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薄義是最後從車上下來的,一身黑衣的他看起來安然無恙,他對一旁的男子匆匆地交待了幾句,然後舉步走進了屋子。
肖小茹皺眉,關掉了燈,站在黑暗裡看著那些人抬走了屍體,各自散去。
她躺回到了床*上,輕輕地閉上眼睛,方纔那幅冷酷無情的畫面始終在眼前晃,晃得她心慌意亂。
華薄義。華薄義。
他到底是誰?!
門外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門被輕輕地推開了,她立即閉上了眼睛。
華薄義平靜無波的聲音淡淡地在黑暗中傳了過來,「你睡著了嗎?」
肖小茹一動不動。
華薄義這才長長地呼了口氣,藉著窗外路燈照進來的光快步往衛生間走去。
門關上了,臥室裡又恢復了一片寧靜。
肖小茹睜開了眼睛,靜靜地聽著衛生間裡傳來的脫衣服聲響。
他在洗澡,是要把他身上染上他人的鮮血洗去嗎?
被他殺的人是誰?和他有著怎樣的糾葛?
自己有朝一日若是把他給惹惱了,他會不會也如此冷酷無情地將她一殺了之呢?
肖小茹的心一點一點冷下去。
「嗯!」衛生間裡傳出來一陣痛楚的悶*哼聲。
光聽那聲音,她就猜到他一定很痛很痛!
他受傷了?
肖小茹一驚,翻身坐起,掀開薄被就跳下了床,幾步向衛生間走去。
走到一半,卻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他受沒受傷關她什麼事?
她這樣急吼吼地上前去,他還以為她喜歡上他了呢!
肖小茹,你神經啊!
肖小茹懊惱地舉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轉身快步溜回了床*上。
身子制止住了,心卻早已飛到了他的身邊。
華薄義坐在衛生間裡,處理好了槍傷,拿紗布層層包裹好了,這才長呼一口氣站了起來,拿起盤子裡的那枚血淋淋的彈殼,看了幾眼,隨後扔進了垃圾桶裡。
今天跟他火拚的,是曾經顯赫一時的美國第一大黑幫。
以前依附其的十來個小幫派,他都不曾親自出馬,他只不過派斯蒂芬帶去一封信,一支手槍,那些老大便老老實實地飲彈自盡,而他的手下,服從者便發於他的手下,不服從者,斯蒂芬帶去的一隊人馬便就地正法。
十六家幫派一夜之間便滅了,而他一夜之間揚名世界。
人們談之色變。
這一次,斯蒂芬本來也是勸他不要去的,可是那是他的血海深仇,怎麼可以坐在幕後?
能夠親手解決仇人的感覺很好,雖然狡猾如狐的老男人在臨死之前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槍射傷了他的左臂,但看到男人腦漿四迸的場景,他只覺得快*感如潮,真的爽極了。
他沒有將自己負傷的事情告訴手下,因為他的基業剛建,他需要人們看到他剛強、冷酷無情的精神,而不是脆弱的**。
有時候,精神的力量比什麼都重要。
華薄義收拾乾淨了一切,不留一點痕跡,然後小心翼翼地泡了個澡,這才穿上睡衣走出了衛生間。
帶著一身淡淡的檸檬香氣,他悄無聲息地躺在了床*上,在肖小茹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隨後便躺下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肖小茹一直以為,他會像從前每個晚上一樣,會先用手指把她喚醒,讓她不上自主地沉淪,然後強勁地佔有她,誰知靜靜地等了半天,等來的不是他的激情,而是他不急不緩的低微鼾聲。
很奇怪!太奇怪!
他們在一起幾乎整整三個月,對於他的性能力,她瞭解得太清楚了。
那時候,她的腿打著厚厚的石膏被吊在半空中,他還性*欲篷勃,想方設法地不肯放過她。
雖然頭一個月裡,他沒有真正進入過她的身體,但她知道通過那種方式,他也在一定程度上獲得了快*感。
而後,她的腿剛拆石膏,他便迫不及待地進入了,而且每天晚上,進入她是他必做的功課。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他還沒有完全盡興。
可是,今天的他,竟然沒有像往常一樣一上床就迫不及待地抱她吻她啃咬她進入她,這真的有些太奇怪了?
