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與托德面面相覷,最後無可奈何地說:「好吧!我們就幫你們做一做和事佬好了!」
蘇末離開心地笑著分別在哈維與托德的肩上重重拍了一掌,笑道:「我就知道你們宅心仁厚,不會見死不救的!謝了!那麼一切都拜託你們了!」
哈維與托德相視苦笑。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蘇末離急忙倒了下去,閉上眼睛躺在地上繼續裝死。
門開了,湧進一大群醫生護士。
在眾人的幫助下,蘇末離被抬上了推車,與此同時,她聽到一個陌生的男聲說:「托德,哈維,你們檢查了她,有什麼特殊情況要跟我說?」
哈維便說:「我們到一邊聊!」
蘇末離聽到這句話,暗暗地在心裡滿意地笑了,手腳放鬆了下來,任由那夥人給自己先簡單地做了急救措施,然後匆匆地推出了辦公室。
一個小時後,蘇末離在眾人的搶救下有驚無險地醒來了,睜開眼睛,便一眼看見一直緊緊抓著自己的手不肯鬆開的連哲予。
他的眼睛又紅又濕,臉上神情一片淒楚惶然,竟依稀有幾分生離死別的意味。
蘇末離很是心疼他,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計劃,便又立即心狠了下來。
「哲予」她脆弱地輕聲吹他,聲音柔弱地像一陣風吹過便會消散不見。
「末離!你醒了。你胸口還痛嗎?」連哲予見她醒了,立即驚醒地欠起身,低頭吻她仍然有些涼意的手。
「不痛了。方纔我是痛暈過去了嗎?怎麼會這樣?我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情況啊!我這是怎麼了?我該不會是患上絕症了吧?」蘇末離虛弱而楚楚可憐地看著他,「我不想死!我不捨得離開你!真的!哲予,一想到我可能要離開你,我的心就很痛很痛我不要再死一次!不要孤零零地呆在黃泉!我怕!真的很怕很怕!」
說這些話的時候,原本不過是些想讓他心軟的假話,可是說著說著,心就突然又痛又悲傷,淚就如斷線的珠璉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來。
是的。她真的很怕很怕。
怕他即便是自己病著,仍然會狠心地將她拒之千里。
她現在越來越看不懂他的心了,她覺得他們的心相隔千里萬里之遙,即便她現在就坐在她身旁,即便他們的雙手十指相扣,可是她仍然感覺不到一點點的安全性
連哲予聽了,心又急又痛,突然伸手抱緊了她,喃喃地說:「不!你不會離開我的!我們會永遠永遠在一起!」
「真的嗎?即便我們的約定期限已經到了,你也不會離開我嗎?」蘇末離驚喜地抬頭看他,「你不會再每天衝我嚷著要分手,要我嫁給別的男人了嗎?」
「不不不!不會了!我們永遠在一起!」連哲予搖頭,淚水顆顆垂落,打濕※了她的黑髮。
「天啊!我是不是在做夢啊?」蘇末離伸手用力掐自己的臉,隨後一聲嬌※吟出聲,「啊!好痛啊!」
「傻※瓜!你當然不是做夢!我就在這裡,永遠在你身邊!」連哲予心痛得無法呼吸。
蘇末離嘻嘻笑了,「嘻嘻。好久沒有這樣安心而實在地躺在你的懷裡了。這樣很舒服。我真的真的很喜歡。說來也奇怪,我心竟然不痛了呢!」但沒笑得兩聲,笑容突然在臉上凝固,「哲予,你為什麼會突然對我這麼好?為什麼我要躺在醫院裡?為什麼要給我給針?難道我我得了絕症」
『絕症』兩字剛出口,連哲予就死死地抱緊了她,溫柔地迭聲說:「不不不!你什麼事情都沒有!只不過是我突然一下子就想通了而已!末離,我們會慢慢回到從前的。給我時間,我一定會康復的!你別放棄我!」
蘇末離聽了,這才放心地笑了,伸手輕輕撫摸※他滿是青茬的臉頰,「傻※瓜。我從來就沒有打算放棄過你。這次的半年之約,雖然期限到了,可我原本也沒打算履約。我在想,如果你硬要趕我走的話,我就會一掌將你打暈,然後把你裝在皮箱裡帶走。從此,天涯海角,再也不分開。」
聽到她這近乎幼稚而荒唐的傻話,連哲予苦澀地笑了,「你提得動我麼?」
「嘻嘻。我就不會找人幫忙麼?」蘇末離開心地笑了,指了指手上的針,「這給我打的是什麼針?」
「你方才暈過去了,醫生說是你最近這段時間憂慮過度,以至茶飯不思引起了貧血,所以給你吊兩瓶葡萄糖水。」連哲予急忙說。
「這樣啊!那吊完後咱們就趕緊回家吧!我實在不喜歡醫院裡這種刺鼻的味道。」蘇末離嬌※媚地皺了皺鼻子。
「呃。只怕還得住兩天才行。醫生說過了,貧血這種病也不能小覷,一不小心會釀成大病,所以你得乖乖地聽話,再在這裡住上幾天,然後咱們再出院好不好?」連哲予的聲音低低的柔柔的,是她已經很久都沒有感覺到的溫柔。
蘇末離喜不自禁,只覺得這是自己這輩子做的最最英明的決策。
早知道如此,她該早些裝病才是,也不至於兩人劍拔弩張地對峙了這麼久。
浪費了大好時光啊!
想想真的是肉痛!
好在現在也算為時不晚了!
蘇末離溫馴地伏在他懷裡,手指故意在他胸口打著圈,「嗯。一切都聽你的,你做主好了!」
這天中午,華薄義和肖小茹帶著肖墨來了,有肖墨那個鬼機靈在,原本有些憂傷沉鬱的氣氛瞬間被他各種可愛可萌的言行舉止給一掃而空了,取而代之的是快樂與輕鬆。
每每看到肖墨鬧出一個笑話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開懷大笑,然後抱他在懷裡對他進行一頓蹂躪,可惜的是,礙於她現在是個身嬌體弱的病人,她不得不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只能輕輕地笑,笑得病怏怏得令她自己都煩不甚煩。
但想到現在的辛苦就是以後的幸福,她就又稍稍地平衡了一些。
華薄義等人在病房裡呆到快近傍晚的時候才走。
這天晚上,華薄義便令人送來了豐盛而營養的晚餐。
連哲予將菜放上小桌子端到床※上來,溫柔地說:「吃點飯吧!得多吃一點。你需要好好補充營養。」
「嘻嘻。當然要多吃點。你不知道,現在看到你不再趕我走了,我有多開心。一開心起來就胃口好了。我現在只怕連頭牛都可以一口吞下呢!」蘇末離笑著揚起了精緻的下巴,「不過在吃飯前,我要求一點小小的開胃菜。」
「開胃菜?」連哲予一愣,但隨即大方地點頭,「你想吃什麼開胃菜,儘管開口,我便是上天入地,也會送到你口裡來!」
「倒不用上天入地那麼誇張!」蘇末離的臉飛上了兩朵紅霞,「你好久沒吻我了!你可不可以吻我一下,哪怕只是蜻蜓點水呢?」
「傻※瓜。」連哲予慨歎一聲,伸手輕輕地抬起她精緻的下巴,一低頭就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唇,正欲離開,她卻突然伸手緊緊抱住了他,與此同時,充滿著馥郁芬芳的小※舌如靈蛇般滑進了他微微開啟的唇齒之間,然後就是一陣火熱的唇※舌交纏。
這個吻,是那般的甜美,甜美得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沉淪下去。
又是那般的久遠,久遠得他黯然神傷,眼睛悄悄濕※潤。
他暗歎一聲,閉上眼睛就欲將那美好的感覺永遠地這樣繼續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她卻突然急急地推開了他,紅著臉小心翼翼地看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幾分情不自禁。」
她本來就是想吻他一下的,絕對沒有想要將吻加深。
因為她知道他的心理障礙仍然存在,並不會因為她突然的生病而瞬間就煙消雲散。
而她這樣突兀地深吻他,萬一他突然大怒,就此不管不顧地棄她去怎麼辦?
但願他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啊!
