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庫裡,張幼斌將全身的裝備統統丟在了遞上,身上只穿著一條內褲站在遞上不停的抖動著身體的各處肌肉,尹國慶找來一條毛巾使勁擦著自己的臉,也不知道是最後補射的時候距離太近還是怎麼的,他的面罩上早就被鮮血浸濕,導致了整張臉都被滲透進去的鮮血弄成了血紅色,而且都已經凝結了。
五個人的表情都十分平淡,脫除下來的裝備立刻被裝進了汽車裡,他們會將汽車再次改裝和徹底的清洗,所有的衣服會被焚燒,槍械會被處理乾淨再送回來。
幾個士兵給五人遞上了毛巾,車庫裡有衛生間,雖然不用在這裡洗澡,不過血腥味兒實在有些太濃了,弄的大家都不太舒坦。
天氣已經很冷了,車庫裡的空間又十分的大。不僅如此還沒有任何的保暖設備,自來水管流出來冰涼的水浸濕了毛巾,然後五個人各自忙著擦拭自己的身體,彼此間沒有一句話。
氣氛有點壓抑,張幼斌不明白是為什麼,但有好像隱約知道一些,看的出尹國慶他們的表情幾乎平淡的讓人有些發毛,張幼斌可以料想自己的此刻也一定和他們一樣,面無表情、眼神空洞。
五個人一邊擦著身子一邊走到了存放各自衣服地架子旁,知道他們今晚都幹了什麼的士兵們,見五人這幅模樣,後背都一陣發涼,尤其是當五人中任意一人毫無感**彩的掃視他們一眼的時候,會讓他們如置冰窟一般。
剛才五人脫除下來的衣服他們都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靴子,在車庫的地面上留下了雜亂不堪的紅色腳印,而他們看上去竟然都一點感覺也沒有,彷彿和自己無關一般的平靜。
張幼斌最後將自己的手錶戴在了手腕上,活動了一下四肢和脖頸,說出了自回來之後的第一句話:「回去吧,困了……」
尹國慶輕輕點了點頭,轉身便和張幼斌一起來到了汽車跟前。
五個人乘坐來時的轎車返回不夜城,路上又是半晌沒有人說話,開車的專心開車,副駕駛上的人彷彿在欣賞風景。
尹國慶坐在後排的中間,腦袋無力的靠在枕墊上,心煩意亂
「給我根煙。」張幼斌對尹國慶說道。
尹國慶沒有說話,從衣服的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從中抽出五根全部塞進了自己的嘴裡,然後用打火機將其一齊點燃,接著,一一分發給其他的四人,給自己也留了一隻。
車窗全部被放了下來,連天窗都打開了,高速行駛的汽車將寒風捲起車廂裡,煙灰被狂風吹散了之後,在車廂中飛舞。
汽車車飛速的駛回了不夜城,張幼斌幾人從地下停車場直層,除了兩個要在監控室過夜的人以外,張幼斌本以為這裡應該只有瓦西裡一個人,卻沒想到嬌姐已經將瑞雪安排到了自己隔壁的辦公室裡。
讓楊瑞雪做秘書,其實根本就是胡亂指派,反正公司也沒有什麼真正的業務,連張幼斌這個老闆都不懂得什麼經商之道,秘書也只需要會端茶送水外加接個電話就ok了,她跟著自己在醫院裡忙活了這麼久,張幼斌總覺得欠她一份人情,嬌姐這樣安排,他也沒有任何的意見。
在還沒有收拾出一個辦公室模樣的房間裡等待了半天的楊瑞雪除了在沙發上坐著,找不到任何可以做的事情。
楊瑞雪見張幼斌回來,便第一時間來到了張幼斌的辦公室裡,這個女孩的性格決定了她在張幼斌的面前始終有些放不開,雖然認識很長時間,可還是有些靦腆和拘束。
「張哥,嬌姐今天突然說讓我來做你的秘書,還說是你安排的,可是我什麼都不懂啊……我怕這個我幹不了……」楊瑞雪有些緊張的說道。
張幼斌有些疲憊的躺靠在座椅上,對楊瑞雪微笑道:「這個是我的意思,你以後就不用每天晚上來上班了,和其他白領一樣,早晨9點到12點,下午2到5點,一天工作六小時。」
張幼斌想了想又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幹不了的,無非就是接個電話什麼的而已,咱們公司什麼性質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時八百年都打不了一份件,一千多年都不一定會有一次正經的會議,到時候配台電腦給你,沒事打打遊戲、上上網、看看電影什麼的都行。」
「啊?」楊瑞雪吃了一驚,滿臉不可置信的問道:「那有我跟沒我不是一個樣麼?」
「呃……」張幼斌不禁愕然,不過想想也是,有她和沒她基本一樣,但是又怎麼好意思說出來?只好笑道:「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你看人家皮包公司的老闆還配了一個女秘書,我好歹也是個小老闆,連個秘書都沒有以後怎麼出來混?現在嘛,你知道的,都是面子工程,但凡我有個應酬什麼的,還指望著你給我露露臉呢。」
楊瑞雪忍不住的輕笑出聲,說道:「那我也是你面子工程的一部分麼?」
