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貝醒來就一腦門的汗,睜眼又是驚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被莫揚給嚇得。任誰剛睜眼就對上一雙似狼般的眼晴,也得嚇的跟她一樣的。
此時的莫揚嘴角掛著一抹瞭然的壞笑,不錯眼珠子的就盯著郝貝看,好像在郝貝的臉上能看出朵花似的。
這簡直就把郝貝看的心底發毛,不自在的問了一句:「幾點了?天亮了嗎?」出口的聲音就帶著絲沙啞,說完還吞了吞口水,那個夢啊……
屋子裡是拉著遮光的窗簾的,那怕是白天,只要窗簾不拉開,就跟夜晚是一樣的。
莫揚伸手捻起郝貝臉上那被汗給打濕了的長髮不答反問:「還早,不再睡會了嗎?」
郝貝輕咳了一嗓子,先看一眼病床上還在安睡著的蘇老爺子,心裡鬆了口氣問:「不睡了,那個,你沒睡一下嗎?」
「睡不著。」莫揚平靜的回著,眼底全是笑意。
先前在國外時,總覺得日子太難熬,每天都是煎熬,但回國這短短的一日,恨不得把第一秒當成每一天去過才好呢,怎麼敢睡覺,怎麼捨得把時間浪費在睡覺這件事上。
「哦。」郝貝輕應著,避開莫揚的視線,總覺得莫揚的笑,像是知道她做了什麼夢的樣子。
說實話,這夢就做的有點嚇人了,揉了下自己的臉,太丟人了,她怎麼天天做這樣的夢啊,總是夢到別人在xxoo,皺了下眉頭,心裡默默的想著,自己還沒到三十如虎的年紀啊!
「那個,我……」郝貝還沒說完呢,莫揚就先她一步起來了,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回到沙發處。
昨天晚上,郝貝是睡在沙發上的,她個子小,一個長沙發,足可以睡下。
讓護工回家了,本來是讓莫揚睡陪護床上的,但莫揚潔癖,嫌棄是護工睡過的,死活也不睡,就抱了被子在地板上一鋪,說晚上就睡地板上,靠著沙發邊的地板上。
現在就這麼坐在鋪了被子的地板上,伸手到郝貝的跟前說道:「幫下忙,上面有個按鈕,摁一下。」
「什麼?」郝貝問著,就著微弱的亮光看到莫揚右手小手指上帶著一個尾戒,銀色的鸚鵡造型的,莫揚說的摁一下的地方,郝貝又看了看,應該就是那個鸚鵡頭頂的地方有顆紅色的寶石那裡,全部就這一處像是能摁的地方。
事實也正是如此,摁在紅寶石那裡,便從鸚鵡的嘴裡伸出來一條約五六厘米長的像針一樣的東西出來。
「這是什麼?」郝貝好奇的問。
莫揚展示給她看,將那根針一樣的東西伸入水杯中,並解釋著:「這是銀針,看過古代電視劇裡給皇帝試毒的那種麼?」
郝貝恩恩的點頭。
莫揚就說了,這個跟那個是同等的功效,不過更方便一些,可以自動收縮的軟銀針,再摁一下紅寶石那裡,就會收進去了。
「看,沒有變黑,說明這水沒毒,可以喝了。」
說完把水送到郝貝眼前,大有直接餵她喝的意思,郝貝哪裡好意思啊,趕緊上手接過來,因為太著急,手又抓到莫揚的手。
這就有點尷尬了,郝貝趕緊喝水,並問了一句:「你怎麼想到這個方法的,不是每天都這樣吧,太麻煩了……」
莫揚笑了笑,從小手指上拿下那個尾戒,給郝貝展示看這上面的功能,可以放出激光來,這種戒指可是戶外探險者的最愛呢,輕便又容易攜帶。
遇上危險等待搜救的時候,只需要開啟激光功能,便有激動紅點對準天空,方便搜救的。
「別覺得麻煩,因為有需要,用的久了也就習慣了,這樣更安心一點,不然喝杯水都生怕被下毒了,天天提心吊膽的,倒不如麻煩一點,最起碼安心不是嗎?」
「嗯,這倒是,哎……」郝貝歎氣,心裡想著,要是給爺爺一個就好了,還有小瑜小曦,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是還是問莫揚了。
「莫揚啊,這個在哪兒買的嗎?我想給小瑜和小曦弄一個……」
莫揚伸手點了下她的額頭,無奈的歎氣:「你呀,為什麼不先想到你自己呢?」
郝貝一愣,呵呵的傻笑了一下:「我是大人,沒事了,就是小瑜……」說起裴瑾瑜的事情,郝貝的心裡還是一陣陣的難過,原本那麼活潑開朗的孩子,現在卻內向膽小的要命,想想就一陣的心疼。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放心吧,這個給你,我給他們的是掛脖子的,小孩子戴戒指不好。」莫揚說著拉過郝貝的左手,就把戒指往郝貝的小手指上去套。
「莫揚……會不會很貴?」郝貝掙了一下,沒有掙開。
莫揚卻已經把戒指套在她的小手指上了,戒指是活口的,圈數可以隨著手指大小調節的,郝貝戴上需要調節一下,便死死的扣在了上面。
「說什麼傻話呢,就是銀的,銀子都便宜死了哪裡貴了,不過創意討巧罷了。」莫揚說著違心的話,這一個造價可真就不便宜的,特別是給郝貝的這個,就當上面的紅寶石比這還小一些的市值都得上千萬的,而且這個戒指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不光是因為這顆昂貴的紅寶石,更是因為它是莫揚親手去打造出來的。
知道有這樣東西的那一刻,他就在百忙之中跟工匠去學的,自己去做了這麼一個出來,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親手送給她,是他送給她的戒指,卻不能明說,只能當成一個必不可缺的工具去送給她。
莫揚的手捧著郝貝的手
,沒有鬆開,空間中一種叫作曖昧的因子慢慢的流動著……
郝貝承認,她有點心動了,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人,渴望愛情,有點矯情,還有點小虛榮,被這麼一個如玉般溫潤的美男子捧在手心視若珍寶的感覺讓她心動了。
愛真就太痛苦了,她愛裴靖東,很愛那個和她走進婚姻裡的男人,從第一次見面的閃婚,到相愛後的閃離,一切的一切,好像從來就沒有一天順暢過,處處都是阻礙。
她會累,真的會累的。
貪戀著莫揚帶給她的溫曖,卻又無比自私的不想去回應,心裡矯情著愛情的專一呢,當然不能回應,就更加不敢去看莫揚那如火的雙眸,只能盯著人家的手去看。
莫揚的手還是那樣的好看,像是鋼琴家的手一樣,修長白潤,郝貝覺得比她自己的手都要好看,但莫揚的手就有點偏冷,一般正常的在這個季節,手是溫熱的,而莫揚的手就像睡了一夜,就手露在被子外面一樣,帶著股涼意。
他灼人的視線絞著她的眼臉,可手上的溫度卻是刺的郝貝一陣驚醒,出聲問著:「莫揚,你手怎麼這麼冷呢?」
莫揚眸色一沉,怔了一下才說著:「可能晚上沒蓋東西吧,我用熱水洗洗就好了。」
「哦。」郝貝喝著水。
莫揚則起身去往洗手間的方向行去。
郝貝狠狠的灌了自己幾口水,摸過手機去看時間,一看嚇一跳。
昨天是晚上跟莫揚說了會兒話,就說說彼此分開這些時間發生的事兒,本來以為得睡不著的,沒想到居然一覺就到六點半了。
外面肯定就大亮了,但蘇爺爺還沒有醒,所以窗簾還是拉上的,屋內也只有一盞雲黃色的落地檯燈散發出一點點微弱的光芒來照亮。
看莫揚還沒有出來,郝貝就忙裡偷閒的問度娘了一件事——總是做春夢是什麼意思?
