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茹聽了,也不好多說,想想反正過不了幾天,自己就要離開了,那麼由著他們叫幾天也無所謂。
問了管家,才知道華薄義有事出去了,特意叮囑她在家裡等他,等他晚上回來的時候一起去外面吃晚餐。
肖小茹聽了,默默地點了點頭。
吃晚餐?不知道會不會像從前一樣帶很多保鏢呢?
傍晚的時候,華薄義回來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個滿頭黑髮,卻高鼻凹眼的男子,經過介紹,肖小茹才知道男子竟然就是世界上頂級的服裝設計師,華薄義的專用設計師彼特。
原來彼特正好在美國紐約,於是華薄義特地飛過去親自把他接了來為她量尺寸訂製訂婚宴上所穿的禮服,還有結婚時穿的婚紗。
彼特在為她量尺寸的時候,華薄義興奮地圍著她轉來轉去,不斷地向彼特提出他各種各樣的要求。
肖小茹起先還保持著優雅的笑容沉默地聽著,可是最後終於禁不住說:「薄義,你忘記了嗎?彼特是世界頂尖的設計師,他自會有把握根據我的形象氣質來設計的啊!你啊!不要多提意見了,這會讓他很為難的!」
華薄義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便急忙向彼特道歉,彼特笑道:「從來沒聽你說過這麼多話,今天可真的是開了眼鏡了。」
華薄義笑著說:「戀愛中的男人都有些囉嗦,你得見諒。」
「呵呵。你這副樣子讓我也很想陷入一段熱戀中了!」
兩個男人倒友好地打趣起來。
量完衣服後,彼得便告辭了,臨走前告訴他們,會盡快地設計出幾套不一樣的款式讓他們挑選。
肖小茹暗暗地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像受了一場大刑一般難受。
她很確定自己是穿不上那些衣服的,盡快離開,盡量不讓華薄義在人前丟臉,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
晚上,華薄義帶她去了西餐廳,在半途中,她借口上衛生間,拿著包匆匆地進去了衛生間。
待了一會兒,便打開門走了出去,打算找到後門偷偷地溜出去,只是剛一開門,卻看到華薄義站在那裡。
肖小茹有些愕然,但隨即若無其事地取笑道:「你做門神麼?」
華薄義聳肩,「我剛好出來,就等你一會兒。」
「嘻嘻。你真貼心!」她嘻嘻笑了,親*親熱熱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接下來的時間,華薄義為了訂婚的事宜忙得團團轉,倒是她顯得無所事事。
她有天發牢騷說好無聊,華薄義便將一把嶄新的鑰匙放在了她手裡,笑道:「悶的話就開車出去兜兜風吧!」
她大喜過望,抓著鑰匙不敢置信地問道:「你給我買了新車?」
「是啊!紅色的賓利跑車,線條流暢優美,我想你會喜歡的!趕緊去試試手吧!」華薄義笑著擁著她往外走,「先在莊園裡開幾圈讓我看看,車技過得關,我才能讓你開著出去哦!」
「我十九歲便拿駕照了!」她哼哼著不滿,卻禁不住開心地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拍了拍身旁的位子,「我載你!」
華薄義笑著說:「當然載我了,難道你還想載別的野男人麼?」
肖小茹瞪他一眼,發動了引擎,車子的手*感極好,她真的很喜歡,開著開著就想像往常一樣開著狂飆,可是想了想,卻還是四平八穩地開著。
他不想讓他知道她的車技堪比賽車選手的車技。
那樣的話,只怕他絕對不肯讓她開車出去了。
幾圈下來後,華薄義滿意地點頭,「開得不錯,四平八穩的,絕對安全。」
「就是嘛!我就說了我車技不錯,你當我吹牛嗎?」肖小茹得意洋洋地笑。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開著它去兜風?」華薄義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腕表。
「當然是現在了!怎麼?你要不要陪我?」肖小茹明知他今天很忙,需要確定訂婚宴上的菜式,卻明知故問。
「呃。我現在沒空。我約的人馬上就要來了。這樣吧,我讓斯蒂芬開車隨在你身後。」華薄義小心翼翼地說,「你別誤會,以為我是在派人監視你,只是因為我的身份特殊,而且最近外面很不太平,我不希望別有用心的人傷害你。你能理解我嗎?」
肖小茹無所謂地聳聳肩,笑道:「當然能理解了!再說了,我現在已經習慣了走哪哪都有人跟著的日子了,一時間突然沒有了,反倒不自在了呢!」
「寶貝兒,你真好。謝謝你的理解。」華薄義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金卡,「帶上這張卡吧,省得看中了什麼東西沒錢買下來。」
