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進來時,就看到郝貝一副傻愣愣的模樣,還伸手在郝貝跟前揮了揮。
但這姑娘就跟讓人點了穴道一樣的,還是傻傻的呆呆的模樣,這給寧馨急的,捏著郝貝的臉問:「你這傻子,又怎麼了啊?」
你說這一天天的就不能讓她消停會兒的,儘是事兒!
郝貝好長時間才回了神,抓住寧馨的手急切地道:「你趕緊的,掐我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啊?
寧馨早就想掐她了,確定的說是想揍她,這會兒倒也沒客氣,伸手就在郝貝的臉上擰了一記。
郝貝這個疼的喲,哎喲喲的慘叫著。
「寧馨,你幹嘛掐那麼疼啊?」心底卻跟吃了蜜一般的甜,疼啊,那說明不是作夢啊!
寧馨白了她一眼:「是你讓我掐的。」那肯定不客氣就掐了啊,想想自己這老媽子當的,真都給自己掬把心酸淚的,才掐她一下的,哼……
郝貝一點也沒在意寧馨的心思,倒是一縮身子,把自己蒙進被子裡,被子裡一團,一直在抖……
寧馨看得眼疼啊,這尼瑪的幸好知道這被子裡只有郝貝一人,不然的話,還要以為是有人在玩妖精打架的遊戲呢。
這是在哭麼?是吧?小氣鬼,才掐一下就哭了,她也很委屈好不好,明明是郝貝讓她掐的好不好啊!
無奈的伸手拽著被子,道歉著:「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捏的疼了,你也這麼大人了,快別嬌滴滴的跟小姑娘一樣的了,再說了,那是你讓我擰的啊,你還有什麼好哭的……」
被子被寧馨一點點的拽開了。
結果——
完全相反——
就見郝貝嗷嗚一聲,衝著寧馨就撲了過來,天旋地轉之間,寧馨就讓郝貝給壓床上了。
這是個什麼情況啊!
不是哭了嗎?
是哭了,可是尼瑪的!
寧馨拿自己腦袋作保證,這傻子肯定是笑哭的,你瞅她那眼晴都笑成一條直線的樣子,眼底含笑眼角帶淚的傻子樣,真就是笑慘了的節奏!
受到感染,寧馨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問:「你這是樂什麼呢?」
郝貝一臉笑意,不說話,去撓寧馨的癢癢。她算是想明白了,不管寧馨是為了什麼對她好,只要寧馨對她好一天,她就喜歡寧馨一天。
寧馨最怕癢了,這會兒讓郝貝給撓的,笑的簡直就一個詞兒——花枝亂顫。
兩個年輕的女子,在病房裡笑成一團,那聲音穿過門板,走廊裡都迴盪著她們歡快的笑聲,引得走廊上的人都紛紛勾了嘴角,每個人臉上都似帶了抹笑意般地,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卻有一人,停下了腳步——姚修遠是也!
身後抱著東西的秘書沒剎得住腳,險些撞上大老闆,扶了扶眼鏡,重新站好,就看到boss大人臉上興味濃濃的笑意。
有多久沒有這樣的好心情了,姚修遠自己都想不起來,聽得這美妙的笑聲,心也跟著燦爛了起來,走起路來,都有一種雄赳赳氣昂昂的感覺。
眼看著有護士急急的往這邊走來,邊走還邊埋怨著:「這是醫院,鬧什麼呢這是……」
估計是嫌寧馨和郝貝太吵來著,要過來說他們的。
姚修遠一伸手攔住了護士:「護士小姐,那邊病房有個病人剛才很痛苦,讓我幫忙叫下護士的……」
護士疑惑的看向姚修遠,又看向姚修遠指著那個方向,有點不相信。
秘書的存在,就像是章的副標題一般作用,適時的開口咐和著:「是啊,那邊有人快死了,護士小姐,你趕緊去看啊……然後這個有人在醫院大聲音喧嘩是不對的,我們幫你去說她們……」
護士半信半疑的轉身,去了另一個方向。
姚修遠給了秘書同志一個讚的眼神,伸手接過秘書一直抱在懷裡的東西,而後指了處地方道:「看著點,別讓無關人員過來。」
秘書心領神會,趕緊點頭,乖乖站好當守門的。
姚修遠抱著兩大包東西,就往病房裡行去,站在門口,他個子高,透過門板上方的玻璃就看到裡面笑作一團的兩個女子。
深邃的眼眸中是從未展現過的柔情。
寧馨的警惕性還是比郝貝高的,也許是因為對方是姚修遠,或者是其它,笑鬧中就看到那隱在玻璃後面的男人……
心房猛然一怔,笑聲也不自覺的變小,郝貝也注意到了,疑惑的看向門口。
頓時大囧——尼瑪的,不要臉啊!她這會兒衣衫不整的啊!
