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她雖然艷若桃李,但卻冷若冰霜,便也不敢多說,心想她一定是個在那方面有著特殊癖好的富家千金,她的熱情一定會在到家之後便完全爆發出來。
當下便強忍著欲、望與衝動,自開著車子往前駛去。
只是當最後車子在一幢普通的樓宇前停下時,他很是愕然,不可思議地問道:「這就是你家?」
豪車,華服,昂貴卻不誇張的項鏈,香噴噴嬌滴滴的美人兒,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她怎麼都應該是一個集萬千寵愛為一身的富家千金啊!
可為什麼不住在那金碧輝煌得要亮瞎他眼睛的豪宅裡,而是住在這種環境雜亂,治安條件不好的平民社區呢?
這破舊的樓宇與她完全格格不入,就像將一幅價值連城的油畫鑲在了一個簡陋粗鄙的畫框裡一般。
蘇末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逕直推門下車向前走去。
看著她性*感而搖曳生姿的背影,男人欲、望再度熊熊燃燒起來,心想管她是窮是富呢,她本身就是一道誘人的大餐了,像他這種男人,能夠跟她痛快淋漓地做一回便是修了幾輩子的福呢?更何況她說要包他呢!這意思就是不止一個晚上吧!
想到將她壓在身下,盡情地在她美麗的身體裡瘋狂馳騁,他便急忙跳下車火急火燎地追了上去。
蘇末離推門進去,踢掉高跟鞋,將名貴的包隨意地扔在沙發上,然後就懶懶地往樓上走去,淡淡地扔下一句話,「冰箱裡什麼都有,你餓了渴了都請隨意。我先上樓。」
「哦!」男人看著她上樓的時候,每走一步,纖腰便會柔軟地擺動,而那翹鋌而彈*性十足的臀*部便會露出一點點來,不由覺得欲*火焚身,只恨不得立即衝上前將她撲倒在樓梯上就那樣將她乾脆利落地給辦了。
但是看看自己乾癟的肚子卻又改變了主意。
他得吃飽喝足,讓自己全身充滿了力氣之後才行。
像她那樣的美人兒,像一夜干個不停才行,不然不白白浪費了這從天而降的好機會不是?
男人一邊飢渴地意*淫著蘇末離,一邊快步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到裡面堆滿了各種美食,便找出他自認為有助於增強他性能力的食物,然後大快朵頤。
吃飽喝足後,他打了個飽嗝,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在客廳裡走了幾圈,然後就急不可耐地往樓上走去。
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到樓下衛生間裡認真地洗了把臉,刷了牙,然後對著自己的手心吹了口氣,覺得嘴裡完全沒有一點異味之後,又弄了點水到凌*亂的頭髮上,張開十指往後梳了幾下,再看看鏡子,只覺得自己瞬間便英俊非凡、孔武有力。
這樣的他,她一定會喜歡吧?
當他在她身上馳騁時,她會不會快活得銷*魂地直叫喚。
想到這裡,他再也按捺不住迫切地想要佔有她的欲、望,快步走了出去。
上了樓,走到臥室前停下,側耳聽了聽,見沒什麼動靜,心想她會不會洗好了澡脫得光溜溜地等著自己呢?
下面脹得讓他發痛,急於找到出口發洩,他再也無法等待下去了,擰開房門推了進去。
剛進去就看到蘇末離正拿浴巾邊擦頭髮邊快步走了出來,
只不過現在的她褪去了性*感的黑裙,身上穿著一套白色的運動服,漆黑如墨的頭髮濕漉而凌*亂,整張臉已經洗去了濃妝,露出一張粉雕玉琢般的臉,清秀乾淨得讓人心顫。
相比於一開始的性*感火辣,男人覺得這樣清爽乾淨的模樣更激發起了他篷勃熱情的欲、望,他再也無法控制著自己的欲、望,喘著粗氣就朝蘇末離撲去。
剛把這樣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兒抱在懷裡,還來不及吻上她的臉頰,突然下腹處傳來一陣銳利難耐的疼痛。
「**!你」男人痛苦地一手摀住下*體,另一隻手則高高地揚了起來,想要行兇,可是手卻僵硬在了空中一動不敢動,由於身體的劇痛,更由於害怕,他額頭上的冷汗一顆顆滾滾而下。
因為此時此刻,一支烏黑的槍正死死地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女人嬌美的臉一片戾氣,眼睛裡竟然殺意大盛。
男人心裡暗叫糟糕,心想眼前的這位嬌滴滴的美人兒莫不是一位曾經被像他這樣的男人強*暴過,然後心理扭曲了,從而專門去夜店找像他這樣的男人,然後誘*惑到這種治安混亂的地方來殘忍殺掉以洩憤吧?
一定是這樣!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為什麼她在夜店的時候沒有選擇那個又英俊又富有的貴公子,而選擇了他這樣什麼都沒有的街頭小混混。
也才解釋得通,為什麼處處彰顯富有優雅的她,卻為什麼在這種混亂的地方擁有這樣的一套房子。
這樣一想,不由害怕得冷汗淋漓,身子都止不住地抖瑟起來,「你別殺我,我從來沒有強*暴過女人!我只是靠賣點小藥丸混點生活費而已!你你饒了我吧!」
蘇末離聽他竟然以為自己要殺他,不由嘲諷地笑了,手按住他的背部用力往前一推,他腳早就嚇軟了,被這一推當即栽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蘇末離笑著淡淡地說:「我不是變*態女殺手,沒有要殺你的意思。好好定定神,然後下樓等著我,我有事情需要跟你好好談一談。」
男人一聽,如獲大赦,手腳並用地爬出了房間,然後才扶著牆壁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也不敢停留就這樣踉踉蹌蹌地往樓下衝去。
因為太害怕,結果不慎摔倒,整個人就如只皮球一般骨碌碌地滾了下去。
跌到樓下,他只覺得自己全身骨頭都快要散架了一般,半天都爬不起來,過了很久,才扶著樓梯慢慢地站了起來,四下看看,又看了看樓上,決定不再傻傻地在這裡等了,儘管她說她不是變*態女殺手,但事實證明,她的話真的很不可信。
她只是在慢慢逗他玩他,等玩夠了之後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他殺死在這裡的!