她暗暗地在心裡祈求著。
很慶幸,上帝彷彿聽到了她的祈求,連哲予竟然沒有生氣。
他的臉頰微微染紅,神情卻相當淡定,語氣也雲淡風輕,「沒什麼好道歉的。我們是戀人,這樣的舉動很正常。只不過,原諒我暫時還沒辦法給你做出回應。」
他說了假話。
其實他方才真的回憶起了從前的美好,真的真的很想將那個久遠得有些模糊了的吻加深再加深,可是現在想想,那只不過是一時的忘情,卻並沒有因此就讓他可以忘記過去他做過的一切,還有在島上那極具羞辱的一幕。
不過,他願意努力克服這些心理障礙,只要她健康無事,永遠可以快活地活著,他不介意自己再做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哪怕死後要下地獄,他也在所不惜。
只是,一切說得簡單,做起來卻如此地難。
就好比現在,他就為方纔那一吻深深地自愧,只覺得自己殘酷地玷污了一朵世間最純潔最美好的白蓮。
究竟還要多長的時間,他才能讓自己回到從前?
她又還有沒有時間等到他徹底轉變的那一刻?
他不知道。
但是他會盡力的!一定會盡力的!
他暗暗地在心裡發著誓。
「你在想什麼?我餓了!」蘇末離用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笑嘻嘻地說。
「呃。我在想明天該讓人做些什麼吃的給你才好。」連哲予回過神來,急忙盛了一碗湯遞過去,「先喝碗湯吧!我試了,溫度正正好。」
「可我沒力氣。不如你餵我吧!」蘇末離懶懶地靠在床※上,連根手指頭都懶得動。
在這一刻,她只想盡情地享受連哲予的好,這一切,她實在有太久太久的時間不曾體會到了啊!
如今好不容易逮住了機會,她可得善加利用才行。
「好。」連哲予溫柔地應了,真的就一勺一勺地喂起她了。
在餵她的時候,看到她明媚而又嬌俏的笑靨,只覺得恍然又回到了從前
吃過飯後,連哲予便起身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一切弄妥之後從衛生間走出來,卻看到蘇末離坐在床※上笑瞇瞇地看著他,而被子揭開了一半,露出了那她特意空下來的一大半床。
連哲予心裡一『咯登』,表情就有些不自由,低頭乾咳兩聲假裝沒有看到,轉身自在一旁的陪床※上坐下了,拿著遙控器摁開了電視問:「有沒有你想看的節目?」
蘇末離低眉垂目地沒吭聲。
連哲予一看便放柔了聲音,「你怎麼了?」
蘇末離將臉扭到了一邊,仍然不吭聲。
連哲予歎了口氣,走到她身邊坐下,柔聲問道:「你生我氣了?」
蘇末離仍然沒開腔,只是肩膀卻輕輕地顫抖起來。
連哲予一看,心就變得無力,暗暗長歎一聲,他躺了下來,順手將蘇末離拖入懷裡,一邊為她擦眼淚一邊說道:「你若想要什麼,直接開口說就好了,我又不會不答應你。」
「我就是怕你不答應你也知道你這段時間對我有多冷,明裡暗裡地拒絕了我多少次?我再厚臉皮,好歹也是個女孩子」蘇末離抽抽嗒嗒地說,眼淚不住地往下掉。
本來一開始只是為了嚇嚇他,可是當想起這段時間的艱難苦楚時,心裡便委屈得要命,眼淚便有些無法控制了。
「對不起。是我的錯。下次我再也不會這樣做了。」連哲予心疼萬分,越發地將她摟得更緊。
「真的?你別哄我!我會當真的!」蘇末離淚水漣漣地看著他。
「如有假話,天打雷霹!」連哲予豎起了三根指頭對天發誓。
「不要!我捨不得!」蘇末離急忙將他的手打下來,低聲說道,「就算你真的不要我了,我也捨不得你被天打雷霹!更何況,我相信你。」
「傻※瓜。」連哲予低歎一聲,低頭親吻著她的臉頰。
她本來想趁機吻他的唇的,可是想到此時不宜操之過急,所以只好強忍著。
倆人靜靜地抱在一起,聽著彼此的心跳聲,突然覺得世界是如此的美好而寧靜。
良久,蘇末離紅著臉輕輕地問:「今天晚上我們就這樣擠在床※上一起睡好嗎?我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這樣親密無間地同床共枕了」
「好。」連哲予溫柔地應了。
「我困了,那我就睡了。晚安。」蘇末離笑著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晚安。」連哲予的吻輕輕地落在了她的眼斂上。
連哲予等蘇末離睡著之後,悄悄地起了身離開了房間,找到了正欲下班的托德,低聲說:「托德,明天正式開始我的治療吧!」
托德一聽,不由驚喜地笑,「太好了啊!我原本還打算如果連先生您不治療了的話,我就要離開了。沒想到現在連先生倒來主動找我了!這樣吧,明天上午十點,咱們就開始如何?」
這段時間,雖然連哲予與蘇末離天天來醫院,可是因為連哲予讓他們隱瞞病情,所以他和哈維這段時間對他的治療都是不切實際的,簡單來說就是做做樣子給蘇末離看。
雖然,他給的報酬高得嚇人,可是醫者父母心,他作為一個有良心的心理學專家,拿這份錢拿得實在有些不舒服。
本想明天就離開,卻沒想到連哲予卻突然找上門答應配合他的治療了,這真的讓他喜出望外了。
呵呵。看來那聰明狡黠的女子在連哲予的心中真的無人可取代了。
「上午十點?嗯。好。那咱們就這樣定了!」連哲予用力地點了點頭。
與托德告別之後,連哲予便返回了病房,站在蘇末離的床前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緩緩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了下來。
看著窗外那輪皎潔的明月,他苦澀地想,要忘記他從前的種種罪惡的話,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但是,他不會氣餒的,因為路再長再艱難,他知道蘇末離始終會與他一起在路上。
有她的陪伴,再艱難都會是一種美好。
連哲予半夜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給驚醒了,一睜眼,卻看到衛生間的燈亮著,一陣『叮叮咚咚』的水聲從虛掩的門後傳了出來。
他微微一笑,知道那是蘇末離在小解。
如果在從前,他一聽到這聲音一定就會忍不住欲※火焚身,可是現在,他的心和身體都很平靜。
沒有欲、望,只是單純而美好的平靜。
他沒有睜開眼睛,只是躺在床※上靜靜地聽著她關燈、開關門、匆忙而有些細碎的腳步聲。
原本很平靜,直到她的腳步聲在他的床前停下,他這才莫名地有些慌亂。
他是害怕她爬上他的床的,因為他不想他的無能一次次地在她面前展現。
從前是想趕她走,所以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很無所謂。
可是現在,他是真心想愛她,給她一個完美而幸福的人生,所以禁不住忐忑而怯懦了
蘇末離在他床前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最後一咬牙,便掀開了被子的一角,乾脆利落地鑽了進去,縮進了他的懷裡。
連哲予心急如焚,卻只能假裝自己仍然熟睡。
起先,蘇末離很乖,安安靜靜地蜷縮在他懷裡一動不動,這讓他勉強可以接受。
可是後來,她的唇慢慢地在他臉上一點一點地吻過,她的手悄悄地伸進他的睡衣之內,一顆一顆解開他的睡衣紐扣,然後如蛇一般在他胸膛四下遊走,最後更是惡作劇般不輕不重地捏了捏他胸前的兩顆小而敏感的紅豆。
他皺眉,稍稍動了動身子,用睡意朦朧的聲音問道:「你來了?」
「嗯。我來了。」蘇末離輕輕笑,身子突然往下一縮,唇就紛紛落在了他的胸口。
連哲予想拒絕她,可是手放在她的赤※裸滑溜的香※肩上卻又沒使勁。
他不捨得推開她。
他知道她是有多麼多麼地想要幫助他快點從困境裡走出來。
或許,他該一改從前冷漠的態度,熱烈地回應她才是?
或許,兩人的熱情便會點燃一小簇火苗,最後可以燃燒成熊熊烈焰?