寧馨人家是姚修遠的老婆,就是赤條條也沒事兒的,可是她不一樣啊,她還是黃花大——呃,好吧,她也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可她是別人的老婆啊!
不過,只消一眼,郝貝頓覺自己是想多了,自作多情了!
因為姚修遠那眼神,壓根就沒在她身上停一秒的,或者說姚修遠的眼中只有一個人,那灼灼的乏著綠光的眼晴,像頭呃狼一樣的盯著他的獵物——寧馨。
郝貝偷笑的同時,也有點心酸。
畢竟,她也當過別人的獵物。
想想裴
靖東那變態的男人,都好幾天沒跟她聯繫了,就給她打了一通電話,之後就沒音訊了。
弄得她跟個無家可歸的可憐蟲一樣的。
伸手拖住寧馨,慘兮兮的賣萌:「寧馨啊,你可不能見色忘友,有了老公就不記得我了啊……」
叨叨的說著,不過是怕寧馨丟下她一個人罷了。
秦立國好忙,基本沒有時間天天來陪她。
其它人,展翼也有自己的工作,蘇莫曉又不喜歡她,總是刺激她……
她其實很怕一個人呆著,太孤單了。
姚修遠推門而入,勾著唇,一雙桃花眼也是微瞇著,笑著打趣:「兩個美人兒這麼開心,可是知道本大爺要來啊?」
寧馨站起來,整了整衣服,又把郝貝的被子給拉好,一臉平靜的看向姚修遠,沒說話。
這場面就有點小尷尬,還是郝貝圓著場開口:「你是誰大爺啊,你大爺的還差不多……」
姚修遠一伸手,篤的給了郝貝一個暴栗。
「小丫頭越來越皮了啊,給你帶了禮物回來,給爺笑一個,不然禮物不給你……」
郝貝一怔,聽到禮物,有點小開心,她好久沒收過禮物了。
「謝謝哥哥……我哥最好了,天下第一好……」誇人的話,一水兒的就往外說。
姚修遠聽著聽著就聽出點不對勁來了:「為什麼不是天下第一帥呢?」
郝貝嘻嘻哈哈的吵著要禮物,心中默默地腹誹著——天下第一帥,當然是另有其人啊,你看她的小寶貝們啊,多帥是吧,那才是天下第一帥啊,還有小寶貝的爸爸啊,對不對啊……
可是當姚修遠把那份屬於她的禮物拿出來時,郝貝瞬間呆愣住了。
那是一件十分華貴的禮物,用華貴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尤其那盒子上面的龍飛鳳舞著的幾個英名字louise!
