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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852年11月28日,秋高氣爽,朱濟世在木蘭圍場大會蒙古王公,還邀請了不少友邦使節,一場浩浩蕩蕩的檢閱大典就此上演。
雖然因為新幾內亞的爭端鬧了一點小小的不愉快,但是大英帝國仍然被大明視為友邦。以羅伯特.丘吉爾為首的英國代表團,此刻就坐在臨時搭建起來的檢閱觀禮台上面。那位羅伯特.丘吉爾的「私人朋友」涅維爾斯科伊也換上了一身英國龍蝦兵的軍官服,大搖大擺地坐在丘胖子身邊,還舉著個望遠鏡在東張西望。
率先露面的是朱濟世的錦衣近衛軍,個個身穿灰色軍服頭戴大簷帽,腳蹬布鞋布帶綁腿,目光勇毅,腳踏點鼓槍上肩,排出了一個個營方針,在軍旗和鼓號的調度引領下,五百多人舉手投足由如一人,掠過看台,陣型沒有絲毫鬆散,就好像是一塊鐵板。
「怎麼樣?這樣的軍隊可以算得上是精銳吧?」丘胖子笑呵呵地看了涅維爾斯科伊一眼,「這是中國陛下的近衛軍,訓練水平已經接近了歐羅巴島軍隊,所有的軍官都接受過軍事學校的培訓,大部分人都有實戰經驗!我估計,就算是大英帝國的正規陸軍出馬,最多只能擊敗兩倍於自身的中國陸軍……」
「忠、君、愛、國!」
「誓、滅、北、虜!」
列隊而過的近衛軍官兵忽然發出雄壯的聲浪,讓觀看的人們感到了濃濃的肅殺之氣。
「還不錯……很有氣勢,我想他們可以和俄國陸軍打出二比一的交換比吧?考慮到中國人的數量優勢,這個國家已經處於不可征服的地位了!」
望著一個個整齊的營方陣通過,涅維爾斯科伊面無表情地評價了一番。錦衣近衛軍的表現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連這樣的氣勢都顯示不出來。大明皇帝還搞什麼閱兵式呢?
不過步兵再精銳對俄羅斯的威脅也不大……中國固然是不可征服的,但是俄羅斯又豈會怕中國人?想要去西伯利亞玩排隊槍斃嗎?寒冷的冬季,漫長的補給線,還有早就修建得無比堅固的要塞會讓所有的入侵者都付出最慘重的代價!拿破侖大軍的教訓,難道還不深刻?
「注意他們使用的步槍!」丘胖子看了看身旁的俄國海軍上校。歎了口氣,好心提醒道,「注意看,那些步槍的槍管邊上沒有捅條!」
「沒有捅條……怎麼裝子彈?」涅維爾斯科伊愣愣地反問了一句。
「不需要捅條,那是後裝擊針槍!是仿造普魯士的德萊塞m1841型,這種步槍的射速很高。有效射程也很遠,可能高達400碼到500碼!目前全世界只有大明和普魯士裝備有這樣先進的步槍!」
「真的嗎?」涅維爾斯科伊心說,這種後膛槍那麼先進,你們大英帝國為什麼不裝備?難道你們就那麼缺錢嗎?看來這種武器一定有什麼重大缺陷。
此刻,看台上忽然響起了一片紛亂囂雜的聲音,就看到一票穿著蒙古人衣服的男子紛紛起身。使勁兒拍起了巴掌,還有大聲的呼喝。涅維爾斯科伊聽不懂,但也知道一定是在叫好。
他抬頭看去,原來步兵方陣已經走完了,接下來上場的是一個騎兵方陣,來自近衛騎兵第一胸甲騎兵旅。真正的精銳!胯下都是阿拉伯血統的軍馬,騎士們身上是上了黑漆的胸甲。頭上還戴著頭盔。人人手持馬刀,還斜肩背著把左輪手槍。不過最引人注目的卻是整個方陣的650匹軍馬的步伐全都整齊劃一,一路小跑從檢閱台前通過。就算是海軍出身的涅維爾斯科伊也知道這支騎兵真的一點不比歐洲的重騎兵差!