這樣一想,他便伸手抱緊了她的身子,同時低頭去尋找她的唇。
可她卻按住了他,低笑道:「今天你別動,讓我來。」
說完一掀被子,整個人便滑到了被子裡,一伸手就準確無誤地握住了那久已不再甦醒的小連哲予。
「小乖乖。你已經睡很久很久久。該醒醒了。」蘇末離一邊溫柔地輕聲呢喃著,一邊張口就將它整個含進了嘴裡。
這動作太出乎人意料了,連哲予一個激靈,急忙弓身想避開她,同時著急地叫道:「末離!你不必這樣做的。真的!咱們可以用其它的辦法!」
蘇末離卻不肯罷口,一邊努力地動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說:「不。我想要這樣。哲予,我想要」
她的聲音又嬌又柔,讓連哲予的身體與心禁不住一陣發顫,心裡又苦澀又感動,只覺得自己的命太好,做了這麼多罪惡的事情,可是他心愛的女子卻總是對他不離不棄。
他,他,他真的無以為報,唯一能回報的只有他的真心,他的熱情,還有他的身體
於是,他不再抗拒,決定好好地體會她為他做的一切,然後讓自己硬※起來,像個男人一樣硬※起來
他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將自己的精神全都貫注在自己的那裡,認真地感受著蘇末離那靈動的舌尖掃過的每一次,細細地傾聽著由她口裡發出的呢喃聲,還有那特殊的吞嚥聲
他真的真的很努力很努力,真的真的很想讓自己像個男人一樣回饋她的熱情,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到最後,足足過去了半個小時,他那裡始終軟※綿綿地毫無起色,而他的注意力慢慢地也無法集中了,眼前、腦海裡閃現的全是那一個個或老或年輕或美或醜的原住女人激情四溢地在他身上顛簸個不停的情景
那噩夢般的一幕幕畫面不停地閃現,而蘇末離的動作也越來越焦急、大力,甚至有些粗※魯,連哲予起先還能夠強忍著,可是當感覺到大腦快要崩潰的時候,他終於忍無可忍地一把揪住了蘇末離的長髮用力一扯,迫使她不得不離開了他那裡,然後將她往旁邊一推,懊惱地低吼道:「夠了!」
說完之後跳下床,一邊整理著凌※亂的睡衣一邊大步流星地跑了出去。
蘇末離坐在床※上發愣,仔仔細細地回想方纔的過程,最後不得不懊惱地承認她實在有些操之過急了。
他一開始明明是沒有抗拒的,不僅沒有抗拒,還很配合。
是她時間一久就有些心急了,可能動作有些過於粗※魯了,一定是弄疼他了吧?
她真的好混蛋啊!
蘇末離懊惱地舉手照著自己的臉狠狠掌摑了兩巴掌,罵道:「蘇末離!你太混蛋了!」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但她仍然對自己不解恨,又下手狠狠地掐了自己兩下大※腿,直痛得嘴角直抽※搐,這才覺得替連哲予出了口氣。
連哲予已經出去了很久,蘇末離雖然知道這個時候出現在他面前很不合適宜,但因為擔心,所以還是決定出去看一看。
她跳下床,整理一下自己凌※亂的衣服,匆匆跑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這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鐘了,走廊寂寂,除了幾盞昏暗的燈光,再沒有一個病人出入,值班的護士也撐著下巴打著盹,整間醫院寂靜得像孤立於世界之外的孤城,給蘇末離一種極其強烈的寂寞與冷清感。
她不喜歡醫院。真的真的很不喜歡。
童年的陰影席捲而來,讓她的心有著深切的恐懼,一時之間,她真的想就此衝出這座死寂的孤城。
可是她不能!
她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完成,有更重要的人去守候。
過去的遺憾,這一次絕不能在她手上也無法圓滿。
蘇末離在整層醫院尋找了一個來回,最後在安全通道的樓梯口找到了連哲予。
他正寂寞地坐在窗台上,冬夜裡凜冽而刺骨的寒風將他那寬大的睡衣吹得鼓了起來。
他瘦了。
瘦得讓人心疼。
即便幾乎每天,她都逼著他吃很多食物,還逼著他進行著各種體能訓練,可是他仍然瘦得讓她心疼。
躺在他懷裡的時候,他的胸膛再不像從前一樣寬厚,讓她有種穩穩當當的結實感,每當她的手指從他那清晰可辯的肋骨上滑過,她就總有種禁不住想要放聲大哭的衝動。
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了,他的身體機能明明沒有問題了,可為什麼他就是對她的刺激無動於衷呢?
難道島上的那次傷害將他對她的愛也剝奪了麼?
可如果剝奪了,為什麼當以為自己病重的時候,她能夠在他眼裡找到心碎的神情?
如果這些都不是,那麼還有什麼讓他再也無法※像從前一樣對她敞開心扉了呢?
蘇末離心酸地想著,慢慢地靠近他,走到他身旁一抬腿就坐在了他身邊。
正默默抽煙沉沉地想著心事的連哲予一驚,一回頭見是她便驚悸地急忙伸手攏住了她瘦弱的身體,皺著眉低聲說:「這裡冷,你出來做什麼?」
「和你一起抽完這根煙。」蘇末離淡笑,從他指間奪下那半枝香煙放進了自己的嘴裡,深吸一口,然後瞇著煙對著幽黑的夜空吐出一口濃煙。
「你什麼學會了抽煙?」連哲予心疼地看著她輕聲詢問。
「呃。小鎮很寧靜,卻也很寂寞。」蘇末離笑著瞥了他一眼。
「對不起。我原本是想給你幸福的,可是」連哲予難過得說不下去了,伸手過去奪過她指尖的煙,用力折成了兩段朝樓下一拋,然後先跳下了窗台,向她展開了雙臂,像發誓般地說,「我會再努力的!我們再多試幾次!」
「好。」蘇末離心酸地點頭,躍入他冰冷的懷裡緊緊抱住了他,低聲說,「我累了,抱我回去睡吧!什麼都要不要做,就是安安穩穩地睡吧!」
連哲予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抱著蘇末離回了病房。
躺回到床※上,蘇末離並沒有拉住他,他卻主動地掀開被子躺進了她身邊。
她疲倦地閉上眼睛,低低地說:「睡吧。晚安。」
話音未落,一隻冰涼的大掌帶著冬夜的寒氣悄悄地溜進了她的衣內,緊接著他冷冰的唇溫柔地在她耳邊吐出一句溫柔得讓她心碎的話語,「末離,就算我那裡不行,我也可以讓你感受到我的熱情。」
說話間,他溫熱的舌尖已經將她那珠玉般的耳廓含進了嘴裡,與此同時,他的大掌已經握住了她那俏※麗的豐盈,時輕時重,時松時捏間,給蘇末離平靜的身體帶去一陣陣虛空與燥熱。
他真的真的很久沒有這樣對待過她了。
往日裡,總是她熱情如火地想盡各種辦法去刺激他,而他總是冷冰冰地躺在那裡,彷彿一座石雕一般對她的愛※撫毫無反應,更給不了她任何期待的熱情。
而現在,他卻極盡能事地挑逗她,雖然大掌始終冰冷,可是仍然在她那壓抑已久而顯得特別敏感的身上撩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欲※火。
她禁不住輕輕低喘,轉身伸手緊緊抱住了連哲予仍然帶著寒氣的身體,低低呻※吟,「哲予」
連哲予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起伏,以及那渴望得到的火熱,便頭一低,用牙齒咬開了她睡衣上的扭扣,當她美麗而微微顫抖的豐盈暴露在微微有些冷意的空氣裡,窗外路燈透進來的光影裡時,他一低頭,將一顆鮮艷而飽滿的櫻桃含進了嘴裡,輕輕地啃咬,拉扯,而他並沒有冷落另一邊,他的大掌撫了上去,一次又一次地抓※捏,撥※弄
「哲予我喜歡」久違的快※感讓蘇末離禁不住一個挺身,讓自己的豐盈越發深入地送入他那溫熱的嘴裡。
連哲予越發加快了速度與力度,當明顯地感覺到她那裡已經腫※脹而堅硬時,便悄悄地將大掌往下移,最後到達了她那讓他懷念卻久已經不再觸碰的神秘森林。
那裡早已經濕漉漉水汪汪一片,她早就做好了準備迎接他的進入。
有那麼一刻,他真的想就此挺身而入,像從前一樣對她攻城掠地,讓她躺在他身下婉轉嬌※吟,香汗淋漓。
可是當手觸碰到自己軟※綿的物體時,他又心如死灰,有種想棄甲而逃的衝動。
但是,最終他沒有逃,因為他沒有忘記他的初衷。
他要帶給她快樂,即便是短暫的,不完美的
他的手悄悄地撫上了那美麗的花心,不輕不重力度恰好地按※揉著。
蘇末離的呼吸越發地急促了,閉上眼睛,高高地仰起了頭,整個人的神經全都處於繃緊的狀態,仔仔細細地體會著他給她身體帶來的各種銷※魂至極的快※感。
她的唇飢渴地半開半闔,時不時地發出飢渴難耐的呻※吟聲。
只覺得渾身炙熱如火,就快要燒燬在連哲予帶給她的熊熊欲※火之中
連哲予越發加快了動作,最後更是將手伸了進去,同時嘴也加大的吮※吸的力度,突然間的充實與敏※感※處的刺激,讓蘇末離禁不住失控地高高※挺起了美好瑩白的身體,嘴裡銷※魂般地低叫:「哲予哲予再用力一點用力一點」
連哲予的手便有節奏地律動起來,先慢後快,先輕後重,找準她的敏感感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
蘇末離的身體起伏不定,極力地配合著連哲予的動作,一時之間,整個病房裡春意盎然,是久違了的春※情氾濫
這天晚上,連哲予就靠著他的手他的嘴一次又一次有技巧地將蘇末離送至了快※感的顛峰,後來蘇末離渾身酸※軟地癱在床※上動不了,只能虛弱地呻※吟著喊:「哲予我不行了」
連哲予這才又是連續的衝刺,將她高高地送至雲的頂端,這才緩緩地退了出來。
手已經濡※濕一片,她美麗的臀※部之下也濕※了片,那是她為他奉獻的愛※液
他抱緊了她,低頭在她嘴角一吻,低聲說:「或許這樣也不錯。」
這是他第一次做這些,從前的他總是喜歡直接地將自己深埋進她的身體裡,一次一次地衝刺,親自感覺她那裡的溫暖、緊致與美好,把自己與她一起送至快樂的顛峰。
而現在,他雖然不能再與她一起到達了,但是這樣也不錯了。
最起碼,他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了她快樂了。
就這樣一直下去吧。
在這種方式之下,說不定哪一天,他就突然可以忘記從前種種,然後就可以繼續像從前一樣愛她了
「謝謝你哲予」蘇末離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平復下來,禁不住起身輕吻他,眼睛已經氤氳一片。
她真的真的很快樂,真的真的很感動。
因為她知道方纔他為她所做的這一切,是有多麼地難。
這一切終究是因為他對她仍然有男女之愛。
而這一行為將具有歷史意義。
只要他們之間始終能夠有愛,始終保持著這樣的行為,總有一天,他的性※欲會重新被刺激的,她有信心!