他得逃出去!
他快步走到門前,伸手握住門柄用力一扭,卻發現門根本就打不開。
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門的一旁有一個數字鍵,很顯然這必定得有密碼才能打得開。
而他自然不會傻到去找她要密碼的。
他又奔到窗前,但一番折騰之後,很快又失望了。
靠!這裡的門窗皆有密碼!
而且這窗戶還很牢固,他砸壞了兩把椅子都沒能讓那玻璃裂開一條縫!
男人又絕望又害怕,強迫自己定下心來四處望了望,最後沒命地撲進了廚房。
他打開了天然氣閘閥,從口袋裡掏出了打火機握在手上隨時準備點燃,另一隻手握住了一把雪亮鋒利的菜刀,不停地喘著粗氣,只等蘇末離下來的時候便與她拚個你死我活。
蘇末離聽著那不小的動靜,不由皺著眉頭走到鏡前打量自己,左看右看都不覺得自己會是一個變*態的女殺手,想到方纔那男人害怕的模樣,不禁嘲諷地笑了。
她打開抽屜,拿出一份早就打好的協議,然後一張金卡轉身走了出去。
一出房門便聞到一股淡淡的煤氣味,不由大驚,當即快步衝下樓,果然看到一身狼狽的男人正喘著粗氣一手握打火機,一手握尖刀地如臨大敵地瞪著她。
一副與她同歸於盡的模樣讓她看了禁不住發笑。
她慢條斯理地往沙發上一坐,淡淡地說:「我拿來了一份合同,還有一張每個月可以透支五萬美金的金卡,打算和你簽署一份包養協議。如果你願意的話,就關掉煤氣,放下你的打火機坐下來跟我好好談談。當然如果你實在害怕,你可以帶著刀一起過來。」
「五萬美金包養我?為什麼?!」男人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如果你想賺這筆輕鬆錢,就過來和我好好談談!」蘇末離舉起金卡揚了揚,「簽訂了的話,你便可以得到這張卡。」
「你你是不是在騙我?是不是等我關掉煤氣之後便一槍把我崩了?」男人膽戰心驚地問。
「如果我要殺你,方才在臥室就可以了!如果我是你認為的變*態女殺手,方纔我大可以把你手腳都綁起來,然後慢慢折磨你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再殺你也不遲!為什麼還要放你走,給你可乘之機,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蘇末離平靜地說。
男人聽了,仔細想了想,確實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可是仍然無法理解她的行為,「可你到底看上我什麼?」
「因為你是一個流氓!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的人渣。」蘇末離輕描淡寫地說。
男子皺眉,「這實在不是什麼恭維的話。」
「我要找的就是你這種人!」蘇末離聞著空氣裡越來越濃的煤氣味,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要不要過來?如果不過來的話,就請離開這裡吧!我另尋他人!就當我今天白白浪費了時間罷了!」
她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門口,用力打開了門,作了一個請的姿勢,「走吧!」
男人見了,卻反而捨不得走了,急忙關掉了煤氣,訕訕地說道:「我們好好談談吧!」
只是手裡仍然握著那把鋒利的尖刀。
蘇末離笑了,「這才像男人嘛!」
關上門,重新走到沙發前坐下,沖男人抬了抬下巴,「過來坐吧!」
男人便手握尖刀慢慢地走了過來,在蘇末離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了。
蘇末離將文件往他面前推了推,「好好看看這份文件,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我。沒有問題的話,就簽下你的名字,我們的契約關係就此確定下來。事先說好,一旦你簽下這份合約,你就不能反悔了!一旦反悔,我自有辦法讓你無聲無息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蘇末離說的話雲淡風輕,但字字透著殺氣,跟在連哲予與華薄義的身邊太久,真的把他們的那份殺氣學得淋漓盡致。
男人聽得膽戰心驚,張口想說自己不做,可是看看蘇末離美麗的臉蛋,看看那張在燈光下散發著誘人光芒的金卡,他就怎麼都無法抵抗住誘*惑了,當下不再說話,自拿起那份合約細細地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他愕然地抬頭,「這是跟我開玩笑麼?你要我做的事情竟然是這些?」
「簡單吧?」蘇末離淡笑著問。
「簡單是簡單,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男人無法理解合約裡的怪異內容。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知道,你可以輕輕鬆鬆地住進這座樓房裡,輕輕鬆鬆地擁有每個月五萬美金,再也用不著過著像過去那種毫無尊嚴窮困潦倒的生活了。你可以利用這筆錢好好地計劃一下你的未來,做點正經的小生意,娶妻生子,過著正常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體面生活。」蘇末離不動聲色地誘*惑著他,「怎麼樣?要不要簽?」
男人被她嘴裡描述的美好生活給興奮得一臉激動的潮*紅,雙眼發光,連連點頭,「當然要簽!」
「想好了?」蘇末離挑眉問道,「可我還得再提醒你一次,這份合約,你一旦簽上,就意味著你我契約關係形成,你必須得嚴格按照我所示意的來做,如果有異議,或是中途決定退出的話,那麼我便要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那樣的事情本來就是我的本性,得心應手而且又不讓我吃半點虧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做不來?又怎麼可能有異議?我簽!」男人斬釘截鐵地說。
「既然如此,那就簽吧!」蘇末離遞上一支鋼筆。
男人立即在文件最後署名處龍飛鳳舞地簽上了他的名字,然後遞給蘇末離。
蘇末離卻並沒有接,淡淡地說:「給我你的身份證。」
男人一愣,但想到人家也不認識自己,這麼大的交易自然是要驗明正身,給她一個保障的,當即便從口袋裡掏出身份證給她。
