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燼從別墅中帶人走出,聽到槍響從林肯領航員後面的車中傳出,眉開眼笑,說道:「聽到沒,這是謝忠再納投名狀,他殺了駭王軍團的人,以後就會要死心塌地的跟著我們怒獸聯盟了,不過這種連朋友兄弟都肯背叛的人,我是不會重用的。」
金毛狂獅見救兵趕到,心裡更是踏實,指著前面林肯領航員等汽車,大笑著說:「哈哈,弟兄們看,這些人都躲在車裡不敢出來了。」
楚燼吩咐道:「不要因為人多勢眾就放鬆警惕,唐於藍和周存駭都不是省油的燈。等會找到機會,不顧一切的殺掉他們,到那時局面才算是真的穩固下來。」說著,腳下不停,走到距離林肯領航員不足十五米的地方停下。
「光當!噹啷!」
路面上不知被誰丟棄的易拉罐被人踢中,發出陣陣聲響。
眾人從車內魚貫走出,在汽車大燈的照射下,影子拖的很長很長。
這些人趕來的十分匆忙,有精壯的漢子,體型完美,扛著一把西瓜刀。還有的剛剛喝完酒,下了車之後,扶著一棵苦楝樹嘔吐不停,剛吐了一半,就被同伴把尿撒到了褲腿上。
還有人叫嚷著:「他奶奶的,打起精神來!」
「幹完了這一場,回去把小梅介紹給你。」
「……這群龜孫子躲在車裡不敢出來了……」
「……煞筆,你踩我腳了。」
嘈嘈嚷嚷的聲音,打碎了整條街的寧靜。
大部分人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的厲害,張嘴閉口就是髒話連篇。
有的手持蝴蝶刀不停耍弄著,還有拿著金屬棒球棍不停敲擊這地面,發出匡當的聲音。
半空中,突然飛出幾個酒瓶子,砸在林肯領航員車前擋風玻璃上,酒瓶炸開,啤酒沫噴的滿玻璃都是。
後街上,同樣也有一大群人趕來,還有身子感冒的也被拽了出來,身上披著件厚厚的羽絨服,不停打著噴嚏。還有身體強壯的漢子,緊穿著一件牛仔夾克,胳膊上刺著青,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楚燼皺著眉頭,嘟噥著:「他二姨媽的,這龍紋會派來的都是些什麼歪瓜裂棗。」刀劍戳在路面上,火星暴濺,插入兩公分有餘,大聲道:「唐於藍,周存駭,給我滾出來。今天我史前暴龍楚燼,要跟你一決雌雄。」
林肯領航員主駕駛車窗徐徐落下,從中探出一個人頭來,左右看了看,撓著頭說:「您好,楚先生。唐於藍和周存駭都不在。這裡怎麼聚集了這麼多人,是群眾演員麼?導演在什麼地方?攝像師呢?」
「混蛋,你開什麼玩笑?」楚燼破口大罵:「藏頭縮尾算什麼本事,你打開車門,讓我看看。」
那男子依言打開車門,連同後車門也一併打開。
除了副駕駛那高大男子之外,車上真的別無他物。
楚燼掃了兩人一眼,體型倒是有些相似,不過整體氣質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此時,街道兩側的混混都圍攏過來,足足兩百多人將寬闊的馬路圍堵的密不透風,眾人吵吵嚷嚷著,凶相畢露,只等楚燼一句話,就要撲上去動手。
黃毛狂獅怒氣沖沖的走上去,一把揪住林肯領航員的駕駛員,吼道:「快點說,他們藏在什麼地方去了。別說你不知道,不然你怎麼開著唐團長的座駕?」
「放開,你弄疼我了。」駕駛員左手手掌掰住黃毛狂獅的大拇指,使勁向下一壓。
黃毛狂獅痛的鬆開手,瞪大眼睛,惡狠狠的看著對方。
那駕駛員弄了弄領子上的褶皺,毫不畏懼的迎上對方目光。
楚燼使了一個眼色,幾個精壯的漢子直接跑上前去,將駕駛員和他旁邊高大男子制服在地。
陳向莊看到前面情況,將手槍塞在後腰,趕緊推開車門。
前後已經圍滿了人,就連車燈的燈光都難以透過來,陳向莊看了駕駛員一眼,心裡一急,問道:「楚先生,你們這是幹什麼?」
楚燼長刀一揮,刀間撩起幾顆石礫,對準陳向莊,冷道:「你們駭王軍團和飛鳥團蛇鼠一窩,意圖到這裡來暗殺我。還揣著明白裝糊塗麼?我楚燼不受你們的鳥氣,今天晚上,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陳向莊心裡暗罵了一聲,楚燼這傢伙一項很能隱忍,今天怎麼改了性子,上來就要拚個你死我活。
車上的那倆人他也認識,開車的是中華唯一一名f1賽車手,可以說是中華賽車行業的領軍人物,另外一名是他的夥伴和助手,兩人若論開車的技術那是相當牛掰,可殺人火拚的事應該還沒有經歷過吧。這點讓他十分頭疼,駭王和唐團長什麼時候離開了,他們究竟去了什麼地方,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情。
憑著自己的本領,或許能夠拖住楚燼一會,可趙元夏、馬甘,還有三十名弟兄都要喪生在這個地方麼?