連哲予回吻了她一下,下了床,掀開被子將她凌空抱起,低聲說:「我為你清洗一下吧!」
「好。」蘇末離小鳥依人地蜷縮在他的懷裡,由著他將自己抱進浴※室。
當連哲予將她輕輕地放入溫熱的水裡時,她伸手拉住了他,情意綿綿地說:「和我一起吧!」
連哲予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褪去衣物,進入※浴缸,坐在她身後,將她抱進了懷裡,同時手開始為她清理身體。
久違而極致的快※感仍然讓她全身乏力,她便懶得動,就這樣窩在他的懷裡任由他的大掌在自己的身體四處遊走。
清理乾淨後,他將她抱出浴※室放在自己床※上,溫柔地說:「那裡濕※了一大※片,已經不舒服了,今天晚上你就委屈一下睡這裡吧!」
「嗯。」蘇末離紅著臉低低地應了,拉著他躺了下來,將頭靠了過去,輕聲笑道,「記得明天提醒我早點醒來。我要趁護士沒來之前趕緊把那床單處理了。」
「放心吧!」連哲予寵溺地吻了她一下,舉手輕輕闔上她的眼睛,「睡吧!我在這。」
「嗯。」聽了他的那句話,蘇末離的心真的安穩了,閉著眼睛笑微微地應了。
今天一整天的事情,真的可謂峰迴路轉,驚心動魄,雖然差點搞砸,但最後的結果還是可喜的。
他不僅不再抗拒自己,更熱情地想給她回應,雖然最後她失敗了,但是他卻用特殊的方式向她表達了他的熱情他的愛意。
真的真的很滿足很幸福了,她也真的真的越發地有信心繼續以後的每一步了。
愛情,沒有迷失,沒有走遠,她只需要耐心地等候守護便已足夠
在這一刻,她的身心均已達到了極度的滿足,睡意便悄悄襲來,她緊抱著連哲予,幸福地笑著慢慢進入了夢鄉。
而連哲予看著她姣美的臉頰,兩行熱淚悄然滑下,低頭輕吻著她殷※紅飽滿的唇,低低叫道:「上帝,給我機會愛她這一輩子吧!曾經犯下的罪惡就讓我以此生之後的萬世被打下地獄受盡苦楚為代價吧!求您可憐可憐我!」
在這一刻,他真的真的很希望人有轉世輪迴一說,有千世萬世的機會可以償還這一世的罪孽,然後好讓他這一世可以給蘇末離他所有的愛情。
傾其所有,便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念想
接下來的日子,蘇末離過得幸福美滿,白天裡,連哲予幾乎對她百依百順,而夜晚,連哲予又會給她的身體與精神各種愉悅。
雖然他們倆始終沒有真正的身體結合,但是蘇末離偷偷去找托德與哈維詢問過了,得知連哲予已經在積極的配合他們的治療,而他們晚上的這小插曲也將取得積極而重要的作用。
他身體與心理的康復是絕對可以指望的。
只是沒有人可以知道時間的長短,或許明天,或許幾年,十幾年之後。
雖然時間不確定,但是蘇末離已經信心大增。
因為連哲予的積極性比什麼都讓她開心。
這一天,吃過早飯後,連哲予便帶著她去花園裡溜了一圈,帶她回病房後,便去找托德與哈維進行每天必要的治療去了。
蘇末離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正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突然就看到門被推開了,緊接著是那三個幸福得天天將笑容掛在臉上的傢伙——華薄義、肖小茹,還有古靈精怪的肖墨。
「蘇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啊!」肖墨一進來,就張著兩隻胖胖的小手撲到了她的懷裡,抱著她一頓猛親,硬是流了她一臉的口水。
蘇末離自然也不甘示弱,一陣回吻,同樣也將肖墨親了一臉口水,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越來越會拍馬屁了!我今天頭都懶得梳,衣服也是這簡單的藍白條紋的病服,亂七八糟的哪裡會漂亮了?」
「姐姐眼睛水汪汪的,臉蛋也嫩嫩的啊,還很香!」肖墨吧砸著嘴巴,彷彿方才吃了一頓豐盛而美味的大餐一般。
「哈哈!真的嗎?你說話,姐姐喜歡聽!」蘇末離開心得伸手直揉肖墨的臉蛋。
華薄義笑著從她手裡抱過了肖墨,瞪了她一眼,「你下手也不輕點,把我寶貝兒子的臉都捏變形了!哼哼!要是變成了面癱,找不到老婆,你可得負責!」
蘇末離笑道:「好啊!我負責!到時候沒有人要,我負責給他生個漂亮的老婆不就行了?」
「我不要老婆!我要姐姐!」肖墨手舞足蹈地又想往蘇末離身上撲。
蘇末離聽了,喜不自禁,「好啊好啊!把我娶回家做老婆算了!」
華薄義又好氣又好笑,「你倒挺貪心的!好了!不跟你囉嗦了,我帶肖墨去找哲予說幾句話。這小子,我已經連著好幾天都逮不到他了。他這一門心思全都撲在了你的身上。」
「嘻嘻。去吧!」蘇末離笑著揮了揮手。
等連哲予抱著肖墨離開了,蘇末離這才拉著一直在旁邊靜靜地笑而不語的肖小茹在床邊坐了下來,笑道:「小茹,你是越來越沉默了。真的無法想像原來你是那麼的古靈精怪,說起來就跟兩個人似的。」
肖小茹歎道:「經歷太多,難免有些滄桑。」
「呵呵。滄桑過後便是彩虹啊!瞧你現在,可不要太幸福了喲!」
「我看得出來,你現在也很幸福。看來這一次你的努力總算有了成效。」肖小茹笑著打量著蘇末離,「你現在確實很美,簡直與前段時間判若兩人,具體說說看,你和連哲予的基本問題解決了嗎?」
蘇末離臉紅了,笑道:「現在他變積極多了,雖然還沒有達到我想要的境界,不過我相信好日子很快就要來了。」
肖小茹歎:「末離,從前的你沉默寡言,總是一臉的憂鬱,如今的你豁達開朗,總是懷抱希望,個性變化了那麼大,但有些特質卻始終未變。」
「哦?是什麼?」蘇末離好奇地問。
「善良、隱忍、堅強、不放棄。」
「呀!把我說得那麼好,我都不好意思了。」蘇末離紅著臉笑嘻嘻地說,「在朋友的眼裡,或許我善良、隱忍、堅強、不放棄,可我的這些行徑在外人眼裡看來,只怕要遭別人罵不要臉呢!想想看,有幾個女人像我這樣死皮賴臉地硬賴著一個男人不離開啊!」