「謝了!我上樓換身衣服!」肖小茹笑嘻嘻地接過,推門下車興奮地往屋子裡跑。
華薄義打了個響指,低聲對斯蒂芬交待了幾句,斯蒂芬應了,自上了另一輛車等候著肖小茹。
不一會兒,肖小茹就換了一件天藍色的裙子下來了,坐在車裡,很是美麗別緻。
「你怎麼沒帶包?會不會不方便?」華薄義關心地問。
「帶你給我的卡就行了,要包多累贅?」肖小茹拿著金卡衝他晃了晃。
華薄義笑了,「多花點,別給我省錢!」
「放心!我最會花錢了,一定不會跟你客氣的!」肖小茹笑著將金卡隨意地放進了裙子的一個小口袋裡,沖華薄義揮了揮手,便開著車子朝著大門口狂飆而去。
早就等候的斯蒂芬緊隨其後。
華薄義笑著搖搖頭,看來這段時間,她還真的被悶壞了。
肖小茹駛出莊園後,先找了個自動提款機提了幾萬美金,然後便一路狂飆,特意經過了簫暢曾經住過的地方,看到他屋前院子裡立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出售』的字樣,便猛地剎了車,推門匆匆地下車,照著木牌上留的電話撥了過去。
「喂,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為您服務的?」電話那頭並不是簫暢的聲音,而是一個年輕女人客氣禮貌的聲音。
「這房子出售?我想看看房子,如果滿意的話,我想跟房主好好談談。」肖小茹不安地看了看四周。
「您現在在那嗎?如果在的話,我馬上過去帶您參觀一下。」
「嗯。我現在就在,你趕緊過來吧!」
肖小茹心事重重地掛斷電話,斯蒂芬過來問道:「你想買?華少同意嗎?」
「如果我喜歡,我想他不會有意見的。」肖小茹竭力地笑。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灰色職業套裙的年輕女人匆匆地過來了,簡單地寒暄過後,便將肖小茹帶進了屋子。
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在,連玻璃杯擺放的位置都一塵不變。
年輕女人熱心地笑著說:「因為主人走得急,所以這些東西都全送,價錢按時價,如果一次性付清全款的話,還可以再酌情地減一些的。」
「他為什麼走得這麼急呢?」肖小茹拿起一個水晶球晃了晃。
這水晶球是她在去年聖誕節的時候送給他的禮物,沒想到他竟然也沒帶走。
她的心意,他竟然完全不放在眼裡
不過,或許是他察覺到了危險,所以走得太匆忙,以至於來不及帶走她送給他的禮物?
「他說現在中國的經濟形勢不錯,所以要把這裡的產業全都變賣掉,然後在中國創業呢!他名下還有不少房產,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都可以帶你去看看的。」
肖小茹點點頭,「我喜歡這裡。只是我想見一見房主,你可以幫我約他嗎?地點由他選,我無所謂。」
女人為難地說:「只怕不能呢!他現在人已經到中國去了,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道,而且這裡已經全權委託我了,我可以全權負責幫您辦妥一切手續的。」
「這樣啊!那我考慮一下吧!」肖小茹有些失望。
從屋子裡走出來,肖小茹又轉頭看了看那幢曾經有著她最關心的人的屋子,暗暗地歎了口氣,心情沉重地上了車。
坐上車,她並沒有急著駛離,因為心情真的有些灰暗,但隨後又想,如今這裡對於他來說是個危險之地,那麼離開的確是一件好事,她應該為他開心才對。
只要知道他安好就行了。
等一切風平浪淨之後,再相見也不遲。
心情好了些,她便開車離開了。
先開車在一條剛修好,還沒有通行的馬路上狂飆了一氣,隨後便向市中心駛去。
到市中心的時候,正是下班高潮,車輛密密麻麻,但肖小茹熟視無睹,開著車見縫插針,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突然猛踩油門朝左邊拐去,斯蒂芬與她隔著好幾輛車,見她突然亂來,不由一驚,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可很不幸,當即就有幾輛警車呼嘯著緊隨其後,最後團團地將他圍在了中間,迫使他不得不停了下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肖小茹開著那輛紅色的車子隱沒在熙熙攘攘的車流之中。
肖小茹開著車朝郊區狂奔而去,開到一個鎮上的汽車修理廠停了下來,跟老闆幾經交涉之後,只換了一輛破舊的二手車,雖然很肉痛很捨不得,可是這一步卻是必須走的。
在老闆奇怪的目光注視下,她故意駛上了一條她並不想去的道路,等開到中途的時候,這才開著車又折返回了市區,最後開到了凌子琪的家門口停了下來。
敲開門,眨眼惺忪的凌子琪迷迷糊糊地問:「小茹?你怎麼來了?」
