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戴忠宇已經嚇的尿褲子了,從一開始遭到襲擊,他便讓所有二層的保鏢立刻趕往三樓保護自己,而槍聲大作之後,他便意識到今晚光靠死守很有可能會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便在幾名貼身保鏢的保護下準備跳窗離開。
但是相繼下去的幾人還沒跑兩步就被暗中埋伏的人毫不留情的射殺了,可是別墅陰面的窗戶全部被裝上了嚴密的防護網,只有對著院子的一面陽台可以跳下。
眼下想跳樓只有從陽台跳,可是跳下去的人又沒一個活命的,戴忠宇把希望寄托在警察的身上,但是他也明白,警察沒有20分鐘是不可能趕到的。
而且,二十分鐘內能夠趕到的也都是些民警、刑警,他們的火力對付自己的手下都是個大問題,更別說對付這幫悍匪了。
此時才過了幾分鐘的時間,三樓大廳就已經被人攻佔,而且對方還有手榴彈……
戴忠宇只感覺自己這一百多斤今天晚上就要撂在這了,雖然身邊還剩下兩個保鏢,他們此刻也戰戰兢兢的拿著槍對著房間門口,可是戴忠宇心裡明白,靠這兩個人、兩條槍是根本阻擋不了對方的腳步的。
張幼斌提著槍來到了房間門口,緊靠著房門左側的牆壁上,對房間內說道:「戴忠宇,出來吧,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訴我。我可以放了你。」
戴忠宇在裡面戰戰兢兢的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韓國人。」張幼斌緩緩開口:「那幫韓國人在什麼地方、李騰飛又在什麼地方,你們安排在喬四爺身邊的反骨仔是誰,告訴我,你就可以活命!」
戴忠宇剛剛燃起的生地希望,頃刻間就破滅了,他哀求道:「我真的不知道韓國人在什麼地方。我只是給了他們一棟別墅,和五百萬的定金,其他的事情都是他們自己做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李騰飛呢?」張幼斌再次問道。
「李騰飛早在上次之後就跑路了,根本沒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他聯繫我也只是用不同的手機號和我聯繫,從沒告訴過我他在哪兒!」
「嘖嘖……」張幼斌搖了搖頭,說道:「這樣的話,對你可不利啊戴忠宇,最後一個問題。反骨仔是誰?」
戴忠宇急忙嚷道:「我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可是他的具體資料我根本就不清楚,可能只有李騰飛和他爸爸那些上層才知道,我只是他們手下的一個小角色啊!」
「操…」張幼斌暗罵一句,他相信戴忠宇所說的話全是事實,面對這種死亡威脅,沒有人還會在這個時候耍什麼小聰明。
無奈之下,張幼斌立刻左手持槍對著門鎖打了十幾發子彈,將門鎖附近的木門打了個稀巴爛,接著,右腿伸出去往後一蹬,房門就被輕鬆的踢開了。
房門剛剛打開,張幼斌立刻縮回自己的右腿,接著,槍聲大作,劈里啪啦的打了幾十發,不過都沒能擊中張幼斌。
眼看對方這麼負隅頑抗,張幼斌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次掏出一枚手雷,拉開拉環直接丟了進去,然後用雙手摀住了自己的耳朵。
劇烈的爆炸讓牆體都劇烈的搖晃了一陣,衝進房間的時候,包括戴忠宇在內的三個人已經蜷縮在陽台門口被炸的血肉模糊了。
「嘖嘖……」張幼斌歪著腦袋打量了三人中的一個身穿睡衣的男子,沒錯,這個人就是戴忠宇,雖然可以斷定他死了,但是張幼斌為了視覺上的衝擊力,還是換了個彈夾,將戴忠宇的屍體打了個稀巴爛,不過還留著他那張臉來供人辨認。
這時,通訊器裡傳來聲音,道:「衛生間裡還有兩個!」
三人不約而同的悄悄靠近了衛生間的門口,張幼斌抬起腳,大力踹開了衛生間的房門。
衛生間裡漆黑一片,但是夜視儀裡清晰的看到一個女人將小孩緊緊保護在自己的懷裡,渾身不住的顫抖還有尖叫.