「世俗的眼光不必理會。你只要知道,你做的事情是你想要做的就行了。外人無權評價你的愛情,更無法譴責你的選擇。在我看來,一個敢於追求真愛,不放棄不妥協不捨得的女人是最慈悲最善良的。像你這樣的女人,就連身為女人的我,也是由衷佩服的。我,雖然也那樣愛著華薄義,可是卻不像你那樣敢於付出,更不敢輕易信任,正因為這樣,我險些害得他冤死牢獄,雖說事過境遷,他現在一切安好,但是我們的愛情已經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即便他根本不在乎,可是我的心裡每每想起,總是既痛又悔,這遺憾是一輩子落下了。而你和哲予,雖然曾經彼此傷害,可是因為你們的彼此不放棄,那些傷害倒成了刻骨銘心的愛了。我真的真的很羨慕你們。」肖小茹輕輕地說著,眼睛裡滿是滄桑與痛楚。
「你啊!不要心思那麼重。有些事情想得太多,反而是一種負擔。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著眼於現在,才能讓以後的日子不再出現遺憾啊!現在你們一家團圓了,得好好地享受齊聚的快樂才是,其它的事情都不要再想了吧!何必再作繭自縛。好好享受生活,再多生幾個像肖墨那樣可愛又漂亮的寶貝兒,好讓我這個乾媽做得過癮點啊!」蘇末離笑嘻嘻地說。
肖小茹臉紅了,「呸!你把我當母豬麼?」
蘇末離的臉色突然黯淡了下來,整個人也蔫了,「唉!我想當母豬都當不成呢!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我和哲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自己的孩子啊!我不求我的孩子有多漂亮多聰明,我只求一個屬於我和他的孩子就行了。」
「會有的!現在哲予那麼積極地配合,你只管好好地把你的身體調養到最佳狀態,說不定哪天就懷上了呢!這種事情說不准的啊!」肖小茹急忙笑著安慰著她,「到時候,只怕你就會討厭做母豬了呢!」
「哈哈!我喜歡做母豬!只要是我和他的孩子,便是年復一年地讓我大著肚子,我也無所謂!」蘇末離一聽便又開心起來。
「年復一年?你不怕懷著孕做那事情不方便麼?」肖小茹紅著臉笑,「到時候可沒幾種姿勢讓你選擇。」
「嘿嘿!為了孩子我豁出去啦!」蘇末離哈哈笑著拍了拍自己平坦而結實的腹部。
肖小茹想了想,又問:「你的病,有沒有好好問過醫生,到底要在這裡住多久才能出院?」
看著肖小茹擔心的目光,蘇末離不禁深感內疚,猶豫了一下,隨後笑著低聲說:「我根本就沒病。全是裝的。為了拖延時間而已。沒想到連哲予不僅不再趕我走,更對我好得一塌糊塗。嘻嘻。這場戲真的很值得。」
「裝的?」肖小茹大吃一驚,語調就情不自禁地拔高了,「你是說你根本沒病?!」
「噓!」蘇末離作賊心虛地急忙伸手蒙住了肖小茹的嘴巴,「小聲點!萬一連哲予這個時候就在門外就糟糕了!」
肖小茹這才醒悟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急忙衝著蘇末離點了點頭。
蘇末離這才長舒一口氣,慢慢地放開了她。
肖小茹急不可耐地問道:「如果說你沒病,那你現在針管裡滴的是什麼藥?你可以騙連哲予,又怎麼能騙過醫生與護士?」
「嘻嘻。針管裡滴的是葡萄糖。至於那些醫生和護士,我根本就沒騙他們。」蘇末離笑嘻嘻地聳了聳肩。
「那這?」肖小茹迷惑不解。
「這還不簡單麼?我要挾的啊!再說了,人都有成※人之美,他們都很同情我,都想幫助我和哲予在一起呢!」蘇末離很有些得意洋洋地說。
「你怎麼一下子就想出來這一抬?真夠有你的!」肖小茹聽了,不由感慨萬端。
「原本就有那麼的一招備著。尤其是在看過了哲予的病歷之後」反正事情已經說穿,蘇末離便索性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對肖小茹說了一遍。
肖小茹聽了,禁不住搖頭,「連哲予那傢伙怎麼那樣?哼!你現在這樣做也算是一報還一報!就算他日後知道了,他也沒有什麼可生氣的了!要知道,他可是先欺騙你的!」
「唉!誰欺騙誰都無所謂,只要我們都知道一切皆出自善意就好了。這原本也是無奈之舉。」蘇末離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嗯。但願你的努力終究能夠守得雲開見月明,有情人終成眷屬!」肖小茹由衷地祝福著。
「一定會的!一定!」蘇末離挺直了身子,用力地點頭。
病房外,連哲予沉默地佇立良久,最後轉身緩緩離開。
原本,他是過來想沖個澡的,方才華薄義帶著肖墨找到他,硬是拉著他踢了一場球,渾身全都是汗,停下來便涼嗖嗖的,便急於回來洗澡換衣服,卻沒想到無意之中卻聽到了蘇末離與肖小茹的這一番談話。
他真的萬萬沒想到蘇末離的病竟然是假裝的,不敢相信她為了留在自己的身邊竟然肯忍受躺在這氣味難聞而又冷冰冰的醫院裡。
他是知道她的。
她一向不喜歡醫院。
因為她的母親就是在醫院裡去世的,因為許諾總是了無生機地躺在醫院裡,在她的記憶裡,醫院就意味著母親的死亡,父親的冷漠,許諾的背叛,還有親人的指責與怨恨
那是她輕易不願意觸碰的傷痛,這對她來說就意味著人間煉獄。
從前他總是將她折磨得遍體鱗傷,連床都爬不起來,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去醫院看看,總是隨便它去,任由時間將她一身的青淤慢慢褪去。
而現在,她卻為了他,留在了這對她來說極其可怕的煉獄裡。
義無反顧。
她這是用生命來愛著他的,可是他卻又能給她什麼?
愛情?
沒有了性的愛情,是多麼的殘忍?
家庭?
沒有孩子的家庭,又怎麼可能幸福美滿?
不錯。他現在是在積極治療,可是卻毫無進展。
每天晚上,當他極力地取※悅著她時,看著她年輕美麗而緊致的身體,他只覺得自己就不是一灘渾濁惡臭的淤泥,一具沒有任何感覺任何生命力的千年古屍
他雖然可以讓她的身體愉悅,卻沒辦法讓自己面對她年輕美麗的身體有任何反應。
他像被活生生地閹割了一般,明明感覺到她的誘※惑,卻沒辦法趴在她身上縱情馳騁
托德與哈維說一切皆有可能,說他的欲、望只是暫時被心理負擔壓制住了,沉睡了,終有一天會完全恢復到從前一樣的。
可是那一天究竟是何時?
罪孽深重的他真的有可能走出罪惡的沼澤,再次回到她的身邊嗎?
他真的有能力給她愛情給她幸福給她家庭給她孩子嗎?
從前沒有選擇的時候做出的決定,現在真的還要繼續堅持下去嗎?
