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境淵笑道:「這次呢我還真不是為了自己的事情,朱教授上次他從宴會上見到你,跟我提過好幾次,讓我無論如何也要用過我邀請你到他家中做客大小姐的貼身兵王。」
郭光的學生遍佈很多領域,早在四年前便被評為凌江市十大傑出人物之一,說話很有影響力,訪客更是絡繹不絕,不過他年齡大了,喜歡清靜,所以也就拒絕了大部分人。
如果說單憑對畫作和書法的點評,不足以讓他對唐於藍如此欣賞,最關鍵是還是他身上那股凌厲的氣勢,如高山古松,寒冬孤梅,品格萬中無一。
「哦。」唐於藍尋思著,朱境淵和郭光都是上層人士,人脈廣闊,多結交一下也沒有什麼壞處。
在路過菜市場的時候,唐於藍要求下車,在幾處攤位前轉了轉,買了幾斤豬肉。
朱境淵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指著鮮血淋漓的肉問:「你要這東西幹嘛?」
這次他讓李克開出來的是價值一百多萬的商務車,車內空間寬敞,細膩舒適的真皮座椅,被幾滴豬血滴在皮椅上並不怎麼在意,只不過自己有些輕度潔癖,下意識距離唐於藍拉遠了寫距離。
唐於藍笑著將豬肉舉起來,在朱境淵眼前晃了晃,說:「竄門當然要帶點禮品表示尊重了。憑藉著我的經驗看,這塊肉絕對新鮮,肉質細膩,而且沒有注水,做出來味道要好的多。」
「好吧,隨你便。趕緊拿開,我對鮮血過敏!」朱境淵皺著眉頭無可奈何。他車上早就準備好了禮品,是兩盒「腎白銀」。
腎白銀強腰健骨,是中老年男人的福音,裡面有淫羊藿、牛鞭、人參等多種名貴藥物,市場價值一盒高達六千八百八十八。
上午十一點,雲華路二百三十一號風竹小區。
這裡是上層社會居住的地方,比戚采楊的住所毫不遜色,環境優,假山、小河流水潺潺,剛到六月份,花園裡少五顏六色的花朵早已綻放,清香宜人。小樹、綠草等作物在園藝工人的手下錯落有致,造型各異。
郭教授家住在三區二棟,一座三層高的巴洛克式別墅。
前面是碧青的游泳池和庭院,後面則是花園。四周圍著紅色的圍牆。花園裡還有鵝卵石笑道,一棵葉榕樹下吊著鞦韆。
唐於藍穿著花襯衣和牛仔褲,下面一雙網狀的運動鞋,這種鞋子特別容易留住泥土污垢,幾天沒洗都變了色。
高檔的小區,唐於藍提著用繩子繫好的豬肉有一種「吃便飯」的感覺。
朱境淵感覺怪怪的,本來一次比較正式和高拜訪,被唐於藍整的十分不搭調,暗道他行事還真是不能以常理猜測。
「唐先生,朱先生你們總算來了。哈哈,快請進。」郭光穿著一身灰色的唐裝,帶著金絲眼鏡,給人強烈的中化學者形象。
溫和儒,鎮定從容,和藹友好!
朱境淵不由自主想到上面幾個詞,郭光確實是值得尊敬的。
不過看到唐於藍提的豬肉,不時幾滴血水從肉上滾落下去,現在天氣炎熱,更有幾隻蒼蠅繞著飛來飛去,被唐於藍驅趕開,郭光瞪大眼睛,苦笑道:「太客氣了,你拿這些幹什麼?」
唐於藍道:「上門為客,總不好空手而來,聊表一下心意。」
郭光感覺自己有些失態,趕緊從唐於藍手中接過豬肉,笑道:「哈哈,唐先生客氣了。請進,我們到屋裡去說。」
朱大少從後面提著腎白銀。幾人經過鵝卵石小道,鼻息之中滿是花草芬芳,走進別墅。
別墅裡面的古香古色,清一色的明代傢俱,玄關是用高檔的花梨木製作,上面放著一些古玩作為裝飾,旁邊還有景德鎮出土的半人高的花瓶。
「看著色澤和花紋樣式,應該是清代嘉慶年間的。」
郭光笑道:「唐先生好眼力啊。快進來。」他將肉遞給保姆,帶著唐於藍走進大廳。
唐於藍四下觀看,發現牆壁上裱了不少名人字畫,其中還有宋朝和明朝畫家的作品,如果不是贗品,其中價值相當驚人。
幾人落座後,唐於藍雙手撫摸著座椅,這是上好的紅檀木,紋著山巒和老松,扶手地方都已經摩的十分光華,在汗液的侵蝕下顏色有些發黑。
前面是一張卷雲紋長桌,桌上還有兩個茶杯。
郭光笑道:「說也湊巧,我還有一個外國朋友到中華巡演,今天有空便來我這裡做客。」
「是蘇哈巴特吧。」朱境淵馬上說道,他坐下後右手手指不停的敲打著桌面,顯得有些激動。
「嗯,就是他,他可是現在十分出色的鋼琴家。」郭光介紹道:「十七歲出名,創作了《異域之戀》、《狂放的夜晚》、《月夜狂想曲》等多首之名的是鋼琴曲。」
「嗯嗯。」朱境淵附和著,轉過頭來說:「唐大哥,你還不知道是蘇哈伯特大師看中了青夢的鋼琴技藝,她可能也在這裡,今天就拜託你了。」
郭光從走廊裡屋裡拿出了一盒茶葉,小心翼翼的打開包裹的多層明黃宣紙,捏了一小桌茶葉用清水過濾,然後極其講究的用紫砂壺泡上。
