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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0章 蘇珊敗了 文 / 秋如水

    簡單,平安,才是她目前最最需要的。

    她不再遲疑,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在拐過轉角的時候,她還是往後看了一眼,當看到那人已經不在時,便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哎!她到底還是個操碌的命,竟然為這樣一個陌生人都費這麼大的精神!

    蘇末離苦笑著搖了搖頭,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回到旅館,老闆娘並沒有休息,正坐在沙發上一邊打毛衣一邊看電視,一看到蘇末離回來了,立即熱情地站了起來,關心地問道:「吃過晚飯了嗎?」

    「吃過了。」蘇末離牽強地朝老闆娘笑笑,便往樓上走去。

    「哎!蘇小姐,請等等。」老闆娘急忙又叫道。

    蘇末離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卻見老闆娘匆匆地跑去廚房,出來的時候,手上端著一盤香噴噴黃澄澄的曲奇餅乾。

    「這是我剛做的曲奇餅乾,你拿上去當宵夜吃吧!」老闆娘慈祥地笑著說。

    「嗯。謝謝您了。」蘇末離心裡有微微的暖意。

    老太太說得不錯,這裡的人確實很友好熱情。

    老太太和丹妮都讓她今天晚上感覺到了溫暖,在這樣的日子裡,她們的友好對她來說,無異於是雪中送炭。

    蘇末離端著餅乾上樓進了房間,發現浴※室的浴鏡已經換了面新的。

    她長長地鬆了口氣,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換上舒服的睡衣坐在了沙發上躺了下來,打開電視,便隨意地看了起來。

    她一邊看一邊吃著餅乾,貌似看得很認真,實際上那裡面演了什麼,她一無所知。

    她的腦子裡就如一團漿糊一般亂得不行。

    一會兒,想起從前與連哲予在一起的往事,一會兒,又會莫名其妙地想起那個叫許諾的奇怪男子。

    一直就這樣胡思亂想著,直到手再去摸餅乾的時候沒摸※到的時候,這才意識到,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大半個晚上又過去了。

    她歎了口氣,甩了甩頭,想將腦子裡那亂七八糟的事情與那一張張不斷出現的臉給甩掉,可是它們卻像在她腦海裡紮了根一般,怎麼甩也甩不掉。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時間一長,她會瘋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吃一顆安眠藥,讓她可以既不會失眠,也不會胡亂做夢地安安靜靜地睡上一天。

    想到這裡,她立即站了起來,走出房間,輕輕地敲開了老太太的門。

    「怎麼了?有什麼事?」老太太被半夜三更地叫醒,眼睛還有些睜不開,可是仍然是一臉的和言悅色。

    「我認床,睡半天也睡不著。我想請問您,有沒有安眠藥?如果有的話,給我一顆好嗎?」蘇末離輕輕地問道。

    「有倒是有。不過,認床失眠是正常的事情,過個一兩天就會好的。吃安眠藥並不是好事情,你確定要嗎?」老太太不安地問。

    「嗯。我很累很想睡,可是就是睡不著。我想只有安眠藥可以讓我舒舒服服地睡一覺了。可是我不會就此依賴上它的。我只是需要時間適應。」蘇末離有些苦惱地說。

    「唉!進來吧!孩子!我給你拿藥倒水。」老太太歎了口氣,側身讓蘇末離進了房間,然後親自倒了杯水,拿了顆藥遞到她手裡,「吃下去吧!吃完後回房好好睡覺。」

    「謝謝您。」蘇末離知道老太太要親眼看見她服下這顆安眠藥,是因為擔心她囤藥,她的狀態一定是太糟糕了,以至於老太太擔心她想不開而自殺。

    為了讓老太太放心,蘇末離便毫不猶豫地當著老太太的面將那顆安眠藥和著水吞服了下去。

    老太太看著她吞下了,這才放心地鬆了口氣,將她送了出去,叮囑道:「記得蓋被子啊!這個天氣容易著涼。」

    「知道了。」蘇末離沖老太太輕輕一笑,推門進房,關上房門,便直接往床※上奔去。

    安眠藥果然厲害,蘇末離剛撲倒在床※上,還沒來得及蓋被子就覺得大腦一陣暈沉沉的。

    急忙扯了被子蓋上了,眼睛一閉,便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果然再也沒有做夢。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兩點來鍾了。

    踏踏實實睡足了覺的蘇末離,這才覺得有些精神了。

    睡夠了,心情也覺得好些了。

    唯一不舒服的便是那難受的飢餓感。

    她該吃點東西才行。

    不想去餐廳了。

    餐廳再熱鬧,她也不能老坐在那裡發呆。

    她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才行。

    剛到這裡住下的時候,老太太跟她說過,這裡專門為客人們準備了自助廚房,冰箱裡備有食材。

    可以就地取材烹製自己喜歡吃的食物,也可以自己去超市購買最新鮮的食材回來自己做。

    原本以為自己不會有心情去做,但是現在這似乎是讓她唯一可以暫時忘記痛苦的方式。

    蘇末離進衛生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換了套休閒的衣服走了出去。

    很奇怪的是,在樓下大廳裡,她並沒有看到老太太,倒看到一個裡穿一件白色襯衣,外套了一件灰色背心的男人背對著她坐在櫃檯裡正在整理著東西。

    男人的背影顯得很年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蘇末離心想,那男人或許是老太太的兒子吧?

    她沒有主動地上前打招呼,而是直接出了門。

    她獨自一人走在陌生的街道上,一陣風吹來,竟然給她帶來絲絲的寒氣。

    看著遠處那巍峨的雪山,還有不再光線不再那麼瑰麗澄黃的太陽,蘇末離這才恍然地記起,此時已經是十一月的天氣了。

    在這雪山腳下的小鎮,本來溫度就比其它地方要低上幾度,尤其是到了這個月份,其實已經步入初冬了。

    過兩天,下一場雨,便算是正式進入冬季了吧?

    蘇末離抱緊了自己的手臂,頂著冷風疾步而行。

    小鎮很小,所以蘇末離不用費心去問路人,便就靠自己找到了一家規模算大的超市。

    走了進去,她找了輛推車,故意慢悠悠地在超市裡四下轉悠。

    即便那樣東西不是她想要的,她也故意拿起來左看右看。

    這樣做,都只不過是為了讓難以打發的時間可以過去得快一點。

    可是她再挨,超市的規模也有限。

    等到她逛完了整個超市,不聽話的肚子餓得飢腸轆轆,不住地叫喚起來的時候,她才不情不願地挑選了幾樣自己想要的食材。

    結完帳,走出超市,慢悠悠地拎著不算沉重的袋子往回走。

    回到旅館時,發現大廳仍然冷寂一片,不止看不到一個客人進出,就連那陌生的男子也不見了。

    或許那些客人都退房走了?

    又或者他們都爬山去了?

    蘇末離一邊想著,一邊拎著袋子走進廚房裡去。

    剛一進去,卻一眼看到了那陌生的男子正背對著她站在燃氣灶前,淡藍色的火焰之上放著一個陶瓷湯鍋,濃郁的雞湯的香味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撲鼻而來,讓早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的蘇末離,肚子一下便『咕咕咕』響亮地叫個不停。

    這響聲讓蘇末離狼狽不至,臉立即就又紅又燙。

    而那男子顯然也聽到了那讓人無法忽視的叫聲,慢慢地轉過身來,對著蘇末離溫柔地綻唇一笑,「你餓了?正好,雞湯已經煲好。坐下吧!我給你盛一碗。」

    「許諾?怎麼是你?!」男子俊美的臉龐讓蘇末離愣了一下,隨即很有些惱怒地斥問道,「你在跟蹤我麼?」

    「談不上跟蹤。我只是恰巧買下了這裡而已。」許諾淡笑著說。

    「你還買下了這裡?!」蘇末離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你直說吧!你想做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做。我只是知道你救了我!也知道你現在急需要有人陪著你。所以,我來報恩。」許諾淡淡地說。

    「你不欠我什麼,咱們之間沒有恩怨可言。而且我也不需要你陪,我一個人過得開心得很。」蘇末離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斬釘截鐵地果斷拒絕。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多管閒事,蘇末離就有些不爽。

    她本意是想救他,可到最後,卻變成他救她了!

    她英雄救美不成,反倒白白地讓他人看了玩笑去了。

    所以,其實他根本就不欠她什麼!

    過來報恩,反而是活生生地提醒她昨晚上出的大糗。

    至於說到陪同,她更不需要了!

    她現在最討厭男人,哪怕長得比連哲予好看百倍,貌比潘安,在她眼睛裡,也跟豆腐渣無異!

