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茹驚悸得渾身顫抖,只覺得眼前的一切是如此可怕詭異。
緩緩地走上前,拾起女子的包打開一看,只見裡面裝著一個化妝包,還有一個錢夾,一把鑰匙。
打開錢夾一看,只見裡面夾著一張照片,照片裡的女子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這證明方才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而不是自己因疲憊至極而臆想出來的!
肖小茹轉頭看四周,想看有沒有值班的警察經過,可是四周寂靜無人,整個車站冷冷清清的,讓人莫名地感覺到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肖小茹一咬牙就扔下包想快步離開這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但是走了幾步又匆匆地折了回來,拿起包就匆匆離去了。
或許,這是老天給她的啟示。
她可以以這種人的身份正大光明地生活在這座城市,然後暗暗地進行她的調查。
按照女子身份證上的地址,肖小茹一出地鐵站便打的直驅,不出一小時便抵達了。
從包裡拿出鑰匙開了門,推開門一看,只見屋內收拾得明窗靜幾,房子雖然不大,可是很溫馨,而且看得出來,房子的主人境況不錯,只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選擇那種方法自殺。
可是,這對於肖小茹來說,實在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肖小茹長長地呼了口氣,將包隨意地扔在沙發上,然後快步走進臥室,打開衣櫃一看,大部分是一些顏色偏暗的職業套裝,還有幾件為數不多款式不錯的晚禮服。
看來,這女人是個普通的白領階層。
肖小茹在屋子裡大概地翻了一下,並沒有找出有關這女人的更多信息,不過讓她開心的是,家裡並沒有擺設男人的照片,看來她還並沒有交男朋友,或是交了卻沒有同居。
肖小茹感到萬分的慶幸,心想或許這是老天爺在幫她擺脫困境。
她從衣櫃裡拿了新的內衣與睡裙進了浴*室,美美地泡了幾個小時的澡後,便吹乾了頭髮,疲憊不堪地在床*上睡著了。
夢境很不平靜,總是夢見華薄義抓到了她,然後將她送到拍賣場去拍賣,將她賣給了一個一身橫肉,面目可憎的男人,男人將她壓在身下強*暴,而他卻站在一旁笑微微地看著,臉上儘是殘忍的笑容。
這個夢讓她嚇得大叫著坐起來,冷汗淋漓。
所幸醒來時,已經是天亮,早上溫暖的晨曦照在她身上,讓她的心不至於那麼冷冰。
只是想起華薄義那張冷得令人顫抖的笑容,她極度地不安。
她苦笑著想,這種夢只怕是要跟著她很長一段時間了。
她掀被下床,打算洗個澡,沒想到卻聽到外面傳來手機鈴聲。
一定是那女人的朋友或同事打來的!
正好!她可以趁此機會融入到女人的圈子中去。
肖小茹大喜,打開門衝了出去,從包裡翻出手機摁下了接聽鍵。
「喂?」
「詹妮,我就在你家門口等你,你多久能出來?」電話裡傳來一男子沉穩而有力的聲音。
「呃。給我一刻鐘!」肖小茹掛斷了電話,匆匆地衝進了衛生間。
一刻鐘後,她就穿著一套灰色的職業套裝精神奕奕地推開門出去了。
只是走出去的時候,很有些茫然,她不知道到底該上哪輛車。
直到在對面街道上的一輛車裡,一個黑人男子探出頭來朝她揮手叫道:「詹妮,快點!」
肖小茹這才匆匆地跑了過去。
上了車,男人遞上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請你喝。」
「呵呵。謝謝。你今天看起來心情很不錯。」肖小茹像個沒事人兒一樣說。
「昨天晚上,頭兒給我打電話了,說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們去做。今天早上就要開會下達命令,所以不能遲到。咱們都得打起精神來才行。」男人精神充沛地說。
「是嗎?那可太好了!」肖小茹笑著點頭,沉著應對。
可是當車子停在警察局的時候,肖小茹不淡定了,一時之間有些糊塗,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到警察局來,可是又不敢問,只管埋頭跟著男人匆匆地走了進去。
直到一路上,所有的人都笑著熱情地跟她打著招呼,並且經過了一張上面寫著她名字的桌子時,她才突然明白,原來那死去的女子竟然是一名警察!
天啊!這簡直太可怕了!
她要每天和警察混在一起,在這群火眼火眼金睛的人群裡呆著,稍有不慎露出馬腳,查到她是冒充的話,只怕她將被指控謀殺罪而鋃鐺入獄吧?
不行!她得找機會立即離開這裡才行!
她可不能淪為了階下囚,過著不見天日的日子。
但她看了看那些匆匆忙碌的人們,腦子裡電光火石般閃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要繼續裝下去,利用她的警察身份調查她父母被殺的真*相,找出罪魁禍首,將他們繩之以法。
這樣的身份比起普通百姓來說,可不強了太多太多了嗎?