蘇末離看了一下,見身份證上寫著傑克.鮑爾,確實與他所簽署的名字一模一樣,並無隱瞞,當下便站了起來,「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男人茫然地點了點頭。
蘇末離快步走進一旁的書房,給林千木打了個電話。
不出一刻鐘,林千木那邊便給她反饋回來了有關這個男人所有的信息。
蘇末離仔細地查看了一下,確定他的確完全符合自己想要的條件便滿意地笑了。
將他的身份證掃瞄到電腦裡,這才走出書房將身份證還給男人,淡淡地說:「合作愉快。你可以睡樓下任何一個房間,從現在開始,就好好地在這裡住下吧!白天一般你該去哪裡該幹什麼都照舊吧!不過,這幾天你得和我同進同出。」
男人點點頭,「一切聽你的吩咐。」
蘇末離瞟了一眼茶几上的金卡,說道:「把金卡收起來吧!密碼是凌子琪凌子琪凌子琪。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今天又驚又嚇的,應該很累了,早些休息吧!明天白天帶我去飆車吧!」
「哦。好!」男人又乖乖地應了。
蘇末離指了指窗戶,「那麼現在你去把窗簾都拉上吧!」
男人聽話地去將所有的窗簾都拉好了,蘇末離見一切搞定,這才拿著文件上了樓。
看著蘇末離婀娜多姿的背影,想著方才發生的所有的一切,再看看自己手裡握著的那張金卡,只覺得自己在一個既詭異卻又充滿刺激的夢境裡一般。
他走到酒櫃前,隨意拿起一瓶白蘭地,打開瓶蓋就對著嘴巴一陣猛灌。
半瓶酒喝下去後,一顆心這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可是沒多久,酒意上頭,腦子裡蘇末離美麗的臉,玲瓏有致性*感撩人的身材便不住在晃來蕩去,惹得他那原本被恐懼驚得縮成了一團的欲、望又在一點一點脹*大,最後硬*挺得讓他有些熬不住了。
他將酒瓶用力地放在桌上,摸了摸那張已經有五萬美金的金卡,突然一股邪念慢慢地在腦海裡瘋狂地滋長起來。
或許他可以人財兩得,然後遠走高飛?
這股邪念一起便再也沒法消除,他又持起那瓶酒悉數往嘴裡倒去。
喝完酒後,他帶著醉意隨意地推開了一扇房門,關了燈便在那乾淨整潔的大床*上躺了下來,一雙眼睛如飢餓而凶狠的野狼一般閃著綠光。
他在靜候時間的流逝
夜越來越深,外面已是寂靜一片,既無行人,也無車輛經過。
他抬起腕表,顯示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
夜黑風高,正好是罪惡滋生瘋長的時候。
男人邪惡地笑了,翻身坐起,整理一下凌*亂的衣服,然後光著腳悄無聲息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來到蘇末離的房門前,他拿出根方才在廚房裡的鐵絲,插*進了鎖眼,幾下捅動之後,他便聽到鎖被打開的聲音,他得意地笑了,一擰門柄一點一點地推開了房門。
他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通過昏暗的廊燈看到蘇末離正躺在床*上,細小而有序的呼吸聲,還有由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幽幽冷香都似一個妖*嬈性*感的美人兒正向他招手喚他進去一般。
他呼吸急促起來,身下的欲、望已經如火如荼,躍躍欲試。
當即不再猶豫,舉步就走了進去,只待一靠近她便先不由分說地操*起床頭櫃上的檯燈將她先打昏,將她手腳全給綁了,然後再慢慢地美美地享受她的美好。
腦子裡已經閃過無數限制級的畫面,讓他很有些迫不及待。
只是腳剛邁出一步,突然覺得不對勁,彷彿踩到了什麼東西一般,來不及細看,整個人但被高高地倒吊了起來,身體擺動,頭在牆壁上狠狠地撞了幾次,把他直撞得頭暈眼花,痛苦地呻*吟出聲。
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漆黑一團的房間突然間就大亮。
男人驚慌失措地向床*上看去,卻見蘇末離一臉平靜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下了床光著腳慢慢地走到了他面前,看了看他狼狽至極的模樣,嘖嘖歎道:「你怎麼這麼不中用?你以為我那麼蠢,招了一頭狼入室會沒有任何防備措施麼?」
男人又羞又惱,只覺得在她面前不過短短的一個小時之內便將他這輩子的糗都丟盡了,可是卻不敢衝她憤怒地嘶吼,因為此時此刻她的手裡正握著一把雪亮而鋒利的尖刀,尖而冷稅的刀口正輕輕地在他臉上滑動,最後游離到他脖子上突起的喉結之上不停地輕輕拉了拉去。
男人的心被嚇得高高地提了起來,結結巴巴地叫道:「別殺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蘇末離搖搖頭,「合約還沒正式開始,你便違反了約定,看來沒必要再進行下一步了!那麼,現在我該怎麼處置你,你會覺得痛快一點呢?割喉?或是一刀捅入心臟,你都會死得快一點,可是人身體裡的血太多了,我不喜歡我的房間被你的鮮血沾污!嗯。不如我去找根繩索過來勒死你吧!雖然過程漫長些,所受的痛苦多一些,不可也算死得乾乾淨淨吧!你這一輩子沒乾淨過,死的時候乾淨一下,也算是彌補了一下遺憾吧!」
男人嚇得哭了,急忙叫道:「我不敢了!不敢了!你饒了我!饒了我吧!從現在開始,你叫我做什麼都行!我便是你的一條狗,你指東我絕不敢走西,你指西,我絕不敢走東。我不收錢!不收你的一分錢!只要你留我這條命便可以了!成不成?」
蘇末離皺眉,「瞧你倒挺可憐的。可是對於你這種毫無作用的男人,我能信得過嗎?」
男人將一隻小手指伸到自己的嘴裡,用力往下一咬,只聽『卡嚓』一聲,他滿嘴鮮血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地上赫然躺著半截手指頭。
蘇末離皺眉,看著那半截手指頭,還有他那源源不斷往外噴血的手指頭歎道:「你誠意倒挺十足。不過下次要做這種事的時候,我希望不要再在我房間了。我說過我不喜歡我的房間到處都是血腥味。」
「是是是。再不敢了再不敢了!我再也不敢背叛你了!」男人蒼白著臉色迭聲叫道。
「知道就好!好吧!這次就饒過你,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可斷然沒有下一次了。下一次,你斷的可絕不會這小小的一根手指頭了!我有沒有說明白?」蘇末離淡淡地問。
「明白!很明白!我再也不敢了!我發誓!再有下次,我一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男人急忙賭咒發誓。