來自法國的知名設計師louise的最新秘密作品,聽說世界獨一無二。
別說郝貝了,就連寧馨也是呆愣住,不可思議的看著姚修遠送出的禮物,是件大衣。
斗篷式的大衣,通體是用純白色狐狸皮毛製成,螺旋狀層層遞增而下的衣擺則以純黑色鑲嵌而成,這不是最吸引郝貝的地方,最吸引郝貝的地方是胸前那顆碩大的珍珠,那是一顆很大的珍珠,那飽滿度和色澤,都讓人的眼晴移不開目光。
據說是這件衣服,郝貝的心都在顫抖,這件衣服她從雜誌上看到過。
因為她所有的衣物中,論得上奢侈品的也就算得上這個派子的,故而每次看到時,也會多看兩樣。
在雜誌上,介紹說知名設計師louise的最新作品就是這樣的一件大衣。
當時,雜誌上只是手稿,郝貝看到那手繪的圖之後,腦海裡就在想想,那得是一件怎麼樣的衣服啊。
華貴的,美麗的,可都不抵眼前自己看到的這般——這般的實在。
很窩心的一種感覺,明明是這樣的華貴,卻不是貴在它值多少錢,而是貴在獨一無二,貴在得她的心。
姚修遠看到郝貝眼前的喜歡,不禁長長的鬆了口氣,這趟差也算是完成了,還生怕郝貝不收呢。
寧馨卻是蹙了眉頭,看著郝貝喜歡的樣子,不禁問姚修遠:「你買的?」
姚修遠恩啊了下,算作應答。
隨後趕緊拿出另一件,同樣材質,而且是修身款的大衣出來,也是黑白配的色調,不過主調是黑,鑲邊是白色。
比起郝貝那件的小清新款式,寧馨這件算是修身成熟型的。
看上去也很不錯,可是兩件衣服放在一起,明顯郝貝那件更招人眼。
一來是白色更亮一點,二來可能就屬郝貝那衣服上那顆珍珠了。
郝貝只覺得這珍珠是個寶物啊,伸手摩挲著時就有點愛不釋手的感覺。
郝貝仰頭,看向姚修遠,目光灼灼,帶著一種瞭然的神態問:「是誰送我的?」
姚修遠桃花眼裡全是笑意,張嘴就來:「你這丫頭,真是的……」
沒等他說完,郝貝就打斷了:「我知道肯定不是你送的,你這麼小氣,這衣服肯定很貴……」不是說姚修遠不會送她貴的東西,而是說姚修遠不見得有這份心,能尋到她喜歡的東西。
姚修遠見瞞不下去了,只得如實交待:「哪什麼,我去國外出差,跟莫揚那小子撞上了,真是奇怪了啊,以前我勸著他回去,他不回去,你不知道在那邊,人家莫揚是這個……」
姚修遠比了個no。1的手勢,老大啊,那多威風啊……
那麼大派場,衝進他住的酒店,趾高氣揚的就扔了這麼兩樣東西,包括寧馨那一件,也是莫揚送的。
郝貝怔了怔,莫揚送的嗎?
寧馨白了姚修遠一眼:「要是貝貝不問的話,你是不是搶了人家莫揚的功勞啊,好你個姚修遠,知道你小氣,沒想到小氣成這樣啊……」
寧馨叨叨的跟姚修遠說著,一邊使了個眼色,讓姚修遠不要再說了。
姚修遠哪裡能不知道啊,不過是就是裝傻罷了,兩人說了沒一會兒,寧馨就有暴走的節奏,指著
著姚修遠就差明說了。
不提莫揚行不行啊!
莫揚那是為了任務啊,可是又不能跟姚修遠明說。
郝貝抱著那衣服看向窗外,儘管此時窗外寒風冽冽,可是她的眼晴裡全是感動的熱淚,心底更是如春天般的溫曖了。
不管身邊有多少壞人都罷,始終,上天都是眷顧著她的。
因為她的身邊總是有有一個個的好人在伴著她,保護著她,人不能太貪心,所以郝貝很滿足了。
*
再說呼弘濟從郝貝這兒出去後,就去了樓上找丁念涵和方薔薇。
剛到那兒就見丁念涵小媳婦狀的在那兒坐著,而方薔薇則有點悍婦狀的在叨叨著康裕這樣是不對的。
「你說說這是你女兒啊,你看你們膩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情人呢!」
方薔薇是看不過眼啊,你知道她跟丁念涵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什麼不?
康裕抱著秦汀語,在喂秦汀語吃水果,果斷的是你依我儂的節奏,你餵我吃一口,我餵你吃一口的模式。
那把方薔薇看得噁心的喲,別提有多糟心的了。
呼弘濟站在門口,淡淡地睨了一眼屋內的眾人,而後沖方薔薇招手:「薇薇,過來,回家了。」
方薔薇氣得臉脖子通紅的,她跟呼弘濟復和後吧,總是想為呼弘濟做一些事情,想以此來證明她比熊姿能幹得多。
所以對呼弘濟交待的事情,很是上心。
呼弘濟既然把丁念涵的事情,交給她來做,說明是對她的重視,所以她想為丁念涵多謀一些福利的。
一半是為了自己,另一半還是為了自己。
「弘濟,你看康裕,她這樣讓念涵怎麼辦啊?」
方薔薇說著扯過丁念涵,想讓她也說兩句。
丁念涵一個頭兩個大,這關她什麼事啊,康裕那是大少爺,想幹什麼幹什麼的,她能管得著啊!