他不知道。
他沒有答案
中午的時候,連哲予也沒有回去,打了個電話給她說有點事情要出去辦一下,可能要到晚上才回來。
蘇末離也沒多想,有華薄義一家三口陪著,倒也不寂寞。
晚上九點來鐘的時候,他回來了,帶著一身的酒氣走到她身邊坐下,有些輕佻地笑著吻了她一下,「怎麼還沒睡?是不是我不回來就睡不著?」
「你也知道麼?」蘇末離笑著瞪了他一眼,推了推他,「趕緊去洗洗過來睡吧!」
「不要!我好累!」連哲予身子一斜就重重地倒在了她身上。
蘇末離猝不及防,險些被壓得噴出了一口鮮血。
看著醉得雙頰酡※紅的他,蘇末離歎了口氣,「好吧好吧!那你就這樣躺著好了!我去給你打點水幫你清洗一下吧!你把我像老佛爺一樣侍候了那麼久,現在也該我把你當皇帝來好好侍候著了!等著!我這就來了!」
說著將他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從自己身上推到了一邊,給他蓋好被子,然後下了床,就欲向衛生間走去。
誰知腳還沒邁開,突然一股強而蠻橫的力道從腰間傳來,她一個驚呼,人就重重地往後倒去,栽在了他滿是酒氣的懷裡。
「不要窮講究了!今天就這樣吧!讓我們好好開始吧!我今天特別特別特別地有興趣!」連哲予身子一翻,就將她死死地壓在了身下,噴著酒氣的嘴就開始在她的臉上、懷裡亂拱,而那骨節分明有力的大掌一用力,只聽得『辟里啪啦』一陣響,她的睡衣就被扯開了,而紐扣四下蹦了一地。
「唉!你悠著點吧!這衣服才是新換的,又被扯爛了!」蘇末離感受到他久已不見的激情,心下一喜,以為沉睡在他身體深處的野獸終於在今天晚上甦醒了,不禁有些興奮又有些期待,聲音自然變得軟軟糯糯,甜美至極。
「不管它!我只要你!要你!」連哲予狂野地低吼,一低頭就將她的豐盈用力地含進了嘴裡。
牙齒啃咬著,像餓狼遇見肥※美的羔羊那般飢不擇食。
蘇末離痛得輕吟一聲,輕輕地推了推他,「哲予,輕一點,你弄疼我了。」
「不不不!我今天就想要狂野地和你來一場!」連哲予充耳不聞,越發地打大了力度。
蘇末離痛得禁不住哆嗦了起來,舉起手刀就欲照著他的頸部劈下去,可是手舉到半空卻又硬生生地放了下來。
她捨不得。
捨不得傷害他,更捨不得打消他這來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激情。
她害怕她的這一打,又把他給打蔫了。
或許,順從吧!
只要他好,她什麼都可以忍受。
蘇末離的手輕輕地放在了他背上,不僅沒有阻止他的野蠻行徑,甚至開始去脫他的衣服。
可是手剛觸到他的衣物,卻被他抓※住了,最後雙手皆被他高高地舉過了頭,並且用他的皮帶將她的雙手綁縛在了床※上。
蘇末離很不安,疼痛難忍地動了動身子,溫柔地問:「哲予?你這是怎麼了?你今天出去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很痛苦嗎?告訴我,或許我可以慰藉你。」
連哲予冷笑,「你現在就在慰藉我啊!」
說完牙齒一用力,蘇末離倒吸了一口氣,整個人痛得身子都禁不住弓了起來。
「痛嗎?叫出來吧!你的吃痛聲讓我覺得很刺激!」連哲予說著,手就粗野地伸了進去。
毫無憐憫,毫無前奏,讓她那裡還來不及濕※潤,一時之間劇痛席捲了她,額頭上立即就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因為強忍著疼痛,她全身的青筋都暴了出來,在白熾燈光的照射下,顯得陰森恐怖。
「哲予不要不要這樣我們慢慢來」她臉色變得如白紙一般薄,渾身痙※攣,她感覺到他那尖銳的指甲像一枚利刃,刺得她那裡痛不可忍。
「慢慢來?你有想過慢慢來嗎?你一次次地逼我!現在更如此卑鄙地欺騙我!讓我每天晚上都品嚐著男不男女不女的痛苦!知道嗎?我每天用我的手進入你那裡取※悅你的時候,我有多痛苦多絕望?每天晚上,當你心滿意足地睡去之後,我是怎麼苦苦地挨過那痛苦難熬的漫漫長夜?你為什麼不離開我?為什麼讓我內疚?難道你要把我逼瘋才滿意嗎?我把你創造出來是要你給我帶來幸福的,不是帶來災難與痛苦!可現在,看看你給我帶來了什麼?你一次一次地傷害我,愚弄我,一次一次地把我推到萬劫不復的地步,其實根本就不是對我有愛情吧?而是想為我曾經對你的傷害作出報復吧!可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連個男人都算不上了,這樣的報復還不夠麼?還不夠麼?」連哲予越說越激動,眼睛漸漸呈現血一般的紅艷,像一頭怒火中燒的餓狼,只恨不得將她拆腹入骨。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我愛你真的真的愛你你相信我」蘇末離不明白這一切為什麼會這樣,今天白天還好好的,晚上他打電話回來的時候,語氣還是那般溫柔可人,可是沒想到幾個小時之後,事情就失控了。
她像被他送到美麗快樂的天堂裡轉了一圈後又被他狠狠地摜進了地獄裡。
地獄裡沒有美麗沒有快樂沒有溫柔,只有殘忍、冷酷、狂暴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蘇末離在承受著他狂暴的蹂躪的同時,不住地在心裡問著自己,只希望可以找出問題的癥結所在,平息他的怒火,讓一切回復到幾個小時之前。
可惜,在她沒有想清楚之前,一陣撕裂般的痛苦從身下傳來,身體承受力已經到極限的她再也承受不住,就此眼前一黑,人就迷迷糊糊地墜入了無底的黑淵
蘇末離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發現自己躺在了華薄義家的客臥裡,柔和的晨曦透過紗幔照在了紫羅蘭的被面上,浪漫而溫馨。
只不過她那雙放於被面上的手卻因那斑斑青瘀而生生地破壞了那浪漫的美※感,也讓她瞬間就想起了昨天晚上那煉獄般的一幕。
想起他的暴戾他的殘酷他的無情,她的心就痛得痙※攣成了一團。
為什麼原本美好的一切就此消失了?
為什麼他變得如此可怕,就如地獄裡走出來的阿修羅?
為什麼他會把她送到這裡?
難道?
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閃入腦海,讓她猛地翻身坐了起來。
只是還來不及坐穩,又因全身齊齊上湧的傷痛而無力地栽倒在了床※上。
他知道了
他在病房外聽到了她和肖小茹的對話。
她的欺騙,她自以為完美的計劃,她以為的對他的好,在驕傲如斯的他看來,都不過是一場殘忍的報復!
他痛恨自己老是這樣糾纏他,一次次地提醒他不能像個正常的男人一樣讓女人快樂地在身下起伏呻※吟!
他恨她的步步緊逼!
他被她逼瘋了!
那麼,她錯了嗎?
她錯了嗎?
那麼怎麼做才是對?
蘇末離的心既痛苦又迷惘,只覺得自己身處在一懸崖峭壁之顛,無論前進還是後退,左轉右轉,皆是萬丈深淵,一躍而下便是粉身碎骨。
滾燙的淚水無力地從眼角滑落,流進口裡,又苦又澀。
原來幸福來得太快,只不過是因為幸福的背後還藏著一頭長著獠牙準備隨時隨地出擊的恐怖巨獸。
她現在就被這頭巨獸狠狠地吞進了肚子裡,一時之間,聰慧狡黠如狐的她,竟然找不到出逃的路口
「你醒了?吃點東西吧!」突然一個冷漠的聲音遠遠地飄進了她的耳裡,她睜開眼,轉過頭向他看去,只見冷漠得有些無情的他正伸手拉開了窗簾。
無數的金黃色的太陽光線就此傾洩而進,將他層層籠罩,像給他渾身上下鍍上了一層金黃色,是那般的英俊,那般的飄逸出塵,一如她心目中那熟悉且心愛的男子。
只可惜,仔細看過去,就會發現他已經變了。
他的眉眼是如此的凌厲,帶著一股張揚而霸道的氣勢,彷彿時刻都會勃然大怒,對她狠下殺手。
他,不再因她而溫柔。
只因為她的欺騙讓他感覺受到了愚弄,她的步步緊逼讓他受到了屈辱,她挑戰了他的極限,他終於忍無可忍,於是不屑再忍
蘇末離苦笑。
她曾經引以為驕傲的完美計劃就此挫敗得一塌糊塗。
「有件事情我忘記告訴你了,薄義與小茹昨天下午臨時決定去一趟希臘,估計最近一個月都不能回來。所以這段時間,這屋子裡只有我和你。在這裡,我會如你所希望的那樣,好好地配合你治療,早日把我的男性雄風找回來的。從前,你對我用過的那一套都不管用,我那一星期的努力也無半點成效,倒是昨天,喝醉酒後的我似乎感覺到了些微的欲、望。昨天你有感覺嗎?其實我成功地進去了那麼幾秒的。」連哲予淡淡地說著,聲音波瀾不驚,臉上也雲淡風輕一片,彷彿在說著旁人的事情,彷彿昨天那可怕的一夜只不過是一場頗為滿意的性※事。
但是蘇末離還是聽出了他話語裡的嘲諷與冷酷,甚至還帶著幾分威懾恐嚇的意味。
他這樣在威脅她,想要將她嚇退嗎?