難道
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闖入腦海,讓她幾乎快要瘋了。
難道他去尋仇的時候,對方有個像她一般如花似玉的女兒?
他是不是在仇恨的衝擊之下,當眾將那個可憐的女孩幹得死去活來?
在女孩身上發洩足夠了他的獸性,所以回來這才對於身邊的溫香*軟玉的女人無動於衷?!
是的!一定是的!
像做這一行的人,天天干的可不就是姦殺擄掠的勾當麼?
她父親當年可也沒少做,她曾經親眼看見父親處罰將對方的妻女奸*淫至死的手下,雖然不曾親眼所見,但她從其它人的口裡聽到了血淋淋的故事。
她一向憎恨此行徑,所以才對始終不肯放手簫家事業的父親絕望傷心,父女的關係一度僵硬到冰點。
而現在,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也是這樣的一個貨色,甚至比父親更為不堪。
父親不僅自己不會幹如此禽獸的勾當,而且明令手下也不准干,若有人干了,將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畜牲!
肖小茹突然萬般地厭惡和痛恨身邊的男人,真的就此將他掐死在夢境裡。
這樣一想,手就已經撫上了他的脖子,黑暗中,他英俊的面容嬌*媚叢生,他的嘴角還掛著一抹恬靜而溫柔的笑意,像極他與她極度纏*綿之後輕吻她時的微笑。
看著這樣的一張臉,肖小茹就怎麼也下不去手了,可又實在討厭他所做過的事情,一咬牙,便褪*下了他的褲子,毫不猶豫地坐了下去。
既然不能下手殺他,那就讓她折磨折磨他吧!
今天夜裡,她非得把他弄得體力大幅度地消耗,以後十天半個月都再也下不了床不可!
肖小茹咬牙切齒地想著,就開始用力地在他身上前後左右聳動起來。
她感覺到他在體內漸漸脹*大,大得讓她又有些吃不消,可是不肯就此罷休,於是就閉著眼睛不管不顧地加快了速度。
照著以往的經驗,極致的痛苦過後便是極致的快樂。
只要她第一次順利地撐下去了,那麼接下來的幾次,她就只會快樂,不會痛苦了。
今天晚上,她非得弄到早上不可!
痛楚越來越加劇,她只覺得自己那裡幾乎快要撕裂開來,正難得得冷汗直冒時,突然一對大掌撫上了她那一對俏*麗的豐盈,熟悉的搓*揉拿捏,瞬間便帶走了她大半的痛楚。
她一驚,倏地睜開眼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已經甦醒的華薄義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
同時一隻手往下移,撫住她圓*滾俏*麗的臀*部往前拱
迷亂中,雖然她仍然坐於他身上,但是已經完全失去了主動,她身體律動的頻率,力度,甚至呼吸,都莫名其妙地不得不隨著他的節奏而來。
他讓她一次又一次地攀上高潮,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毫無意識的呻、吟聲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輕逸出口,飄蕩在狹小而封閉的空間,像一劑劑助情的春*藥給了華薄義無窮無盡的力量。
最後,她徹底淪為他的奴隸,被他各種姿勢地扭動著她的身體,從各個角度深進淺出
她聽得到自己的呻、吟聲,聽得到他急促的呼吸聲,聽得到身體潺*潺的流水聲,卻什麼都想不起,只一味地沉浸在那極致的快*感浪潮中無以自拔。
當他終於停下,靜靜地抱著她不語時,當她體內那呼嘯的浪潮慢慢褪去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敗得一敗塗地。
淡黃色的晨曦照在他們年輕而美麗的身體上,她看到自己被他從後面緊緊抱在懷裡,他們的身上佈滿細細密密的汗珠,在晨曦下,綻放著耀眼的光芒,而他的身體仍然深埋在她的身體裡,體積雖然小了點,可是時不時地仍然要悸動一下,很顯然他的快*感還沒有完全消散
肖小茹渾身散架般地癱在床*上苦笑。
本想狠狠地懲罰他,卻沒想到被處罰的人卻是自己!
她這可真的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自找罪受!
