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執掌閣下原則上同意由我與你進行初步的談判。」這是兩天後,拉爾修聯繫到葉飛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注意你的措詞,拉爾修。」葉飛不滿地說,「你的大執掌是你們的元首,不是我的上司,他只能同意你是否參與談判,沒資格干涉我們派誰談判,懂?」
「這是你們的榮耀!」拉爾修恬不知恥地說。
「別說得好像多有面子似的,我們不需要,你還是自己留著吧。」葉飛聽到拉爾修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火就不打一處來,「別太自戀,不是哪個種族都願意當你們的奴隸附庸。」
葉飛忍不住暗暗琢磨,亞特蘭蒂斯人是不是都跟拉爾修一樣自以為是。可是想想他接觸過的亞特蘭蒂斯人,除了拉爾修之外,好像就只有佩裡安德瞭解得多一點。
佩裡安德表面上倒是和氣得很,但他骨子裡就是個明裡一套暗裡一套,笑裡藏刀的笑面虎……嗯,外在的表現形式雖然不一樣,但葉飛相信拉爾修與佩裡安德一樣,骨子裡的驕傲都快能搾出油來。
拉爾修在通訊中冷哼一聲:「附庸也不是誰都能當的。」
「那最好了,誰愛當奴隸誰當,肯定不包括我們,回去告訴你們的執掌閣下,讓他別把主意打到我們的頭上。」葉飛用還算客氣的語氣說。
他已經和孟浩然聯繫過了,大執掌其實就是亞特蘭蒂斯人的元首。掌控整個亞特蘭蒂斯星國的第一人。
據孟浩然介紹,亞特蘭蒂斯星國居然是個政教合一的國家,大執掌在亞特蘭蒂斯宗教界的地位相當於基督教的教皇。最凶殘的是,大執掌手握生殺大權,不像如今的梵蒂岡教皇只是個精神領袖,而是相當於中世紀那個能夠任免國王的教皇。
這讓葉飛想起了萬惡的十字軍東征,隨後又想到了碟族。
雖然孟浩然只知道個大概,根本說不清楚亞特蘭蒂斯人信仰的宗教到底有什麼教義和禁忌,可葉飛自從知道了這件事之後,隱隱覺得亞特蘭蒂斯人擁有的附庸。應該也信仰同樣的宗教。
用宗教的手段實施精神控制。即使附庸族是奴隸的同意詞,估計也沒有幾個附庸族會因為亞特蘭蒂斯宗主的壓迫而奮起反抗。
除此之外,葉飛還有個很奇怪的想法——不知道碟族若是信仰了亞特蘭蒂斯人的宗教,會是個什麼結果。
「好吧。我們不談這個。還是先商量商量談判的細節好了。」拉爾修主動退讓一步。
雖然他不再糾纏於某些基於亞特蘭蒂斯觀念的細節。但是心裡卻為此生出了許多的怨懟,已經把葉飛恨到了骨子裡。
一點也不瞭解人類的拉爾修,還當葉飛只是人類中的個例。其他人並不像葉飛這樣難纏呢。
「談判有什麼細節需要商量的?」葉飛一陣納悶兒,「既然大執掌已經同意了,我和你就在這裡談好了,還用商量什麼?」
拉爾修的語氣難得地出現了幾分波動:「不,你怎麼能這樣想,這是神聖的談判,必須正式正規,必須面對面地對話,否則怎麼能算談判?」
葉飛不屑地撇了撇嘴:「我不覺得有這個必要。」
「正相反,我認為很有必要。「拉爾修堅持己見,「莊嚴肅穆的面談是對談判的尊重,隔空說話算是怎麼一回事?」
葉飛好像牙疼一樣絲絲地抽了口氣:「那好,面談,時間呢?」
「就在三天之後,我們和你們都用這三天的緩衝時間來準備談判,如何?」拉爾修建議道。
「可以。」葉飛不願意在這些細枝末節上浪費時間,「但是你們的三天和我們的三天的長度不一樣。」
拉爾修沒有馬上回話,查閱了一下資料才說道:「我們的三天不比你們的三天長多少,到時候我通知你。」
「可以。」葉飛再次答應下來,「地點呢?」
反正是亞特蘭蒂斯人的天比較長,算起來還是自己這邊佔便宜,三天就三天吧。
「我會準備一艘戰艦,到時候我們就在戰艦上談。」拉爾修貌似平靜地說。
「戰艦?你準備?」葉飛差點沒笑出來,「我說拉爾修,你覺得這麼做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
「當然不舒適!」葉飛提高了調門,「我們和你們仍然處在戰爭狀態下,你提供戰艦談判,我怎麼相信你會老老實實地不動手腳?萬一我過去了,你炸掉戰艦怎麼辦?」
真是搞笑,地球上三流的騙子,也不會使出這樣惡劣的騙術,拉爾修還能再弱智一點嗎?
拉爾修重重地說:「我是個貴族!」
葉飛輕蔑地冷笑:「收起你這一套吧,羊入虎口還送貨上門兒,我不是那種連自己安危都不顧的笨蛋,既然要談,你們拿點誠意出來好不好?不如這樣,我準備一艘戰艦,你來我的戰艦上談。」
「你們的戰艦那麼窄,我怎麼進得去?再說了,到時候你要是炸掉戰艦怎麼辦?」拉爾修現學現賣,「你連貴族都不是,用什麼保證我的安全?」
葉飛差點罵娘:「滾你的貴族,我都說了,咱們就這麼談!」
「不,我們必須面談!」拉爾修固執地說。
面你個姥姥!
葉飛大怒:「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那是人類才有的壞毛病,實際的歷史上斬殺使節的記載
層出不窮,反倒是遵守這個規矩的並不多見,也只有演義小說裡的使節,才敢趾高氣揚地梗著脖子。
葉飛心裡也琢磨過了,不是他不想談,而是對方提出的條件太苛刻。既然如此,就這麼結束也不錯,最起碼對上面的命令有個說得過去的交待。
「等等!」拉爾修突然叫停。
「有話快說!」葉飛不耐煩地催促道。
有屁快放這四個字差點就從他嘴裡衝出來。
「我還是堅持面談,但是場地的問題可以商量,比如我提供一艘戰艦,我們直接在戰艦外面談,這樣總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