他是真的想趕她走,還是只是武斷地像從前一樣想要給她他自認為可以給出的幸福?
蘇末離瞇起眼睛定定地看著連哲予,想要從他臉上,他的眼睛裡看透他真正的想法。
可是,他面無表情,對著她挑了挑眉,「不說話?還累嗎?對不起,我知道我昨天晚上激情過度了一點,不過我想你不僅不會介意,甚至很會樂意配合我是嗎?咱們這樣下去,或許一個月,三個月,半年,又或許一年的時間,咱們就說不定可以真正的水乳※交融了呢!」
蘇末離咬咬牙,手撐在身體的兩旁慢慢坐了起來,靠在了床背上,淡淡地笑,「我當然不介意。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甘之如飴。」
看著連哲予冷酷而凌厲的眉眼,她莫名地一下子就想通了,其實他還是像原樣一樣,一點都沒變。
他只不過是用刻意裝出來的冷漠來對待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不過是想要逼她離開她而已。
他知道她沒有生病了,知道原來他以為的付出與陪伴不過是一場笑話,所以就不必再硬把她留在身邊苦苦地捱下去了。
他依然愛她,很愛很愛。
相信當他虐※待她的時候,他的心要比她還痛上百倍千倍!
可憐的連哲予!愚蠢的連哲予!
冷靜下來後的她怎麼可能上他的當?
好吧!如果這注定是一場必走的殘酷之路的話,就讓他們一起慢慢地走下去吧!
只要那條路的盡頭開滿了幸福與希望之花,那麼她甘之如飴。
看著像沒事人兒一樣的她,連哲予心情很糟糕,但他不動聲色地將放有食物的小桌子放在了她面前,淡淡地說:「多吃一點,得讓你自己更有力氣一點,我可不希望今天晚上再像昨天一樣玩著玩著你就暈了過去。那樣不僅很掃興,而且讓療效會大打折扣的!」
「放心!今天晚上不會了!」蘇末離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抬起酸痛的手端起了一碗人參雞湯慢慢地喝了起來。
連哲予一直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當看到她一連喝了兩碗湯,三大碗米飯之後,原本波瀾不驚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我吃飽了!」蘇末離將碗筷一堆,隨手扯了紙巾擦了擦嘴,突然像想起什麼事一般,叫道,「呀!我怎麼忘記問你有沒有吃過了?呃。對不起。是我馬虎大意了!主要是我的味口太好了!你吃過沒有?沒吃過的話趕緊下樓去吃吧!晚上你可要消耗很多力氣,不吃飯飯可做不完一整套。」
連哲予眼睛瞇了瞇,站了起來,「放心吧!我已經吃過了!體力方面你不用擔心,我什麼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體力了!」
說完再不看她一眼,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碗筷就走出了臥室。
「小樣!別以為這樣能把我趕跑!現在不能,以後也不能!」蘇末離看著他的背影狠狠地給自己加油鼓勁。
吃飽後的她,力氣也慢慢恢復了。
她便下了床,到衛生間泡了一個小時的泡泡※浴,換了一套乾爽的衣服便出了門,去了莊園裡的美容院美美地做了一次spa。
進去的時候,渾身酸痛連腿都打不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全身舒泰,意氣風發了。
她並沒有就此閒著,回到家後,又到健身房裡跑了半個小時的步。
說也奇怪,這樣一運動,反而覺得越發地有力氣了。
蘇末離一邊擦著汗一邊想,她會把身體練得棒棒的,他再往死裡折騰,她也能扛得住。
又去沖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已是中午。
連哲予並沒有回來吃中飯,她也無所謂,香噴噴地吃了碗燕窩,一碗米飯後到屋外走了一圈便回來午睡。
午睡過後拿著書到外面邊看書邊曬太陽,直到日落西山,這才回屋。
晚飯的時候,連哲予回來了,拿了一瓶黑方一瓶軒尼詩坐了下來,看模樣又是準備大醉一番。
大概那樣殘暴的手段,只有在他充分地麻痺了他自己之後,才能夠毫無憐憫地對她使出來吧!
蘇末離看著他,心裡忍不住一陣柔軟。
彆扭的他,究竟要如何才明白她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強上十倍百倍呢?
蘇末離看著他倒酒,便也站了起來,走到酒櫃前,也取了一瓶黑方與一瓶軒尼詩。
回去坐下的時候,她看到他憤怒的眼神,便笑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沒道理你一個人獨樂!喝酒有對手才有意思嘛!」
她也想麻痺一下自己,身體也好,神經也好,都需要重度麻醉,這樣過程就不至於太痛苦
連哲予皺眉,將她手裡的黑方奪了過去,冷冷地說:「我喝酒是為了調動我的欲、望,你是為了什麼?我可不希望自己擺※弄的是一個冷冰冰毫無反應的醉鬼!」
蘇末離呵呵笑了,「呵呵。你這是低估了我的酒量。不過一切依你吧!誰讓我這麼愛你呢?」
說著便拿起開瓶器打開了軒尼詩,倒進了酒杯裡。
殷※紅的酒液,讓她想起那刺鼻的血腥味,她舉起杯來,笑嘻嘻地對連哲予說:「祝我們今天有個happy之夜!」
連哲予挑了挑眉,沒有拒絕,持起那瓶黑方與她的酒杯重重一碰。
蘇末離急忙拿開,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輕點嘛!」
連哲予沒吭聲,仰頭就往嘴裡狂倒一次。
蘇末離看了心疼得要命,可是卻拿他沒辦法,只好一邊淺抿著自己的杯中酒,一邊擔心地看著他。
一頓飯吃了下來,心硬是碎成了一瓣一瓣的。
連哲予喝了整整三瓶酒,蘇末離也喝了一瓶,雖然沒能酩酊大醉,可是大腦也有些輕飄飄的醉意了,身體也似乎變輕了,站起來的時候,有些搖搖晃晃的,似乎下盤不穩。
連哲予卻似乎醉得厲害,一雙原本冷幽幽的眸子通紅一片,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烤熟了。
蘇末離想到頭天晚上那暴戾的過程,莫名地有了些膽怯,垂下眼就欲收拾桌上的碗碟,誰知手剛拿起一個盤子,他卻突然伸手用力地捉住了她的手,硬生生地將盤子從她手中奪了下來往桌上一扔。
碗碟相撞,立即碎了好幾個,清脆的撞擊聲讓蘇末離的心顫抖起來。
他拖她進懷裡,攔腰就將她抱了起來,大步流星地就往樓上走去。
直接、粗※魯、狂野、赤祼祼。
這是她此時此刻對他的描繪。
她有些害怕,但想到他的暴戾她已經領略過一次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只要她咬緊牙關扛一扛也就過去了。
夜再黑再漫長,也終於有被黎明驅趕走的時候
連哲予將她抱進臥室,還沒到床邊就將她遠遠地拋了出去,蘇末離再膽大,也禁不住駭得尖叫了一聲。
幸虧有驚無險,她的身體穩穩當當地落在了柔軟而彈※性十足的席夢思上。
彈簧將她的身體高高地反彈了起來,然後又跌落下去,身體還未躺實,連哲予已經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壓得她差點岔了氣,當下禁不住乾咳起來。
只是還沒咳幾聲,就聽到了刺眼的衣帛撕裂的聲音,她立即感覺到胸口一片寒冷,不禁黯然地一邊低咳一邊暗歎,看來明天她還是上街去逛逛地下商場,掃些便宜的衣物回來吧。
不然的話,一天被他毀一套,幾萬塊錢就這樣白白扔了。
他不心疼,她還心疼得慌呢!