陳向莊頭皮一陣發麻,深吸一口氣,迅速的冷靜下來。
駭王絕對不會拋棄兄弟們的,無論是哪次廝殺爭鬥,駭王總是走在最前面,對付最危險的敵人,這一次他肯定也已經安排好。
想明白這些,畏懼也就消退了大半,訕訕的笑了笑,說道:「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楚先生,千萬不要因為別人的暗中挑撥,就傷害了駭王軍團和怒獸聯盟的和氣。」
楚燼冷笑一聲,道:「老子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如果沒什麼
事,你們這麼些車,這麼些人幹什麼去,接新娘麼?!」
「當然不是。」陳向莊一看楚燼沒有選擇馬上動手,知道事情或許還有緩和的餘地,稍稍緩和情緒,說道:「楚先生有所不知,被你們制服的那人可是中華首位f1賽車手,杜從俊!現在中華賽車界能人少之又少,只有董仁斌玩一下gp2,還有程玉林在f3打拼,沒有出頭之日。杜從俊名氣如日中天,他年紀輕輕,代表著的可是中華賽車界的未來和榮耀。駭王這幾天技癢,特意將杜先生請來。現如今杜先生有要事趕回,現在時局不太穩定,因為害怕杜先生在路上被人傷害,所以駭王特地讓我們保護杜先生。至於路過楚先生宅邸,真是不小心冒犯,還希望你能夠諒解。楚先生的實力眾人皆知,除了駭王和唐團長,我們這三十多人都不可能會是你的對手。」
黃毛狂獅說道:「陳向莊,你這也算是很有自知之明。」
「讓謝忠出來。」楚燼大聲說道,只要謝忠一出來,那麼陳向莊說的是真是假,自然就清楚了。
陳向莊無奈聳了聳肩,說道:「楚先生,您為什麼執意要找謝忠,難道他和你有什麼關係麼?」
楚燼鼻孔中重重哼了一聲,眸子逼視著陳向莊,冷道:「就算有關係,你能拿我怎麼樣?」一句話說的霸道異常。
陳向莊黯然道:「我當然沒有辦法對楚先生怎麼樣,不過十分不巧,謝忠剛才在車裡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突然向我動手,已經被我解決了。」
汽車側對面有混混叫道:「楚大哥,這兒有個死人,他奶奶的……真噁心,屎尿和鮮血流了一地,他這是把槍坐屁股下面去了麼?」
「他傻啊,坐槍上去?」
「不過這槍法真夠刁鑽的,可以讓一切撿肥皂的甘拜下風啊。」
混混們手持鋼管和砍刀,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此時,馬甘和趙遠夏也緊張的觀望著形勢發展,三十名駭王軍團成員也紛紛將武器握在手中,如果陳向莊和楚燼一言不合,就會馬上衝下車拚殺。
殺與不殺,就在楚燼的一念之間。
原本,楚燼不過是被動抵抗,可現在陳向莊卻把選擇權交到他手上,可這卻讓他一下子糾結猶豫起來。
就像疾病找上自己的時候,迫於無奈,只有拚死和病魔抗爭,打敗病魔,身體中有了抗體。可現在擺在自己眼前的路,是要不要和病魔拚鬥。
陳向莊見楚燼面帶猶豫之色,更進一步,說道:「楚先生,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請先放了杜先生。就算怒獸聯盟在凌江市北城區一手遮天,可杜從俊先生粉絲過千萬,就這樣殺掉他的話,也會引起不小的輿論壓力,更要面對駭王軍團的怒火。如此利弊得失,楚先生應該看的十分清楚吧。」
楚燼隨手一揮,長刀閃過一條匹練般的光芒,在陳向莊上衣前開了一條口子,露出裡面皮肉,剛才刀鋒只差毫釐便可傷到他的皮膚。
在車中觀看的馬甘心裡一緊,差點就要忍不住推門衝出去。
幸好,陳向莊還站在那,身子沒有絲毫搖晃,如沙漠中挺直的白楊樹,腰桿筆挺,沒有絲毫彎曲。
楚燼不由讚道:「好,陳向莊,我敬你是一條漢子,剛才如果你敢躲一分,我馬上就會揮出第二刀,把你腦袋砍下來。」
陳向莊鬆了一口氣,他剛才再賭,毫無疑問,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