「我,我,我……」連說三個我字,吞吞吐吐的,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方薔薇恨鐵不成鋼的狠剜了她一眼,替她說下去:「康裕,那要是你女兒實在離不了父母的話,給孩子的媽媽帶不是更好啊,再說就算是你女兒,那也這麼大個人了不是嗎?你怎麼說也是個男的,那回頭她要是不想洗澡了,你是不是得幫她洗澡啊……」
方薔薇越來越心堵,男女授受不清啊,就算是父女,那也是男女有別好不好!
方薔薇這話,本來是說給康裕聽的,想讓康裕表個態,比如說以後不會這樣了,或者把秦汀語交給保姆來帶都行。
誰會想到,康裕沒說話呢,秦汀語倒是驚喜的兩眼冒光:「噢,對喲,我怎麼忘記這個了,康裕今天開始你就得給我洗澡……」
「呃……」方薔薇這一口氣差點沒嗆死自己的,尼瑪的,見過不要臉的小妖精,就沒見過如此這般,臉皮比城牆還厚啊!
康裕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意,就像他在看一部電視劇,而他不是觀眾,只是一個評劇人,他不需要對電視劇裡的任何事件發生、發展而感興趣或是煩感。
只需要在劇目結束後,來一個中肯的評價。
呼弘濟的眼晴一直在康裕的臉上遊蕩,這個康裕,到底是……
「好了,薇薇,念涵自己都沒有不樂意,這世間夫妻相處之道多了去的,這事就這樣吧。」
呼弘濟走進屋子,拍著方薔薇的肩膀,安撫著,這話卻不只是說給方薔薇聽的。
丁念涵就覺得臉上**辣的,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看呼弘濟的眼睛。
本來想著這樣就能躲過去了,不曾想呼弘濟還接著問了一句:「念涵,你說是嗎?」
丁念涵不得不抬頭應話,聲若蚊嚶般地回著:「是,是,大哥說的都對。」
這樣聽話的丁念涵,讓呼弘濟嘴角不禁揚起了一抹淡淡地笑,欣慰地感歎:「我家念涵真是長大了,這麼聽話,要真有這麼聽話該有多好啊?」那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了!
丁念涵啊了一下,眼底寫滿驚愕,一時之間更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不過,呼弘濟卻沒再說什麼,全程就這麼幾句話,連告別的時候,也沒跟任何人說再見,就這樣拉著方薔薇,急匆匆的離去了。
方薔薇還很是不情願,被呼弘濟這樣扯著走,心下不明白,呼弘濟這是生氣了嗎?
為什麼她覺得復和之後的呼弘濟,似乎越來越難讓人懂了呢?
正當方薔薇還在疑惑的時候,呼弘濟一把扯過方薔薇進了電梯……
「啊!」方薔薇低呼一聲,後背被大力的磕在電梯的扶手上,很疼,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時,便是一陣讓人天旋地轉的熱吻。
方薔薇根本沒有料到呼弘濟有此舉動,故而眼晴睜的大大的,這一刻,她看到呼弘濟的眼底是血紅的,那似乎不像是動情之時的眸光,反倒像是帶著極大的怒氣……
「唔……」唇上一疼,方薔薇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測,呼弘濟這是生氣了,可是他為什麼生氣,因為丁念涵,可他不是說夫妻自有相處之道嗎?
「呵,還有心情想別的,看來是為夫表現的太差勁了嗎?」呼弘濟
輕咬著方薔薇耳垂,喃喃地低語著。
方薔薇最受不了這個,當下嚶嚀一聲當下軟成一團。
呼弘濟緊緊的摟住她,頭就埋在她的肩窩處,貪婪的嗅著懷中女子的幽香,卻也壓不下心底陣陣的狂燥與不安!