正想著,仍然紅腫著的豐盈便傳來了一陣尖銳難忍的疼痛,她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咳嗽倒突然好了。
只是卻越發地感覺到身體的痛苦。
她皺著眉頭想,這樣下去不行,得想辦法將痛楚降低才行。
於是身子往下縮了縮,蠻力地捧住了他的頭,迫使他的嘴不得不放開了她的豐盈,頭就湊了過去,狂熱地吻住了他冰冷似鐵的薄唇。
唇齒相依,她熱情地伸出舌尖與他糾纏,只盼著這樣的熱情可以讓他放棄他的計劃。
可是下一刻,舌尖便傳來一陣又痛又麻的感覺,一股濃稠的血腥味便很快在口腔裡蔓延。
他卻不鬆開她了,一點一點將她口裡的鮮血吞嚥了下去,直到變淡之後這才放開了她,低頭又開始在她的身上又吸又咬。
當他這樣做的時候,蘇末離既痛又快樂,不管他溫柔,還是暴戾,她都很喜歡被他佔有的感覺,喜歡他在她的身下留下獨屬於他的痕跡。
可是,走到最後,一切便變味了。
或許是她的淡然激怒了他,他的動作越來越粗暴了起來,最後甚至對她動用了那看著就可怕的性用品。
當那怪物一次又一次地在她體內衝撞的時候,還沒復原的身體便痛不可抑,她全身都在冒冷汗,渾身顫慄不止,可他還調快了速度
蘇末離死死咬著牙關堅持著,直到痛感變得麻木,直到那快樂的感覺席捲了她,她才放鬆了力氣,讓自己的意志隨著那極致的快※感一點一點消失
接下來,近一個月的時間,蘇末離都被連哲予以這種毫無溫柔可言的性方式蹂躪著,過程中有痛苦,有羞辱,卻也有無法言喻的快※感,儘管這種快※感不是她想要的,儘管她的心被他這樣一次又一次地撕碎,可是她還是堅強地忍了下來。
直到這天早上,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下※身又腫又痛,甚至輕輕一動就痛得出了一身冷汗,這才意識到連哲予這次是下了決心要趕自己走了。
他越來越瘋狂了,完全不再顧忌她的感受,只一門心思地想要將她從他的身邊驅離。
自己再這樣死心眼地聽之任之下去的話,自己和他只怕真的會走到生死決裂的那一天。
就算不會,自己可能也會因為這種粗暴的性※愛而讓身體受損,從而影響到日後的生育。
而這兩種情況,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和他結婚,和他生兒育女,快樂幸福地生活一輩子,而不帶任何殘缺。
她必須理智地結束這一切!
這天,蘇末離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直到臨近傍晚的時候,她才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起了床,喝了傭人送上來的燕窩,然後洗漱乾淨了,便穿上了一件天藍色的v領晚禮服下了樓。
剛下樓,正好碰見連哲予帶著一身寒氣推門而入。
當看到盛裝打扮的她時,他微微一愣,眼睛裡有疑問有慌張,還有不捨。
聰明如斯,竟然一下子便猜到她將會對他說什麼。
她淺笑盈盈地走了過去,伸手幫他脫去羊暱大衣,交給傭人,然後溫柔地說:「今天晚上,我們不要喝醉吧!就一瓶紅酒好了。喝了好好睡覺,我們實在有太長太長的時間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
幾乎天天晚上,她都是不堪忍受他的粗※魯而暈厥過去的。
想來當她昏過去的時候,他便會徹夜不眠地守在她身邊。
這一點,她深信不疑。
他越來越憔悴了,越來越消瘦了,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會垮掉,以一種可笑又可悲的形式結束他們的愛情。
她不能再聽之任之了,今晚她就要結束掉這一切。
既然他如此倔強,認為遠離他她就可以得到幸福,那麼她將如他所願,讓他看到自己幸福地生活。
「好。一切依你。」他輕輕點頭,說得簡單而溫情,而她卻似乎聽到了他內心那絕望的歎息聲。
蘇末離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微微用力,將他帶至餐桌前坐下,親手打開餐巾鋪在他的膝蓋之上。
他有些侷促不安,低聲說:「我自己來就行了!」
「不。今天晚上就讓我來吧!」她堅持,手輕輕地在他雙膝上按了按。
一陣久違的酥※麻的快※感瞬間從膝蓋處蔓延至身體各處,讓他不敢再隨意亂動彈。
身體復甦了?
就在她決定離開的時候?
不過,復不復甦又有什麼關係?
在他做盡了這麼多醜陋的事情之後,他又哪裡還有臉去跟她談什麼情論什麼愛?
連哲予心裡一陣淒苦,只覺得整個胸腔都被那洶湧而來的淚意灌滿了。
他很想很想放聲大哭一場,可是他正襟危坐,雲淡風輕,冷靜而鎮定。
蘇末離並不知道他身體的細微變化,在她的眼睛裡,他始終是那個波瀾不驚得有些讓她心碎的男子。
她手持已經令傭人開好的紅酒給他面前的玻璃杯倒上了,也為自己倒上了,然後舉了起來對著他淺笑盈盈,「連哲予,你贏了。我答應你,等我的身體調養好之後,便會主動地離開這裡離開你。怎麼樣?你的目的達到了,你是不是心滿意足了?來吧!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有意義的夜晚,讓我們乾一杯,好好慶祝一番。」
連哲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默地舉起酒杯與她手中的玻璃杯輕輕地碰了一下,然後仰頭一口喝下。
蘇末離也一口喝盡了,由著連哲予為她續上,一邊拿起筷子挾了一塊雞肉放進嘴裡一邊嚼一邊笑道:「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可能得在這裡呆上一個月呢!這一個月裡,你放心,我不會去騷擾你了,你也沒必要勉強自己再跑來我房間進行什麼所謂的治療了。從現在開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只像陌生人一樣地各不相干地相處,這樣的方式你願意嗎?」
「隨便怎麼都好。你說什麼都是什麼。」連哲予又一口酒猛灌進了咽喉裡。
「別啊!別弄得好像我很霸道一樣。其實,你心裡明白,其實我決定權根本就不在我手上呢!」蘇末離笑著瞟了他一眼,隨後聳了聳肩,「不過事到如今,一切也都無所謂了。我只知道我努力了就行。」
「我們」連哲予輕輕地放下酒杯,猶豫不決地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我們不成戀人,但或許還可以是朋友你結婚的時候,通知我,我一定給你準備一筆豐厚的嫁妝,讓你風風光光地嫁人,沒有敢瞧不上你!」
「朋友?呵呵。那就不必了吧?我才不信什麼再見亦是朋友的鬼話!在我的世界裡,做不成戀人,那便做陌路人吧!從此以後,再無相干!」蘇末離突然一下子就發了狠。
連哲予聽了,心裡又苦又澀,垂了眼低聲歎,「隨你吧!」
蘇末離揚了揚眉,又笑了,「不過,你若是一定要給我嫁妝,我也不會拒絕。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不喜歡錢。我也不例外。你應該一直沒有忘記,我其實根本不是你心目中深愛的那個蠢女人吧?」
她知道這樣說會傷害他,她其實不想傷害他的,可是傷害的話還是就這樣衝口而出了。
她,還是忍不住對他有些埋怨的,即便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她好
「嗯。在你走之前,我便會將豐厚的嫁妝送到你手上。我想,如果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的話,那麼自然地,你不會希望在婚禮現場看到我的。」連哲予苦澀地說。
「的確如此。從這裡離開之後,我們這輩子便再不相見吧!我會幸福地活著,而你要遵守諾言不要再來惹我!因為再來惹我,我可能會失去理智將你千刀萬剮!連哲予,千萬不要給我這個機會。我不想傷害你。」蘇末離笑著說。
「好。」連哲予沉重地點了點頭。
蘇末離笑著揮了揮手,「好了好了!既然話說清楚了,那麼我們聊些別的吧!」
連哲予卻沉默地不說話。
蘇末離聳了聳肩,嘲諷地笑著說:「原來我們之間除了談請,除了彼此折磨之後便幾乎無話可說了呢!無話可說也好,分手倒也乾脆利落。既然如此,那就喝酒吃飯吧!」
她不再理會連哲予,獨自喝酒吃菜,如若無人。
連哲予也默默地喝酒吃菜,期間幾度悄悄地偷※窺蘇末離,只覺得每多看一眼,都是訣別,都是偷來的幸福。
接下來的日子,便真的如蘇末離所說,再沒有去煩擾他了。
連哲予倒一改往日早出往歸的狀態,除了上午去醫療進行治療之外,其餘的時間便完全留在了家裡。
屋子再大,也不過幾百坪,儘管蘇末離刻意迴避,樓上樓下的還是狹路相逢,處處相遇。
不過每次遇到,她都淡淡地一笑,從容而友好,真的像在路上遇到陌生人而給予的禮貌。
連哲予每次都回以微笑,也是淡淡的,但蘇末離卻輕易地就能看到他眼睛裡的不捨,聽到他內心的嗚咽。
每次與他對視,她的心都如同被架在烈火之上被灼灼烘烤一般,痛苦而煎熬。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捨與痛苦,因為捨得捨得才有收穫。
在經過這段時間的糾纏與折磨之後,她算是徹底懂得了這個道理。
時間飛一般地流逝,轉眼就又過去了大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