張幼斌嘿嘿一笑,說道:「作為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必須要有的其中一點就是一個漂亮的秘書。我看來看去,咱們不夜城也就你最適合了。」
楊瑞雪表情有些尷尬的道:「可是這樣的話,公司確實是白養著我這個人了。」
張幼斌怕她多想,便安慰的笑道:「瑞雪,話可不能這麼說,你這也是為了公司的需要,像你這樣的女孩實在不適合做公主,不然不知道會給我惹來多少的麻煩,再說了,你還欠了公司地錢,換份工作也是為了讓你盡快能把公司的錢還上。」
楊瑞雪明白張幼斌話裡隱藏著的安慰,微微一笑,感激的說道:「張哥。謝謝你。」
張幼斌毫不在意地揮手說道:「謝什麼,要謝也是我要好好謝謝你才對。」
張幼斌看了看時間,自己已經有了些許睏意,便對楊瑞雪說道:「瑞雪,以後就按照白天的時間來上班吧,今天不早了,讓斌仔開車送你回家,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下午開始上班。」
楊瑞雪忙擺手說道:「不用麻煩了,張哥,我打車回去就成。」
張幼斌衝她擺了擺手,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通總台說道:「讓斌仔準備車,送瑞雪回家。」
楊瑞雪還在拒絕道:「真的不用了張哥,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張幼斌微微一笑,說道:「沒事,反正他閒著也是閒著。」
楊瑞雪輕輕點了點頭,不一會,斌仔就打電話過來說車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停車場裡等著。
張幼斌站起來對楊瑞雪笑道:「行了,你下去吧,斌仔在下面等著你呢,我先去睡了。」
楊瑞雪急忙點頭說道:「那謝謝您了張哥。」
張幼斌和她擦肩而過,走到門口回頭笑道:「不用總是您啊您啊的,聽著彆扭。」
「嗯。」楊瑞雪感激的點了點頭。
張幼斌說道:「行了,我去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去吧。」說完拉開辦公室的大門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張幼斌回到房間的時候,瓦西裡已經在客廳裡等著了,張幼斌一進門看見他坐在裡面,便呵呵笑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瓦西裡地表情很嚴肅,對張幼斌說道:「你今天晚上去辦事了?」
張幼斌輕輕點了點頭。
瓦西裡有些不爽的說道:「媽的,不夠意思,殺人這種事你不帶上兄弟我!」
「帶你不合適。」張幼斌微微一笑,道:「你也知道我身邊那些都是安全局的人。」
「嗯。」瓦西裡輕輕點了點頭,道:「我理解,以後要做事,也是咱們兄弟倆自己去,帶著外人一起,感覺不爽。」
張幼斌哈哈一笑,道:「到時候你照舊,給老子做觀測手。」
「ok!」瓦西裡應了一聲,隨即笑著說道:「對了,毒蛇要過來了。」
張幼斌心裡一驚,問道:「毒蛇?他要過來??」
瓦西裡點了點頭,說道:「他來中國也是為了幫你,不過和我不同,他是直接安插到中海,以備你不時之需。」
毒蛇是個什麼樣的人,張幼斌十分的清楚,那傢伙在血色一直是個十分黑暗的人,平時總是戴著帽子,幾乎很少見他露出個正臉,而且無論四季穿衣也總愛把自己嚴密的包裹起來,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他甚至不願意自己任何一處皮膚暴露在空氣裡。
毒蛇雖然和張幼斌他們的關係不錯,但一直是個獨行俠,他出任務從不用槍,而是獨愛冷兵器。給他一個小小的刀片,他可以輕鬆地劃開無數人的喉嚨,直到刀片被磨鈍了為止。
不過一直到現在,毒蛇的那個特製的刀片一直也沒有換過,不是因為他在抹別人脖子的時候特別的小心,而是因為他每次割破別人的喉嚨,總喜歡找到一個最合適的下刀處,在劃開敵人脖子地同時,用敵人的骨頭,將他的刀片磨的更加鋒利。
毒蛇絕對是潛行和近距離暗殺的鬼才,這一點上張幼斌絕對的自愧不如,而且毒蛇從不用火器,甚至連槍都沒有碰過,這一點上,張幼斌跟他沒有什麼可比性。正因為毒蛇的神秘和一擊致命,所以才為他換來了毒蛇這麼一個外號。
瓦西裡說,毒蛇來中國直接去中海,是以備自己的不時之需?張幼斌有些愕然,沒想到這件事情已經開始越來越多的牽扯到血色的人,先是瓦西裡,然後是血色在大陸、港澳甚至中東的關係,現在毒蛇又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