    男人,就是害人精,她蘇末離再也不要沾染了!

    「真的很開心嗎?開心到昨天晚上需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睡?」許諾淡淡地問。

    「許諾!你過分了!我們似乎還沒有熟到讓你窺探我的私生活的地步!」蘇末離一下子便被他戳到痛處,不由懊惱地將手裡的袋子住桌上一甩,轉身便走。

    「唉!蘇末離,不管你信與不信,我都想告訴你,我對你沒有壞意,更沒有非分之想。我之所以接近你,只是因為我對你有種莫名的熟悉與親近感。而且,我覺得我們都是孤獨的,孤獨的人話不會太多,咱們正好可以作個伴。你放心,我不會靠近你到一種讓你覺得不舒服的地步的。」許諾低低地說,「你留下來吃點東西吧。這裡有剛燉好的雞湯,有營養而易消化的血燕粥,還有我炒的兩個小菜。你自己一個人慢慢吃吧!我不會留在這裡打擾你進餐的。」

    他的聲音滿含※著無奈與憂傷,明明一點力量都沒有,卻一下子將蘇末離的心軟化了。

    蘇末離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而許諾就這樣與她擦肩而過。

    等許諾走出廚房,蘇末離慢慢地折回到了擺滿了熱氣騰騰食物的桌前坐了下來。

    桌上果然除了雞湯與粥之外,還有兩道美味四溢的菜。

    一道泡椒炒雞雜,一道爆炒腰花。

    那香辣辣的氣味,蘇末離一聞到,便禁不住悄悄地嚥了口口水。

    她無辣不歡。

    沒想到萍水相逢的他似乎很瞭解她的味口。

    蘇末離有些猶豫不決,但在那美食的誘※惑之下,她的胃最終還是迫使她屈服了。

    半小時後,她就將所有的食物吃了個精光。

    吃完之後,她才覺得自己吃得過於乾淨了,這會讓許諾覺得她似乎很喜歡他做的食物的。

    但隨即一想,管他怎麼想呢!

    反正她已經決定換家旅館居住了。

    這樣一想,蘇末離就覺得心安理得多了,起身離開了廚房,自回房間整理行李去了。

    而她並不知道,就在她剛離開的時候,許諾就閃身進入了廚房。

    看著那一桌子吃得乾乾淨淨的碗碟,他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大腦像馬達一般不停地轉動了起來。

    正苦苦思索之際,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巨響。

    他一驚,急忙跑了出去,卻看到蘇末離正手忙腳亂地蹲下※身去收拾那灑落一地的行李。

    看到他匆匆地走出來,蘇末離莫名地有些尷尬,笑了笑,「對不起,吵到你了吧?」

    許諾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走了過去,蹲下※身去,一樣一樣地揀拾起地上的東西放回她的行李箱去,歸納整齊之後,再細細地替她鎖好了。

    蘇末離站了起來,淡笑著說:「我要搬到別的旅館去。」

    許諾點點頭,「這是你的自由。」

    「謝謝你的美食,它們很美味。」蘇末離又說。

    許諾又點了點頭,卻沒有再說話。

    蘇末離看了看四周,實在找不出話來說了,便指了指門外,「那麼我走了。」

    「好。」許諾終於又說了個字。

    聲音低沉,隱含※著無數的寂廖,雖然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地方,並沒有看她,她卻覺得他在無聲地用眼睛控訴著她,彷彿她做了什麼錯事一般。

    奇怪的人,奇怪的感覺!

    蘇末離不敢再多說,像逃一般拖著行李箱匆匆地走了出去。

    蘇末離出去之後,特意找了家離原來的那家旅館距離最離的旅館住下了。

    簡直就是一個街頭,一個街尾。

    雖然小鎮就這麼點點大,再遠的距離也難保兩人會時不時地碰上,但總好過相處同一屋簷下。

    他給她的感覺是那樣的奇怪。

    既親切又熟悉,卻讓她總是有種害怕與他過於接近的感覺。

    是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除了連哲予之外,他是第一個讓她覺得他對自己有種莫名吸引力的緣故嗎?

    她不知道,也不想仔細地去分析自己的心理,更不想老是想起他。

    如果愛情可以如此輕易地轉移的話,她覺得自己與那個壞蛋連哲予就沒有什麼大的區別了。

    蘇末離甩了甩頭,硬生生地將許諾的影子擠出了腦海,然後就忙著整理起行李來了。

    生活,總得繼續,無論有多麼困難

    吳佳佳一身大汗地在外面晨運回來,卻意外地看到了蘇珊正站在大廳裡四下指揮著傭人佈置著大廳。

    蘇珊臉色紅※潤,精神奕奕,看來這段時間她休養得很不錯。

    林千木對她的格外關心讓她慈潤了不少。

    想到他們可能無法避免地會做那種事情,吳佳佳的心情一下子就糟糕到了極點。

    蘇珊正好轉身看到了她,便熱情洋溢地奔了過去,笑著挽住了她的手,以特別歡愉的聲音說道:「哎呀!看看誰回來了?這可不是咱們即將做新娘的吳佳佳麼?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佳佳你是越來越漂亮了!有愛情滋潤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吳佳佳愕然一愣,「蘇珊,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蘇珊親熱地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嗔怪道:「你和羅勃特戀愛了那麼久,怎麼都不告訴我們?害得我們現在才知道!吳佳佳,你可真不夠意思啊!」

    吳佳佳看著那滿大廳的玫瑰花,有些頭疼,「誰告訴你,我和他在戀愛?」

    她每次去羅勃特那裡,總是很小心,一路上從來不會讓人看到自己。

    因為羅勃特是她計劃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可蘇珊怎麼會知道?

    難道羅勃特按捺不住,竟然主動地跑來跟蘇珊說了?

    正暗自揣測著,就聽見蘇珊笑道:「怎麼?還想瞞著我們啊?告訴你吧,今天一大早,羅勃特就來找千木了,告訴他你們已經戀愛很久了,這次來,是因為覺得你們已經到了該訂婚的時候了!所以,特意請千木和我幫你們舉行訂婚儀式呢!你也知道,千木一直很喜歡羅勃特的為人,毫不誇張的說,羅勃特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值得信賴的兄弟,所以他聽了之後,很是為你開心呢!連想都不想地,就滿口答應了!這不,一大清早地就催著我趕緊起來佈置大廳。今天這裡啊,將會是這幾年來最最喜慶的一天了!祝福你嘍!你快上樓吧!床※上已經擺放著你今天該穿的晚禮服。趕緊去好好泡個澡,把自己泡得香噴噴,打扮得美美的出來吧!」

    其實,羅勃特之所以會突然間提出這個要求,全都是因為她昨天晚上悄悄地溜出去找羅勃特深談了一次,不僅告訴他,她和林千木早就知道他和吳佳佳戀愛的事情,並且說林千木一直在等著他主動地提出來與吳佳佳訂婚。

    她還說,只要他提出來,她和林千木將會負責為他們舉行一場盛大的訂婚儀式。

    同時,也將盡快地選個好日子,讓他們早些成婚。

    羅勃特聽了,驚喜交加,既然滿口便答應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果然趕了過來,向林千木坦承了他在暗中和吳佳佳交往的事情,並且請求林千木為他主持一切。

    林千木聽了,果然很開心,二話不說地說答應了。

    看著吳佳佳慢慢變蒼白的臉色,蘇珊得意洋洋地笑了,假裝關切地問:「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找個醫生來給你看看?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可千萬不能生病啊!」

    吳佳佳淡淡地笑了,「放心吧!我沒有生病,我只是運動過量,有些累了。」

    「呼!沒病就好了!那趕緊去好好地泡個澡,再休息一會兒吧!反正這裡有我盯著,不會出簍子的。早餐,我也會令人送到你房間的。快去吧!」蘇珊親※親熱熱地推著她。

    「麻煩你了。」吳佳佳客氣地笑,轉身快速地上了樓。

    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前,剛推開門,一隻手卻用力地將她拖了進去,門『呯』地被人關上,緊接著她被人狠狠地壓在了牆壁之上。

    「到底怎麼回事?」亨利惡狠狠地問。

    吳佳佳皺眉,「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不去問問你那親※親好姐姐?」

    亨利一愣,「你意思是說,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蘇珊弄出來的?你根本就不知道?」

    吳佳佳用力地推開了亨利,懊惱地指了指自己那被汗水打濕※了的頭髮,「你覺得如果一個知道自己今天將要訂婚的女孩,會有心情一大清早地跑去晨練嗎?!你的腦子到哪裡去了?!我都煩得要命了,你卻還以審犯人的方式來質問我?!」