蘇末離淡笑,「我會親自送你上路的,不麻煩老天爺了!」
「是是是。到時候,您想怎麼處置我都由得你!」男人連連點頭。
蘇末離見地上已經積了一大灘鮮血,而他臉色蒼白,聲音越來越虛弱,知道再不放他下來,只怕可能會真的鬧出人命,便舉刀割斷了繩索。
男人『叭』地一聲重重摔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了一聲,但不敢多在蘇末離房中再呆了,在血泊裡爬了起來,跌跌撞撞下樓去了。
蘇末離走到樓梯口衝著他的背影叫道:「樓下衛生間有醫藥箱,你自己包紮一下。」
男人胡亂地應了,蘇末離聳聳肩,疲憊地打了個哈欠,自進房關門。
看看地上的那一灘血,蘇末離皺著眉頭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打開了房間的窗戶,然後拿了拖把和桶將地上的血跡都清洗乾淨了,重新設置了陷阱,這才又鎖好了房間和窗戶,安然地在床*上躺了下來。
後半夜,蘇末離仍然睡得很警醒,不過,那傑克似乎嘗到厲害了,再沒有上來胡鬧了。
蘇末離第二天早早地起來,下樓做好飯後,一臉憔悴得厲害的男人鬍子拉茬地走了出來,對上蘇末離投來的視線,急忙畏懼而慌亂地將視線調開,竟是不敢與蘇末離對視了。
蘇末離像個沒事人兒一樣問道:「你洗漱過了嗎?」
「嗯。」男人訕訕地應了。
「那過來吃飯吧!我順便也給你做了一份!做的是中國的揚州炒飯,希望你能吃得習慣!」蘇末離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下意識地向對面的房屋看了一眼。
「給我也做了?」男人遲疑著不敢過去坐。
蘇末離瞟了一眼,拿起調羹在他盤子裡舀了一勺炒飯塞進嘴裡慢條斯理地吃了,然後對著他聳聳肩。
男人這才敢走過去坐下來,「謝謝你。」
蘇末離沒有再理會他,自拿起一張報紙看了起來。
吃過飯後,男人主動地想幫她清洗碗筷,她拒絕了,「你的手受傷了,不能碰水,就別跟我客氣了。再說,在合約裡,我寫明了你不必要做這些的。所以,嚴格按照合約來做吧!」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違反的。」男人怯怯地說。
蘇末離低垂著眉眼清洗著碗碟,「以後記著就行了。」
男人點頭,不安地在屋子裡轉了兩圈,問道:「昨天你說要帶你去飆車,是指飆什麼車?」
「當然是摩托車了!我知道你曾經是摩托車車手,還拿過亞軍。只可惜,你後來吸毒了,再沒資格也沒精力參加那種比賽了,現在的你只是偶爾靠這個來跟人家飆車下賭注來賺點小錢混日子而已。」蘇末離洗乾淨手從廚房走了出來。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傑克只覺得一陣陣寒意慢慢地爬上了脊背。
「我要用你,自然就得瞭解你的底細。中國有句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應該懂這話的含義吧!」
傑克無神地點了點頭。
蘇末離摸好了護手霜後,隨手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走吧!」
傑克一驚,「現在就去嗎?那我得回去取我的摩托車。」
蘇末離擺了擺手,「今天就不必去了。你的手傷成那樣,估計也賽不出你真實的水準,所以咱們去逛街吧!你身上都快臭了!得給你買幾身像樣的行頭才行!」
蘇末離說著人已經穿好了鞋子在門口等著他,不耐煩地催促著,「你動作最好快點!」
男人正悄悄地聞自己的腋下是否真的臭得讓人無法忍受,聽得她催促,不由臉一紅,急忙快步走了過去,胡亂地穿好了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蘇末離,「我好了。」
「出去之後該怎麼做,需要我告訴你嗎?」蘇末離問。
男人一聽,手便搭上了蘇末離的肩膀,一副鼻孔朝天滿不在乎的流氓相便顯露了出來。
蘇末離笑道:「反應靈敏,不錯!」
倆人就這樣相擁著走了出去。
依然是男人開車,蘇末離坐於他一旁,熱情地衝他笑著,並且說些笑話。
男人倒也挺能隨機應變,總能做出準確的反應。
倆人開車來到了市中心喧鬧的步行街附近,找了個地下車庫停好了車,然後手牽手地一起去逛街。
蘇末離專帶他去那些名品店,男人先還有些畏畏縮縮地不敢進,可是蘇末離眼睛一瞪,便立即抬腿就往裡闖。
逛得幾圈下來,他已經徹底變了個模樣,從頭到腳全世界名牌,而他的兩隻手已經提滿了大大小小的包。
人靠衣裝,經過金錢包裝的他,腰板也挺直了,整個人精神不少,倒顯得有些人模狗樣了。
這樣走出去,沒有人再敢瞧不起他了。
他容光煥發地對蘇末離笑,「真的太謝謝你了。太讓你破費了!」
蘇末離親熱地挽住了他的胳膊,笑道:「這是你應該的。我不是說過要包養你嗎?」
男人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隨即又驕傲地挺直了腰板。
蘇末離帶他進西餐廳吃過了午飯,這才打道回府。
男人在她身上得到不少好處,再仔細觀察她的人,發現她雖然是個女人,卻是個說到做到的狠角色,比一般的男人霸氣得多,便徹底相信了她真的如她自己所說,有著可以隨意讓他生也可以讓他死的能力,所以便決定真的老老實實地呆在她身邊,履行合約裡規定的行為,雖然每每看到笑靨如花的她,仍然會禁不住有男性的衝動和幻想,可是卻再也不敢打什麼壞主意了。
這一天,倆人倒很平靜地度過了。
第二天,蘇末離又帶他出去給他買了一輛摩托車,將鑰匙扔到他懷裡,「約人吧!明天咱們就去飆一場!」
傑克看著那輛好幾萬美金的摩托車,興奮地點頭,「我立即就約!」
走到一旁打了幾個電話,然後笑容滿面地衝著蘇末離做了個ok的手勢。
從前,即便是參加那種國際的賽事,他也沒有擁過這種世界上最昂貴最豪華的摩托賽車,他原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擁有了,卻沒想到現在卻神奇般擁有了,他真的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騎著它在那些曾經嘲笑過他寒酸的人面前耀武揚威地溜一圈,以雪從前的恥辱。
「載我回家吧!」蘇末離笑著先就跨上了車。
「是!」傑克也上了車,卻突然想起一件事,指著蘇末離開來的那輛法拉利狁疑地問,「那這車怎麼開回去?」