而且明軍近衛騎兵的方陣還不止一個,而是整整十二個!其中槍騎兵團四個,胸甲騎兵團有八個。涅維爾斯科伊知道,每一個方陣都是一個騎兵團(騎兵的編制比步兵小,團以下就是連),十二個團一共7800名重騎兵,這樣的實力就是在歐洲都是一支了不得的武力。
但是在俄羅斯帝國的面前,還是不夠瞧的!
涅維爾斯科伊出身貴族。家裡是有大莊園的,從小就在莊園中騎馬玩馬,哪裡不知道那種衝刺力極強的阿拉伯軍馬都是嬌貴無比的「寵物」,根本不像頓河馬那樣吃苦耐勞。而且數量也只有區區七八千……如果放在滿洲平原上和明軍數量眾多的步兵一起行動,倒是一支令人生畏的力量。但是在遼闊的漠北蒙古、西伯利亞乃至中亞。明軍的後勤又能保障多少消耗巨大的重騎兵的作戰呢?沒有充足的後勤,這些嬌貴的阿拉伯軍馬又能夠發揮出多少威力?
看來明軍建設騎兵的思路完全錯了,他們只是在簡單模仿法國人和英國人,並沒有考慮到大陸作戰的實際情況,走了一條精兵主義的騎兵路線……中國人的重騎兵根本就是用來打陣地戰而非打運動戰的!
「皇上,接下去上場的是蒙古人的騎兵!」
在涅維爾斯科伊所在的看台對面,還有一個搭建得更大裝飾得更加精美的看台,朱皇帝正端坐其上,身邊圍著大明的武重臣還有十幾個蒙古王公。
正在給朱濟世介紹的是陸軍總參謀長劉炯上將,他遙指著遠方正在靠近的一大群服色五彩繽紛,隊伍稀稀拉拉的騎士說道:「那是科爾沁蒙古六旗的馬隊,都是各旗扎薩克挑選出來的勇士。科爾沁蒙古馬隊後面是察哈爾八旗馬隊,再後面依次是歸化土默特蒙古二旗、扎賚特部一旗、杜爾伯特部一旗、郭爾羅斯部二旗、敖漢部一旗、柰曼部一旗、巴林部二旗、扎魯特部二旗、翁牛特部二旗、鄂爾多斯部七旗、烏喇特部三旗、烏蘭察布盟六旗、錫林郭勒盟十旗、卓索圖盟五旗,還有喀爾喀蒙古的土謝圖汗部、車臣汗部、賽音諾顏部、札薩克圖汗部的馬隊……不過喀爾喀四部都只有一部分人逃到了漠南,大部還在漠北落入了奕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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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還差唐努烏梁海五旗、四科布多內屬各部、西套蒙古二旗、青海蒙古各部和新疆蒙古各部沒有派代表前來是嗎?」
朱濟世納了奧雲塔娜為妃,對蒙古人的事情自然不是一無所知了。和人口僅100萬出頭的滿人相比,蒙古人的數量要多上起碼幾倍,分佈也廣,不僅中國的東北、北方和西北到處都有蒙古人,連俄羅斯境內、中亞甚至是印度都有蒙古人或自以為是蒙古人的存在。而所謂的八旗蒙古僅僅佔到整個蒙古人總數的百分之幾。剩下的蒙古「遊牧八旗」雖然也是有個「旗」字,但是並沒有八旗子弟的待遇。其中還有不少蒙古部落和滿清打打殺殺了上百年,早就結下了深仇大恨。
如曾經稱霸西北的蒙古准格爾部就被乾隆皇帝下令屠殺一空,甚至還在《清高祖實錄》裡面光明正大的記載著乾隆皇帝所發佈的相關諭旨。因而大部分蒙古人並不怎麼擁戴滿清,眼下還沒有投靠到大明一邊的蒙古部落不過是因為路途遙遠,消息不通,或者被奕欣、奕詝二賊所控制罷了。
「沒錯,還有一些蒙古部落沒有派人過來,不過不影響皇上上騰格裡汗的尊號。」車林格爾濟也跟在朱濟世身旁,笑瞇瞇接過話題道,「微臣已經跟前來木蘭圍場的各部首領說好了,等閱兵結束就會向皇上獻九白之貢,請皇上兼領我蒙古各部的眾汗之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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