打開一看郝貝就有點臉紅心跳的,在心底吐槽著,有那麼多條提問,看來不光是她會做這樣的夢了,那就正常了。
其中有一條是這樣說的,對於女性來說,性夢發生的活躍期多在20∼40歲之間。隨著性生理與性心理逐漸成熟,女性也會出現性衝動,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或者你白天沒有想這件事,但你的潛意識裡是渴望的,一般就是空窗時間長的獨居女人易做這種夢。
郝貝默默的把度娘給關了,拿起水杯一口氣把水給喝完,長長的吁了口氣,平復下自己快速跳動的心臟,難道說真的是空的太久了,特麼的,看來自己需要聽聽梵音靜靜心了。
這就是個典型的行動派,當下就拿起手機找一些梵音,打算下下來,每天睡前就聽聽,她寧願去夢見佛祖也不要再夢到別人的xxoo的夢了,太驚悚了!
……
洗手間的洗手池前,水池子裡被放滿了熱水,冒著熱氣,這樣的水真就有點太熱了,不過莫揚的手還是堅定無比的伸進去,幾乎是剛伸進去反射性的就把手給拿了出來,但是最後還是咬著牙把手伸進去了,不然他的手會太冰,他不想讓他的小姑娘為他擔心,那怕這麼一絲一毫的可能,他都要杜絕。
這得之不易的相處時間,他希望可以看到她開心快樂,那怕這一切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他也甘之如怡。
泡了得有十多分鐘左右,才把水放掉,用香皂又洗了一遍手,才出來。
「剛睡醒就刷手機,小心眼晴。」莫揚拿掉郝貝的手機,有限的時間內,恨不得讓她的眼晴什麼也不看,只看著他。
然而,他知道這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自作多情罷了,如果他這樣要求的話,肯定會嚇壞小姑娘的,他以前自私過,做錯過,現在不想再錯,只想她能好,他的世界就是晴天。
「嘿嘿,我習慣了。」郝貝笑呵呵的說著,伸手指了下蘇老爺子的病偷樂著跟莫揚說:「爺爺睡的很好啊。」
莫揚神色一頓,而後失笑:「是啊。」並未多言其它,心底更是說不出的痛苦,其實他知道很多,包括爺爺一直都當他不是父親的兒子這件事情,他也知道。
但爺爺真的對他很好,從來沒有因為這個原因而慢待過他,那怕出國的那麼多年,每年也有收到爺爺寄去的生日禮物。
現如今,卻要……
「快七點了,去洗漱吧,一會我姐該送早點過來,上了班咱們就接爺爺出院。」
「嗯,好。」
郝貝起來往洗手間走去,推開門就看到水池子上擺好的一次性杯子一次性牙刷,牙刷上面的牙膏都擠好了,伸出手摸了下杯子,水溫是剛剛好的。
說不出來的感覺,就連小時候郝媽媽都不曾如此待過她的,她伸出的手縮了回去,就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莫揚聲音適時的傳來,輕柔的像這午後的春風一般,吹進她的耳中:「正好可以用尾戒試一下,記得只要入口的東西,都要試一下,不要怕麻煩,更不要覺得這是相熟的人為你做的,你就不用去試毒了,據統計大部分下毒的可都是熟人作案呢。」
「哦。」
郝貝應聲,按莫揚說的去做摁下紅寶石,銀針伸出來,沒入水中,未曾變色,這就是無毒的意思。
其實生活中哪裡有那麼多下毒的,但莫揚說的也沒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不也是這個道理嗎?
等郝貝洗漱出來的時候,蘇鵬和萬雪已經到病房了,蘇老爺子也剛剛才醒,萬雪正圍著老爺子嘰嘰
喳喳的講個不停。
「蘇叔叔早,雪兒早,爺爺你醒了……」郝貝一一打著招呼。
沒等別人回話,萬雪就火車頭一樣的衝到郝貝跟前,抱著郝貝求呼呼……
這個呼呼就是——咳,郝貝只看了一眼,就別看眼晴輕咳了一嗓子,剛出來時就聽萬雪跟蘇老爺子講什麼可疼了之類的,現在算是明白蘇鵬那一臉尷尬的神色為何了。
只見萬雪的脖頸間全是青紫吻痕,甚至還有些牙咬的痕跡,本來是穿著一件高領的衣服吧,但萬雪跟郝貝說讓呼呼的時候就把衣領給往下拉了,所以郝貝看了個清清楚楚的。
蘇鵬那張老臉都紅透了,真沒地擱了,昨天晚上就是沒忍住,開過葷的人再吃素,一般都受不住的,更別說他是帶著釋放壓力而起的念,那就更是往狠了的折騰的。
早上醒來萬雪就叫疼,平時要是哪裡疼了,就跟個孩子一樣愛讓人呼呼的,說這樣就不疼了,可這次說什麼也不讓蘇鵬近身,估計是昨天晚上弄的太厲害,給嚇著了。
萬雪本來就小孩心性,小孩子有時候執著起來,大人也是束手無策的啊,更別說萬雪還是個成年人的小孩心性了。
這一早上就沒怎麼理蘇鵬的,到了病房就連病房裡多了一個莫揚都沒有注意到,就沖病床前的蘇爺爺訴苦去了。
蘇老爺子醒來也是囧的不行,狠狠的白了兒子兩眼,心道就是你許久未見人家姑娘也不能這樣的折騰人家吧。
「貝貝貝貝……」萬雪委屈的不行,抓著郝貝就喊著,就想讓郝貝給吹吹。
這把郝貝給囧的,別提有多尷尬了,拉過萬雪往洗手間去了。
關上洗手間的門,郝貝看著萬雪就歎氣,這可怎麼辦啊,這一輩子難道都要這樣了嗎?
「貝貝……」萬雪拽著郝貝的胳膊晃啊晃的,這一招屢試不爽,不管對誰都管用的。
「好,我給雪兒呼呼,但是雪兒要聽好,這是最後一次,以後這種事情不許在外面說知道嗎?」郝貝拉開萬雪的衣領就一邊呼一邊交待著。
「為什麼不能在外面說啊?我沒在外面說,我屋裡說的啊?」萬雪不解的問。
郝貝瞪眼,這外面跟屋裡面不是一個概念好嗎?可你要跟萬雪解釋概念這個事兒,萬雪能變成十萬個為什麼追根究底問的你說不出話來,要不說小孩心性呢。
「不是那個意思,是說這是哥哥……」郝貝囧的不行。
她一小輩去說長輩的事兒,總是有種囧囧的感覺,不過對上萬雪那雙純真無知的雙眼時,還是咬著牙解釋著:「這是哥哥愛雪兒的表現,是很私密的事情,不可以和別人說的明白嗎?」
萬雪不是很明白,問:「那跟貝貝你也不能說麼?跟爸也不能說嗎?跟曉丫頭也不能說嗎?」這些在萬雪的心裡都是最親的人,和蘇鵬一樣親的人,為什麼不可以說啊?
