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蘇婉驚訝的問道:「你真這麼覺得?」
「嗯。」張幼斌點了點頭,笑道:「只要你不總刻意高姿態的去給別人一種壓迫感。」
蘇婉有些臉紅的說道:「以前一直習慣了,因為我身邊都是順著我的人,只有敵人才不會順從我。而我在他們面前更要高姿態才可以,你總不能讓我對敵人表現我作為一個女人的溫柔吧?」
「一個女人的溫柔……」張幼斌搖晃著酒杯輕聲笑道:「就像一杯酒,痛苦時能撫平你的痛苦,開心時又可以將你的開心加倍。」
「切蘇婉有些可愛的撇了撇嘴吧,說道:「哪有那麼神奇?用來哄女孩子的吧?」「不。」張幼斌笑道:「你不是男人。當然不會明白。」
「那你說一個女人的溫柔具體應該是什麼樣子地?」蘇婉好奇的問張幼斌道。
「這個……」張幼斌想了想,說道:「也有針對不同的人群吧,比如說家人、朋友、愛人,感覺是不一樣的。」
「那你說說愛人。」蘇婉一臉的期待,看著張幼斌說道:「一個女人的溫柔會讓她的愛人有什麼樣的感覺?」
張幼斌笑著說道:「溫柔可以有很多種,並不是你平時對他溫柔體貼、細聲細語、或者站在他地身邊一言不發地去任由他在別人的面前發揮著他地偽大男子主義。」張幼斌說到這,頓了頓,說道:「溫柔不一定是順從、是不說話。事實上。一個女人的溫柔。是一個男人的避風港,有地時候。再堅強的男人也需要一種特殊的安全感,這種感覺,只有他深愛的女人才可以給得了他。甚至可以讓他以為,就算自己輸掉了全世界,也一定會有她陪在自己的身邊。」
「啊?」蘇婉一臉地不相信,問道:「你說地那是歌詞兒吧?哪有那麼偉大!」
張幼斌苦澀的一笑,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很真實啊。就是那種感覺。」
「你有過?」蘇婉好奇地盯著張幼斌問道。
張幼斌的表情呆滯了片刻,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有過。」
「她呢?」蘇婉似乎很想知道張幼斌的一些秘密。
「她?」張幼斌右手撐在桌面上,手指輕輕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片刻後抬起頭來說道:「死了。」
「死了??」蘇婉張大了嘴,問道:「怎麼可能?」
「呵呵。」張幼斌苦笑著問道:「你想知道嗎?事實上我還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是嗎?」這更刺激了蘇婉的好奇心,她湊近了張幼斌開口問道:「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幼斌笑了笑,捏起酒杯喝了一口,一抹嘴說道:「w-king自從有了這個名號以來唯一的一次失手,任務是保護一個當年剛滿20歲的女孩。」
蘇婉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說道:「我好像記得,我翻看你的檔案時好像有過這個一個失敗的任務,但是沒有詳細記錄,只是註明了結果是失敗的。」
「嗯。」張幼斌點了點頭,說道:「她和你一樣。」
「和我一樣???」蘇婉詫異萬分的問道:「為什麼和我一樣?哪點一樣?」
張幼斌解釋道:「和你一樣是一個有著顯赫背景的女孩,但是她的性格和你截然相反。」「呃……」蘇婉的表情呆呆的,片刻後鬱悶的說道:「我知道了,她肯定是很溫柔的,你的意思也是說我一點都不溫柔……」
張幼斌輕笑兩聲,說道:「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是你自己猜測的。」
「你就是這個意思!」蘇婉氣鼓鼓的抱怨道,接著又擺了擺手說道:「不跟你計較這個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和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怎麼認識?」張幼斌輕笑道:「她的父親那個時候得罪了黑手黨的頭子,不過她父親的實力也很強,當時只是為了安全考慮,所以才將她地女兒送到了德國。隨行的有很多保鏢,我也被他以最高一次的價格召喚到了德國,事實上那次的任務血色只去了我一個人。」
「是嗎?」蘇婉好奇的問道:「那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她的安全?」
「嗯。」張幼斌點了點頭,說道:「以每天五十萬美金的價格,保護她的安全直到她的父親認為威脅消除。」
「那你和她是怎麼回事?」蘇婉追問道:「你們就是這樣在一起了?」
「我也不知道……」張幼斌笑了笑。輕聲說道:「她是個看見陽光就會開心的人,她的性格,足可以人感覺到那種春天般的溫暖,你會永遠地記住她,因為和她在一起地時候很開心,哪怕你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只是面無表情的跟在她地身邊看著她手舞足蹈的跟你說著一切可以讓人開心的話,也肯定會被她地性格所感染。」
「然後呢?」蘇婉接著問道:「你喜歡她?」
張幼斌想了想。說道:「應該吧。我喜歡和她在一起,喜歡聽她說話、講一些關於她自己的故事。和看見她開心的樣子。」
「那你們在一起了沒有?」
「沒……」張幼斌解釋道:「因為我和她不可能在一起。」
「為什麼?」蘇婉皺著眉頭詫異的問道:「她不喜歡你?」
「也不是。」張幼斌笑著說道:「她那個時候很喜歡跟我在一起,她曾經問過我,等到她的爸爸把一切事情辦完之後。我能不能放棄僱傭兵生涯,陪著她找一個風景如畫地地方平平淡淡地過以後的日子。」
「那你怎麼說?」蘇婉追問道。