蘇末離笑道:「放心吧!他們會幫我們開回家的。」說著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再囉嗦了!趕緊開吧!」
她也隱隱地有些興奮,因為實際上在她的骨血裡,一直就有著燥動不安的因子,雖然她來到這個世界上,連哲予出於安全問題,不准她開摩托車狂飆,但是她在夢裡常常夢見自己在深夜裡騎著摩托御風而行,那種滋味別提有多爽了。
她知道那樣的畫面,肯定是源於過去的記憶,她真的早就很想嘗試了,可是因為愛著連哲予,便視他的話如聖經,輕易不肯去違抗,所以才一直只是想像,卻一直沒有付諸行動。
現在倒好了,她終於可以任性而為了。
「那坐穩了!」男子戴好帽子,熱情地笑著看了她一眼,「抱緊我!」
蘇末離也沒遲疑,就這樣大大方方地抱住了他的腰,然後在一片質疑與羨慕的眼光中讓男子騎車載著自己狂飆而去。
涼爽的秋風將她的黑髮吹得四下飄揚,溫暖的金色陽光懶懶地灑在他們臉上,讓原本極不和諧的他們在此時此刻卻顯得如此美麗而浪漫。
在距離蘇末離所住的地方還有著一小半的時候,蘇末離在傑克耳旁大叫:「靠邊停一下!」
「什麼?!」風將她的聲音遠遠帶走,傑克沒有聽清。
「我說靠邊停一下!」蘇末離再次大聲地叫了,指了指路旁。
傑克明白了,便一個漂亮的旋轉,車子穩穩地剎住了,在路邊停了下來,用詢問的眼光看著蘇末離。
蘇末離興奮地下了車,躍躍欲試地說:「讓我來帶著試試看。」
傑克不安地問:「你從前有開過這種車的經驗嗎?」
「放心吧!不僅有,而且還很熟練。只不過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騎了。所以暫時需要適應一下。」蘇末離笑著說。
「那你試一下吧!別一上去就加速!」傑克不放心地叮囑道。
「知道了。」蘇末離應了,先熟悉了一下車子,慢慢地開了一段之後,便立即熟悉得就像從未中斷過一般,她不由自主地加速了,當風吹得她衣裳飄動得烈烈作響,當街邊的風景如倒帶般快速往後退去,她只覺得自己原本一直壓抑的心在這一刻完全釋放了。
她喜歡這種淋漓盡致的瘋狂,喜歡風狠狠地吹著她,喜歡這種疾速讓她的大腦放空。
她不由暢快淋漓地大笑了起來。
來回反覆馳騁了兩三次後,她開著車子漂亮地在傑克身邊停了下來,笑道:「好痛快啊!這車真的不錯!」
傑克見她安全地停在了自己的身邊,這才放下心來,讚賞地看著她,「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也能騎得這麼好!」
「哈哈!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蘇末離得意地笑了。
因為心情放鬆,對傑克也情不自禁地放鬆了警惕,變得真的友好起來。
她看了看傑克和自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沖傑克擺了擺頭,「上來吧!」
傑克乖乖地上去了,卻不敢抱她的腰,只怕自己的這一抱,會惹得她不高興。
蘇末離挑了挑眉,「抱住!」
他一聽,便立即抱住了,只覺得她的纖腰柔軟纖細,盈盈不堪一握,讓人心裡平添幾分憐憫溫柔之意。
而由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幽清香撲面而來,熏得他陶然欲醉。
當蘇末離讓他下車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抬頭一看,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在一家專賣店門口停了下來。
倆人進去了,各自買了一整套行裝,這才真正的打道回府。
一回到屋子裡,蘇末離便變得正常起來,淡漠地去廚房做飯,傑克因為感謝她幾度想去幫忙,但一看到她冷若冰霜的臉色,想起她對自己說的話,便怎麼都不敢貿貿失失地上前幫忙了。
莫名的,他對她竟然有了種又敬又畏的感覺。
而對於他們之間的這份契約,越來越喜歡他所扮演的角色了,雖然這角色就和他本人一樣混蛋可恥
威尼斯,某酒店某房間。
斯蒂夫匆匆走到門前,掏出房卡剛打開門,卻愕然地看到消失已久的連哲予一臉陰鬱地坐在沙發之上喝悶酒,對他的進來一點反應都沒有,眉梢都不曾抬一下,彷彿他才是這房間的主人。
「連少,您怎麼捨得大駕光臨了?」斯蒂夫緩緩地關上門,有些嘲諷地問。
「去這個地址找她,把她帶回來!」連哲予冷漠威嚴的聲音響起,一張紙片凌空飛向斯蒂夫。
斯蒂夫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低頭一看,皺著眉頭說:「連少,我可不可以向您確定一下,您讓我帶她回來,是不是意味著您改變心意了?如果改變了的話,我覺得您親自前去更好,她一定正切切地盼著您的出現呢!這一下子就會拉近你們的關係,自然而浪漫,何樂而不為呢?」
「我僅僅只是讓你把她帶回來!」連哲予把酒杯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騰地站了起來,與他擦肩而過。
「我不明白!」斯蒂夫急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連哲予皺眉,眼睛緩緩地注視著斯蒂夫的手,有冷冰而凶狠的殺氣在周圍慢慢凝聚。
斯蒂夫一驚,知道自己的舉動有些過分了,急忙鬆了手,低聲說:「您不是要給她自由給她幸福嗎?這才是你這麼長時間隱姓埋名的目的不是嗎?可是現在您卻讓我把她帶回來,而又不是要和她重歸於好,那麼我可不可以多問您一句,帶回來又如何安置她?」
「我做事不必跟你交待!去做就是了!」連哲予冷冷地扔下一句話,打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斯蒂夫追出去的時候,卻已經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當下不禁鬱悶難忍地舉拳一拳重擊在一旁的牆壁上,低聲咒罵,「**!」
這段日子以來,他確實在四處奔波,四下尋找著蘇末離的蹤跡,可是幾乎都快要將意大利各大城市翻了個遍,卻始終沒有他們母子的一點點音訊。
他真的真的很煎熬,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總感覺心有一種撕裂般的痛苦。
他擔心她,害怕她遭遇不幸。
沒想到連哲予突然出現,給了他地址讓他把她帶回來,可是僅僅是帶回來,卻仍然像從前一樣沒辦法給她應得的幸福,這讓他異常地憤怒,憤怒到有那麼一刻幾乎想拿槍一槍崩了那個彆扭而無情的男人。
可是,他不能!