「……」郝貝啞然,滿頭黑線,請問她要怎麼去解釋啊?
但既然說起來,又不能不說明白,於是耐著性子的好生跟萬雪解釋著:「打個比方來說,雪兒你上廁所可以不關廁所門嗎?可以在外面大小便嗎?」
萬雪趕緊搖頭,「不可以,小狗狗才在外面大小便的。」
郝貝鬆了口氣,總算是容易解釋了,她真怕萬雪連這個也去問為什麼不可以,她就真的沒辦法了。
「那就是了,像大小便這種事情就是**,就像是……」
「我明白了,就像是哥哥親我咬我還……」
聽到這兒,郝貝也是一頭的汗了,她最近就總做這種夢,可千萬不要再聽萬雪講閨房之樂了,就趕緊的打斷了萬雪的話,急急的說:「對,就是這樣。」
萬雪哦哦的點頭,一副好學生知道問題答案了的模樣,但很快又怯生生的問了郝貝一句:「那我要看到別人大小便了怎麼辦?」
「……」郝貝又是一陣的無語,看別人大小便,看到就看到了唄。
這個時候的郝貝就完全沒有以小孩的思維去猜測萬雪此話的意思,想來也是,誰也不會想到事情的轉折點居然是在萬雪身上的,不過那是後話,暫且不提,先說眼下。
從衛生間出來時,蘇莫曉也趕來了,提了好幾個袋子進來的,裡面全是保溫桶。
放在小圓桌上,光是保溫桶就七八個,有三個保溫桶裡是小菜,每個有三層的那種,總計六樣小菜,三涼三熱,一看就是精心準備的,連擺放的都是那樣的精緻,居然還有一個小米蒸排骨。
郝貝記得這個是蘇老爺子最愛吃的一道菜,這還是有一次郝貝跟蘇老爺子聊天時,說起愛吃的東西,郝貝說自己就愛吃粉蒸小排,蘇老爺子就笑了,說粉蒸小排沒小米排骨好吃呢……但是,人老了血管之類的就怕堵,所以一個月蘇老爺子才被允許吃一兩次的。
郝貝的眼底一熱,看著蘇莫曉眼底的青黑色,就有些心疼,光這一道菜,一樣工序不落的完整做出來,蘇爺爺說得三個小時的,想必莫曉姐昨晚上又沒怎麼睡吧。
實際上還真是如此,昨晚上蘇莫曉光在病房外面就呆了一個多小時,聽著裡面的人講話,一直到都安靜下來入睡了,莫揚出來才把她給趕回家的。
到了家裡,就看著哪裡都有爺爺的影子,怎麼能睡著,先收拾了爺爺的屋子,床單被罩之類之前就沒有想過會有出院的時候,故而也沒有給清洗過,所以是現洗的。
扔
進去洗了又烘開,再重新鋪上,打掃完屋子就兩三點了,看著乾乾淨淨的屋子,又覺得太空蕩沒有一絲人氣兒,所以去做飯,想著做好了去醫院接了爺爺回來,家裡就有人氣了。
就這麼一夜沒睡,又熬了一夜,做好了這幾樣吃食帶了過來。
光這些打開就擺滿了一個小圓桌,萬雪是早就餓了的,估計是昨天讓折騰的,這會兒看到好吃的,就特別的嘴饞,擺著的時候,她就上手去捏他上小米蒸排骨往嘴裡放。
其實平時也這樣的,不是說萬雪不等老人就吃飯,而是一家人了,開始可能還注意,但時間長了,難免有嘴饞的時候……
小孩子嘛,就算是知道要等大家一起吃,但擺菜的時候會偷嘴也正常。
但蘇莫曉就像是讓踩了火藥一般,伸手就去拍萬雪的胳膊,那塊排骨就這麼砰的掉在了地上,小米裹著小米都摔散了。
萬雪的臉紅紅的,這是偷聽被抓到了,吐了吐舌頭往蘇鵬邊上跑去了,怕挨罵。
蘇莫曉沒說話,但刀尖子一樣的眸光就追著萬雪沒放過。
郝貝也有點看不下去了,就一塊排骨,於是開口勸著:「莫曉姐,雪兒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小孩兒貪吃。」
平時蘇莫曉是很好說話的,不會去在意這樣的細節,哪裡知道今天就跟吃了嗆藥一樣,直接就嗆了郝貝一句:「說人家是小孩,你也不看看這裡就你最小,你好意思說她是小孩嗎?小孩∼哼!」
「……」郝貝驚愕的看著蘇莫曉,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今天的莫曉姐很是不同呢。
倒是莫揚衝著郝貝搖搖頭,示意郝貝不要說了。
擺好了飯菜,蘇莫曉親自給蘇老爺子弄好了粥和菜,先把蘇老爺子那一份撥出來,但那盤排骨是直接端到老爺子跟前的。
莫揚也幫著把老爺子給扶了起來,蘇莫曉喂老爺子吃飯。
她本來不是話多之人,平時也有喂老爺子吃飯的時候,都是很安靜的,但這會兒卻話多了起來。
「爺爺,吃一口這個粥,是用紅豆加了枸杞熬的,補氣血,您平時不是說應該多吃點這些嗎?」
「爺爺,嘗嘗這個海帶絲,我用熱水煮過來了,煮的爛糊的,很好嚼,煮海帶的水放那兒回家給您當煮手擀麵湯頭行嗎?」
「還有這個您最愛吃的油條,嘿嘿,今天老闆多給了我一根呢,說咱總去吃給送了一根……」
另一邊圓桌邊坐著的幾個吃的都不太痛快,萬雪是憂心曉丫頭可能生她氣了,郝貝則一直在詫異著蘇莫曉今天的不一樣,這是受什麼刺激了呢?爺爺起死回生病好了,馬上就能回家了,以後可以吃的時候多著呢,這麼剛醒就給吃這麼多東西,真的好嗎?
而蘇鵬與莫揚父子倆也是各有心思,默默進食。
吃過飯後,本來是郝貝要收拾桌子的,莫揚給攔住了。
「我來弄就好,你去陪我姐呆著,她生理期心情不太好,你別多說話,免得她嗆你。」莫揚就這麼輕描淡寫一句話就把蘇莫曉的不正常給解釋了。
可郝貝卻囧囧的想著:你姐大姨媽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啊?難道莫曉姐和弟弟的關係好到大姨媽都會說的嗎?
