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粉有鎮定作用,不可能這樣的。」唐於藍大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趙廣離耷拉著腦袋,鼻子裡不停往外冒血,氣急敗壞的說:「丫的,那不是k粉,可能是瀉藥,還有別的……」
趙廣離心中已經暗罵了無數次,暗暗決定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找酒吧中那三個小混混算賬,k粉值不多少錢,弄的這一堆藥可把自己害慘了。
唐於藍鄙夷的看了趙廣離一眼,說:「現在情況怎麼樣?」
趙廣離從褲兜掏出一張衛生紙,捂著鼻子,說:「什麼情況怎麼樣?我鼻子破了,身上好幾處傷口,都是高胖子給我打的。」
唐於藍說道:「你自己連k粉都弄錯,這怪誰。」
趙廣離揉了揉臉,痛苦的說:「這高胖子昏昏沉沉的,感覺有人給他喂東西。醒了就感覺不對勁,問我有沒有做什麼?我就說給他弄了點營養粉,誰知道他竟然鬧肚子,還有……還有別的症狀。」他說話支支吾吾,不願多提起。
唐於藍一看他表情,就知道那症狀沒什麼好事。
「砰!」隨著一聲重響,衛生間的房門直接被撞開,柳太南提著褲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趙廣離……你這個混蛋……我……我都快虛脫了!」高山魁老臉通紅,瞪大充滿血絲的眼眸,惡狠狠的說。
這時候,唐於藍注意到,高山魁身上竟然一點傷勢都沒有,再看趙廣離縮著脖子滿臉的狼狽,知道他肯定沒有還手。心中對趙廣離的好感多了不少,走進房間說道:「好了,高胖子。他這也是為了你好。」
「怎麼為了我好?」高山魁叫道:「他……他肯定給我服用了萬艾可……我這……」
唐於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臉色漲紅,表情怪異。原來是服用了治療男性功能的藥物,冷著臉訓斥道:「趙廣離,你這也太胡鬧了。怎麼能幹這樣的事情?」
趙廣離躲在後面,十分委屈的嘀咕道:「我也不知道,裡面竟然還有這成分……」他可萬萬不敢說唐於藍讓他去的,屎盆子扣在頭上後,也只能頂著。
「好了。」唐於藍過去拍了拍高山魁的肩膀,一副思想領導者的口吻說:「高胖子,心中至靜,則濁物不侵!只要你精神足夠強大,這些痛苦還是能忍受過去的。老趙這也是為了讓你從右手中解放出來,晚上你可以勁力放鬆一下自己。」
「哼!」高山魁想生氣,可瀉的全身虛脫,憤憤的說:「這筆賬,我……我饒不了他。」
「消消氣,我已經把你女兒的照片拿來了。」唐於藍說完,衝著門口處的余天燦招了招手。
高山魁身子一顫,整個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趙廣離呆了呆,疑惑的轉過頭去,這才發現左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嘀咕道:「就這點東西,你還要找個送貨的啊。」
余天燦瞇著眼睛,看了看趙廣離,開口道:「陰陽斷續,離災晚襲,今天你要保持好警惕,用不了多久,災難就會找上門來的。」
「從哪來的神棍?」趙廣離撇撇嘴,說:「現在災難已經找上門來了,你看我身上這些傷勢,都是高胖子……」話說道一半停了下來,他發現高山魁也是一臉感傷。
「唐兄弟,謝謝你。」高山魁接過照片後,聲音哽咽的謝了一句,滿臉悲痛的看著相冊。往日裡一幕幕回憶充斥在腦海。
「讓他一個人安靜會吧。」唐於藍看到他身上的戾氣比上午時輕了不少,總算放心了不少。
三人離開房間,唐於藍關上門的時候,通過門縫看到高山魁後背猛地一挺,抱著相框,雙眼含淚就朝衛生間奔去。
明明是一件很讓人悲痛的事情,可唐於藍心裡卻十分想笑,嘴角剛剛勾起,又感覺十分傷感。
「唐大哥,你在幹嘛?怎麼表情這麼怪異,又想哭,又想笑的?」趙廣離向前探出頭,疑惑的問道。
「滾!」唐於藍輕輕一拳頭,砸在趙廣離的鼻樑上。
「哎呦,我的鼻子。」
「這就是你幹錯事的下場!」
趙廣離蜷曲著身子,鼻子又酸又痛,剛剛止住了血,現在又流的更加嚴重了,他使勁捂了捂鼻樑,不確定是不是被唐於藍給打歪了。
余天燦笑了笑,說:「小伙子,我說的怎麼樣?災難找上門來了吧!命運就是這樣,在你不相信的時候給你教訓。」