他曾經浴血發過誓,這一輩子都對連哲予誓死效忠。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連哲予在那個女孩的心裡佔據了多麼重要的位置。
連哲予若不在了,她的世界也整個兒全垮塌了,這個世界對於她來說將意味著荒涼與死亡,再無一點點溫情所在。
儘管在她的身邊,其實還有很多很多人愛她關心她
斯蒂夫鬱悶難解,回到房間拿了一瓶酒打開就對著嘴巴猛灌了起來
日落西山的時候,蘇末離與傑克穿著帥氣的機車服雙雙併肩走出了屋子,傑克將安全帽給蘇末離戴上,並細心而溫柔地給她扣好,還溫柔地替她將垂落到眼前的一綹頭髮夾到了耳後。
整個過程,蘇末離皆一動不動,只是眼睛帶著溫柔的笑意靜靜地看著他,整個人完全呈現出一種乖巧的狀態,像眼前的男子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一般。
車子,緊緊環住傑克的腰,將臉貼在他背上,像所有在熱戀中的男女一般,她一臉的依戀與熱情。
眼睛卻不經意地朝對面的房屋看去,卻見厚重的窗簾將整個屋子遮得嚴嚴實實的,彷彿連一絲微風都別想悄悄地溜進去。
沒人?
蘇末離挑了挑眉,但隨即淡淡地笑了。
管它呢!
今天晚上,就算為了自己,也該好好地給自己的心情放個假了。
再這樣緊繃下去的話,只怕目的還沒達到,自己先就瘋了。
這樣一想,她就瞇起眼睛來,痛快淋漓地享受著極限給身心帶來的快*感。
半個小時後,傑克帶她在一個盤形公路的山腳下停了下來。
夜幕剛剛降臨,那裡已經是燈光一片,笑語喧嘩,各種款式的機車,各種打扮怪異的猛男美女已經聚集在了那裡。
當傑克開著車帶著她出來的時候,立即引起一片噓叫聲。
噓叫聲裡有驚訝、有懷疑、有嫉妒。
傑克意氣風發地下了車,替蘇末離摘下安全帽掛在車上,然後低聲說:「你在這裡等一會,別去招惹任何人,這些人可都不是善男信女!」
「我知道。」蘇末離點點頭。
傑克便轉身向不遠處一個身高體壯,穿著一件皮背心,露出強壯有力手臂肌肉,右耳上戴著一隻碩大的銀質耳環,鼻子上打著鼻釘的猛男走過去。
他走過去的時候,蘇末離覺得有兩股懷著強烈恨意與妒意的視線瞄向自己。
憑著感覺看過去,發現猛男旁邊站著一個一緊身黑色皮製機衣,露出大*片雪白酥*胸,化著濃重的煙熏妝,性*感惹火的女郎一邊不耐煩地嚼著口香糖,一邊懊惱而妒恨地看著自己。
見蘇末離打量她,也不躲藏,朝猛男耳語幾句,便大步流星地朝蘇末離走來。
傑克不安地想追過來,卻被那猛男攔住了。
蘇末離站在那裡沒動,只靜靜地等她走過來。
女子走到她面前叉著腰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驕橫地問道:「你是傑克的新女人?」
「不錯。我叫蘇末離。」蘇末離友好地向她伸出手。
「瑪姬!」女子並不去握她的手,只是圍繞著她和車子轉了幾圈,然後停了下來,向她挑釁地說,「你會開嗎?」
「當然。」蘇末離平靜地微笑。
「那我們要比一次吧!如果你輸了的話,你就必須從我的胯下鑽過去!反之亦然!」女郎鄙夷地斜睨著她,彷彿她們之間有深仇大恨一般,「怎麼樣?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蘇末離笑著看了不遠處的傑克和猛男,「你自己可以作主嗎?你男人會同意嗎?」
「我當然可以作主!我擔心的是你不能作主!」女郎冷哼一聲。
「既然如此,我們開始吧!怎麼個比法?」蘇末離淡淡地問。
「咱們繞到山頂,然後再從山頂繞下來。誰先到算誰贏!」女子充滿野性的眼睛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蘇末離抬頭向上看去,只見這盤山公路地勢險峻,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弄個車毀人亡,原來這裡是通向另一個城市的主幹道,後來由於這裡出事太多,所以在一旁開闢了一條隧道,從此這裡便廢棄了,沒有車輛的干擾,如果兩人又是正當比賽的話,她應該沒問題,當下便點頭說:「好。」
這時,傑克用力地推開猛男走了過來,女郎在走過他身邊的時候,故意嫵媚地笑著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胸口,他皺緊眉頭沒吭聲,只當視而不見,逕直快步走到了蘇末離的身邊,不安地問:「你們方才在說什麼?」
蘇末離平靜地笑,「你的前女友想要和我來一場比賽!」
「怎麼比?」傑克暗暗驚心,「賭注是什麼?」
「簡單,從這裡上去再下來。誰輸了就得從對方的胯下鑽過去。」蘇末離將安全帽戴上,「只要她不在比賽中故意撞我,我應該沒問題。」
「對不起。我連累你了!我去跟她說,取消比賽,如果要鑽的話,我去給她鑽!」傑克轉身就欲走。
蘇末離無所謂地聳肩,「你去試試也行,不過怕只怕她不會答應你的。她恨你,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打擊你,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怎麼都要試試!」傑克不肯罷休,快步向那已經騎跨在了機車上的女郎走去。
