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妹心裡驚呆了,她根本不知道雷鳴竟然有這麼一段往事。不光自己,血色裡面誰都不知道雷鳴真正的過去,竟然會是這樣……
張幼斌的奶奶已經哭了出來,接連幾拳打在張家棟的身上,痛苦著埋怨道:「都怪你!當初要不是你把令偉逼出國,也不會讓他們兩口子在中東遇害!要不是你整天本著一張臭臉太過嚴厲,靜靜也不會不回國!都怪你……」
這些話戳中了張家棟心裡十六年的痛楚,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深深的自責,當年要不是自己強迫張令偉進部隊,也不會把他們一家逼到中東去,也自然就不會有這樣一系列的悲劇發生……
「那靜靜是什麼時候回國的?剛才我聽老龔說他惹上了什麼大麻煩?到底是什麼回事?」張家棟催促的問道。
「7月份回來的,因為在美國地一次任務中殺了德克薩斯傭兵團的二當家,所以遭到業內的通緝,不過好在他的身份一直比較隱蔽,再加上我一直想讓他過回正常人的生活,就把他趕出了中東,他也在第二天回了燕京。」雷鳴接著又指著七妹說道:「她叫宋欣然,是我和幼斌地妹妹,她在幼斌回來沒多久也回到了中國,一直和幼斌生活在一起,幼斌出事也是在回國之後。」
七妹忙地站起來鞠了一躬,十分緊張的說道:「爺爺、奶奶,你們好。」
張家棟連忙擺手道:「快坐下,小姑娘,你詳細跟我說說靜靜到底是怎麼惹上麻煩的,他回來之後都幹了些什麼?」
七妹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一一道來,從張幼斌在酒吧工作、結識了陳楓,到他偶然在銀行劫案中和龔正相遇,再到他被沈輝等人利用,混黑、販毒,一直到現在被出賣,被關進特別監獄、即將面對美國政府的引渡全盤抖出,甚至張幼斌遭到特工用刑,這些她都一絲不落的說了出來。
「混蛋!!!」張家棟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質問道:「龔正,這件事情是什麼人負責的?!」
龔正一臉的尷尬,開口道:「這個,是安全部的一個分局局長,他一直負責這件事情,不過現在好像是被他的上級接管了。」
張幼斌的奶奶一邊垂淚,一邊說道:「老頭子,我不管,你趕緊想想辦法,如果靜靜再出了什麼問題,我這輩子都跟你沒完!」
張家棟滿臉憤怒的說道:「還想什麼辦法?這幫小王八蛋,反了他們了,連我張家棟的孫子,他們也敢這麼耍著玩?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老子今天就教教他們!」
「警衛員!」
張家棟轉身大喊一聲,警衛員幾乎立刻就出現在他的面前,敬禮問道:「首長,您有什麼吩咐。」
「立刻傳我命令,特一連所有人緊急集合,全副武裝等我命令,讓特一團的團長和政委給我親自帶隊!」
「是,首長。」
警衛員立刻去傳達命令,張家棟看著雷鳴,開口道:「雷霆,你們跟我一起過去。」
「是!」雷鳴立刻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張幼斌的奶奶站起身來,急不可耐的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張家棟急忙說道:「你還是先在家裡等著吧,你放心,我一定把靜靜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特一連,是一個特種兵加強連,足有兩百多人,各個是一頂一的尖兵,這些士兵組成的車隊,在深夜開出軍區,浩浩蕩蕩的駛向張幼斌被關押的特別監獄。
血色的人一直在這個特別監獄的周圍進行監控,以防止對方將張幼斌悄悄轉移,當他們看到軍區車隊浩浩蕩蕩趕來的時候,當即將這個消息通知了所有血色的兄弟,霎時間,歡呼聲雷動。
車隊在監獄門口停下,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士兵立刻從車上跳了出來,立刻進入戰鬥狀態。
張家棟陰沉著一張臉,從自己的車裡邁步出來,特一團的團長與政委已經趕到車前,立刻敬禮說道:「報告首長,特一連全體指戰員、連同特一團團長陳耀光、政委孫海平,一共二百一十二人,全部集合完畢,請首長下命令!」
張幼斌打量了一眼這所特殊監獄的大門,開口道:「全體聽令,命令所有士兵衝進去,將裡面所有的守衛繳械看押,把他們的負責人,綁來見我!」
這個特別監獄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什麼特別,在院落裡並沒有什麼高牆、電網以及崗樓一類的東西來防止犯人逃脫,因為它所有的防禦措施都建在這棟破樓的內部,從根本上限制了犯人的自由,如果犯人能在未經允許內踏出牢房的門,就是已經是他們最大的失職了。