*
呼弘濟是在會所裡找到方樺的。
此時,方樺正在會所裡享受著小美人宋詞兒的溫柔服侍。
「方少,詞兒敬你一杯……」
宋詞長的很美,臉色晶瑩,膚色如雪,瓜子臉兒上有兩個小酒窩,生相靦腆,甚是清秀致。
時,她抿了口杯中的烈酒,兩條黛眉微微一蹙,似有不適,卻又強忍了下去。
你說她跟林妹妹像吧,卻又玩著薛姐姐的把戲,還想充一把能幹火辣的王熙鳳。
方樺玩味的看著此女子,腦海裡卻清晰的映出另一個絕麗女子的臉龐來。
「方少,你怎麼不喝,是詞兒伺候的不好嗎?」宋詞咬著紅唇,因喝了酒而緋紅的臉頰更顯嬌態。
方樺玩心大起,抿唇,似有不悅:「你這就叫服侍了,你沒看其它公主們都如何服侍爺們的?」
宋詞驚愕的張著小嘴,眼底亮光一閃,而後喝了口酒,含在嘴裡,伏身,向前傾……
春光露,方樺卻只瞥了一眼,暗自點評道:太小!
心說,像這種弱榴扶風的女子,身量小,好掌握,卻是不過癮啊,男人嘛,有幾個不好這口的,還是大點的好,不易掌控……
小美人兒眼底帶淚,自認這種屈辱的招,也用得不嫻熟,可不是說男人都是下半身的生物麼?為什麼會這樣尷尬著?
砰——
包間的門被人大力的踹開。
光當——
回彈,又撞開。
馮媛傻愣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只覺得心如刀剜般的疼著,她的小詞兒啊,她那樣小心翼翼的呵護著的美人兒,就被方樺這個畜生給糟蹋了!
「方樺你個畜生,你敢對詞兒出手,你說話不算話,老子跟你拼了!」
馮媛衝上來,就要跟方樺拚命,手裡還抓著小几上的水果刀。
方樺一把甩開身上的宋詞,一個反手就捏住馮媛的手腕,光的一聲,水果刀落了地。
馮媛像只被困的鬥牛一般,蠻橫的蠕動著,想要掙開,卻被方樺死死的以胳膊肘壓在大腿上,她的頭就被摁在男人的大腿上,那一幕,極其的引人遐思。
「一個姑娘家,天天動手動腳的,還老子老子的,你有種麼?叫什麼老子的!」方樺低斥著,聲音有絲暗啞,帶著些微喘。
啪啪啪——
「精彩啊,方大少爺這美人恩倒是不少~!」呼弘濟鼓著掌,晃悠悠的倚在門口,嘴角揚著抹看好戲的笑。
方樺眸光乍冷,一伸手,抓住馮媛的頭髮抬起,迫使馮媛看著他,低聲質問:「你帶他進來的?」
這裡是顧亦南的會所的十二層,屬於至尊vip的客人才有的。
而顧亦南的至尊vip客人,只有少數的幾個,這幾個之中,絕對是沒有呼弘濟這號人物的。
馮媛頭髮發疼,不得不仰面看著方樺,卻是讓他眼底那麼陰鷙給震住了,她想點頭的,可是她怕點頭後,這男人會廝吃了她!
「呵,好,很好!」方樺冷笑一聲,疊聲說著好,卻是大手五揮。
砰——
馮媛就像個被人拋棄的物品一般,被方樺這麼甩就飛了出去,好巧不巧的,還呆愣的地板上的宋詞兒就成了墊背的。
啊——
宋詞兒慘叫一聲,馮媛的重量,可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馮媛趕緊爬起來,緊張的看向宋詞兒,想問有事沒事,卻是讓方樺冷聲的低吼給制止了。
「怎麼?還想被我剝光了送給呼先生當祭品的嗎?」
馮媛一聽祭品這兩個字,就全身發冷,抓起宋詞兒連滾帶爬的往外奔去。
等人一走,呼弘濟才渡步進來,包間的門就這樣大開著。
方樺有點頭疼呼弘濟找他做什麼。
呼弘濟卻是坐在那兒什麼也不說。
方樺只得給他倒了杯酒,問:「說吧,找我什麼事?」
呼弘濟抿了口酒,笑問:「你說呢,方樺?」
方樺冷著一張臉,抿唇不語,心中卻是思緒起伏,難道呼弘濟發現了?