「我答應了。」張幼斌微微一笑,喃喃自語般地輕聲說道:「我當時真的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甚至立刻在腦子裡構想出一副畫面,我們住在一個美麗的湖邊。是一棟不大不小的二層小樓。門前是綠色的草地和湖泊,還有一艘專門垂釣的小船……一切都很溫馨。」
蘇婉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吧。」
「在當時來說,是!」張幼斌肯定的說道。
「那後來呢?她是怎麼死的?「蘇婉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在她身邊待了一個多月都沒有任何的危險發生過,再加上犯了任務中不能有感情糾葛的大忌,而她又是一個可以讓人忘掉一切煩惱的女孩,所以警惕心理越來越低,到後來,基本上就像是專門去談戀愛一樣了。」張幼斌輕輕搖頭說道:「突然有一天,她對我說想出去走走,我就說好啊,等我讓人準備一下再出門,她卻說只想和我一起單獨出去走走,她說她很喜歡深秋的傍晚。」
「然後就出事了?!」蘇婉一臉緊張的盯著張幼斌問道。
「嗯。」張幼斌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回來的路上遇到襲擊,我甚至連備用彈夾都忘了帶,12發子彈,個人,我沒能保護得了她……」
「那你呢?」蘇婉不解的問道:「個人襲擊你們兩個,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也不知道……」張幼斌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四十天以後了,她的葬禮都已經結束了一個多
「你真夠幸運的……」蘇婉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說道:「差一點你就死了吧?」
「應該吧。」張幼斌點了點頭,說道:「事後我拿到了全部的酬勞,後來我才知道,甚至我的醫藥費都是她的父親幫我付的,本來任務徹底失敗了,這錢應該一分都不給我,我也一分都不想拿,因為我覺得那一個月的時間,是我這一生來最開心的一段時光……」張幼斌頓了頓,深呼吸了一口又說道:「但是我做不了主,因為錢是要先給仲裁會,然後他們扣除一部分的管理費用之後才將剩下的錢給到血色的賬號上。」
蘇婉感歎道:「她的父親真是個好人……他竟然原諒了你。」
「事實上確實是這樣。」張幼斌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後來德國警察逮捕了被我擊傷的兩個歹徒,據他們的交代,他們那天是準備了32人分成兩個小組準備強行突入我們的住所的,為此他們甚至連火箭炮都準備了,但是由於我們兩個人突然反常的單獨出門,他們才派了其中一組人一路尾隨,最終在我們回來的路上才動手,正因為這樣,他的父親認為她女兒的死是命中注定,而我們兩個人擅自做的決定,卻拯救了我自己,和其他的十個保鏢。」
「我離開德國的前一天,他父親在她的墓前對我說,她短暫的一生都是在為他人著想,讓別人快樂,就是她最大的快樂,所以如果她知道自己的那個決定拯救了十一條性命的話,她在天堂也會十分開心的。」張幼斌低聲說道:「他原諒了我,可我原諒不了我自己……」
「她的事情到現在還在影響著你嗎?」蘇婉輕聲問道。
「算是吧。」張幼斌微微一笑,說道:「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直以來好像都在找一個像她那樣的女孩,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可以讓我有那種感覺的人,我現在好像很博愛,好點的女孩都會喜歡,但是卻始終沒有一個能像她那樣的……」
「就非得找到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才可以?」蘇婉詫異的問道:「那根本就不可能啊。」
「也不是要一模一樣吧。」張幼斌想了想,開口說道:「這就好比一個模式,你曾經發現過一個最適合自己的模式,所以現在,你千方百計的想再次回到那個模式裡去,為此你必須不斷的尋找,不斷的猶豫,因為你不甘心在沒有找回那個模式之前就滿足現狀。」
「那你是想找一個最接近的?」蘇婉開口問道。
「不知道。」張幼斌搖了搖頭,歎氣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麼想的,接觸的女孩也不少,而且有些自己真的有些喜歡,但是卻沒有一個能讓我下定決心的,一個都沒有。」
「哼蘇婉故作鄙夷的說道:「別在為自己的花心找借口了。」
「沒有啊。」張幼斌笑了笑說道:「我也覺得我確實有點花心,我喜歡好幾個女孩呢……」
「你這個人的臉皮真是夠厚的。」蘇婉打量著張幼斌笑道:「你跟我說了這麼半天,還說了一個那麼感人的僱傭兵和富家女的愛情故事,其實就是在為自己的花心找借口!」
張幼斌無奈的撇了撇嘴,站起來歎了口氣說道:「算是吧,你就當是吧,時間不早了,我回去睡了。」張幼斌說完轉身就走出了吧檯。
「哎你別走啊。」蘇婉急忙試圖阻攔道:「再陪我聊會嘛,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別生氣啊。」
張幼斌笑了笑,說道:「我沒有生氣啊,呵呵,和你聊了一會感覺不錯,不過我明早還要工作,所以還是早點休息的好,晚安。」說完張幼斌就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哼蘇婉氣鼓鼓的站了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吧檯,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