不過這話她自然沒有傻到問出口的,點點頭去蘇老爺子病床前乖乖的呆著。
也沒呆幾分鐘呢,就來人。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郝貝看了過去,第一眼沒看到人,嚇得一怔,就聽到小一寧糯米糍般地歡快的喊著:「麻麻麻麻……」
小娃兒邁著小短腿就奔著郝貝的方向跑去了。
彼時莫揚懷裡正抱著碗碟去廚房裡的,哪曾想小娃兒衝著他的腿就來了……
「啊!」郝貝驚叫一聲,伸手捂眼,心裡暗道這下慘了慘了……
別說郝貝了,就連莫揚也嚇壞了,小娃兒就跟個小鐵球一樣,這麼衝著他的腿撞上,而後懷裡那堆碗碟辟里啪啦的就落了滿地,更甚者還有一個裝海帶絲的小盤子就這麼扣在了小一寧的瓜殼腦袋上,細長的海帶絲順著臉耷拉而下……
郝貝驚魂未定的起身,還沒走到跟前,就噗的一聲樂了。
小一寧不虧是吃貨中的吃貨,都這樣了,沒哭不說,還傻樂著伸出舌頭去舔那根垂到嘴邊的海帶絲呢。
吃到了嘴裡,看到媽媽笑了,自己歪著小腦袋也笑的咯咯的。
莫揚長吁了口氣,看向郝貝問:「她就是裴一寧?」
郝貝恩恩的點頭,走上前,把扣在一寧的頭上的盤子拿掉,捏著小娃兒肉肉的小臉蛋笑道:「寶貝兒,這樣你也能吃,真服你了,來,跟媽媽去洗洗……」
一寧伸手就抱郝貝的大腿,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菜湯子會不會蹭到媽媽腿上,就是喜歡媽媽,天天想讓抱。
郝貝無奈,彎腰把小娃兒抱起來,弄的自己這一身也是菜湯味兒,笑著打趣:「媽媽的寶貝兒就是個小吃貨是不是啊,長大了當個美食家,我們天天吃好吃的行嗎?」
一寧笑的更開心了,拍著手說:「好,吃,吃,美死家……」
莫揚把地上的東西給掃到了一起,就跟著去洗手間了。
洗手間裡,郝貝正拿著毛巾給一寧擦衣服上的湯漬,邊擦邊問:「一寧給媽媽說誰送你過來的?」
其實不用問她也
知道,昨天一寧是跟裴靖東回去的,那肯定就是裴靖東給送來的。
果真,一寧說:「粑粑抱抱來找媽媽……」
「哦,那一寧給媽媽說說,昨天沒媽媽抱著我一寧睡的好嗎?」
「粑粑抱抱睡覺覺……」
郝貝也跟著笑了起來,腦海裡浮現出一幕裴靖東哄裴一寧睡覺的畫面,怎麼想都覺得樂呵。
伸手點著一寧的小腦袋追問著:「那一寧給媽媽說,爸爸打我家小一寧了嗎?」
不是她不相信裴靖東,而是他那樣心高氣傲眼晴裡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肯認一寧也不過是為了找個跟她親近的理由罷了,而且昨天還看到莫揚親她了,就這種情況下,還能抱哄一寧睡覺,她怎麼想都怕裴靖東拿一寧撒氣。
一寧搖頭,又撇嘴:「粑粑沒打寶寶,寶寶睡覺摔摔,屁屁疼疼……」
說著噘著小屁股朝著郝貝的方向,奶聲奶氣的求安慰:「麻麻吹吹……」
郝貝囧了又囧,這一大清早的,要不要都讓她這麼尷尬的吹吹啊,一個萬雪一個一寧,真是……
她有時候就弄不明白在網上看到一些媽媽曬圖,曾就看到過一個媽媽配的字說:怎麼愛都愛不夠,親親她的小臉蛋,親親她的小屁股都是香的……
當時郝貝就覺得那不可能,誰的屁股蛋子會是香的,那怕親生的難道就變成香的了,不過是皇帝的新衣罷了。
關於這一點,歲月和時間自會向郝貝證明,當你真心的愛一個孩子時,真就像那位媽媽所說,那怕小屁屁你都忍不住去親親,覺得是香的。
這又是後話,眼下的郝貝還沒有體會到這一點,只是伸手去揉了揉小娃兒的屁股蛋子,應付了過去。
「好了好了,我家寶寶最棒了,媽媽的好寶寶……」
一寧是個好哄的,直了身子往郝貝身上膩歪。
所以說人心隔肚皮呢,郝貝心裡這般想,又有誰知道,以她的立場,表現出來的,那就真是對一寧是有愛的母親。
最起碼讓站在門口的莫揚心底微微的吃味著:沈碧城你如果看到這一幕,是不是該欣慰了,你費盡了一切心機,求的不過就是現在吧,屬於你的生命的延續,管這個女人叫著媽媽,而永遠不可以改變的,你是這個生命延續的父親。
……
只不過一會兒功夫,病房裡就熱鬧了起來,蘇韻和裴紅國也趕來了,蘇韻的懷裡還抱著一大束的紅玫瑰就進來了,笑的很是開心,把花往床頭一放就說話了。
「我爸,這是送你的花,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以後我天天都送給我爸玫瑰花好嗎?」
蘇老爺子呵呵的笑著,醒來後沒怎麼說過話,鳳陽也說盡量少說話,精氣神還未完全的恢復呢。
八點家屬這邊人都到齊了,八點半醫院才上班,蘇鵬是早早的就等在醫生辦公室了。
可這醫生就有點掉鏈子了,明明八點半上班的,硬生生到九點才姍姍來遲,一臉歉意的看著蘇鵬說:「蘇先生抱歉了,早上堵車。」
蘇鵬也不在意,知道這事兒肯定不是堵車那麼會事兒的,但誰也沒有點破,只是想出院。
醫生又在那兒叨叨著說了一些病未痊癒家屬自行要求出院的事後責任歸屬問題,這些蘇鵬都知道,以前自己都是當醫生的,能不知道這個麼?
「行了,我都知道。」
「不行,你就是知道了,我也得一條條的跟你說明白的。」
蘇鵬也是服氣了,耐著性子聽醫生一條條的念完,這都近十點了,終於是怒了,那麼溫和的一人,抄起椅子就砸在屋中央,吼道:「別***給老子在這嘰歪的,你聽誰的話我都不管,現在我爸就是要出院,昨天你說按章程,我們按章程了,你***今天再給我拖,拖到中午等下午,再拖一天天的是吧!」
醫生其實和蘇鵬也是舊識,不然昨天那麼拖著,蘇鵬早就發火了的。
現在又這樣,真是沒個夠了的,蘇鵬這一火,醫生就消停了。
「哎,老蘇啊,你這脾氣啊,我沒說不給辦,這也是為了老爺子好不是嗎?」
出院的事情到底還是給辦了,其實要出個院,也真不是就那麼難,但蘇老爺子的意思是一輩子都循規蹈矩的,真因為出院這點小事兒而鬧將起來,抹了黑不值當。
所以才非得要走出院程序的,這是對醫者的尊重。
醫院這兒是三推四阻的就不說了,但誰都沒有想到,地下停車場裡,他們才從電梯裡走出來沒多久,那些零散在各角落或車上的記者同志們就圍了上去。
閃光燈亮起來,記者的話筒就像是槍桿子一樣,朝著被蘇鵬和蘇莫曉攙扶著的蘇老爺子就圍攻了起來。
「請問蘇打烊先生,您是怎麼起死回生的?」
「請問蘇先生,你們是用了什麼特效藥治好肺癌這樣的重症的?」
「蘇先生可以給我們大家講講嗎?蘇先生您也是個醫者,這樣造福於病患的事情應該發揚光大的……」
「……」
蘇莫曉的臉就有點黑,鬆了攙扶著老爺子的那隻手,就想去把這一群人的相機話和筒全給砸了的人,但蘇老爺子卻是拉住了她的手,輕拍著開口道:「曉丫頭,扶著爺爺啊,聽話……有大人在呢。」
r/>蘇莫曉的眼晴乏起紅來,淚珠子都在眼眶裡打轉,就差沒掉下來的。
記者們還在問,蘇老爺子開口了。
「安靜一下,你們的問題我一起回答。」
記者們安靜了,本來就是追新聞來的,對方願意回答是最好的,不然一窩瘋的去拋問題,沒有答案,也成不了一條新聞。
「古時候秦始皇為得長生不老的仙藥,送了五百童男童女出海,最後的結果是什麼,相信不用老頭子我去說的,什麼起死回生之說更是無稽之談,請問說這些話的你們,見到我死過嗎?還是你們是詛咒我死去嗎?」
記者們的燥動安靜了下來,被蘇老爺子那一記那淡淡的眼光射過來,都覺得臉上是潑了一盆冷水一樣……
你看我,我看你,眼晴裡都寫滿了疑惑,起死回生這到底是誰說的呢?