蘇末離看他走過去,也不知道他跟女郎說了什麼,女郎先是舉手甩了他兩個耳光,隨後又飛起一條腿踹向他的胸口,傑克被踹得半跪在了地上,摀住胸口朝地上吐了口血。
女郎冷哼,騎車繞過他來到蘇末離的身邊,語氣咄咄逼人,「你怕了麼?」
蘇末離騎上了車,「我沒這個意思。」
「很好。」女郎抬手看表,「兩分鐘後咱們出發!」
「好。」蘇末離應了,抬眼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傑克,見他想衝過來,可是卻被那猛男一記狠拳砸中面門,當即鼻血狂流地仰面栽倒在了地上。
女郎冷眼相看,無動於衷。
蘇末離歎道:「看得出來,你仍然愛他,何苦對他下這麼狠的手?」
「閉嘴!」女郎厲哼一聲,身子前俯,雙手扭動,一副即將疾馳的姿勢,「十、九、八、七」
蘇末離不再說話,也俯下*身來,緊盯著前方。
當『一』從女郎口裡說出來的時候,兩人幾乎同時開著車飆了出去,劃破了沉寂的夜色。
兩人並駕而驅,齊齊開上盤山公路。
公路僅十米寬,一側崎嶇不平的山體,另一側則是懸崖峭壁。
蘇末離起先是在裡面行駛的,可是那女子好幾次硬生生地穿到她的內側,毫不在乎與她的車撞上,蘇末離不得不避開,結果被她搶佔了裡面的位置。
不僅如此,她還故意靠近她,那副架式竟欲將她撞下懸崖。
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只知道如果她不找機會甩掉這瘋女人的話,只怕真的一不小心就會葬身崖底。
前面就是轉彎,蘇末離當即把馬力加快最大,風馳電掣般向前駛去。
她的這一行動極其冒險,女郎看了不由冷笑,反而放慢了速度。
蘇末離開著車迅速地消失在她視線裡,轉彎的時候,雖然差點就摔下山崖,但硬是被她堪堪地避過了,蘇末離心裡驚出一身冷汗,但隨後暗暗地鬆了口氣。
論車型論技術,她都要比這女郎強上幾倍,這一旦拉開了距離,那女人便再也沒辦法追上她了,勝負已定。
蘇末離的心一定,信心便增強了,當然也越開越快越開越穩了。
最後她率先回到起點,長長地吐了一口長氣。
被揍得鼻青臉腫,滿臉血跡的傑克跌跌撞撞地跑到她面前,叫道:「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人麼?」蘇末離笑了,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袋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看來你這段時間犯血光之災,像這類比賽以後避避吧!」
傑克聽了,眼睛裡放出一陣柔光,正欲說話,那女人開著車衝到了他們面前停了下來,下車就張牙舞爪地朝傑克撲去。
蘇末離手一抓,將傑克抓到了自己身後,隨即從腰間抽*出一把銀色的微型手槍對準女郎的臉,「別動!我不想傷害你!」
女郎一驚,身形便定住了,眼睛裡一片恐懼。
而其它的人一見,立即圍了上來,走在前頭的那猛男步履沉重,每走一步都似乎要讓大地震上一震。
傑克不安地說:「你怎麼把槍帶出來了!這可不好,他們可都不是吃素的!」
蘇末離淡淡地說:「你現在是我的人了,怎麼可能由得別人隨便打?打狗也得看主人呢!」
傑刻苦笑,「現在可怎麼辦?那強森手上可有著好幾條人命,知道芬妮從前喜歡我,可早就看我不順眼了,若不是芬妮壓著,他早就要了我的命了。」
「涼拌!」蘇末離話音未落,手腕突然一動,只聽『呯呯呯』的槍聲此起彼伏。
子彈從人們的耳旁掠過,引起一陣陣恐懼的尖叫聲,嚇得立即趴在地上抱住頭不敢動彈。
「上車!」蘇末離將安全帽往傑克懷裡一扔。
傑克立即跨上車,還未坐穩,車子已經如利箭一般竄了出去,遠遠地將那一群人拋在了身後。
傑克看得膽戰心驚,緊緊地摟住蘇末離的腰不安地說:「惹上他們麻煩大了!我們暫時得找個地方躲起來才行!等他們的氣消了,我再主動上門找他們賠禮道歉。」
「不必了。他們不敢上門找麻煩的。」蘇末離平靜地說。
「哎!他們可不是我,你別以為你一個人可以把他們制服得妥妥貼貼的。」傑克不安至極。
「我從來就不是一個人。」蘇末離淡淡地說。
「是嗎?」傑克半信半疑地說。
蘇末離沒再說話,只是專心致志地開著車。
回到家後,蘇末離脫掉安全帽甩了甩頭髮就往樓上走去,扔下一句話,「你自己處理一下你的臉!」
傑克應了,卻不安地迅速將所有窗戶的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的,密不透風。
然後轉身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一口喝了,又重新走到窗戶前偷偷地撩*開窗簾的一角向外看去。
此時已是深夜十一點半,街道像往常一樣寂靜無聲。
傑克長長地鬆了口氣,心想大概自己真的多慮了。
放下窗簾關了燈,正欲去臥室洗漱好睡覺,卻突然感覺到一大*片燈光穿透了厚重的窗簾,將屋子照亮,而轟隆隆的聲響震耳欲聾!