    「這麼說,她一定早就暗中派人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了,知道了你和羅勃特來往甚密,所以先下手為強,去鼓動羅勃特前來向林千木提親?」亨利喃喃地說。

    「我也是這樣猜想的。我就說了她不簡單,不把我們徹底分開便誓不罷休!」吳佳佳苦澀地笑。

    「你是我的!我是絕對不會讓她得逞的!」亨利恨得咬牙切齒,捏緊的拳頭骨節『啪啪』作響。

    「事到如今,似乎一切都成定局了,我也已經疲於應對蘇珊的一次又一次陷害了。或許我和羅勃特在一起,所有的麻煩都迎刃而解了!算了!亨利,我們就到此為止吧!怪只怪,我們之間有緣無份!你出去吧!我累得很!呆會還要假裝很開心地應付那些紛紛前來道賀的人們呢!」吳佳佳灰心喪氣地揮了揮手,懶洋洋地一屁※股跌坐在了沙發上。

    「不!我不走!我絕對不會讓你嫁給羅勃特!也絕對不會讓蘇珊生生地將我們分開的!」亨利聲言俱厲地說。

    「你冷靜點。亨利,你知道我的心,一直以來,就是想跟你在一起,你從來都是我的第一選擇。可是,事情走到這一步,我們又能怎麼辦呢?我們總不可能憑空地叫他們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吧?」吳佳佳無力地將頭靠在了沙發上,一雙勾魂攝魄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淚霧,楚楚可憐,讓人莫名心碎。

    「那我就讓他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今天晚上,我就要殺了他們!」亨利惡狠狠地說,一身殺氣騰騰。

    「啊?!不要這樣!你瘋了麼?你若殺了他們,林千木不會放過你的!」吳佳佳驚駭地摀住嘴巴輕呼出聲,抓※住了亨利的手一陣亂搖,「不要這樣做!我不想看到你被林千木殺死!」

    「我會製造有外敵入侵的現場,讓林千木誤以為是我們的死對頭製造的慘案。你知道的,我們這些外鄉人來這裡能夠扎來根來,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數。」亨利陰惻惻地說。

    「可就算你可以做得人不知鬼不覺,我還是不願意你為了我殺掉你的親姐姐。而且,羅勃特是無辜的。我更不想讓我們的愛情染上罪惡的鮮血。」吳佳佳堅定地搖頭。

    「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我怎麼辦?難道你就讓我眼睜睜地看著羅勃特把你從我身邊奪走?!」亨利懊惱地抬起腿用力地踢向茶几。

    茶几一陣晃動,一隻盛滿咖啡的杯子傾倒在桌上,咖啡四下橫流。

    吳佳佳看著那四下蜿蜒的液體,緩緩地說:「你讓我靜一靜。讓我好好地想一個既不用流血,也可以讓我們不用分開的兩全其美的辦法來。」

    「那你趕緊想吧!」亨利迫不及待地催促著。

    「你在這裡不停地催,總是提醒著我蘇珊有多麼可怕多麼厲害,無形之中給了我很大的壓力,試問我怎麼可能想出一個十全十美的計策來?」吳佳佳懊惱地瞪了亨利一眼。

    亨利聽了,急忙伸出手指在嘴巴上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呃。從現在開始,我不說話了,絕對給你一個清淨的環境,讓你可以集中精神好好想。」

    吳佳佳搖了搖頭,「不!你現在趕緊離開我的房間吧!我要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再說了,現在下面忙成了一團,你作為總管,你若不出現的話,你覺得你那心計深重的好姐姐會不懷疑麼?咱們想要出奇制勝,可就是要讓蘇珊認為我們真的斷絕了關係。所以,趕緊出現在她面前吧,樂呵呵地聽她的指揮,為我和羅勃特的訂婚儀式歡愉地忙碌著吧!等我想出了辦法,自會找機會告訴你的!」

    「那咱們一言為定!我可等著你的好消息。咱們一定要爭取將這件事情在明天早上之前給解決了!」亨利不放心地看著她。

    「放心吧!我會的!」吳佳佳用力地點頭,問道,「你方才是從哪裡溜進來的?」

    「爬窗戶啊!」

    「那就繼續爬窗戶下去吧!」吳佳佳急忙推著亨利。

    亨利萬分地捨不得離開她,可也知道現在自己的一言不行都馬虎不得,當即看了看樓下,確定後院並無人進出之後,便順著水管爬了下去。

    不一會兒,他就站在草坪上朝吳佳佳揮著手。

    吳佳佳勉強地擠出了一抹笑容,然後拉上了窗簾,不慌不忙地走到床邊拿起了那件華麗高貴的白色晚禮服嘲諷地笑了。

    說實話,蘇珊的突然出手確實再次打了她個措手不及,讓她當時有些慌亂。

    但是很快,她就鎮定下來了。

    多日裡來,她一直找不到一個好機會執行她的計劃,所以這才一拖就是半個月。

    但是,好機會送上門來了。

    還是蘇珊屁顛屁顛地主動送上門來的。

    蘇珊滿以為這次完勝了,終於可以將她這個眼中釘順順當當地給拔除了,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她卻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徹底扭轉乾坤吧?

    蘇珊,這一次我可要讓你敗得一敗塗地,再也沒有辦法翻身!

    當然,跟著你一起倒霉的,還有亨利和羅勃特。

    在這件事情當中,最無辜的就數羅勃特了。

    跟他接觸這段時間以來,羅勃特其實人真的很不錯,對於羅勃特即將面臨的困境,她的內心真的很有幾分愧疚。

    不過,所謂一將功成千骨枯。

    從古至今,凡是立志要闖出一番事業,達到自己目的的人,誰敢信誓旦旦的保證他的雙手不曾染過一個人的鮮血?

    而她吳佳佳,畢生的事業就是想找尋到自己的愛情自己的幸福,林千木就是她的終極目的。

    而他太優秀,要做他身邊的女人真的很難很難,犧牲是必然的

    這天上午,吳佳佳都呆在房間裡,蘇珊果然令人送來了營養豐富的早餐。

    吳佳佳慢條斯理地吃光了所有的食物,然後坐在陽台上閒散地一邊看書,一邊看窗外那忙忙碌碌的傭人們,還有那幾乎快要變成花的海洋的草坪。

    林千木將籌備婚禮的事情完全交給了蘇珊,而蘇珊為了促成這樁訂婚儀式的順利舉行,真可謂殫精竭慮,一擲千金啊!

    她的這一招可謂是一箭三雕。

    即讓亨利對自己死心,又能解除自己這個眼中釘,更可以讓林千木對她大增好感!

    真正的是絕妙的計劃啊!

    只可惜,蘇珊的對手是自己!

    吳佳佳想到這裡,不由輕蔑而嘲諷地一笑。

    已經知道結果的等待並不難熬。

    時間飛逝,轉眼夜幕就降臨了。

    盛裝打扮的蘇珊和林千木雙雙一起來到了吳佳佳的面前。

    吳佳佳已經穿上了他們為她準備好的華服,還特意仔細地給自己畫了個妝,在燈光的照耀下,她顯得美麗優雅至極。

    林千木看著她感慨萬端地說:「佳佳,能夠親手將你托付給我信賴的人,我很開心。」

    吳佳佳勾唇淡淡地一笑,不置可否地說:「是嗎?」

    蘇珊走上前,假惺惺地笑,「你今天真的很美!待會一定會艷驚全場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嫉妒羅伯特呢!」

    吳佳佳笑著極其溫柔地對著蘇珊行了一個九十度的禮,輕輕地說:「蘇珊,自從我來這裡之後,你就一直對我關愛有加。今天,你挺著大肚子,又為我※操勞了一天,我真的感激不盡。告訴我,我可以做些什麼來回報你?」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林千木聽得有些動容,暗暗內疚先前對蘇珊的冷漠。

    而蘇珊卻知道吳佳佳說的是反話,雖然心裡不舒服,但是卻親※親熱熱地走上前去,伸手替吳佳佳扯了扯微微有些褶皺的裙擺,也格外真誠地說:「我們之間,說什麼感謝和回報?千木視你如親妹妹,我也早已經把你當作一家人了。所以,不要再說那種客氣話了,看著你幸福,我們就都開心了。」

