男人是真的對你媽好嗎?」
展翼這就是急眼了,這話說的也沒管合適不合適的,就這麼直接你媽我媽的說起來,聽著像罵人一樣的。
郝貝推門的手停在了門把手上,很聽聽裴靖東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很快就聽到裴靖東的答案了,他說:「你錯了展翼,如果我媽媽還活著,別說她是被迫當了別人婚姻中的小三,就是她主動去當別人婚姻中的小三,只要她能幸福,她愛那個男人,我會幫她出謀劃策的把那個男人搶過來。」
展翼讓說的啞口無言,郝貝也是跟著歎氣,裴靖東這是典型的護犢子啊,因為是自己家人,所以可以沒有任何理由,那怕是傷害別人都沒關係,只為達成自己家人的心願,太極端,郝貝點評著,太極端了!
「行了,你們別吵了,都下去吧,我在這裡陪著阿姨……」郝貝推門而入的這麼說著。
展翼氣得臉脖子通紅,冷哼一聲退出房間,裴靖東看了一眼郝貝輕聲問:「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嗎?」
郝貝點頭,不置一詞。
裴靖東卻是雙眼死死的絞著她,嘴巴一張一合的說道:「對家人我是如此,對我自己更是如此,是我的東西,堅決不許別人染指,郝貝,你明白嗎?」
郝貝的身子一震,心怦怦怦的跳動著,自己都感覺得到臉上都微微的發著燙,這個男人在說些什麼啊?
「不懂你在說什麼?」
「呵,真不懂嗎?郝貝,你真不懂嗎?」他低笑著問出聲,腳下一個跨步便走到了郝貝跟前,伸手挑起她的下顎,食指像是畫筆一樣,描繪著她完美的唇線,眸子裡閃爍著的全是你知我懂的*之色。
郝貝的臉越來越燙,自己往後想退一步,卻被男人手快的勾住了腰,健碩的臂膀一撈,就把郝貝的腰身往上提起,更加貼近他的身體,低頭,唇幾乎貼在她的唇上語帶警告的命令著:「莫揚也走了,你就少往蘇家去跑,更不許你聽蘇爺爺的話,對莫揚動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這樣說的夠明白了嗎?」
郝貝很想一巴掌呼死這不要臉的男人,說是這叫什麼話啊,什麼叫不該有的心思,她現在是單身好麼,難道不可以談談戀愛,不可以……
像是知曉了她的心思一樣,也或者她的心思就寫在臉上的,裴靖東一張嘴又咬在郝貝的唇上了。
郝貝的身子猛然一震,臉更是燙死人的紅,她就發現自己有點受虐傾向,明明被他咬的很疼,可是這種全身酥軟的感覺又來了,心都怦怦怦的要跳出來一樣的,就像那天在學校門口他咬她時一樣的心境。
不是吻她,就是生生的咬她,咬的逼著她張了嘴之後,吸著她的舌,悶悶的發問:「明白了嗎?你是我的女人,離婚不離婚只不過是一張紙,你敢生出別的心思來,除非我死了,聽到沒?」牙齒微微的用力,在等她的答案,威脅的意味十足,仿若她敢回答一個不是,他就要咬掉她半節舌頭弄死她一樣。
郝貝吃疼的嚶嚀一聲,以前是吃軟怕硬,現在對著這個男人,則是軟硬都吃,她想她還是太沒出息了,一再的對他放寬底線,無下限的受虐有癮一樣,竟然還覺得他這樣的威脅有絲甜蜜的味道。
「恩恩……」恩恩的點著頭,微微的閉上眼,手也從推拒他,改成抱上她的脖勁,整個人就像是只八爪魚一樣的吊在他的身上,一副任君品嚐的乖巧模樣。
裴靖東卻在這時候放開了她,癡癡的看著一臉沉醉模樣的她,嘴角勾了抹笑,這女人,真是個妖精,時時的誘惑著他,再來幾次這樣的,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的,大手隔著褲子輕擰上她的臀肉,看著她如夢初醒般的從自己身上跳離,無奈的低歎了一聲……
郝貝瞪直了眼,一副看神經病一樣的眸光看著裴靖東,滿眼的不相信,氣得臉上都火辣辣的燒了起來,怎麼能捏她屁股,這男人太不要臉了:「你,混蛋!」
裴靖東低低的笑出聲來,伸出舌頭輕舔了下唇片,彷彿上面還有她的味道一樣,流氓味兒十足的調逗著她:「怎麼?以為我會親你麼?還是你就想著讓我繼續下去呢?」
郝貝臉紅的都快紫了,眼晴圓睜著,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她什麼時候那樣想了,她明明是想……想什麼?有什麼好想的,都怪他,刀尖子一樣的眸光狠狠的剜著他,恨不得扒他皮,抽他筋一樣的把他從外看到了內裡,才反擊了一句:「想什麼美事呢你!」
裴靖東神情愉悅的笑罵:「口是心非的小東西。」說罷看了一眼床上昏睡著的裴,那些玩鬧的心思瞬間就沒有了,交待著郝貝:「幫我陪陪小姨,你是女人跟她說話也方便,小瑜和一寧我帶著你不用擔心。」
郝貝看著關上的房門好一會兒,氣得直剁腳,什麼人啊,她都沒有答應好不好,重點是這死男人好像也沒有問她同意不同意的啊!
門外,裴靖東並沒有馬上走掉,而是平復著自己的呼吸好一會兒後,又低頭看一眼自己的下半身,暗自搖頭罵自己也是太沒下限了,在小姨的房間裡,不過是咬了小女人一口而已,就已經成這樣了。
屋內,郝貝除了在心裡罵罵裴靖東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