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燦粗糙的老臉一紅,自己這一大把年紀的人了,竟然被當成蹭酒的騙子。他酒量很好,酒沒有把自己的臉喝紅,倒是被唐於藍說得羞紅了臉!叔可忍,嬸子也不能忍。
余天燦知道論武力不一定是唐於藍對手,乾脆雙手環抱,耍無賴的躺在沙發上,說:「反正我不喝酒的話,記憶力直線下降,甚至失憶,口齒就更不清楚,什麼也講不明白,信不信由你。」
「我勒個去啊!老傢伙,為了喝口酒,你說的還這樣冠冕堂皇!」唐於藍搓了搓手,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心裡恨不得拿瓶酒精給他灌下去,然後再點他天燭。
余天燦狐疑的看了唐於藍一眼,更加無賴的說:「我早就聽聞唐團長十分大方,飛鳥團剛剛成立的時候,就自己掏錢,給下面兄弟買了很多輛摩托車拉風泡妞!要不我現在也加入飛鳥團,你只要天天給我幾瓶好酒就行了!大家都知道,咱團長沒那麼小氣的。」如果此時,有認識余天燦的的人在場,恐怕要跌破眼鏡!這個成名多年的高手,竟然玩起了撒潑不講理。
「少給我戴高帽子!」唐於藍橫了他一眼,說:「我再給你最後一瓶酒,如果你再耍心思,別怪我不客氣了。」
余天燦嬉皮笑臉的說:「唐團長是在打開我多年的心結,讓我洗心革面,從新做人。我怎麼能給你耍心思呢?」
唐於藍心中嘟噥著:「老傢伙,你心思耍弄的還少麼?」他沒敢繼續往後插話,不然誰知道余天燦說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從冰箱裡拿出一瓶酒,甩手丟給余天燦。
余天燦接過酒後,看也不看,直接灌了一口,說:「三十年前的凌江市和現在的凌江市不可同日而語,街上連汽車都十分少見,樓房最高的也不過二十層。某一天,我按照往常一樣,在街上擺攤。一輛寶馬汽車停在我的面前。我知道,地獄的人找上門來了。
地獄第一次找到我的時候,竟然什麼要求都沒有提,他們說可以幫助我在這個城市站住腳。
星耀皇城酒店原名是皇城酒店,當時地獄的人就在那裡招待我到那吃了一頓飯。那是我第一次享受如此奢華的生活。」
唐於藍看到余天燦瞇著眼睛,眼角邊擠出幾條魚尾紋,表情十分陶醉和享受,心裡明白,那時候的光陰對他來說肯定特別愉悅。
余天燦又抿了一口酒,笑道:「那時候的權貴們,有不少找我看風水,相面,卜問前程。我推算準確,越來越多的人慕名而來。漸漸的,我就成為上層社會的一份子。甚至有不少人想要拜我為師,學習這一門手藝!不過我始終沒有收徒,因為忙碌著賺取錢財,延誤了我對於天演的參悟。幾年過去後,本領再無寸進。」
「聲色犬馬,紙醉金迷,確實很容易彌亂人的意志,幸好你及時醒悟!」唐於藍淡淡的說,他心中清楚,後來肯定發生了什麼轉折性的事情,讓余天燦從中受到了不小的教訓,因為從自己記事情以來,就沒有聽說過余天燦的名字。
余天燦嘿嘿笑了笑,說:「我得到了這麼多,心中十分明白,地獄早晚有一天會找到我的。我借助他們的勢力得到的東西越來越多,對於地獄的虧欠就越來越大。等他們再找上門來的時候,償還他們的代價,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夠償還的起。」
唐於藍彈了彈煙灰,疑惑的問道:「不過只是卜卦,還要有什麼風險?難道還會像書中說的,洩露天機要折壽?」
「那只不過是迷信的說法,不能夠相信!天不過是陽清之氣。所謂的天機,不過是自然推算,事物演變中尋求奧妙,妖鬼神魔本來就是杜撰的,怎麼會折壽呢?」余天燦笑了笑,眼睛看著遠方,說:「終於,地獄又一次找到了我,而這一次找到我的就是獄皇!」說到這的時候,他聲音忽然頓了頓。
唐於藍按捺住好奇心,等著余天燦的繼續向下講。
「地獄先去前的幫助,只不過是對於我能力的一種考驗罷了。如果我不能夠通過考驗,沒有真才實學的話。根本就不能夠進入上層社會,說不定他們也不會再來找上我。」余天燦感歎了一聲,說道:「所以,當獄皇找到我的時候,對於他的要求我根本就不能夠反抗!更何況,他是獄皇,一個天生就應該成為強者的人。」
「第一次見到獄皇的時候,他看上去只有三十歲的年紀。眼睛炯炯有神,整個人透露著一股奇異的精力。他拿出幾幅繁瑣複雜的圖案讓我推演,我一看到那紋身,心中就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而且馬上被他奇妙的紋路所吸引。」余天燦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唐於藍一眼,沉聲說:「還有一點,你應該也見到過,這畫並不是畫在宣紙或木板上的,而是直接畫在人的皮膚上。然後我才發現,那根本不是畫,而是刺青。刺在人身體上的刺青。」
唐於藍點點頭,說道:「不錯,地獄對於刺青的研究應該很早就已經開始了。不過堂堂獄皇,不至於親自找你研究刺青紋身吧。」
「是啊!」余天燦感慨了一聲,說:「獄皇是一個十分驕傲的人,他本來不用親自來見我,可能是他心裡十分好奇,天演門這一代傳人究竟有多大本領,所以他接見了我。那一次我們只是簡單了聊了一下。他是我這幾十年來,除了老師以外,唯一看不透的人!」
唐於藍看出來,余天燦性子也是十分高傲,而且能力不凡,能夠讓他心服口服的佩服一個人,實在是很難的的一件事,於是十分好奇的問道:「你們聊的什麼?」
「將來!」余天燦聲音顯得十分有重量。
「什麼的將來?」唐於藍雙眉一緊,問道:「這個世界的將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