果真——
正當方樺這樣想時,呼弘濟就開口了:「方樺,我以為我們達成了共識。」
方樺微微一怔,輕笑:「呼先生說笑了,我們本來就該是一家人不是嗎?」
話中有話,呼弘濟也跟著笑:「是啊,我們是一家人,念涵是我親妹妹。」
方樺的臉上還是在笑,卻有點皮笑肉不笑地冷哼著:「婦人之仁。」
呼弘濟不怒反笑,笑得有點發狂,半晌才止了笑意,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好啊,方少爺不婦人之
仁,那剛才的兩位小美人兒,是不是可以分呼某一個啊,恩恩,呼某對那個拿刀子的悍婦比較感興趣……」
方樺臉下的笑容有點僵掉,這個時候,理智上告訴他,該說好的,可是實際上,那個好字就在嘴邊了,卻愣生生的打個彎又嚥回肚裡。
反倒說了句:「別開玩笑了。」
呼弘濟認真的看向方樺,慎重地問一句:「方樺,我倒希望我妹妹的事情,也是你在跟我開玩笑。」
方樺無奈的聳肩道:「我也想這是我的玩笑,可是,呼先生,很遺憾的告訴你,我也只是聽命行事,你知道的,方家現在雖然是我說了算,可我也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
呼弘濟哦了一聲,慢慢開口:「這樣呀……」
方樺歎氣,只得和盤托出,關於丁念涵的事情,最後保證著:「你放心,丁念涵不會有事的。」
呼弘濟疑惑的看向方樺,方樺笑:「你忘記了,他對自己的骨肉還是很疼惜的,比如我……」
有了方樺的保證,呼弘濟放心不少,可還是擔憂。
「好了,馬上就是康裕大婚了,很快就有好戲看了,且看著吧。」
*
明天,便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元旦。
郝貝也出院了,明天就是丁念涵的大婚之日,她可是不能缺席的。
本來丁念涵還想找她當伴娘的,可是她都結過婚了,顯然是不適合的。
最後找的伴娘是誰,郝貝也不知道,只知道,明天也許有好戲看。
翌日,天剛剛開始亮的時候,郝貝就起來了。
郝貝現在住在秦立國家裡,寧馨也在這兒住著,從郝貝出事後,到現在寧馨就成了小跟班。
本來童達也說幫郝貝找一個助理,跟著的,讓寧馨替郝貝給拒絕了。
用寧馨的話來說,郝貝也就一普通人,你非得讓她前擁後護的,她還不自在。
這會兒是有事情,她就跟著,沒事了,她還是要去工作的,而郝貝嘛,等裴靖東和孩子們回來了,就不需要她這個老媽子了。
「貝貝,起來了,今天咱們也得早點過去的。」
寧馨掀開被子喊郝貝起來。
郝貝縮成一團,就覺得冷風嗖嗖的灌進來,扯著被子還要睡,又睡不著了,不樂意的坐起來,穿衣服……
等她穿戴好,洗梳完畢後,就看寧馨拿著化妝盒,在梳妝鏡前候著她呢。
「哎喲,我又不當伴娘,不用化了吧。」她最討厭化妝了,特麻煩,而且姑娘她天生麗質,不用化也美美的。
寧馨拉她坐下,趁機教育著:「你啊,真是的,都不想說你了,化妝是每個女人都要會的事情好不好?就像你每天洗臉一樣的,不化妝你也好意思出門的。」
女人啊,你什麼不學,也得學會化妝。
那怕是一描下眉,畫上唇彩,或者一筆眼線,都是你對這張臉負責的態度,對人生負責的一個表現。
郝貝看著鏡子裡,認真的在給她化妝的寧馨,輕笑著問:「寧馨,上次你非要讓我化妝,說了兩次,為什麼?」
冷不丁的郝貝這話一問出來,寧馨還怔了一下,疑惑的問:「哪一次啊?」
郝貝卻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寧馨,繼續追問:「就是上次姚修遠在江城分公司開業的那兩天。」