    「蘇珊!謝謝你!從此以後,你們就是我真正的親人了!」吳佳佳動情地抱住了蘇珊,眼睛泛起閃爍的淚花。

    她的雙臂暗暗用力,蘇珊被她勒得身體發痛,正欲推開她,一旁的林千木倒先開了口,笑道:「好了!這又不是生離死別,何必弄得如此傷感呢?時間不早了,羅伯特,還有兄弟們都已經在下面等著呢!」

    蘇珊藉機推開了吳佳佳,笑道:「正是呢!我們得趕快下去才行!羅伯特那傢伙一定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於是,吳佳佳就被蘇珊與林千木簇擁著走出了房間。

    剛出房間,下了樓,滿眼的粉色玫瑰便夾帶著淡淡的花香撲面而來,那輕柔浪漫的音樂則在大廳裡舒緩地流淌,而那些整天過著刀口舔舌日子的粗※魯漢子們在今天晚上,卻穿上了優雅紳士的西裝,倒給他們平添了幾分意想不到的性、感。

    身材魁梧,相貌英俊的羅伯特也穿上了一套乳白色的西裝,打著同色的領結,金色的頭髮抹了發油,全都梳向了後面,整個人既顯得優雅從容,又不乏幾分放※蕩不羈。

    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此時此刻在他的身上顯得如此融合,一點也不衝突。

    吳佳佳不得不承認,今天晚上的羅伯特真的比平日裡多了幾分讓她心動的氣質。

    他正舉杯與人暢飲,轉眸之間不經意地看到她,嘴角便大大地往上揚起,一個轉身便幾步走到了她面前,像個紳士一樣優雅地伸出了手,輕※握著吳佳佳的手將她帶下了樓。

    接下來,林千木與蘇珊便為他們舉行了訂婚儀式。

    在歡歌笑語中,羅伯特拿著鑽戒捧著鮮花,當眾下跪向她求婚。

    當她矜持地微笑著點頭,接過鮮花,並伸出纖纖素指,任由羅伯特替她戴上訂婚鑽戒時,激動的羅伯特一下子就將她抱了起來,意氣風發地笑著抱著她一個勁地旋轉。

    眾人熱烈的掌聲響了起來,忽哨聲,歡笑聲,震耳欲聾。

    吳佳佳被轉得頭暈眼花,微微的暈眩中,無意間一眼瞥到了人群中的亨利。

    他滿臉通紅,眼睛裡燃燒著妒恨的怒火,微微抽※搐的嘴角竭力地維持著僵硬的笑容。

    再一轉眼,看到林千木如釋重負的笑容,還有蘇珊滿臉的春風得意。

    吳佳佳微微一笑,心裡知道,現在的歡樂海洋,很快就要變成※人間煉獄。

    她拍了拍羅伯特的肩膀,嬌弱不堪地微嗔,「別再轉了,我快要被你轉暈了!放我下來吧!」

    羅伯特聽了,心疼得急忙將她放了下來,怕她會摔倒,還將她抱在堅實的臂彎裡,溫柔地笑道:「今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我們現在去跟兄弟們好好地喝幾杯吧!」

    「嗯。這確實是應該的。不過,我的酒量淺,我只怕應付不過來呢!」她微微地蹙起了眉頭,一臉的擔心。

    「哈哈!放心吧!有我在呢!你只要嘴唇碰碰酒液就行,不用真的喝!」羅伯特笑道。

    「就知道你心疼我!」吳佳佳滿意地笑了,踮起腳尖輕輕地在羅伯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羅伯特看她臉頰紅撲撲的,眼角上挑的眼睛嫵媚妖※嬈,舉手投足之間風情萬千,不由心※癢難耐地伸手捧住她的臉,對準她的紅唇狠狠地親了下去。

    忽哨聲再次響起,吳佳佳假裝嬌羞地推開了他,撫著被他吻腫了的紅唇輕笑,「別鬧了!趕緊跟他們喝酒去吧!」

    「遵命!」羅伯特開心地向她行了個軍禮,然後摟著她的纖腰向早就已經急不可耐地等著和他喝酒的兄弟們走去。

    幾巡酒下來,羅伯特招架不住眾人的勸酒,最終酩酊大醉。

    吳佳佳令人將他送到了自己的臥室去休息。

    羅伯特剛離開,亨利便親自端著一個放滿橙汁的盤子從她身邊走過。

    兩人目光交匯,臉上卻不動聲色。

    吳佳佳伸手端了兩杯橙汁,然後款款地走到一直坐在大廳的一隅裡靜靜看著眾人的蘇珊面前。

    「蘇珊,肯不肯賞臉陪我喝一杯?知道你不能喝酒,我特意拿了橙汁來。」吳佳佳溫柔而真誠地笑看著蘇珊。

    蘇珊挑了挑眉,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往全場掃了一眼,淡淡地問:「羅伯特呢?他還在跟那些人狂飲嗎?」

    吳佳佳笑道:「他的酒量很不錯。可是再不錯,也經不起那些嗜酒如命的真漢子的幾輪瘋灌啊!他醉了,我令人扶他到我的臥室休息去了。」

    「你的臥室?」蘇珊的嘴角終於禁不住往上揚。

    「呵呵。今天是我和他的大喜日子,睡我臥室正常吧?」

    「當然要啊!那樣才真的很幸福啊!」蘇珊咧開嘴笑了。

    「那麼,願意賞臉嗎?」吳佳佳將橙汁送到了蘇珊的眼皮子底下。

    蘇珊卻伸手接了她另一隻手上的橙汁,笑道:「瞧你這話說得多見外。現在我們是真正的一家人了,難道永遠都要這樣客氣?還是自然點吧!要不然,大家都累得慌呢!」

    「嗯。一切聽你的。乾杯!」吳佳佳笑著點頭舉起了酒杯。

    蘇珊滿意地笑了,舉杯用力與吳佳佳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後與吳佳佳一起喝完了橙汁。

    吳佳佳並沒有急於走,而是坐了下來,看著不遠處正與眾人喝酒的林千木說:「蘇珊,今天我很高興,所以我不妨對你說句真心話吧!其實,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想破壞你和哲予關係的想法。當然,我,或許有些留戀過去的時光,但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我其實對你來說,真的完全不是威脅。我不怕告訴你,其實一直以來,千木都不曾喜歡過我半分。他喜歡的,另有其人。當初我曾經死皮賴臉,想盡種種辦法去追求他,可是到頭來,卻完全不能夠讓他的心為我動上一動!曾經的我,美麗天真純潔,尚且不能讓他動心,更何況現在的我呢?看看我,雖然表面上美麗優雅,可是他和我都知道,我早就是污濁不堪的女人了!儘管他對我心存憐憫,可是那不是愛情,我不得不悲哀地承認,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我和他,始終都是兩條永遠不可能交匯的平行線。」

    蘇珊聽了,緩緩地問:「你說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叫蘇末離?」

    「不錯。就是她。儘管她完全對千木沒有感覺,他們初認識的時候,她甚至很不喜歡他,可是他就那樣傻傻地一頭栽了下去。為了她,他才把他自己弄到了今天這種模樣。」吳佳佳苦笑著說。

    往事歷歷在目,說出口的時候,心都在絞痛。

    蘇珊長長地吐了口氣,笑道:「可我得感謝她是不是?若不是她,我怎麼可能有機會來到千木的身邊?而且,我聽說她早就死了,所以她對我來說,完全沒有威脅!」

    吳佳佳點頭,「是的。她的確已經不是威脅了。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件事,是想讓你也對我放心,想告訴你我真的不會破壞你和千木的關係。即便我想,我也沒這個能力!」

    蘇珊嘲諷地笑了,毫不客氣地說:「我知道你沒這個能力。我只是不喜歡一切不確定因素。我向來喜歡塵埃落定的感覺。」

    「現在塵埃落定了,你可以放心了!等我和羅伯特一結婚,我們就會搬出去的。這樣,會不會讓你更放心呢?」吳佳佳笑道。

    「如果是這樣,那當然最好!」蘇珊直白地說,轉眼看林千木。

    今天的林千木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做工優良,裁剪得體,將林千木那近乎完美的身材淋漓盡致地勾勒了出來。

    他站在那一堆粗獷的男人之中,鶴立雞群,顯得格外的優雅大氣。

    他真性、感啊!