糟糕了!
他們果真尋上門來了!
他們根本就一直遠遠地跟著過來了!
傑克心慌意亂,急忙掏出手機想要撥打那女人的電話,想好好地跟她道聲歉,可還沒撥出去,卻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回頭一看,卻是蘇末離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身後,一把拉開窗簾,迎著那強烈刺眼的燈光漫不經心地問:「你想給誰打電話?」
「給芬妮!希望她能消氣,然後說服強森帶著人離開!」傑克焦灼不安地說,「你趕緊上樓去吧!這裡交給我來處置!」
蘇末離挑挑眉,「不必了。他們進不來!」
傑克先是一愣,但隨即記起這幢房屋的門窗都是特殊材質做的,那夥人除非把這裡燒了,要不然他們是別想進來傷害他們的。
當下不由鬆了口氣,舉手擦了一把淋漓的冷汗,「我怎麼把這一茬忘記了?」
「你不錯啊!竟然能那富家千金對你如此念念不忘。」蘇末離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了傑克一翻,「你怎麼那麼傻?會放棄一個條件那樣好的女朋友?」
傑刻苦笑,「正因為她條件太好了,我才配不上她。畢竟我的性命最重要是不是?」
「怎麼說?」蘇末離不解地問。
「她對我動了真心,鬧著要和我結婚,而她爸是這裡黑幫的頭目,哪裡會看得上我這種人,一開始以為她只是玩玩,所以便也懶得管,後來見她動真格的了,這才急了。但表面上並沒有反對,背地裡卻讓人把我綁架了,扔進地溝裡關了一個星期,這個星期裡,他不僅對我嚴刑拷打,更是令人天天給我注射毒品,最後一天,他對我說,如果我還不放棄,他便索性殺了我,還要殺我那個已經很久不跟我聯繫的母親。最終,我妥協了,答應他主動地跟芬妮分手,並且告訴她,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根本沒有想要和她結婚的打算,我只是想玩弄她利用她,貪圖她的美色與金錢而已!芬妮因此大受打擊,為此還自殺過,搶救過來之後便和跟我一起賽車的強森在一起了,天天狂歡,我曾經一度還以為她已經走出來了。以前,我一個人去和他們比賽,她還表現得很平常。可今天帶你去,卻一下子就怒了,看來我低估了她對我的感情。」傑刻苦笑著說,眼睛裡流露出痛苦不捨的表情。
此時,芬妮一夥人正站在窗外,一邊恨恨地瞪著他們,一邊舉著手裡的鐵棍一下又一下地瘋狂地砸著玻璃。
聽著那一聲聲可怕的聲音,傑克又開始不安起來,「這再堅硬的窗戶只怕都經不起他們這般敲打吧?我看要不報警吧?好歹保住命來緊!要不然這麼多人衝進來,便是一人一棒也把我們給亂棒打死了。」
蘇末離淡笑著揚了揚下巴,「不用了,我的人已經來了!」
傑克一驚,定睛看去,只見窗外馬路上,不知何時停了兩輛麵包車,從那上面氣勢洶洶地下來十來個人,一手持重型機槍,一手持電棍,拿槍對準芬妮那夥人的同時,還把他們騎來的機車一陣打*砸,並且堆放在一起放火焚燒。
芬妮雖然是黑道的大小姐,見慣打*砸燒搶,可這些人個個都坦然地露著臉,一臉的煞氣逼人,竟是並不害怕他們的行為會惹來打擊報復。
她明白,他們這樣做,只有可能是他們打算殺人滅口
強森還想逞強,走上前叫罵道:「你們他*媽*的是哪路」話還沒說完,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的鼻子。
強森嘴巴張大,硬生生地將沒有說完的話吞進了肚子。
見此情景,傑克也嚇得有些魂不守舍,急忙在蘇末離的面前跪了下來,含*著熱淚哀求道:「別殺他們!」
「你還愛她?」蘇末離挑了挑眉梢。
「很愛」傑克語帶哽咽。
蘇末離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傑克驚慌失措地急忙站了起來,緊隨在她身後,「蘇小姐,你饒了她的。她其實並沒有錯,錯在不應該喜歡我啊!如果一定要殺,那就殺了我吧!」
蘇末離沒理會他,逕直穿鞋準備出去。
傑克撲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她,「你不能就這樣走!你答應我,我求求你了!」
蘇末離被他勒得差點吐血,不由又好氣又好笑,「你把我勒死了,她肯定活不了了!好了!放手吧!要放了她,得讓我出去才行啊!」
傑克一聽,立即慌不迭地放了手。
蘇末離搖了搖頭,歎道:「看不出來,你還真的是個情深意重的癡情男人呢!」
轉身開門,正巧林千木站在門口抬手準備敲門,一看到她便問:「要怎麼處置他們?」
「放了他們吧!反正他們也沒鬧出什麼大事來。不過,」蘇末離踮起腳尖在林千木的耳朵旁耳語道,「不過,你想辦法讓那方纔還在囂張叫嚷的男人弄得讓女人沒法愛上了吧!」
林千木聽了,淡淡一笑,「這好辦!」
當即轉身走到強森面前,從手下手裡奪過槍對準強森的褲襠就是一槍。
強森當即痛得連哼都沒哼一聲地就栽倒在地徹底昏死過去。
芬妮失聲尖叫。
傑克嚇得一臉蒼白。
蘇末離也站在那裡發愣,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林千木將槍扔回手下的懷裡,冷冷地下了令,「把他拖上車送往醫院急救。」
手下應了,將強森扛在身上向麵包車前走去,像扔垃圾一樣往裡一扔,然後開車迅速地離去了。
這時,芬妮也不敢哭了,因為她的頭上也頂上了一枝槍,她只是不停地發抖,像只被獵人拿尖刀對準的無助羔羊。
傑克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一把撥開抵在芬妮頭上的槍,把她護到了自己的身後,顫聲叫道:「不准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