「凌子琪,我知道你認識一個會辦各種假證的人,趕緊打電話給他,問他可不可以上門服務,我現在立即就需要!如果可以,我願意出雙倍的價錢!」肖小茹推開她,匆匆地走進了屋子。
屋子沙發上躺著一個渾身赤祼的男人,聽到聲音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
肖小茹皺眉,將臉別到了另一邊。
凌子琪臉一紅,急忙上前拾起地上的衣服扔到男人身上,「快走吧!」
男人也沒說什麼,胡亂地穿了衣服,匆匆離去。
「發生什麼事了?」凌子琪不安地問。
「一言難盡,有些事你不知道最好,知道了反而麻煩。」肖小茹擺了擺手,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瓶水,擰開蓋子猛灌了幾口。
凌子琪聽了,自不敢多問,拿了手機撥打了電話。
匆匆地說幾句之後,掛斷電話,對肖小茹點了點頭,「他說一刻鐘之內趕到。不過再趕,證件也只能今天晚上十二點前趕出來。」
「行!」肖小茹大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臨出門前,並沒有帶走她的證件與金卡,雖然起了很多次心,可是最後為了不讓華薄義起疑,她還是選擇空手出來。
她想現在就算華薄義知道她甩掉了斯蒂芬,也不會認為她不帶證件就逃走的,一定會認為她這樣做只是一時的貪玩而已。
凌子琪挨著她坐了,焦慮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上次我看到報道,還以為你出事了!還有簫暢到哪去了?怎麼都沒法聯繫到他,他住的地方在出售,小茹,他沒事嗎?」
「放心吧!他好好的,什麼事情都沒有。只不過,可能他要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回來這裡了。」肖小茹心事重重地說。
「為什麼會這樣」凌子琪喃喃地說,眼睛裡閃爍著痛苦與失望的淚花。
肖小茹一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顯然還沒從過去的那段感情裡走出來,不由歎了口氣,說道:「你啊!就別傻了!事到如此,你已經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你這樣沉緬於過去出不來,又有什麼意思呢?別說他不知道了,就算他知道,也會無動於衷。」
「他好絕情。」凌子琪的眼淚流了下來。
「是。所以你不要再想他了。」肖小茹苦澀地說。
他對自己這個妹妹都如此絕情,更何況對那些被他甩掉的女人呢?
哎!女人啊,總是容易被愛所累。
這時,門鈴響了,凌子琪急忙擦了眼淚跑去開門。
進來的是一個身材瘦削,臉色蒼白,有著一雙灰色大眼睛的年輕男孩,肖小茹沒想到這個出名製作假證的高手竟然如此年輕,讓她很有些意外。
男孩一進來,就直截了當地對肖小茹說:「你的名字,照片,都給我。」
肖小茹說:「我沒有照片,你現在幫我照吧!至於名字,就叫我林茜吧!」
「好!」男孩點頭。
凌子琪立即去找了塊藍布當背景,肖小茹站在藍布前,然後男孩就拿出相機給她拍了照。
處理妥當後,肖小茹給了一半的費用作訂金,說好晚上十二點前交貨,男孩便匆匆離開了。
送走男孩,肖小茹有些心神不定地打開了電視機,心不在蔫地看了起來。
距離她失蹤已經有四五個小時了,華薄義再相信她,只怕也開始擔心她了,一定帶著人馬四下追蹤著她。
但是她設計如此周密,相信他是無法輕易抓到她的。
她不能去機場,只能開車先去紐約坐飛機離開美國。
南非也不能去,她相信他會按著母親提供的線索找上門去。
那麼或許中國吧!
簫暢就在那裡。
他再討厭她,也不能看到她現在的窘境而不向她伸出手的。
肖小茹煎熬地捱過了幾小時後,終於在晚上十二點之前拿到了新的證件。
她沒有怠慢,立即拿著就走。
好在白天在凌子琪家休息了不少時間,所以儘管是深夜,可是精神倒也飽滿。
趕到紐約郊區後,她便將車以極低的價錢賣掉了,然後改乘地鐵趕往市區。
出了地鐵正快步行走著,突然看到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名穿著講究的女子。
只見女子將包放在腳下,然後就動手開始脫起衣服來,肖小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就在這時,女子突然回頭,肖小茹看到了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正驚訝之時,卻看到女子慢慢地向前走去。
在肖小茹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之前,女子就向前縱身一躍,一輛地鐵飛馳而過,女子淹沒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