「朱大少,小唐,你來嘗嘗這茶如何?這可是我學生特意從家鄉帶來的好東西……」
唐於藍輕輕聞了聞,說:「香氣清爽,應該是清香型的大紅袍上品。」
郭光讚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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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啊,聞一聞就能看出來,唐先生果真也是茶道中人!」抿了一口,眉毛輕輕皺起,舌尖捲著茶水送往深處。
「這應該是採摘自雲山峭壁的上品大紅袍,大紅袍特點香氣馥郁有蘭花香,香高而持久。極品大紅袍,清茶入口甘爽無比,爽滑清新,茶水質感粘稠,回味無窮!」
朱境淵並不是那麼喜歡喝茶,聽到唐於藍評價後,也端起茶杯細細品味了一番,果真如他所說。
郭光說:「小唐,喝完茶陪我一快看些字畫,茶葉回去時我送你一半。」
唐於藍搖搖頭,他品出這種茶葉十分正宗,是有價無市,只有國家接近外賓的時候才能用到,十分難得。
正說著,樓梯上一男一女走下來。
前面是四十歲左右的外國人,寬額頭,眼窩深陷,高高的鼻樑,絡腮鬍子。身材十分高大,足有一米八。
後面一人穿著青色的長裙,蓮步輕移,腰肢不足盈盈一握,眼神中帶著一絲靈氣,正是讓朱境淵朝思暮想的青夢。
蘇哈伯特下來後和郭光打招呼,然後坐在沙發上自顧自的品茶,而青夢黛眉微皺,看到唐於藍和朱境淵後心裡有些牴觸。
郭光介紹到:「伯特先生,這位是唐於藍,精通琴棋書畫。另一位是朱大少,本地的豪門世家子弟。」
「哼,又是他!」青夢一臉厭惡的的看著唐於藍,頭次宴會他好心和唐於藍攀談,誰想到他竟然用一女侍多夫的故事來侮辱自己,第二次在酒店裡即興演奏,離開的時候他也出言侮辱自己。
蘇哈伯特觀察到青夢對唐於藍的煙霧,禮貌性的和他握手,收回手後從口袋中掏出一條白色手巾,認真的擦了擦右手收回口袋中,然後又和朱境淵握手,只不過這次他並沒有用手巾擦手。
這簡直就是對唐於藍的不屑和輕蔑。
青夢臉上露出一絲愉悅的表情。
也難怪,唐於藍穿著的一身比較破舊的衣服,坐姿不正,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混混,而蘇哈伯特自幼受到高等教育,自然不屑和唐於藍這樣人為伍。
郭光和朱境淵臉色微變,介紹人的時候他都將唐於藍擺在前面,由此可見他對於唐於藍的重視。
唐於藍沒有隨身帶著手巾,手踹在兜裡稍稍使勁便把褲兜布扯下來,而後仔仔細細的擦了擦手,將破布扔到垃圾簍裡。
蘇哈伯特看到後臉色頓時鐵青,他的手巾還留著,唐於藍竟然直接扔了,這對他的侮辱實在太厲害了,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郭光見氣氛有些僵硬,便站出來圓場:「伯特先生一直十分崇敬中國化,這次到來也同我研究了一下中華戲曲和古代十大名曲等音樂。」
蘇哈伯特說:「郭教授是我十分敬佩的中國人,當然這也是十分了不起的國家,它的古老化深奧精妙,就算一輩子也研究不完。只不過你們中華人太複雜了。」一句話說出來讓周圍人臉上都沒了光彩。
蘇哈伯特嚴肅的說:「我說的都是真的,剛來的那個早晨,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在外面凍的直哆嗦,也沒有人借給他衣服。乞丐要麼討不到錢,要麼就追著人要錢,還有路邊老太太摔倒了,竟然扶都不能扶。更可氣的是,一個明古國,禮儀之邦,竟然到處有敲詐,收保護費的!」
這幾個問題十分尖銳,偏偏說的又很正確。
青夢低垂著頭,這些事情讓她感覺有些自卑、羞愧,好像做錯事的小姑娘。
唐於藍暗笑了一聲,他也在收保護費,而且對於老外的態度更加苛刻。不過心裡想針對的是那些騙吃騙喝的醜陋外國人,聽蘇哈伯特嚴厲措辭也不惱怒,笑了笑:「任何民族中高尚和醜陋是並存的,外國流浪漢不比中華乞丐少,而且犯罪率居高不下,亂性、自私、卑鄙的更是大有其人。僅僅看超過百分之五十的高離婚率便知道他們生活的多麼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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