蘇老爺子接著說了:「我很感謝你們這樣關注我的健康問題,同時也想對廣大病患同胞們說,病魔並不可怕,只要保持樂觀向上健康積極的心態去認真的對待生活,那怕明天就會死去也死而無憾,反之,追求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那些人,蹉跎一輩子,那怕活的再久,也沒有一天算真正意義上的活著。」
記者們也不光都是沒良心的,有良知的記者就如這停車場的這些記者們一般,默默的讓開了一條道,讓蘇家一行人通過了。
坐到車上的時候,郝貝笑嘻嘻的給蘇老爺子點讚:「蘇爺爺,你可真厲害呢,說的他們啞口無言的。」
蘇老爺子扯了嘴角一笑,沒再講話,真就是沒有多少力氣,剛才如果那些人再鬧一會兒,他怕自己會閉上眼就倒下的。
葉落歸根是每個人的夢想,他也不例外的。
抬頭看著車子裡這些圍在身邊的親人們,活這麼一輩子,真的值了。
送蘇老爺子回家,並看著蘇老爺子安置在臥室後,郝貝便要告辭了,她昨天都沒有回家,小瑜還在家裡呢讓寧馨去接的,她昨天原本說好的放學去接小瑜的,小瑜現在的心思就特別的敏感,郝貝就怕小瑜會多想的,所以才著急回家。
中午就可以去學校接了孩子一起出來吃個飯的。
「蘇爺爺,您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郝貝說著,握了握蘇老爺子的手,讓老爺子好好休息。
蘇莫曉的眉頭挑了挑,頗為不悅的神色,看著郝貝就不順眼極了,她知道郝貝心急什麼呢,就心急裴瑾瑜那小東西,一個後兒子就那麼重要嗎?
「姐,你陪著爺爺,我送貝貝過去就回來。」莫揚知道自家姐姐的心思,那郝貝又不知道實情,怎麼能要求郝貝像他們一樣的心思呢,再者來說了,這也不是貝貝的親爺爺,就算貝貝知道實情,也沒有道理這樣去要求的啊,總之莫揚是護郝貝護了個徹底的。
蘇莫曉也就不說什麼了,冷哼一聲算作應答。
倒是蘇爺爺頗為不捨的拉著郝貝的手,喃喃著:「丫頭啊,以後就管我叫爺爺,你爺爺不在,就當我是你親爺爺,爺爺也當你是親孫女兒……」
郝貝笑呵呵的說好,脆聲聲的叫了聲:「爺爺……」
「誒,好孩子,好孩子……」蘇爺爺眼底微紅,拍著郝貝的手,囑咐著有時間可要常來玩啊。
郝貝點著頭答話:「爺爺,您要不嫌我煩,我明天就來看您,我天天都有時間的,我每天都來看您……」
「明天啊?明天怕是不行了……」蘇爺爺呵呵笑的說著,告訴郝貝,明天他要跟鳳陽去外地療養,等身體好一些之後再回來。
「啊,那你要去多久啊爺爺?」郝貝詫異的問著。
蘇爺爺衝她擺手:「身體好了就回來了,去吧丫頭,別擔心爺爺,你看爺爺身體多好……」
「哦,好吧。」郝貝拉著小一寧,讓一寧給太爺爺說拜拜。
小一寧使勁的揮著小手,跟老爺子說太爺爺再見。
郝貝彎腰抱起一寧,看了眼莫揚,倆人一起走出屋子。
客廳裡蘇鵬正在擦案几上的照片,照片約十二寸左右,黑白色的照片,是個年輕的女子站在一顆梅花樹下,梅花正開的時候,女子粗黑的辮子垂在胸前,穿著一件舊時候的厚棉長裙,臉上帶著微微的笑。
郝貝只覺得眼熟的厲害,她明明沒有在蘇家見過這張照片的,怎麼會有種熟悉的感覺呢。
倒是莫揚識得那照片中的女子,問著蘇鵬:「爸,怎麼把***照片拿出來了?」
這照片中的女子,正是蘇奶奶。
蘇奶奶是個沒福分的,生蘇韻的時候難產走了,這張照片還是用一張很小的照片擴洗出來的,是蘇爺爺僅有的一張蘇***照片,是當年的訂情照呢。
一直都是蘇爺爺自己收著的,剛才回來就告訴蘇鵬,把這照片找出來,他洗過一張大一點的呢,讓給放到臥室裡的。
「你爺爺讓放臥室的。」蘇鵬沒多說,讓莫揚快去快回,別耽誤太多時間,其實可以叫別人送郝貝的,但也知道兒子的心思,所以只能讓快去快回了。
郝貝的腿軟了一下,差點沒摔了,莫揚手快的扶住她疑惑的問:「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順手接過郝貝懷中的一寧抱過來。
「一寧乖啊,叔叔抱,媽媽不舒服了。」
一寧很聽話,掙著就要自己下來了。
&n
bsp;莫揚把她放下來,又問郝貝一遍是不是不舒服。
郝貝如夢初醒般的漲紅了臉頭搖的像布朗鼓一樣的快,並催促著:「沒事,時間不早了,莫揚你快送我去小瑜的學校吧,不然錯過時間不讓接了。」
「行,那咱們走吧。」莫揚拿過桌上的車鑰匙一手抱起了一寧,一手攬著郝貝的肩膀往外走。
倒是客廳裡的蘇鵬皺了下眉頭看看自家老娘的照片心生不悅,雖說是黑白的,弄這麼大個的跟個遺像一樣,但這不是遺像啊。
而且蘇奶奶長的也是不錯的,你看蘇鵬和蘇韻就該知道蘇奶奶也是個美人的了。
「有病吧!至於麼?」蘇鵬就覺得剛才郝貝那麼一下,可能是讓照片給嚇著了,畢竟說的是一個死去很多年的人,現在有些年輕人就這樣,提起過世的人都覺得怕。
當然自家人就不覺得怕了,只會覺得懷念覺得親。
車子開在路上,莫揚時不時的說句話,可郝貝就一直抱著一寧發呆走神,好幾次莫揚都在紅燈的時候停下來去看郝貝,然後問一句:「貝貝,你真沒事嗎?」
郝貝深吸了口氣,揉了把臉,笑得有點勉強說:「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綠燈亮,莫揚踩了油門往裴瑾瑜的學校駛去,到了地方是有一些中午要接孩子回家的吃飯的家長已經等在那裡了。
郝貝讓莫揚靠近停就成,學校門口一向是不好停車的,特別是放學的時候,你真停在那兒,可能馬上就堵死了出不來。
「莫揚,你就跟這讓我下來,你趕緊回家去,爺爺才剛好點的……」
莫揚真不想走,他並不是回來就不走了的,時間原本就不夠用,連晚上睡覺的時間都不想浪費的,更不用說現在讓他把郝貝扔在這兒帶著個小的,還要接那個大的,怎麼想都捨不得的節奏。
不過她的不捨並沒有維持太久,因為看到那個原本就站在校門口第一個的位置的男人了。
是裴靖東。
裴靖東早上把一寧送到病房門口後,看著一寧進去郝貝出聲後就來學校這兒等著了。
早上有給寧馨打電話,問小瑜怎麼樣?
