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不知道大執掌是什麼樣的職務,但是一股濃濃的高傲通過無線電波迎面撲來,熏得他差點張口罵娘。
這貨也太自戀了吧?有拿戰艦數量襯托身份的嗎?得多土豪的人,才能做出這麼炫耀的事啊?紅果果的炫富算不算?
差點沒當場炸開的葉飛急喘了幾口氣,輕蔑地一聲冷哼:「我說姓拉的,你還是趕緊算了吧,就你這樣的,也就是靠幾艘戰艦狀狀膽子,沒了戰艦,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說我的身份不對等?你覺得你戰艦多身份就高是吧?那好,你放馬過來,咱們再打一場,甭管到底是誰的身份高,咱們就用實力說話,誰贏了就是誰的身份高,你看怎麼樣?」
艦橋軍官們面面相覷,熟悉葉飛的剪刀臉上抽了幾抽,心裡確信葉飛這是誠心想把和談攪黃了。
葉飛氣哼哼地窩進指揮椅:「還他娘的身份對等,這年頭誰不是用拳頭說話,戰艦多了不起啊?一個維護封建糟粕的王八蛋,跟我提什麼身份。」他是絕對不會讓亞特蘭蒂斯人知道,共和國究竟有多少戰艦的。
要是讓他們知道共和國全軍的戰艦湊到一起也不到五百艘,即使加上美俄歐三大勢力的艦隊,全部戰艦的數量仍然不足一千,鼻孔朝天的亞特蘭蒂斯人肯定不會同意和談。
他真沒有攪黃和談的意思,實在是拉爾修這傢伙太讓人不爽,不刺他幾句。葉飛覺得自己像身上爬滿了蚤子般一樣混身不舒服。
他暗地裡覺得,拉爾修之所以每每都落在下風,很可能是因為所謂的「貴族范兒」將拉爾修緊緊地束縛住,讓他根本不能像葉飛這樣放肆。
在人類的主流明之中,自由平等早已深入人心,絕大多數國家都把這樣的內容寫入了憲法,君主立憲制的國家也不例外。
即使在君主制的國家裡頂著個貴族的光環,也不過多一個頭銜而已,時至今日,已經沒有幾個人會真把貴族當成一盤菜。知道某個人頂著貴族的光環之後。反而會覺得十分地怪異。
拉爾修這樣的極力維護貴族秩序的傢伙,絕對與人類社會格格不入。
葉飛罵得痛快,舒坦地等著拉爾修的反擊,他好再進行下一輪的還擊。沒想到拉爾修沉默了一會兒說:「你不過是個平民而已。不理解貴族的世界也不奇怪。我原諒你。」
葉飛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眼睛差點沒掉地上:「我勒個擦,拉爾修。算我服你了,你的神經得多粗壯啊,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唏噓不已的葉飛想了想又覺得沒什麼奇怪,畢竟亞特蘭蒂斯明是一種與人類明完全不同的明類型,雙方的化差異簡直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意識形態很難找到互通的地方,尿不到一個壺裡不奇怪,酒逢知己千杯少純粹是恐怕片成了現實。
「貴族的世界不是你能理解的。」拉爾修異常強大的自我催眠不僅令葉飛無言以對,其他艦橋軍官同樣目瞪口呆。
「我勒個去,這傢伙,簡直跟狂熱的宗教瘋子有一拼啊!」剪刀哭笑不得地說。
「維護自身所在的利益階級,本身也可以算是狂熱的一種吧?」葉飛不是很確定地說。
「現在怎麼辦?」剪刀問。
「涼拌!」葉飛重新打開話筒,「少廢話,拉爾修,到底談是不談,你給個准話。」
「談,當然要談!」拉爾修毫不遲疑地說,「不過我希望你們能派出一位真正的貴族。」
「狗屎!」葉飛恨不得鑿開拉爾修的腦殼,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沒有別人,就是我。」
拉爾修沉默了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說:「這樣的話,我需要和大執掌報告一下。」
「行,我等你。」葉飛切斷通訊,惱火地揉著眼角。
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事兒啊?他現在無比地後悔,為什麼接到命令之後馬上就照辦,而不是跟指揮中心訴訴苦,讓他們派一個嘴皮子耍得天花亂墜的談判專家。
下次再有這種狗屁倒灶的活,他死活也不會再接了。
剪刀強忍著笑說:「頭兒,我怎麼覺得,你和那個拉爾修之間不像是談判,倒像是兩個黑社會頭子湊成了一桌?」
葉飛皮笑肉不笑地呲了呲牙:「我跟他沒什麼好說的,簡直就是對牛彈琴,回頭打個報告,把孟浩然那小子借過來,跟亞特蘭蒂斯人談判,得找個熟悉亞特蘭蒂斯的人幫忙。」
剪刀咂摸咂摸嘴說:「難,那小子可是總參的寶貝疙瘩,聽說總參二部挑了一批語言天賦不錯的年輕人辦了一個班,孟浩然現在正當教官,教這些年輕人亞特蘭蒂斯語呢,真讓你把人借來了,萬一讓亞特蘭蒂斯人一炮崩掉,甭說總參謀長不會放過你,就算是徐部長也得找你的麻煩,投入和產出完全不成比例,我看還是算了吧。」
「行啊剪刀,還一套一套的。」葉飛啞然失笑,「沒關係,我又不用他到咱們的艦隊報到,直接在總參遠程監聽談判不就行了?即能給我合適的意見,又不會暴露身份。」
剪刀點點頭說:「這倒是個好主意,頭兒,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故意看我出醜?」
葉飛聳聳肩:「你自己覺得呢?」
剪刀臉色一黑:「我沒什麼好覺得的。」
「行了,該值班的留下值班,該睡覺的都回去睡覺吧。」葉飛搓了搓自己的臉頰,「以後只要時間不對,不管誰接到亞特蘭蒂斯人的通訊都不用急。上趕著不是買賣,咱們不按他們的時間走,晾他們一天半天的沒事。」
bsp;羅蘭神情黯然,趕緊站起來承認錯誤:「首長,是我不對,我向您檢討……」
葉飛歎了口氣:「這一次是我沒說清楚,不怪你,也沒必要檢討,好了,都該幹嘛幹嘛去吧。」
大夥一哄而散,各自返回宿舍。
等大家都離開了,蔣雪呵呵一笑:「我說什麼來著,沒騙你吧?」
羅蘭臉上一紅,心裡的烏雲終於慢慢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