這樣一想,她的心便立即安定了下來。
跟著男人進了會議室,那裡面已經坐了七八個人。
居中的一個四五十歲的白人男子,一看到他們進來,便說:「比爾,詹妮,趕緊坐下,我們這便開始了。」
肖小茹這才知道自己的搭檔叫比爾。
半個小時後,肖小茹頭昏昏沉沉地走出了會議室,手裡拿著一大撂資料,上面全是有關華薄義以及她的資料。
她胡亂地翻看了一下,發現裡面有很多張不同地方不同姿態的照片,有微笑有薄怒有含嗔,真的嬌俏動人至極。
華薄義是現在美國最近強勁出現的最大黑幫的首腦,神秘崛起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已經製造了十六起慘案,大大小小的幫派頭目一夜之間慘遭滅門,而門徒散的散逃的逃,還有一些被他收編於麾下。
如此大的手筆,卻沒辦法抓捕他,一是沒有確鑿證據,二是在他的身邊圍繞著不下百位各國舉足輕重的高官。
正是這些高官的庇護,沒有人主動提出來動他。
直到新上任的總統看到民眾的不滿,這才下了命令著手調查他,要求務必在一年之內找出證據將他逮捕。
而肖小茹的身份,還有她突然的失蹤便是中情局打開局面的缺口。
他們利用詹妮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機會,特派詹妮假扮肖小茹到華薄義身邊臥底,掌握他的罪證。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真正的詹妮早就死了,而她才是真正的肖小茹。
若放在從前,肖小茹絕對會很輕易地就做出選擇,那就是找機會從這裡悄悄地溜走。
雖然不喜歡華薄義所做的事情,但是她喜歡他,和他耳鬢廝*磨那麼多日子,那曾經的不情願早就兌變為美好,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做傷害他的事情。
可是,當她看到自己父母燒得發焦面目全非的照片,她便又氣又痛,又怒又恨。
原來,她的父親便是被他滅掉的**幫派頭目之一!
慘禍發生後,在很長一段時間,那漫天的火光,那可怕的槍聲,淒慘的哭喊聲,時時出現在肖小茹的夢境裡,讓她痛苦得總是在半夜裡冷汗淋漓地掙扎著醒來。
她以為的救命恩人,原來那天晚上不是恰巧從那裡經過,而是剛剛行兇歸來
她心心唸唸著要找出真兇,卻沒想到真兇竟然是那天天天抱著她纏著她膩著她,跟她說愛她,還要跟她步入結婚殿堂的華薄義!
肖小茹愣愣地坐在桌前,想到父母慘死於他手中,而她卻天天被他壓在身下婉轉呻*吟時,她就恨不得自戳雙目,舉刀自盡!
她雙眼發癡,臉色蒼白,渾身還在輕輕*顫抖的模樣被經過她身邊的比爾發現了,擔心地停了下來,輕輕地敲了敲桌子,「怎麼了?很害怕?」
肖小茹回過神來,定了定神,急忙笑道:「確實有些害怕。你看這肖小茹長得幾乎跟我一模一樣。我真的懷疑她是不是我的雙胞胎姐妹。」
「呵呵。全世界這麼多人,總有長得像的,這不足為奇。」比爾笑了,「看你這模樣,我一開始還以為你害怕去接近那個滿手血腥,臭名昭著的惡人呢!」
肖小茹苦笑,「確實有點害怕。不過想到會有人專門訓練我,還有這張一模一樣的臉,我便不怎麼害怕了。」
「別擔心。頭兒不是說了嗎?裡面有我們的人呢!如果出了意外,他會負責保護你的。聽說他是一位很厲害的人物,很多起罪案都因他而破。」比爾安慰著她。
「是。我會好好幹的!」肖小茹深吸一口氣。
「這就對了!」比爾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時,一位警員匆匆地走了進來,衝他們叫道:「頭叫你們立即趕往解剖室!」
肖小茹急忙將資料鎖進抽屜,和並爾匆匆前往。
在解剖室裡,肖小茹意外地再次見到了那張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
詹妮被車子撞成兩半冷冰冰地躺在手術台上,法*醫正給她斷裂處做著縫合。
看著好好的一個人被撞成兩截,肖小茹差點想嘔,但她硬是生生的忍住了。
他們的頭笑著快步走了過來,「這下可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原來失蹤的肖小茹在昨天晚上臥軌自殺了,這消息我已經下令立即封鎖起來。這對我們來說,真的是神助啊!再不必擔心她會突然跑回去擾亂我們的計劃。所以,詹妮,你明天就去這裡報到,在經過一個月的訓練之後,你就可以堂堂正正地以肖小茹的身份返回到華薄義的身邊了!」
肖小茹默默點頭。
走出解剖室,比爾看她臉色蒼白得厲害,不由擔心地說:「你真的沒事吧?我發現你這次度假回來後,精神越來越差,你別告訴我上次的臥底任務給你留下的陰影。如果是這樣,我必須稟告給頭兒知道,讓他另想別的方法才行。否則的話,不僅你可能沒命,這個任務也將失敗告終。」