這會兒是真有當父親的自覺了,知道小瑜敏感,也怕郝貝昨天一夜未歸孩子心裡受傷,所以從早早的就等在這裡了。
什麼也沒做,就在這兒等了一個上午。
誰會想到郝貝也來了。
要不說是夫妻呢,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莫揚看到了,也不可能不告訴郝貝,因為這不是他不告訴郝貝,那人就能從眼前消失的事情,還不如坦白的說出來。
「行,那我就先走了,裴靖東也在那兒呢,你要抱不動一寧,就讓他抱,或者讓一寧走路懂嗎?」
郝貝先是驚於莫揚說裴靖東也在這兒呢,她沒看到啊,又聽莫揚最後說的那句懂麼,真是有點哭笑不得了,低聲反駁著:「莫揚,我是都二十六了,不是小孩子的。」可不可以不要把她當個孩子一樣啊,她有那麼弱嗎?
莫揚笑了,「別說你二十六,就算你八十六在我眼裡還是個小姑娘。」沒說完的是:是個需要我去疼去愛的小姑娘。
郝貝的嘴巴張了張,鼻頭酸酸的,很想抹眼淚,想說莫揚你真好,可卻沒敢說出來,她不想承擔太多感情的債,就當她自私吧。
她愛著別人,這對於莫揚來說是不公平的。
既然不能給他一顆完整的心,那就不要給他任何的希望。
莫揚的車子開走了,郝貝還抱著一寧,一直就看著車屁股,沒有移開過視線。
倒是被郝貝抱著一寧看到裴靖東了,一個勁兒的揮著小手,高興的在郝貝懷裡往上爬著喊著:「粑粑粑粑……」
裴靖東鐵青了一張臉,大步走來,冰渣子般的冷哼著:「哼,可真是依依不捨呢,不捨得就跟他走啊,誰讓你過來的!」
這話明明就是賭氣的話,但因為太過冰冷,聽在郝貝的耳朵裡就沒了堵氣的成份,成了諷刺。
「我想過來就過來,不想過來就不過來,關你屁事的!」郝貝反唇相譏著。
裴靖東要抱一寧,郝貝也不給抱,兩人就這麼扯來扯去的。
別的家長一看就知道這是小兩口鬧脾氣了,那男人的眼晴都要噴火了一樣,凶神惡煞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那種,可能還有暴力因子,所以都往後躲了幾步。
裴靖東是氣得牙根癢癢,恨不得掐死她,咬死她,弄死她!
***他就是太瞭解這個女人了,她不服軟,一向都不服軟的,以前就這樣,吵架了生氣了,自己再放狠話弄死她又如何?最後低三下四的去哄去認錯不是他還能是誰?她服軟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放在身側的拳頭都握的緊緊的,咯吱吱作響後,倏地放鬆,嘿嘿的傻笑了起來,想讓她服軟,呵可,那就只有一條道——在床上!
也只有那個時候,她才能服個軟,像個溫順的家養小貓咪一般窩在你的懷裡,百般的去討好你,只為了讓你快點結束。
郝貝的秀眉緊緊的蹙著,不明白這男人在搞什麼飛機,明明在吵架的,怎麼忽然笑起來了,笑得她毛骨凜然的,特別是他那雙帶火的虎眸散發出來的綠光,真像山林夜間的狼一般盯緊獵物的神色。
&nb
sp;「你要幹嘛?」郝貝往前走兩步,嚥了嚥口水,環顧四周,似要找尋安全感一樣的。
裴靖東看她那受驚小兔兒般的神色就想笑,伸手拽著她的衣領就把人給拽懷裡抱住了。
郝貝肯定就是要掙扎的了,吵架呢抱什麼抱,再說都離婚了還抱個屁啊!
「怎麼?連莫揚那小子都親得了你,我連抱都不能抱了嗎?」
說到這個,郝貝是有點心虛,但卻不怕的,梗著纖白的脖頸,一副不服氣的模樣反駁著:「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啊!」我向身邊是有莫揚,但你裴靖東身邊就沒有別人了嗎?
裴靖東不錯眼珠子的就盯著郝貝的臉看,一個字一個字像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一樣的說著:「我沒親過方柳,更沒有主動的抱過方柳。」特意的加重了親和抱這兩個動詞,點明了他的在意,很在意!
這像解釋又像質問的言語真讓郝貝起了一腦門子的汗的,嘴巴張了幾下,想說什麼,但話未出口,就被男人掐著下顎給咬上了。
不是親,不是吻,是咬,真的咬著她的唇瓣,趁著她吃疼的張嘴時,便吃進了她的嘴裡,掃過她的唇,掠奪著屬於她的空氣,她的味道,讓她的一切都染上他的味道他的痕跡,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這個女人是他的一樣。
郝貝傻眼了,兩人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四周都是來接孩子的家長們,一時之間,簡直就成唱大戲的了,甚至還有人拿出手機來拍照……
郝貝眼多尖啊,牙齒也是尖利著呢,一點也不留情的就咬了下去。
還好裴靖東閃的快,就這也讓咬著唇片了,血珠子都往下冒,火紅的眸子瞪著這咬人的小東西,恨不得就地解決了她的!
「你混蛋,也不看看這是那裡就亂發情!」郝貝臉紅紅的罵著,鴕鳥的把頭縮低一點,用一寧當擋箭牌,太丟人了!
裴靖東伸手一抹,指腹上都有血漬,可見這女人是真沒留情面的,照剛才那情形,要不是他閃的快,這咬下去就是舌頭了,是準備咬死他的吧,這狠心的小東西,不過,她剛才說什麼?