想到他昨天晚上可能做的惡行,她就厭惡不已,用力掙開他的手起身就下了床。
華薄義懶懶地單手撐臉看她,「肖小茹,昨天晚上你真熱情。我很喜歡,今天晚上再接再勵。」
肖小茹又羞又怒,從地上拾起浴袍便頭也不回地衝進了衛生間。
華薄義淡淡地笑了,閉上眼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肖小茹剛衝進衛生間便被鏡子中的她給嚇了一大跳。
她的右臉頰,還有身體上到處都是紅色的血跡,那麼多,彷彿她被人用刀狠狠地捅傷了一般。
她驚愕地急忙檢查自己,卻發現自己身上根本一處傷口都沒有,想到會不會是自己那裡因為昨天晚上太過顛狂的運動而撕裂引起大出*血,便又急忙低頭看去。
可是除了看到有些白*濁的液體緩緩地流出來外,便什麼都沒有了。
難道是他?!
她急忙掩好自己的身體,打開門匆匆走了出去。
衝到床邊,卻被床*上那大*片大*片的血跡晃得頭暈眼花。
而他手臂上的紗布全被鮮血染紅,濕濕的,似乎還在不斷地往外湧。
他卻睡得平靜,彷彿根本不知道鮮血正從他體內一點點流逝。
「華薄義!你快醒醒!」肖小茹看得驚心動魄,顧不得再跟他計較什麼,走上前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身體。
可是推了半天,他都沒有一點動靜。
肖小茹皺眉,伸手探向他的額頭,竟然滾燙一片!
他發燒了!
這個邪惡的男人,她原本以為他是鋼鐵鑄成的,卻沒想到他竟然也如此脆弱。
不過是受點傷,出點血,再做了一晚上那種事情而已,他竟然就脆弱到昏迷了過去!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俊美的五官卻毫不褪色,因了這份蒼白,竟然楚楚可憐,讓肖小茹冷硬的心一點點軟化。
她歎了口氣,胡亂地翻了衣服換上了,然後打開門衝下樓。
管家正在大廳指揮傭人打掃。
肖小茹衝上前抓*住他,著急地說:「趕緊叫醫生過來!華薄義昏過去了!快點!」
說完之後轉身又衝上樓去。
管家一聽,顧不得多問什麼,急忙打電話叫醫生。
醫生匆匆趕到的時候,肖小茹正手忙腳亂地替華薄義綁著繃帶,一見醫生來了,便急忙叫道:「你快來看看!」
說著便滿手鮮血地退到了一旁。
醫生立即上前檢查,重新替他處理了一下傷口,給他掛上點滴,然後轉身對肖小茹說:「傷口沒大礙,只不過是流血過多,再加上晚上運動量過大而引起暫時性的休克。讓他好好休息幾天便會沒事了!」
醫生將『休息』兩個字咬得特別重,眼神也特別意味深長,看得肖小茹滿臉通紅,默默地點了點頭。
華薄義的傷口之所以會失血,她想可能是自己疼痛難忍的時候對他又抓又撓所造成的可怕後果。
現在他的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有些是她刻意抓傷的,有些卻是無意中抓傷的。
昨天晚上,她那麼恨他,只怕主觀意義上的抓撓佔了絕大部分因素
管家送走醫生,傭人上前小心翼翼地換了滿是鮮血的床單,又打來水想替他擦洗那滿是血跡的身體,她急忙走上前,接過水低低地說:「讓我來吧!」
「是。」傭人應了,悄悄地退了下去。
肖小茹坐在了床邊,擰了毛巾輕輕地替他擦洗著身子,看到他那脆弱的俊顏,不由又羞又愧,但想到自己之所以那樣做,也是因為他做錯事在前,所以便皺著眉頭低聲說:「華薄義,不是我心狠,實在是你自己先做錯了事情!而且,我勾引你,你就上當麼?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傷啊?我該說你笨呢,還是好色呢?哼哼!只怕都有吧?」
她這樣數落他的時候,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像安靜地在聽著她的訓話一般,乖巧無害得讓人心疼。
肖小茹幽幽地歎了口氣,「你說如果你總這樣多好?為什麼偏偏要傷害人家,強迫人家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呢?你說如果你計較我曾經對你做過的荒唐事,覺得我害你丟了面子,那你折騰我幾天也就行了唄!幹什麼逼著我做你女朋友,還限制我的人生自由啊?我算計了你,你還救了我,我本來應該對你感恩戴德才對,可你這樣做,我又怎麼可能感激你呢?唉!你這樣弄得我們倆都難受,你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