    蘇珊癡癡地看著林千木,一時之間突然春※心蕩漾,兩腿之間更是莫名地感覺到一陣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呃。她想那個了,他們已經好久沒有

    想到與林千木赤※裸相抱激情四溢地共赴**之時,蘇珊越發地心※癢難耐了起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轉頭沖吳佳佳笑了笑,「我有點累了,想上樓休息。」

    吳佳佳見她雙頰酡※紅,雙眼迷離,便知道那藥起作用了,急忙點頭笑道:「你懷著身孕,確實該早點休息。要不要我送你上樓?」

    蘇珊急忙擺了擺手,伸手一指林千木,「不用了。我去跟他說一聲。」

    「嗯。好吧!那你小心點!」吳佳佳切切地叮囑著。

    蘇珊笑著點頭,起身快步走向林千木。

    吳佳佳遠遠地看著蘇珊在走到林千木身後時,伸手緊緊地抱住了林千木的腰。

    林千木回頭,在蘇珊的臉上輕吻了一下,倆人低低地私語了幾句,最後蘇珊心滿意足地帶著一臉的期待與興奮提裙先上了樓。

    林千木與眾人喝乾了杯裡的酒,轉身就欲往樓上走。

    吳佳佳急忙追了上去,輕輕地叫道:「千木。」

    林千木回頭,見是她,醉意熏熏地輕笑了一下,「原來是你。怎麼沒去陪羅伯特?他今天晚上可醉得不輕。」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你們為我※操辦的訂婚儀式很熱鬧很喜慶,我想說聲謝謝。」吳佳佳臉上帶著笑,可是眼睛裡卻浮起了一層淚花。

    林千木見了,緩緩地轉過身來,眉頭輕蹙,「你喜歡嗎?這是你的意願嗎?」

    「我喜歡!我當然喜歡!怎麼可能不喜歡?我一直渴望可以和自己愛的人結婚,平靜幸福地牽手過完這一輩子,如今終於可以了,我怎麼會不喜歡?」吳佳佳笑著用力點頭,淚水卻如斷線的珠璉撲簌而下。

    「那你為什麼流淚?」林千木伸手想去為她擦淚,可是手提起卻又落下,垂了眸子輕輕地說,「如果這不是你的意願,我可以馬上當眾宣佈這場訂婚作廢!」

    「作廢?可以嗎?如果作廢,羅伯特和你只怕要兄弟反目了!」吳佳佳苦笑著說。

    「你不用管那麼多!你只須告訴我,這場訂婚是不是你心甘情願的?我想我馬虎了!我不該光聽蘇珊一說,還沒問過你的意願就急吼吼地替你辦了這場訂婚宴!可是,如果是錯的,現在告訴我,我會替你撥亂反正!」林千木斬釘截鐵地說。

    「不。不用了。我是願意的。羅伯特人長得不錯,對我也很好很遷就。找到他,是我的幸福,我只擔心我委屈了他。」吳佳佳搖頭。

    「那為什麼哭?找到了你的幸福,你不該高興嗎?」林千木疑惑地說。

    吳佳佳沒有立即接話,而是深深地吸了口氣,才緩緩地說:「因為幸福來得太快太突然,我害怕。記得嗎?你曾經幾度給予了我希望,給了我最大的幸福感與滿足感,我滿滿地以為已經牢牢地將幸福抓在了自己的手心裡,可是走到最後,卻發現原來幸福其實一直都不曾在我手裡停留過。我,只不過在自欺欺人而已。」

    林千木聽到她往事重提,內心的罪惡感與內疚感便重重而來,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沉默就這樣悄悄地來到了他們之間。

    良久,還是吳佳佳伸手用力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笑道:「瞧我胡說八道了些什麼啊!你別理我!我就是個在幸福面前胡亂地猜測,莫名其妙憂傷的傻※瓜女人!你別管了!趕緊上樓去陪蘇珊吧!」

    說著就轉身欲走。

    「你不上樓?」林千木在她身後不安地問道。

    吳佳佳轉身,衝著林千木燦爛一笑,「今天晚上是我單身的最後一夜,所以我想盡情狂歡一下,一個人小酌幾杯慶祝一下。你別擔心!我喝了幾杯之後就會乖乖地上樓去了!你趕緊走吧!蘇珊還在等你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朝林千木揮了揮手,然後轉身就走。

    看著她那顯得寂寞憂傷的背影,林千木遲疑了幾秒,最後一咬牙,叫道:「一個人喝酒多無聊,不如我陪陪你吧!」

    說著就追上了吳佳佳。

    吳佳佳愕然地笑道:「你不怕蘇珊找你嗎?」

    「我和她有一輩子的時間,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林千木爽朗地笑道。

    吳佳佳轉頭癡癡地看他,歎道:「千木,你總是讓愛你的女人等待」

    林千木苦澀一笑,低低地說:「對不起。」

    吳佳佳急忙調離了視線,擺了擺手,笑道:「走吧!咱們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林千木在經過吧檯的時候,順手拿了一瓶黑方,兩個玻璃杯。

    兩人悄悄地溜了出去,最後在梧桐樹下坐下了。

    漆黑的夜色,繁茂枝椏投下的陰影將他們層層籠罩。

    吳佳佳背靠著粗大的樹幹,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歎道:「今天的夜裡一顆星都沒有,月亮也不見了蹤影。」

    林千木脫下西裝披在了她的身上,笑道:「天氣預報不是說今天下半夜會下雨麼,所以星星與月亮都沒有是極正常的。」

    「嗯。說得對。再說沒有也沒關係。我們不是情侶,不需要浪漫是不是?」吳佳佳笑著拿起了他身邊的黑方打了開來。

    「我來倒吧!」林千木急忙伸手想去拿過來。

    吳佳佳卻仰頭對著瓶子喝了一大口,然後將酒瓶遞給他,「別用杯子了,直接喝吧!」

    林千木擔心地說:「這樣喝,你很快就會醉的。這酒烈。」

    吳佳佳斜眼看他,「你喝不喝?你不喝,我一個人喝啦!」

    說著就作勢又將酒瓶往嘴邊送。

    林千木急忙奪了過來,笑道:「說好一起喝的,怎麼可以讓你獨飲!」說著仰頭喝了一大口,歎道,「好吧!就讓我們今天晚上痛快淋漓地喝個大醉吧!前塵往事都在今晚讓它過去,明天醒後,咱們都好好地迎接新生活!」

    「哈哈!說得好官方啊!不過,我喜歡!」吳佳佳笑著接過酒瓶,慢慢地含※住了瓶口,並沒有像方纔那樣狂飲,而是一點一點地倒著。

    那是林千木的嘴唇停留過的瓶口,她想好好地尋找獨屬於他的氣味。

    她發現她是如此的飢渴如此的貪婪,想要佔有他的欲、望比從前更勝千倍萬倍。

    現在,他們倆的距離是如此的近,肩並著肩,身子挨著身子,只要她願意,她只需一轉頭,便可以狠狠地吻住他那雙讓她日思夜想的性※感薄唇。

    她吻過之後,自會找醉了的借口搪塞過去,相信林千木也不至於置疑。

    可是,她很清楚地知道,現在絕對不是做這種事情的好時機。

    吳佳佳慢慢地將瓶口從嘴唇處拿離,遞給林千木,笑歎,「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怎麼都不會想到會像朋友一樣坐在這裡吧?」

    林千木笑而不答。

    吳佳佳卻興致勃勃地談論起他們未來的家庭生活來,比如要生幾個小孩,給小孩提供什麼樣的教育等等之類的。

    她一個人滔滔不絕地講著,時間就這樣悄悄地流逝了。

    直到那瓶酒被林千木在沉默中喝完了之後,她才回頭向屋子的大門看去,果然看到亨利站在門口的一片陰影裡,正向她作著ok的手勢。

    吳佳佳趁林千木不注意,也會意地沖亨利回了一個ok的手勢,等到亨利進入屋子之後,這才笑著站了起來,略顯疲憊地對林千木說道:「時間過得真快,現在都十二點多了。雖然我真的恨不得與你一直留在這裡,可是我也知道,是時候把你還給蘇珊了!要不然,她該誤會我了。不管怎麼說,今天晚上,我真的很開心,既開心我找到了安全的歸宿,又開心我們之間真的可以像朋友像兄妹一樣毫無芥蒂地相處了。」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然後極其鄭重其事而又真誠無比地說,「千木,我知道你很善良,我也知道一直以來,你對我心情愧疚之情。但是,現在我想說,我真的釋懷了,所以,不要再覺得對我有任何愧疚了!從現在開始,讓我們都好好地珍惜自己的枕邊人吧!我們都會幸福的!」