抱拳輕咳了一嗓子,掩飾住心底的偷樂問她:「呵,這是那裡,怎麼就不能發情了?」
「廢話,這是學校門口好不好,馬上孩子們放學了,影響多不好,不要臉啊你!」
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低低的笑著認錯:「是麼,是我的錯,沒注意到,那下次我換個地方發情。」
「呃……」郝貝抬頭對上男人乏著欲光的雙眼時,如遭雷擊般的醒了神,狠剜了他一眼!
不要臉的死男人把她給繞進去了,她的意思是不能親他好嗎?可天知道怎麼說著說著就說成這樣的了!
正在這時,下課的廣播響起,家長們也收起看熱鬧的心情準備去接孩子了。
裴靖東抱過一寧,推著郝貝往裡走,還抱怨著:「都怪你,本來我排第一的。」
這所學校是中午可以在學校食堂吃飯的,但有一半的家長選擇接孩子回家吃,在家裡吃的畢竟比學校要好的。
所以一到放學的點,校門口就堵的不行。
郝貝也是來接過孩子的,因為只是有一部分學生中午回家,所以只開一個小門,還要拿著學生卡,一個個的看過對上班級後才能進去,所以到了點都是往裡面擠的,都想早點進去把孩子接回家,誰也不讓誰。
裴靖東原本就是排第一個,但現在第一的位置早就被別人給搶佔了。
還好他個子高,在一群來接孩子的媽媽們中就特別的佔優勢,一手抱著一寧,另一手還能半摟著郝貝往前擠。
擠也擠不到前面,郝貝就有點著急,能第一個去接小瑜,小瑜會很開心的呢,看來今天是不成了,暗暗的想著,明天一大早她就來排隊,不禁又抱怨起裴靖東來了。
「你好好的佔著第一幹嘛跑出來,你傻啊你!」
要是他不跑出來,不管是爸爸來接還是媽媽來拉,老師都是第一個喊小瑜的名字,那多好啊。
裴靖東也讓氣樂呵了,這也能怪到他?那要是他沒來,她自己一個人抱個孩子不更是不好往裡面擠啊!
正所謂追妻不二法則:有機會要上,沒機會製造機會也要上。
眼下正是他的機會,他做不來莫揚那種的潤物細無聲,要對她好,就讓她明明白白的看到才行!
腦子一轉,機上心頭,把郝貝往前推著說:「你自己進去接,我跟一寧在外面等你。」
郝貝也顧不得答應了,這真就是跟擠獨木橋一樣,每個家長的心理都是一樣的,都想盡早去接孩子,不想讓孩子感覺別的家長都來接了,自家媽媽沒來接,那怕難過那麼一小會兒,都不捨得的。
就在郝貝一門心思往前擠的時候,突聞一聲大喊:「都趴下都趴下,門口有炸彈!」
郝貝聽的這一聲音後,嘴角就抽了抽,真是的,還有沒有一點節操了啊!
人們開始亂了,門口的人往後退了,郝貝則一個勁的往前衝,等人家回過神來的時候,郝貝已經踏入校門了,長吁口氣,使壞的沖後面喊了句:「沒炸彈,他騙人的。」
家長們這才知道上當了,真是想撕吃了裴靖東的心都有了。
有氣得厲害的家長乾脆拿出手機就打了110,你不是說有炸彈麼,那就報警,現在製造謠言都判刑的呢!
r/>所以當郝貝衝進小瑜所在的教室,第一個帶小瑜出來時,就見裴靖東的身邊停了輛警車。
是小學附近的派出所接到報警說是有人說有炸彈,所以要把他帶警局去問話呢。
可因為裴靖東抱著個孩子,民警也不好說連孩子一起弄去的,正好裴靖東說等妻子出來就去警局。
這空檔就跟警察聊起來了,民警也沒多大歲數,三十來歲,都有孩子,聽裴靖東說是為了讓媳婦進去第一個接孩子才這樣做的,一個民警就笑了。
就說他老婆更過火,有一次是孩子生日,答應第一個進教室接孩子,偏偏那天路上堵車,到學校時就有點晚了,不想讓孩子失望,結果愣是跟路邊撿垃圾的大媽換了身衣服,一陣惡臭的闖前面去了。
「媽媽……」小瑜拉了郝貝的手,心說媽媽怎麼站這兒不走了呢?
郝貝憋著笑跟小瑜說:「兒子,你爸爸可能會被警察叔叔請去喝茶了。」
裴瑾瑜嚇得一怔,看著郝貝,請去喝茶就是讓警察給抓走的意思,這個他懂的。
「是爸爸做什麼錯事了嗎?」
「嗯,他剛剛啊……」郝貝就把事情給孩子學了個十成十,邊說邊樂呵的。
裴靖東在那邊跟民警閒聊著,想想自己都汗顏,只能慶幸今天沒穿軍裝,其實他大可說看錯眼,到警局裡也沒什麼的,但直覺不想用那層身份,現在的他沒有穿軍裝,就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守護妻兒的男人而已!
裴瑾瑜的嘴角也是抽了抽,小聲的說著:「只要爸爸媽媽記得來接我,最後一個也沒關係的。」
郝貝欣慰的摸了摸孩子的發頂,讚歎道:「我家小瑜長大了呢!」去年的時候因為去接的晚還會生氣,今年就這麼懂事了呢。
裴靖東看到郝貝帶著孩子站那兒沒有過來的意思就有點急眼,跟警察說幾句好話,然後這一茬就過去了,真給拉到警局多不好看啊。
「郝貝,過來,你帶一寧和小瑜先回去,我跟警察同志說點事兒的。」
郝貝站那兒沒動,裴靖東就往前走了兩步,眼晴瞪著她,並小聲的說著讓郝貝去跟人說幾句客氣話,這些話,他是說不出來的。
郝貝就使壞,抱過一寧就說:「噢噢,那你去吧,早去早回。」
真有這麼扔了裴靖東就走的意思,裴靖東氣得暗咬牙,這沒良心的小東西,當他是手紙啊,用過就扔的!
還好,裴瑾瑜開口了,拽著郝貝的衣擺求著:「媽媽,我們跟爸爸一起走……」
小娃兒不是演戲,真是淚汪汪的跟警察叔叔致歉,說:「叔叔,是我爸爸不對,可是我爸爸是因為我才這樣做的,我替我爸爸向您們道歉,請不要抓走我爸爸好嗎?」
這真就不是多大的事兒,警察們也是讓這小娃兒給嚇一跳,都是當家長的,對孩子就心軟的厲害。
一擺手就說了,這都不叫事兒,並叮囑裴靖東說:「哥們啊,看你兒子可真懂事,你們以後接孩子想早點進去早點來就是了,可別再弄這事了,嚇著孩子多不划算是吧。」
警車開走了,裴靖東的臉一陣青白紅交錯的,很是汗顏。
郝貝也沒有好到哪兒去,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她以為只是一個玩笑,憑裴靖東的本事,就算進警局了,難道還出不來麼?