「老神棍……」趙廣離咬著牙,聲音模糊的說:「我……我躲避的過去麼?太狠了,把我眼淚都打出來了。」
「對!」余天燦感歎道:「這就是命啊!命要強.暴你,就算你已經知道,也躲避不過去。信不信都這樣!」
趙廣離差點氣暈過去,想到這一天的經過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早知道結果會是這個樣,早上說什麼也不自告奮勇的和唐於藍一塊出門了。
酒店房間十分寬敞,約有六十平米左右,裡面包含了客廳、衛生間、臥室和廚房。
唐於藍示意余天燦在沙發上坐好,走到冰箱裡拿出一瓶「金星二鍋頭」。
余天燦說:「我看到冰箱裡還有別的好酒呢,老鄉相見。不應該好好的款待一下麼?」
「老貨,你不感覺這酒和你的裝扮很搭麼?」唐於藍橫了余天燦一眼,身子隨意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說:「現在是敵是友還不清楚。你可以把自己和地獄中的這些淵
淵源講給我聽了。」
余天燦擰開酒瓶,對著瓶嘴灌了一口酒,感覺像有一股火焰似流下了小腹中,哈出一口酒氣,說:「不錯,酒香芬芳,質地醇厚,入口甘潤綿長。」
唐於藍倒也不催促他,從兜裡掏出半支滅掉的雪茄,繼續抽了起來。
連著喝了幾口酒,余天燦終於放下酒瓶,眼神中露出追憶的神色,接著緩緩開口,說:「我和地獄的淵源,還要從那個人開始。」
「哪個人?」唐於藍嘴裡噴雲吐霧的問道。
余天燦的眼神顯得有些疲憊,看著唐於藍,一字一頓的說:「地獄,獄皇!」
「哦?」唐於藍十分好奇,正了正身子,問道:「你見過他?獄皇這個人怎麼樣?境界高不高,厲不厲害?」
余天燦淡淡的一笑,說:「厲害兩個字已經不能夠用來形容他,他的實力堪稱極致恐怖。唐團長,你現在心中肯定不服氣,認為自己已經脫胎換骨,實力大漲。可即便如此,你仍舊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因為獄皇他生來就應該是一個強者!」
唐於藍更加好奇的問道:「他有多厲害?」
余天燦苦笑一聲,說:「不好描述,因為沒有什麼能夠跟他的實力作參照!在獄皇還十分年輕的時候,他那種驚人的天賦,就已經顯現出來!無論是五行拳,形意拳,甚至太極拳。只要是他學習一遍,就能夠施展出來。練習三五遍,就能夠將拳法中奧義弄的清晰明白。
我自幼被師傅看中,學習易理、陰陽五行,參悟天地日月。從風雲雷火水變化中領悟自然之道。十年後,正式成為天演門最後一名傳人。從那時候起,我就注定要和地獄有所聯繫。」
唐於藍皺了皺眉,說:「打住,你確定自己不是在講小說麼?」
余天燦苦澀的搖了搖頭,說:「唐團長,即便我們已經瞭解了很多,可這世界上我們沒有瞭解的東西,遠遠比我們瞭解的更多更多。以前許多門派隱藏山林中,現在門派隱藏在都市,甚至還洗白自身,開了公司,改了名字。只不過現在願意學習卜卦問爻的人少之又少。天演門枯燥深奧,一般人難以領悟,常人窮極一生也不能參透。現在的社會,很多人浮躁虛榮,大多數人更願意學習一些坑蒙拐騙的東西來騙取錢財,天演門又看中品性。所以天演門落寞到幾乎無人所知,數代單傳。十九歲的時候師傅便已經仙逝,離開之前他告訴我,地獄的人會來找到我…?…」
唐於藍手指不停的在桌面上談動,暗忖道:「老傢伙,扯了這麼多沒用的,總算說到重點了。」
唐於藍豎起耳朵,打算仔細聆聽的時候,余天燦卻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我二十歲的時候來到凌江市,開始在凌江市謀求生計,剛一開始的時候和那些算命的老神棍一樣,擺地攤算命,雖然我自負本領比那些老神棍厲害的多,不過因為年齡緣故,根本就沒有人肯相信我。那時候的我,窮困潦倒,不得不打工賺取微薄的工資養活自己,這個時候地獄找到了我。」
唐於藍點了點頭,說:「你說了一大堆沒用的,撿重要的說!然後呢?」
「然後…?…」余天燦晃了晃手中的二鍋頭酒瓶,說:「沒酒了…我回憶往事的時候,心裡都很傷感,能不能再給我來點酒消消愁。」
唐於藍鼻孔噴出兩道白煙,拍著桌子說:「老傢伙,你該不會是來騙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