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霸等的就是這一天,想著立刻就要看到唐於藍的屍體,心中無比的興奮和激動。
唯一有些惋惜的是,這個人不是他親手所殺。
不過,這小子竟然能夠把景懷英都逼成那個樣子,實在是能耐不淺!憑自己的力量,恐怕都不能夠對付他。
「大家都給我瞪大眼睛,仔細尋找,找到屍體後,讓我辨認一下!」陸霸大聲說著,帶著七八個人走進林子裡。
落葉鬆軟,踩在上面嘎吱吱響個不停,林子裡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手電筒的光芒在林子裡轉過來,繞過去!一道道光束照在地面的一片狼藉上。
從這斷裂的樹枝,還有殘破的樹桿上就能夠看出當時的戰鬥究竟有多麼殘酷,在狼藉邊緣的一些樹木上佈滿了道道創痕,如同被利刃斬過。
幾個人分散開來,找的很仔細,連樹枝上面都用手電筒照過,搜尋了將近十分鐘,聚合在一處的時候,大家搖了搖頭。
「什麼!?」陸霸氣的攥緊拳頭,說:「難道,他還能跑了不成?」
「陸霸大人,附近幾百米都被我們仔細搜索過了,真的沒有發現他!」一個男子低頭回應道。
「滾!」陸霸一腳將那人踹的倒飛出去,聲色俱厲的道:「把車上的人都叫下來,這唐於藍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陸霸大人……景大人不是說……」
「說什麼?」陸霸轉過頭,盯著身後說話的那人,兩眼閃爍著凶光,像是擇物而嗜的凶獸!
「說……要救助他……」話剛說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陸霸的一隻手已經插入到他的喉管中。
那男子瞪大眼睛,他兢兢業業,一生努力為地獄做事情,怎麼也沒有想到霸道魔王竟然會這麼輕易的就殺掉自己。
「現在,這個地方,我說了算!」陸霸抽回手,在那男子身上擦了擦手上的鮮血,然後把他推倒在地,雙目環視眾人,說:「馬上,叫人給我再搜一邊,我看他受了傷,還能跑多遠。」
車上,景懷英正坐在後座上修養。
他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氣力用盡,給他一天的時間就能恢復三四成,過三四天之後,他便能恢復的像以往一樣。
只是現在的情景,他哪裡有心情修養,陸霸肆意而為,如果惹怒了余先生的話,他斷然不肯跟自己配合,那自己又該如何向獄皇大人交代?
正思索間,車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
景懷英微微扭過頭去,看著門口那人,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借人!」陸霸嘿嘿一笑,說:「景大哥,今天我這麼做,你應該不會生氣吧!咱們七大魔王,如果因為一個外人,一點小事就產生矛盾,傷害自家和氣就不好了。」
「呵呵……怎麼會呢?」景懷英無可奈何的說:「你想借誰,就去借吧!不過,你也不用這麼著急殺死他,就算那唐於藍不死,也已經是廢人一個了,我的力量已經損壞了他的根基,即便是脫胎換骨之身,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作為。」
「多謝景大哥!」陸霸躬了躬身,笑道:「不過,他就算成了乞丐,要飯的,混到最淒慘的下場,我還要是殺死他!他如若成了世界首富,妻妾成群,名聲震天的話,我仍然還是要殺掉他。因為我要殺的是唐於藍,和他什麼身份沒有關係,我這人睚眥必報!誰說都沒有用,現在誰也救不了他!」
陸霸說完,不再搭理他,叫著車內的人一同下去搜索。
他心中也明白,自己這樣舉動會得罪景懷英,不過,這一切他都不在乎。等唐於藍死後,景懷英識大體,絕對不會因為這點事情而追究自己。更何況他這也算功勞一件。
「快,帶著手電筒,下車!」陸霸雙手掐腰,如同一尊站立的鐵塔。
「眼睛方亮一點,誰若是找到唐於藍,我重重有賞!死活不論!」
陸霸的聲音並不大,可卻清晰的穿透夜風,傳在每個人耳邊,在腦海中清晰的迴響。
「大家不要分散太遠了,有消息能相互傳遞!好了,快去吧!」陸霸說完,大手揮,帶著眾人追了出去。
……
唐於藍確實沒有死。
在景懷英最後一擊的時候,他整個人倒下去的那一刻,心中忽然明悟了。
就像一層窗戶紙被捅破,外面的世界頓時出現在眼前,那麼清晰明瞭。
唐於藍想明白了這些後,他發現自己內臟受損也罷,肌肉和筋脈斷裂也罷,其實都有復原的可能,只要能夠利用自身的潛能。
唐於藍心中十分激動,就像是拿到了身體寶藏的鑰匙,只要有時間,完全能夠把這些寶藏換成現金,隨意消費。
可他現在受傷十分嚴重,連一塊磚頭都搬不動,即便發現寶藏也只有乾瞪眼的份。
前方本來沒有路,不過走的人多了,路便出現了!
我的筋脈也沒有斷,它不過換了另外一種形態,身體的一切,其實都是遵循著人的意志。
唐於藍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努力感受著身體內的筋脈、皮膚,腑臟!
很快,他感覺胸口沒有那麼悶了,呼吸漸漸恢復,受損的肺葉像是已經復原,這個過程不過只用了短短幾分鐘。
於此同時,唐於藍還感覺四肢有了知覺,他抬起頭,艱難的扭動胳膊,摸了摸身上的傷口,驚奇的發現傷口已經停止流血,癢癢的,有種要結痂的感覺。
脫胎換骨後,他的身體復原能力遠超過常人,腿部除了疼痛外,終於有了些別的知覺,他能夠撐著身子站起來。
還沒來得及興奮,唐於藍沮喪的發現,景懷英留下的那股不受控制的力道仍然殘留在自己身體內,壓制著自己的力量,傷勢雖然好了許多,不過自己的力量卻施展不出來了。
「該死!這老東西,要把老子給整死了!」
唐於藍暗罵了一句,緊接著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他抬起頭,依稀看到道路上那趕過來的幾輛車,來不及再多想些什麼,拖著渾身傷痛的軀殼,艱難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