    林千木緩緩地站了起來,定定地凝視著吳佳佳好幾秒,最後終於低低地說:「好。我們都要幸福。」

    「那一言為定!」吳佳佳嬌俏地笑著伸出了小手指。

    「一言為定!」林千木伸出手指與她緊緊勾住。

    兩人相對而笑。

    吳佳佳將他的手指勾得緊緊的,只恨不得這輩子就這樣無限期地勾下去,再不鬆手。

    可是她卻狠下心腸,笑著用力一拉,將林千木帶著往屋子跑去,一邊跑一邊笑道:「趕緊回去吧!他們一定等得太久了!」

    聽著她的清脆的笑聲,感受著她的真摯,林千木的心暖暖的,便不由自主地隨著她的步伐跑了起來。

    兩人一起跑進了大廳,此時的大廳裡仍然音樂流淌,花香濃郁,美酒撲鼻,與他們出去之前無甚差異。

    可是那原本喧鬧著飲酒的人們此時卻靜靜地站在那裡,臉上帶著詭異的笑意,相互之間不說話,只有眼神之間的曖昧交流。

    這樣的情景實在詭異得很,林千木皺了皺眉頭,正欲上前詢問,其中一個叫湯姆森的男子卻先看到了他們。

    湯姆森在看到他們之後的表情很奇怪,先是驚愕,隨後便是緊張不安。

    他結結巴巴地問:「你們你們怎麼沒在樓上?那樓上的人」

    說到『樓上』兩個字的時候,他惴惴不安地伸出手指指了指。

    吳佳佳疑惑地問道:「我們在外面喝酒啊!怎麼了?我們不在樓上很奇怪嗎?還有你說樓上的人?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明白呢?」

    湯姆森訕訕地說:「我們都以為」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個女人的高亢而興奮的尖叫聲如一把利刃一般穿透了每個人的耳膜。

    那種聲音,但凡有過性※經※歷的人都很清楚地知道那是在什麼情況之下才會發出的聲音。

    一時之間,眾人心領神會地相視而笑,只不過也就在此時,他們終於發現了不知何時站在了大廳中央的林千木與吳佳佳。

    笑容立即在臉上凝固。

    所有的人毫無例外呆若木雞地看了他們幾眼之後,便尷尬得無地自容。

    音樂不知何時停止了,眾人的呼吸彷彿也停止了,整個大廳寂靜無比,就連掉顆針在地上,都似乎有震耳欲聾的力量。

    而樓上那銷※魂至極的女人的呻、吟聲,男人粗重的喘息聲,**相撞所發出的激情『啪啪』聲卻連綿不絕地傳遞下來,很快便充斥滿了整個大廳,灌入了人們的耳中。

    眾人尷尬至極,顯得手足無措,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見此情景,林千木也隱隱地猜測到了什麼。

    他緩緩地轉頭看向吳佳佳,見她臉色蒼白,被牙齒緊※咬的唇※瓣無法抑制地顫抖著,一雙原本顧盼生輝的眸子充滿了害怕、驚疑、恐懼,還有絕望

    林千木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了她冰冷而顫抖的手,淡定從容地對眾人說:「夜深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眾人聽了,如獲大赦,二話不說地掉頭就走。

    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原本人滿為患的大廳瞬間就變得空蕩蕩的。

    而那淫、靡之聲仍然如魔音一般在大廳飄蕩

    林千木緊緊地握著吳佳佳的手,固執地沉默著。

    吳佳佳也沒說話,只是全身上下抑不住地顫抖。

    良久,她才艱澀地說:「我想上去看看。或許那只是音樂,就像我們在某種特殊的夜總會聽到的音樂一樣」

    林千木仍然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吳佳佳輕輕地掙脫了他的手,含※著淚脆弱地衝著他笑,「我們不該牽著手了,他們看了會不舒服的。」

    說完之後,也不待林千木做出反應,便毅然決然地轉身抬腿就往樓上走去。

    林千木便默默地隨在了她的身後。

    此時此刻,他的大腦都是空白的,混沌的。

    他所有做出的反應,都是多年的磨難中所鍛煉出來的本能反應。

    恰當而從容。

    他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那個呻、吟之聲是如此的耳熟。

    可是他仍然不願意相信。

    因為那個女人為了他,放棄了一切,義無反顧地跟著他過了好幾年顛沛流離,腥風血雨的生活。

    還因為那個女人的肚子裡,孕育著他的孩子。

    那是他所有的期望與寄托。

    為了孩子的未來,他甚至可以忘記連哲予加諸在他身上的恥辱

    有那麼一刻,他想轉身逃離這一切,他甚至想要阻止急於去驗證事實的吳佳佳

    可是,儘管他的腦子裡麻木地想著應對的方法,腳卻仍然機械地隨著吳佳佳的身後一步一步地往樓上走去。

    上了樓,吳佳佳突然在自己的臥室門前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那虛掩的房門一動不動。

    而那淫、靡之聲已經越來越清晰,源源不斷地從那門縫之間流傳了出來

    林千木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伸手用力推開了門。

    走廊上的燈光立即如小偷一般瞬間溜了進去,將原本漆黑一團的房間照了個半亮,足以讓林千木與吳佳佳看清床※上那一對瘋狂的男女。

    男人仰面躺在那潔白的大床※上,一雙強勁有力的大掌放在女人已經失去線條的腰※肢上,幫著女人做著上下聳動的運動。

    因為太投入,他的臉上,身上,都被汗水浸透了。

    古銅色的身體像塗了一層油一般,顯得格外的健壯有力的同時,又性※感無邊。

    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女人的臉,泛著一種奇異的光芒。

    而女人此時騎跨於男人的身上,整個身體劇烈地聳動著,幾乎處於一種顛狂的狀態。

    她的頭高高地向後仰著,讓林千木與吳佳佳很輕易地看出她是誰。

    她的眼睛微微地瞇著,嘴唇飢渴地張著,那亢奮而銷※魂的呻、吟聲一聲聲地不斷地逸出她的紅唇,她的臉上,身體上都呈現出情、欲的紅潮,讓人想起煮熟了的大蝦。

    她那因懷※孕而顯得特別飽滿與情、色的胸※部,還有那已經隆※起的腹部都在因她身體劇烈的聳動而抖動著。

    讓人禁不住擔心她的肚子會承受不住這劇烈的動作而突然裂開。

    吳佳佳臉色慘白地回頭看了林千木一眼,苦澀地笑道:「瞧!幸福又從我身邊溜走了」

    說完之後,她緩緩地轉身走出了屋子。

    林千木一動不動,站在黑暗中靜靜地看著那對瘋狂而情、色的男女。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走到床邊,『啪』地摁亮了檯燈。

    突然的燈光驚醒了沉醉中的羅伯特,他一轉眼,看到林千木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時,不由大吃一驚,手忙腳亂地將仍然毫無知覺的女人拖入懷裡,同時扯住被單蓋住了自己與女人,皺著眉頭不悅地說:「千木,你怎麼可以就這樣闖進我們房間?」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被單裡的女人仍然不安份地運動著,讓他時不時爽得直倒吸氣。

    林千木淡淡地說:「因為你身上的女人是我的女人。」

    「什麼?!你開什麼玩笑?!」羅伯特先是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隨即搖頭歎道,「你喝醉了吧?你的女人在你房間裡等著你呢!快回去吧!別讓人家等太久!」

    林千木挑了挑眉,「你們慢慢做,做完之後到書房來找我,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說完之後,他再不停留,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臥室。

    羅伯特此時的醉意已經被林千木的突然出現給醒了一大半,雖然覺得林千木說的話很莫名其妙,可是卻也不由自主地懷疑起來。

    他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地揭開了被單,瞪大眼睛向匍匐在他身上的女人看去。

    當那滿臉妊※娠斑的臉赫然躍入眼簾時,他不由頭皮發麻,倒吸了一口冷氣。

    而女人仍然忘我地運動著,極力地在他的身體上尋找著快樂。

    羅伯特卻已經完全沒有了性※趣,而且當他看到蘇珊那顫動的腹部時,更只覺得胸口發悶,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噁心。

    他用力地想將蘇珊從自己的身體之上推下去。

    可是此時此刻的蘇珊正處於高、潮之巔,哪裡肯容他退縮,整個人像八爪魚般吸附在羅伯特的身上,任他如何擺動身子,都無法將她甩下去。

    他掙扎的結果,不過是一次又一次地讓自己的身體更深地進入

    羅伯特顧忌著她有身孕在身,又不敢太過粗※魯,結果在為難之際,一次又一次地將自己與蘇珊送至高※潮

    真正的欲罷不能!