寧馨的手顫了一下,正在化眼線,郝貝睜眼時,就看到眼角畫偏了一點。
「寧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裴靖南還活著,是不是你一直跟裴靖南有聯繫的,那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啊?」
郝貝趁機追問著,眼底全都是期盼的神色。
可是寧馨卻是搖頭:「郝貝,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並沒有參加到他們的任務之中,我不知道你說的裴靖南的事情。」
郝貝失望的哦了一聲,垂下眼簾,不再講話。
寧馨也是默默繼續著手上的工作。
好一會兒,化好後,郝貝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也注視著鏡子裡的寧馨,才說道:「那天,我還真從抽屜裡發現了一樣東西。」
寧馨蹙著眉頭,似乎有點生氣的低嚷著:「郝貝,我說過我不會害你的,你要真是不相信我,我現在就走,從此再也不見你。」
說罷,扔下手中的東西,一副就要走的模樣。
郝貝卻是伸手拖住她的手,真誠地道:「寧馨,我只是把你當朋友,也想讓你把我當朋友,你知道,我曾經最好的朋友夏秋,背叛過我……」
寧馨的臉色有點難堪,卻是在聽到夏秋時,眼底閃過一抹痛色。
郝貝歎氣:「好了,好了,寧馨,我只想說,我把你當朋友,你呢?」把我也當朋友嗎?是真真正正的朋友,是你喜歡我,才把我當朋友的。
「郝貝,有時候活的別太認真了,這世間的事情,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不管我是否喜歡你,在你需要我時,我都在你身邊,這樣不好嗎?」寧馨語重心長的,像個長輩一樣的跟郝貝這樣說著。
郝貝笑了笑,沒說話,心中卻是知曉,寧馨還是不喜歡她,沒有把她當朋友。
&
nbsp;朋友不是主僕關係,是相互的一種關係,而寧馨把他們之間介定於主僕般的存在。
早上的這番不太滿意的交談,並未影響郝貝的好心情。
藍天白雲,早上雖然還很冷,但可以看得出,今天是個好天氣,到了中午的時候,天氣會非常的曖,就像郝貝的心一般,雖然蒙了冷意,但冷意下包裹的卻是曖哄哄的火熱。
婚禮是在江城西部的一處教堂裡,西式的婚禮過後,會在江城最有名的酒店裡舉辦婚宴。
只是今天的這場婚禮,卻是讓眾人唏噓不已。
不為別的,而是因為新郎左右各挎著一個女子。
一個是丁念涵,身裝婚紗,另一個是秦汀語,穿著一件喜慶的紅色旗袍。
不知情的還道是這一個新郎,今天娶兩個新娘呢。
知道實情的呢,只當是看笑話一般,笑而不語。
呼弘濟坐在前排女方家屬的位置,身側坐的也是兩名女子,方薔薇和熊姿。
相較於方薔薇的小鳥依人,熊姿則有點不堪入目,不過氣場卻是十足。
就這樣,在眾人的見證下,牧師宣讀誓詞,宣佈康裕與丁念涵正式結為夫妻。
之後就是婚宴安排的拜高堂的階段。
都說康裕是方老爺子的私生子,但明面上,康裕卻是方老爺子的義子。
康裕的父母據說早就過世了,故而這高堂,便只有方老爺子一人的。
方老爺子一身喜慶的紅色唐裝,坐在左邊的椅子上,而邊椅子上,端坐的是同樣一身暗紫色唐裝的呼老太太。
那一幕,看得不知情的人都在紛紛揣測著,難道這老太太就是方老太太……
但也有早些年就知道方老太太過世的人,心底就在犯嘀咕了,方老太太早就過世了啊,這位又是?