張幼斌微微閉上了眼睛,片刻後睜開,對那女人說道:「站起來,走出來。」
女人抬頭看著張幼斌模糊的輪廓,大聲哭求道:「我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她還小,她什麼都不懂,求求你了,放過我的孩子!」
張幼斌沒有回答她的請求,而是淡淡的說道:「我讓你站起來,走出來,ok?」
女人沒有聽從張幼斌的話。而是拉出了懷裡的小女孩,撫摸著她的後背對張幼斌大聲哀求道:「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地孩子吧,你看看她,她才五歲,她什麼都不懂……」
張幼斌通過夜視儀將小女孩的臉看的一清二楚,很可愛,很像娜娜第一次給自己的感覺。兩隻眼睛特別的大,忽閃著淚光,卻在夜視儀裡亮的出奇。
張幼斌的喘息加快了,尹國慶在一旁吃驚的盯著張幼斌說不出話來,他已經意識到,張幼斌似乎正在醞釀殺意。
「嗒嗒嗒……嗒嗒嗒……」
張幼斌的槍口發出兩串清脆的點射,母女二人應聲倒下。
尹國慶瘋狂了,他突起的奮力一拳打在了張幼斌的臉上,張幼斌站在原地並沒有躲閃。
「她還是個孩子!你怎麼能對一個孩子下這樣的毒手!」尹國慶歇斯底里的叫嚷著。
張幼斌已經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但是被尹國慶的質問搞的心煩意亂,張幼斌轉身盯著尹國慶,突然抬起腳來,狠狠一腳將尹國慶踹到了床上,接著,尹國慶便滾到了戴忠宇那血肉模糊的屍體上。
「她們聽見我說的話了!」張幼斌此刻也歇斯底里了,他指著尹國慶狂吼著罵道:「她們聽見我之前跟戴忠宇說著流利的中國話、聽見我向戴忠宇打聽韓國人的下落!聽見了喬四爺、聽見了李騰飛!」
說著,張幼斌又冷冷道:「你他媽的別忘了,今天我們的身份,是那幫韓國傭兵,如果不殺了她們,警方就會識破老子剛剛布好的局!老子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警方可以輕易的查到老子的頭上!」
張幼斌大口喘著粗氣。尹國慶此刻也從屍體上爬了起來,站在原地無力的提著槍看著張幼斌。
尹國慶無言了,張幼斌說的很對,留下她們的活口,只會讓自己再次陷入剛剛擺脫的泥潭之中。警方會識破他們的伎倆、會通過喬四爺、華東幫、李騰飛還有韓國人這些線索輕易的將目標鎖定在自己的頭上,那樣的話,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張幼斌心情很是不爽,指著地上母女二人的屍體,冷冷說道:「如果我對他們的妻女手下留情,那他們會不會對我身邊的女人和孩子手下留情?」
尹國慶沒有答話,張幼斌冷笑一聲,道:「不會的,這一行斬草要除根,就好比光頭當初幹掉了陳楓,卻還要把田琳的父母殺掉,然後還要殺掉田琳母女一樣!」
說到這裡,張幼斌聳了聳肩膀,撇嘴道:「我自認能力有限,能保護我身邊的人就已經燒高香了,保護不了其他人,更保護不了敵人的親人,更何況,我他媽的把欣然和田琳母子送走,就是要撒開了跟他們幹一場,如果我不狠,對方就會認為我是一個軟蛋、娘們!」
尹國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十分無力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張幼斌看了尹國慶一眼,冷酷無比的說道:「你想把這件事情做好,就收起你那可悲的憐憫之心,把你的手指搭在你的扳機上,面對任何有可能對你造成干擾的人,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給老子扣動那該死的扳機!因為,你他媽的想成事,就必須學會殘忍!」
說到這裡,張幼斌見尹國慶一臉羞愧,輕輕搖了搖頭,歎出一口長氣。
尹國慶和另外一人都沒有看明白張幼斌是什麼意思,張幼斌迅速調整好了自己,淡淡的說道:「清理現場,撤退。」
隨後,三人按原路撤回,每經過一具屍體前,都要在要害部位再補上幾槍,一直打到大院裡,才將所有屍體搞定,從第一槍打響後,十分鐘的時間內,張幼斌五人就將華東幫引以為豪的所謂三大隊殘忍的集體屠殺了。
張幼斌不知道明天華東幫的人會有什麼樣的動作,究竟是偃旗息鼓還是奮起反擊就留給華東幫自己決定吧,如果是選擇了後者,那只能讓這場殺戮無休止的擴大,直到對方選擇了前者。
坐在汽車上返回的張幼斌已經有些麻木了,對於這種殺戮,他之前早已經習以為常。
他並沒有很多人口中所說的戰爭綜合症,往往這種病症是發生在離開戰場多年後的人身上的,而自己,正處在戰爭之中!
士兵對待殺戮,就像一個主刀醫生見慣了鮮血一樣,優秀的主刀醫生不可能在手術台上暈血。
毒蛇絕對是潛行和近距離暗殺的鬼才,這一點上張幼斌絕對的自愧不如,而且毒蛇從不用火器,甚至連槍都沒有碰過,這一點上,張幼斌跟他沒有什麼可比性。正因為毒蛇的神秘和一擊致命,所以才為他換來了毒蛇這麼一個外號。
瓦西裡說,毒蛇來中國直接去中海,是以備自己的不時之需?張幼斌有些愕然,沒想到這件事情已經開始越來越多的牽扯到血色的人,先是瓦西裡,然後是血色在大陸、港澳甚至中東的關係,現在毒蛇又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