    就這樣,足足過了一個時辰之後,被一波又一波的高※潮刺激得昏厥過去了的蘇珊無力地趴在了羅伯特身上。

    羅伯特這才得以脫身。

    他手忙腳亂地將蘇珊推到了床※上,火燒火燎地跳下了床,在地板上那一堆亂七八糟的衣物中找尋出自己的衣服胡亂地穿上了,然後如旋風一般地衝出了臥室,逕直推開了書房的門。

    林千木正靜靜地站立在陽台之上,一動不動,若不是有煙霧不斷地從他嘴裡吐出的話,幾乎會讓人錯以為他是一座精緻的雕像。

    看著林千木肅然的背影,羅伯特不知所措的搓了搓手,沉吟了半天,只擠出了一段乾澀而無力的話,「千木,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一定是某個環節出錯了。我們都喝醉了,蘇珊走錯房了,她把我當作了你,而我也錯把她當作了吳佳佳」

    「我等了你整整一個小時」林千木淡淡地說。

    「她不肯放我走她太醉了」羅伯特囁嚅著。

    可是這些話說出口,就連他自己聽了都不相信。

    「是太醉了?又或是東窗事發,索性讓你們的奸※情大白於天下?」林千木轉身,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們兄弟浴血戰鬥這麼多年,難道你以為我會對你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來嗎?相信我,千木,我們真的只是喝得太醉了!忘記今天晚上,好不好?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影響我們之間的兄弟感情,更千萬不要告訴吳佳佳,我不想讓她誤會,更不想讓她傷心!這麼多年來,我從未求你什麼事,今天我就厚著臉皮求求你了!原諒我,忘記今天晚上,替我保密!」羅伯特雖然覺得自己有些無恥,可是想到吳佳佳,卻還是厚著臉皮苦苦向林千木哀求著。

    「我倒真的想替你們隱瞞,只可惜你們的動靜太大,這件事不僅我知道,兄弟們也都知道了,吳佳佳更親眼看到了。現在的她,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裡悲傷地哭泣呢!羅伯特,事已至此,你叫我如何替你隱瞞。我能原諒你,能相信你所說的話,可是吳佳佳能原諒你嗎?她能夠忘記今天晚上的事情,仍然選擇和你在一起嗎?」林千木苦笑著坐在了椅子上,「去找找她吧!但願你還能讓她相信!」

    「千木,謝謝你!你永遠是我的好兄弟!」羅伯特急忙轉身就往外走。

    可剛走出門,卻看到亨利渾身濕漉漉地背著吳佳佳衝上樓來,衝著他用力地嘶吼著,「快叫醫生!」

    「她怎麼了?她這是怎麼了?」羅伯特看到臉色蒼白,渾身濕透,披頭散髮,顯然處於暈迷之中的吳佳佳衝了上去,想伸手將她接過來。

    「你別用你的髒手碰她!你根本就配不上她!」亨利卻身子一閃,讓羅伯特撈了個空。

    這時,林千木聽到動靜也急忙走了出來,當看到吳佳佳的模樣時,不由大吃一驚,急忙伸手從亨利的背上將吳佳佳抱在了懷裡,急促地吩咐著,「趕緊叫醫生!」

    亨利急忙衝進書房打電話叫醫生。

    林千木則抱著吳佳佳去了一邊的客房。

    已經六神無主的羅伯特也跟了進去。

    林千木剛將吳佳佳放在床※上,亨利便也跟了進來。

    林千木便令他叫女傭上來替吳佳佳換衣服。

    女傭替吳佳佳換乾淨的衣服後,醫生便匆匆地趕到了。

    一陣忙碌之後,吳佳佳悠悠地醒了過來。

    當她睜開眼,一看到站在一旁顯得極其無助的羅伯特時,便厭倦地將頭別了過去,眼睛也閉上了,冷冷地說:「把他趕出去。我不想在這個時候還要看到他的臉!」

    羅伯特心急如焚地想要撲上去。

    亨利卻已經站在了床前,擋住了羅伯特,冷冷地說:「你沒聽到嗎?她不想看到你!」

    羅伯特很想發怒,可是林千木卻也發話了,「你出去吧!別再惹她傷心了!」

    羅伯特聽了,只好訕訕地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了下來,不甘心地衝著床※上的吳佳佳說:「佳佳,你要相信我,這真的只是一場意外!我們只是喝醉了!」

    「滾!」吳佳佳輕輕地吐出了一個字。

    她的聲音仍小仍小,可是卻蘊含※著無比的堅定與果斷,毫無商量的餘地。

    羅伯特臉色白了白,還想再說什麼,亨利卻幾步走上前,毫不客氣地用力將他推出了門外,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羅伯特又氣又怒,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轉身慢慢離開,心想等她平靜幾天之後再好好地跟她解釋,請她原諒。

    在經過吳佳佳的臥室時,他看到渾身赤、祼的蘇珊正大咧咧地躺在床※上,睡得極其香甜,對於所發生的事情竟然絲毫不察。

    一股怒氣從心底深處竄起,讓羅伯特有種衝進去掐死蘇珊的想法。

    這可惡的女人!

    明明懷※孕了,竟然還不管不顧地把她自己灌了個酩酊大醉!

    不僅如此,還走錯房間,還獸性大發地爬上了他的身上,恬不知恥地對他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將他送至了風尖浪口之上,讓他既無顏面對眾弟兄,更無顏面對林千木與吳佳佳。

    接下來,他該怎麼辦?

    方才吳佳佳的模樣,分明就是一時想不開而投湖自盡了!

    若不是亨利救起她的話,此時她只怕已經無聲無息地沉於湖底了吧?

    想到這裡,羅伯特的心痛得直打顫。

    又痛又怒之下,他不由自主地走進了臥室,站在了蘇珊的面前。

    此時,蘇珊睡得極其香甜,因為身體的極度滿足,她的嘴角還浮著一抹銷※魂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還有她身體上的斑斑點點,都讓羅伯特想起了方纔他做下的荒唐之事。

    畫面一幕幕閃過,他的臉色也越變越白,不知不覺中,他伸出了手,緊緊地扼住了蘇珊的脖子。

    用力

    蘇珊先還無知無覺,直到一分鐘之後,才被憋醒了。

    一睜開眼,看到羅伯特竟然伸手掐自己的脖子,不由又驚又慌地掙扎起來。

    因為不能呼吸,她的臉脹得通紅,額頭青筋直暴,只覺得難受無力只極,可是儘管如此,求生的欲、望仍然讓她使出全身的力氣對羅伯特拳腳打踢,尖尖的指甲不斷地劃過羅伯特的面門,不過一會兒,羅伯特的臉上便被劃上了一道又一道的。

    羅伯特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痛,這讓他越發地暴怒起來,惡向膽邊生,怒火攻心失去理智的他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一咬牙,雙手的力氣便越加越大。

    蘇珊的掙扎越來越顯得微弱,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時候,突然亨利從外面衝了進來,一邊對著羅伯特拳腳打踢,一邊大聲叫道:「快來人啊!謀殺啊!」

    羅伯特一聽『謀殺』這個字眼,立即生生地打了個寒戰,原本混沌糊塗的大腦一下子便清醒了。

    他慢慢地鬆了手,呆呆地看了一會撫著脖子低頭咳得滿臉通紅的蘇珊,最後猛地轉身發足就往外奔去。

    在奔出去的過程中,不小心撞到了聞訊匆匆趕來的林千木。

    他不敢抬頭直視林千木的眼睛,嚅嚅地說了聲『對不起』,便如喪家之犬一般倉惶而逃。

    林千木皺眉,並沒有去追他,而是慢慢地走到蘇珊的床前,伸手扯了床單蓋住了她光、祼的身體。

    「千木!羅伯特剛剛想掐死我!」蘇珊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哭著舉手就想往他懷裡撲。

    林千木卻倒退一步,淡淡地說:「是嗎?」

    蘇珊看到他竟然用如此冷漠,不由愣住了,隨後又急忙拉過亨利,急急地說:「你不相信我?那你問問亨利!他可是親眼看到!若不是他及時趕來,我現在只怕已經死了啊!」

    亨利也雞啄米似地點頭,「我可以對天發誓,剛才我確實看到羅伯特掐住蘇珊的脖子!我相信他這是想殺人滅口!得趕緊派人去抓他才行!他背叛了吳佳佳,沾污了蘇珊的身體,還想掐死蘇珊,這樣的大奸大惡之徒,一定不能輕饒他!」

    蘇珊一聽,呆了半晌,低頭揭開被子看了一眼,臉色驟然蒼白如紙,轉頭再看了看周圍,當發現自己身處於吳佳佳的臥室時,不由又驚惶失措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會在吳佳佳的房間裡?千木!你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