可卻沒有想到小瑜當真了,而且還這樣的當真。
坐上車的時候,裴靖東直接開去了附近的kfc店裡,心裡也是對小瑜有愧疚的,停好車跟郝貝說:「吃這個行嗎?小瑜喜歡吃的。」
「好。」郝貝答應著,不管是補償也好,獎勵也罷,都應該把這個態度告訴孩子的。
不曾想,後排座位上的小瑜卻是搖頭說了:「我們去邊上那家菜館吃飯吧,這裡太吵了,有妹妹,不安全。」
郝貝和裴靖東又是一怔,以前小瑜可從來不會想到這個問題的,現在……
「好,去邊上那家吃。」
一家四口除了屁事不懂的一寧之外,其它三口子都是踩著沉重的腳步往飯店行去。
直接要了個包間,點菜的時候,問小瑜要吃什麼,孩子沒點自己喜歡吃的,反而問服務員,哪些菜最快,選了幾個不浪費時間的菜點了,還叮囑讓快點上來怕上學遲到了。
包間的門一關,一寧就在屋子裡自己走路玩,忙的不亦樂乎。
裴靖東給郝貝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郝貝哄哄裴瑾瑜的。
郝貝招手讓小瑜過來,要抱小瑜,小瑜卻是搖頭把椅子搬過來坐到了郝貝身邊,頭倚在媽媽的懷裡,很安靜,不吵不鬧。
「小瑜,今天是爸爸媽媽錯了,讓我家小瑜擔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好嗎?」
小瑜點了下頭,沒有講話。
這就安靜的過分了,讓郝貝還有點無所適從。
於是開口問著:「小瑜為什麼不吃kfc了呢,以前不是很喜歡吃的嗎?」
難得小瑜這次倒是開口了:「以後我都不吃了,吃那些是沒營養的不健康的,吃了會生病,會長不大,我要快點長大,保護媽媽……」
郝貝的眼淚嘩嘩的就往下掉,真是讓感動了。
裴靖東的嘴角抽了抽,怎麼都覺得兒子的嘴今天是抹了
蜜的啊,不然怎麼這麼甜,難得的是連kfc這麼喜歡吃的東西都不吃了呢。
菜上來的很快,本來是郝貝要喂一寧吃飯的,但小瑜把這個活給搶了,說讓媽媽先吃飯,他來喂妹妹。
都說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但今天的裴瑾瑜真切的讓郝貝體驗了一把有件小棉襖的感覺,滿噹噹的都欣慰與愛……
吃過飯,帶一寧去小解的時候,包間裡可就只有裴靖東和裴瑾瑜父子倆人了。
這會兒沒外人,裴瑾瑜的臉唰的一下就冷了,完全就沒有剛才郝貝在包間時的那樣了。
「小瑜,你……」裴靖東找著話說。
話沒說出來就被裴瑾瑜飛了一個大白眼。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呢?裴靖東只覺得熟悉,想了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那不就是他每次看展翼那小子不順眼時送去的鄙視加恨鐵不成鋼麼?
「哼,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如果你被我媽媽淘汰了,我不介意有個新爸爸,就是莫揚叔叔也不錯。」
小娃兒變臉真是快,完全就沒了剛才的溫順,眼底寫滿了不屑,真就差直接說一句:我看不上你,不過因為是你我爸爸,我沒得選,要有得選,我一准不選你當我爸。
「臭小子!」裴靖東一下就火了,敢情那些都是在他媽跟前裝的啊,到自己這兒就這待遇了,明明郝貝只是個後媽,他才是親爸行嗎?
但這話,顯然不適合講出來的。
不過他不好意思講的話,裴瑾瑜可是很好意思的說了出來。
「莫揚叔叔真的比你對媽媽要好,如果我哥再發什麼不好的事情,媽媽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的,大不了我就再找一個後後爸!」
裴瑾瑜對上裴靖東的眼晴,眼底含著期待,這是他的父親,他不可能不盼著父親好的,但是如果父親連哥哥都保護不了的話,那他就不要這個父親了,不是說著玩的,他是認真的。哥哥已經好幾天沒有來上學了,在做什麼?在哪裡?這些他統統都不知道,也不想去打聽,不過每夜都會做夢,夢到的都是自己以前經歷過的事情,換到了哥哥的身上,讓他每天醒來都是一身的驚汗。
裴靖東嘴角一抽,後後爸!哼,臭小子也真好意思說,不過我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知道了。」他大手一伸,狠揉一把小娃兒的發頂,這臭小子,擔心你哥就直說啊,還拐這麼大的彎彎,真不知道這彆扭的性子是隨了誰的!
隨了誰?
誰的兒子隨誰唄!
……
這一天,郝貝可算是當了一個十分盡職的媽媽,中午去接的,晚上也是自己早早的就去接的。
去接孩子之前就把晚飯的食材準備好,今天是晚上莫揚過來吃飯的,但是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廚房裡莫揚已經在做飯了。
「你怎麼讓客人做飯呢?」郝貝進門就埋怨在客廳裡陪一寧玩的寧馨。
寧馨白了她一眼:「那能叫客人麼?比我都還主人呢行嗎?」
「……」郝貝無語了,什麼叫比她還主人呢,肯定就是寧馨偷懶了的。
但事實還真不是如此,郝貝要去接裴瑾瑜放學,就把一寧留家來,讓寧馨提早下班回來帶一寧。
然後莫揚就過來了,進來後抱了抱一寧,沒給寧馨說不的機會,就直接進廚房去忙活了,這可是莫揚啊,不是鳳陽,你以為寧馨有說不的權利麼?
「來,小瑜,來阿姨這裡玩,讓你媽媽去做飯去。」寧馨揶揄的笑著一點也不避諱孩子的。
裴瑾瑜低著頭,沒人看清他是什麼樣的表情,但郝貝卻注意到孩子的肩膀在抖動像是哭了,狠剜了一眼寧馨道:「不會說話你就不要說話!」
帶了小瑜上二樓,到了房間才解釋著:「小瑜,你怎麼了?告訴媽媽行嗎?」
裴瑾瑜伸手抱著郝貝的腰,很大力的抱著,泣聲喃喃著:「我怕,怕媽媽不要我,我不是媽媽生的孩子,媽媽,你會不會不要我……」
郝貝歎氣,你看吧,孩子現在真都有心理陰影了的。
「不會的小瑜,媽媽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懂,但是媽媽想跟你說,媽媽可能生不出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會有了你,有了小曦,還有妹妹……」
這是郝貝的真心話,也許她真的就是不能生育的,所以她真把這三個孩子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的。
「可是妹妹沒有媽媽,我和哥哥有……」裴瑾瑜說到這兒,心裡也是難受極了,他不喜歡這樣,從開始到現在都不喜歡這樣,很多次都在心裡想著,如果他們的親生媽媽就是郝貝,那就完美了……
但這世間哪裡有那麼多完美的事兒呢!
裴瑾瑜倒是很慶幸郝貝說的可能不會生自己的孩子這句話,愛都是自私的,他可以允許和哥哥一起分享媽媽的愛,還有裴一寧,從開始的討厭到現在的接受,心底是不想讓媽媽再有其它的孩子……
「乖寶貝,對媽媽來說,你們比一寧還要重要,知道嗎?」郝貝愛憐的親了親孩子的臉蛋。
說她自私也好,這是裴靖東的兒子,愛屋及屋,她可以做到視若己成;至於裴一寧,她嘴上說的再好聽,心裡還是有隔閡的。
徒然,心房一陣的刺疼,特別的疼。
可裴瑾瑜還在回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