觀禮的眾人議論紛紛,司儀不得不大聲的在台上說著:「各位,各位親朋好友,安靜一下,下面的環節是拜高堂的環節。」
「大家都知道,康裕先生自小父母離世,被方老爺子收養資助,故今天這高堂的位置,非方老爺子莫屬……」
此話一落,眾人安靜了下來。
卻不曾想,另一邊,眾人的背後,一道聲音卻是打斷了司儀的話。
「呸,什麼父母離世!」
眾人聽聞聲音,紛紛望去,只見一個年輕的男子,扶著一個銀髮婆婆,此婆婆一頭銀髮高高梳起在腦後盤成一個鬢,一身古樸暗紅色潑墨旗袍在身,儼然像是穿越至民國時代一般,一代佳人,老了的時候,不過就是如此罷了……
「啊,怡瀾!」
觀禮席上的蘇老爺子騰地站了起來,詫異的看著緩緩走來的銀髮老太太。
蘇莫曉趕緊扶住了爺爺,蘇老爺子的手有些顫抖,眼底寫滿了不可思議。
方怡瀾走到方老爺子跟前站定,而後笑了笑,過盡千帆般的笑容背後是差不多半個世紀的心酸與無奈。
「蘇老哥,對不住你了。」
方怡說罷這話,任身邊的男子扶住走上台去,站定在康裕的身邊,凝視著方老爺子輕聲道:「大哥,別來無恙。」
方老爺子石化一般的站在那兒,就這麼看著眼前的方怡瀾。
她的頭髮全白了,變成了銀色,臉上的皮膚也起了皺褶,不如年輕時那般光滑細膩,眉眼間的清冷卻是幾十年如一日,跟他記憶中,一模一樣……
邊上的呼老太太看著眼前的老太婆,簡直就想自戳雙目的,方怡瀾,方怡瀾,瀾兒……
「瀾兒,你終於回來了……」方老爺子顫抖著嗓音,一臉悲痛地低呼著。
「是啊,我兒子結婚,我如何能不回來?」方怡瀾如是的說著,側目去看身邊的兒子,一臉欣慰的神色低語著:「真該感謝大哥,把我和老康的兒子養的如此好。」
「你,你說什麼!」方老爺子一臉悲切的低聲問著。
方怡瀾輕笑,責怪的看向康裕:「小裕,你沒跟你舅舅說過你父親康福的事情嗎?」
康裕一臉無奈的地神色回著:「沒有。」
方怡瀾瞭然的輕笑:「你這孩子,子不嫌母丑,狗不嫌窩髒,你還嫌棄自己的父親只是方家的一個下人嗎?」
康福!
居然是康福的孩子!那個世代在方家為奴,跟在自己身邊幾十年,前些年才病逝的下人康福的孩子!
居然不是他的兒子!方老爺子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一副受了巨大打擊的頹廢模樣。
方怡瀾依然在笑,笑問:「大哥,你怎麼了?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會跟你亂x生下孩子嗎?還是你真的以為,我曾愛過你嗎?」
這話就像是平地一聲驚雷一般,震的在場的眾人都是目瞪口呆啊!
在場的也有像蘇老爺子一樣瞭解方家過去的人。
方家在方老爺子那一代,其實有眾多兄弟姐妹。
方老爺子的父親,早先是地主,娶的妻妾眾多,而方老爺子當年也不過是一個妾室所生。
其它的兄弟姐妹,在解放後四分五散,死的死,
傷的傷。
獨留下方老爺子與一個哥哥,餘下的就是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方怡瀾。
方老爺子對這個妹妹異常寵愛,方怡瀾小時候就長的漂亮,遺產了其花魁母親的美貌,自小追求者就一堆一堆的。
可是這方怡瀾,還不到二十歲就死了……
沒想到,今天卻是站在了眾人面前,縱然變成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依然能看出其年輕時的卓越風姿。
「瀾兒,所以,你是在報復我對嗎?報復我才跟康福生了這個孽種對嗎?」
方老爺子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形像了,蒼老的聲音裡全都是悲憤之意,那是一種被背叛過後的巨大的憤怒。
觀禮台下的呼弘濟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算是明白方樺口中的好戲是什麼了,故而趕緊悄然起身往後台行去……
該死的方樺!方家的鬧劇是他們方家的,他們丁家容不得把病圬放於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