殘破的院牆和鐵欄杆的大門,旁邊是一個治安崗亭,從外面看上去,這裡就像一個位於郊區、瀕臨破產的小企業,不過如果仔細看看崗亭裡的「保安」,就知道他們一定不是一般人,最起碼,也是個二班三班經過專業訓練的好手。
不過就算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在上百名荷槍實彈的特種兵面前也只有裝蛋趴窩的本領了。
這幾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特警,在看到門前突然停下十多輛掛著軍牌的大小汽車就被嚇了一跳,還沒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百多個特種兵已經衝了進來,立刻有五個特種兵衝進崗亭,將槍口頂在了他們地腦門上。
院子裡也一樣停著多輛警車,這些都是專門保護劉局的特警,劉局還沒有離開,他們當然也不會走,一見到這個架勢,一個大隊的上百名特警也端著槍跑了過來,一下子和特一連的特種兵在院子中間相遇,兩邊都用槍互相指著。兩邊的人同時大聲喊道:「把槍放下!」
沒有一個人聽話的把槍放下,特一團的團長陳耀光走到最前面,冷著臉大聲問道:「你們誰是頭兒?!」
人群中出來一個少尉警銜的中年人,他大聲說道:「我是大隊長,你們是哪個部隊的?幹什麼?不知道這裡是禁區嗎?」
陳耀光直接用手槍頂在了他的腦門上,一字一句的說道:「禁你媽的區!我奉命執行任務,你必須立刻給我下令,讓你的人全部繳械投降!」
「投降?!」特警大隊長氣瘋了,和平年代大家都是政府的人,互相還有什麼投降一說?!說話也太不客氣了吧!他憤怒的叫喊道:「這是特警的禁區,你們部隊的憑什麼過來耀武揚威?!」
「小子。」陳耀光翻眼瞅著他,冷冷的警告道:「立刻投降,你也許還有出路,不然的話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都說當兵的脾氣暴,這特警也和部隊當兵的沒什麼區別了,大隊長不服氣的質問道:「憑什麼?你們憑什麼衝進我們的禁區?你有什麼件證明你的執行任務?!」
「就憑我行嗎?」一個蒼勁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端著槍的特種兵立刻閃出一條道,張家棟走到了特警大隊長的跟前,冷冷地說道:「他們在執行我的命令,如果你要什麼件的話,我可以現在就簽發給你,怎麼樣?你要嗎?」
陳耀光一見首長都上來了,頓時急了,他再上前一步,用槍死死的頂住特警大隊長的腦門大聲吼道:「立刻讓你的人放下槍,然我馬上斃了你!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指使手下用槍對著張將軍?!!」
「將軍?!」特警大隊長一驚,再仔細一看張家棟肩膀上的軍銜,立刻就軟了下來,連忙求饒道:「對不起首長,我沒有認出您,實在對不起。」
驚慌失措地大隊長立刻轉頭喊道:「都把槍給我放下。」無奈,手下比他的動作快多了,聽見「將軍」那兩個字,早就把槍放下過了。
「靠……」特警大隊長心裡罵了一聲,剛想再跟張家棟解釋,陳耀光一把將他的雙手擰到了背後,喊道:「來個人把這個混蛋給我綁了,還有這些人,全部綁起來,集中在院子裡蹲著!誰敢亂動或者有任何企圖,格殺勿論!」
面對上將都敢舉槍對著,就算自己剛才下令開槍,也絕對不會有事,到時候以保護上將安全為由,誰還會追究自己的責任?!
特種兵們乾脆直接從特警的身上摘取手銬,將他們一個連著一個拷在了一起,留下十個人持槍看守,陳耀光問張家棟道:「首長,現在衝進去?」
張家棟冷著臉說道:「立刻!」
「是!」陳耀光衝在最前面,在在小樓的門口,他用槍指著一名警衛冷冷的說道:「我們是軍區的,執行任務,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把門打開,否則我有權將你當場擊斃。」
那警衛早就被外面的場面嚇壞了,忙的說道:「我們是特警,這是安全部下屬的特別監獄,你們是不是搞錯了?軍警一家啊!」
陳耀光滿臉鄙夷的說道:「誰他媽跟你是一家!三秒鐘的時間現在開始倒計時,1、2……」
警衛幾乎立刻就打開了電門,他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萬一這個凶神惡煞的漢子真給自己一槍,自己死了也沒地方喊冤。
陳耀光在電門打開的那一刻就衝了進去,門口的三名警衛被幾個特種兵從背後捆綁住了雙手推到了院子裡,和所有的特警一起被綁了起來。
裡面的警衛甚至沒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立刻就被一堆突然出現的特種兵用槍指滿了全身上下,嚇的連槍都拿不住了,陳耀光對一幫警衛說道:「立刻讓你們這裡的負責人出來,就說如果他還想要這頂烏紗帽的話,就給我用出吃奶的勁兒,用最快的速度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