「我沒事!我只是大姨媽來了。」肖小茹擺擺手,「再說了,這是最直接最穩妥的方法,不用太可惜了!你放心吧,過兩天我身體好了,便沒事了!」
「真的?」比爾半信半疑地看著她。
「搭檔這麼久,什麼時候騙過你?」肖小茹笑。
比爾也笑了,「確實如此。不過,如果你的心理沒穩定,一定要跟頭兒說。」
「知道了!」肖小茹長呼一口氣。
晚上的時候,肖小茹躺在床*上的時候,突然想起詹妮的死因,心想她的臥軌自殺,可能跟她上次的臥底任務有關。
當臥底,時時刻刻面對那窮凶極惡的惡徒,強顏歡笑,承歡身下,小心翼翼,扮演著令人討厭的角色,簡直可謂是身心都受到了極大的摧殘。
要是遇到華薄義那種長相英俊,為人溫文爾雅的惡徒還好點兒,最起碼視覺上舒服一點,而且在性*事上,不會有變*態的行為。
可是若是遇到那種殘暴無情,在性*事上變*態的惡徒,那真的就是天天活在地獄裡,慘不忍睹了。
詹妮說不定就是因此而受到了極大的心理壓力,但她極好強,在短時間的度假之後,利用她的聰明騙過了心理醫生又回到了工作崗位。
只可惜,有些事情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而自己,帶著又愛又恨的情緒重回華薄義的身邊,表面上與他恩愛,實際上卻搜集他的證據,那麼當成功地將他抓捕歸案的那一天,自己又是否能夠承受住壓力勇敢地繼續以後的生活呢?
她不知道
肖小茹第二天就被送進了一個秘密的軍事重地。
在那裡,她歷經了為期一個月的秘密訓練。
最後教官給出了一份證明材料,證明她反應聰明敏捷,靈活主動,最重要的是,對華薄義本人的性格已經揣摩透了。
帶著這份材料走出去的時候,看到比爾已經開著車子等候著她了。
車子竟然和華薄義送給她的那輛車一模一樣,連車牌號都一樣。
她暗暗有些吃驚,笑著上前問道:「你什麼時候買了這麼昂貴的跑車了?這可與你的身份不相符哦!小心上頭查你!」
比爾笑道:「這可不是我買的,而是頭讓我交給你的。」
「哦?為什麼?」
「這是肖小茹逃跑的途中賣掉的車,是華薄義送給她的禮物,被我們從一修理廠發現便沒收了。現在讓你開著車回去找華薄義,一切都會容易得多。」比爾笑著解釋。
「原來如此。」肖小茹恍然大悟地點頭,坐上了車,「我送你回去?」
「不。從現在開始,我們都不能聯繫了。頭要你現在就驅車趕往西雅圖!」比爾從她手裡接過了文件袋,拍了拍車,「走吧!」
「那我走了!」肖小茹朝比爾揮了揮手,一咬牙就發動了引擎,一踩油門,就開著車飛飆了出去,將比爾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在開車回去的路途中,肖小茹的心情複雜莫名,對於即將與華薄義的見面既期盼又抗拒,甚至還有幾分害怕。
可是不管如何,她還是離他越來越近
開到一半的時候,肖小茹因為感覺到很疲憊,於是便在一小鎮上的酒店住了下來。
一進房間便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到樓下小餐館吃東西。
可當服務員將看起來美味多*汁的牛排烤到她面前時,她一聞到那股味道便感覺到胃部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噁心,急忙摀住嘴匆匆地衝進衛生間,便是一陣狂吐。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漱了口出來,便立即令服務員把那道牛排撤走了,只點了一道羅宋湯慢慢喝了。
喝湯的時候,很有些心神不定。
結了帳出來便去了一趟藥店,買了驗孕棒出來便匆匆忙忙地回到了酒店房間。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一驗,結果令她差點暈厥過去。
像大病一場般,她一步一步地挪到床邊躺下,木然地回憶起與華薄義在一起的每一個晚上。
自從和華薄義在一起之後,她便一直堅持吃藥,就算事前忘記吃,事後一定會在第二天早上補上,從來不敢有一絲馬虎。
可是,有一次她卻忘記了。
在她離開莊園的前一天,他因為一直忙著籌備他們的訂婚,沒時間陪她,覺得對她很是愧疚,所以特地抽了一天時間,帶著她出海海釣,那天晚上,他們並排躺在繁星閃爍的夜空下極盡纏*綿。
當時的風是那般的輕柔,星星是那般的美麗,海浪輕輕地拍打著遊艇,輕輕地晃蕩,他是那般的英俊,魅惑得她像喝了整整一罈酒一般,心神神迷。
一夜的激情,他在她的體內噴發了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