    林千木沒說話,把臉轉到了一邊。

    蘇珊見了,心裡越發地又急又不安,急忙拖了一旁的亨利,問道:「亨利!你一定知道!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呃。別問了。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亨利不安地看了林千木一眼。

    「亨利!如果你真的把我當成你姐姐,那麼便告訴我!全都告訴我!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為什麼羅伯特想掐死我?為什麼你們的表情都這麼怪?」蘇珊只覺得自己頭暈暈沉沉的,自己所問出的問題在大腦裡似乎有隱隱約約的答案,可是因為不敢相信,她不願意去深入地去想。

    亨利歎了口氣,憂傷而悲哀地說:「你喝醉了,走錯了房間,錯把羅伯特當作了」

    說到這裡,他不敢再說下去了。

    因為他很明顯地感覺到室內溫度驟然下降了幾度。

    蘇珊的手無力地垂落了下去,喃喃地說:「你是說,我和羅伯特」

    亨利重重地點頭,「是。可是你別因此就妄自菲薄。你喝醉了,不是故意的。我相信千木一定會原諒你的!」說到這裡,他轉頭看著林千木,「千木,快跟蘇珊說,你不會在意她的一時之失的!」

    林千木聽了,眉頭皺得越發地緊了,對著亨利一揮手,不置可否地說:「這事我自有分寸。你好好照顧蘇珊吧!」

    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蘇珊急忙叫道:「千木!你去哪?你不可以扔下我!你聽我說,這事一定有蹊蹺!我今天晚上根本從頭至尾都沒有碰過一滴酒!試問我怎麼可能喝醉?怎麼可能連房間都會走錯?更會將羅伯特當作是你?」

    林千木聽了,緩緩轉身,皮笑肉不笑地問:「你的意思是說,羅伯特強迫你?可是,事實上是,我看到你瘋狂地騎在他的身上,貌似你比他還要主動積極幾分!」

    蘇珊聽了,又羞又急地急忙擺手,「不不不!千木!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有人在我喝的飲料裡下了藥!這才讓我失去了本性和判斷的能力!」

    「下※藥?哈!」林千木終於禁不住嘲諷地冷嗤了一聲,「你越說越荒唐了!說說看,在這座宅子裡,到底有誰要對你下※藥?他的目的何在?」

    「一定是吳佳佳!她特意端了一杯橙汁給我,表面上是向我致謝,實際上是要害我!一定是的!今天晚上的事情,一定是她一手策劃的!千木!你要相信我,她就是個毒婦!她一開始進來就對我們不懷好心!她想把我趕走,然後霸佔你!一定是的!千木,你現在趕緊把她抓來問個清楚!」蘇珊腦子靈光一閃,一下子就想起了吳佳佳給自己端來的那杯橙汁。

    前後一聯想,所有的事情便解釋得通了。

    吳佳佳一定是嫉恨她的先斬後奏,不甘心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所以才又想出了這陰狠的一招反敗為勝!

    好狠啊!

    她這一招分明是要置自己於死地啊!

    林千木一聽蘇珊竟然將吳佳佳扯上了關係,不由勃然大怒,當即厲聲喝斥道:「你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醜事,不知反省,竟然還將無辜的吳佳佳當作了擋箭牌?!話說回來,就算她真的給你下了藥,試問她如何將你這個一百幾十斤的女人給拖到羅伯特的床※上?更何況,你上樓之後,她便來找我喝酒了!然後一直跟我呆在一起,哪裡來的時間去陷害你?!」

    蘇珊聽了,只覺得頭痛欲裂,搖著頭喃喃地說:「她一定有幫手!一定有!是羅伯特!一定是羅伯特!」

    林千木見她亂咬人,不由怒極反笑,「羅伯特!你現在又咬上羅伯特了麼?羅伯特如果喜歡她,又怎麼可能和她合夥將你趕走,白白地讓她來到我的身邊!蘇珊,你不覺得你的邏輯太可笑了麼?」

    「如果不是羅伯特,那一定另有其人!」蘇珊眼睛四下亂轉,最後停留在一旁的亨利身上,定定地看了幾秒,突然顧不得自己沒穿衣服,就這樣光著身子跳下床撲在了轉身欲走的地往亨利身上撲去,對著亨利拳打腳踢,聲嘶力竭地罵道,「亨利!是你!一定是你對不對!是你和她合夥對不對!你不甘心我拆散了你們,所以就傻傻地由她擺佈是不是?你混帳!」

    亨利被打得委屈得直叫:「我什麼都沒做!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受刺激過度瘋了?」

    「我沒瘋!就是你!就是你這忘恩負義的混蛋!」蘇珊瘋了似地叫。

    林千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用力地扯開了亨利,將她壓在牆上,厲聲喝道:「你給我冷靜點!不要再發瘋了!事到如今,你說什麼都沒用了!」

    蘇珊聽了,絕望至極,眼淚撲簌而下,「千木!你不相信我」

    林千木冷冷地說:「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什麼混帳話?讓我如何相信你?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們,吳佳佳一時想不開,投湖自盡,若不是亨利及時將她救起,她已經沒命了!現在,她還氣息奄奄地躺在病床※上痛不欲生,你卻急吼吼地還不忘記陷害她!至於亨利,方纔你自己才說過,若不是亨利及時趕到,你現在已經被羅伯特活活給掐死了!蘇珊,你前後語言如此不一致,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說得越多,只能越讓我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我錯看你了!算了!我不想跟你再在這裡浪費口舌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今天晚上好好地休息一會兒吧!明天我會讓人送你回紐約,我會給你一筆足夠讓你一生無憂的錢的!」

    蘇珊一聽,淚水『嘩』地一聲就流下來了,抱緊了林千木的腰,哀哀地哭道:「千木!我這輩子真心喜歡的人只有你一個啊!相信我,那個羅伯特,我真的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啊!今天的事情,或許是我真的喝醉了。人太多,我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有沒有喝酒,所以有可能真的喝醉了!是我錯怪吳佳佳了。對不起!我不該胡亂揣測的!對不起。我只是一時糊塗了,可是你也不要就此生氣不要我了啊!求求你,看在孩子的面上,原諒我今天的混帳行為吧!求求你了!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千木!」

    林千木一聽,無力地頓住了腳步,轉頭看了一眼蘇珊隆※起的肚子,最後長長地歎了口氣,「起來吧!這樣跪著對孩子不好。不管以後怎麼樣,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

    蘇珊一聽,不由喜極而泣,抱緊了林千木,哽咽著說:「好好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只要能夠留下,她就有機會翻牌。

    林千木歎了口氣,扶著她到床邊坐了下來,給她身上蓋上薄被,「時間不早了,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蘇珊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不安地說:「我不要呆在這裡,我想回我們自己的臥室。」

    林千木堅決地搖頭,「不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都需要時間來好好冷靜一下。再說了,今天吳佳佳也不會回這間房間了,她現在睡在客房。所以,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蘇珊看他態度強硬,也不敢再強求,只好輕輕地說:「好。我聽你的。」

    「那我走了。」林千木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這間房間裡滿滿的全是男女交※媾之後的氣味,讓他聞之欲嘔,再待下去,他害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了情緒了。

    這件事情,真的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他無法原諒蘇珊懷著自己的孩子酒後亂※性!

    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為了孩子,他會盡力地忍受蘇珊。

    亨利見林千木走了,也不想再多呆下去了,匆匆地對蘇珊說道:「我也走了!你好好休息!」

    蘇珊卻及時阻止道:「不!你留下!我有話要問你。」

    亨利心裡極度不安,很想就此消失。

    雖然曾經恨過蘇珊無理的棒打鴛鴦,可是不管怎麼說,自己與蘇珊都是多年相依為命的親人,如今看到蘇珊這副模樣,他的心裡還是不好受的。

    他不情願地問道:「呃。你還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蘇珊指了指敞開的門,「把它關上吧!我不希望我們姐弟倆的話被別人給聽見。」

    亨利無奈,只好走過去將門關了,然後折回到了蘇珊的身邊。

    蘇珊已經穿好了睡裙,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幽幽地看著亨利。

    亨利只覺得全身泛起一陣陣的寒意。

    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利箭的話,亨利相信此時此刻自己現在一定已經被她的眼神給射成為了一隻刺蝟了。

    他不安地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了,試探性地問道:「什麼事?」

    蘇珊歎了一口氣,憂傷地問:「是你吧?你不滿意我拆散了你們,所以你特地和她一起陷害我和羅伯特,是嗎?」

    「不是那樣的。我雖然不喜歡你插手我和她的事情,可是我不會那樣傷害你的。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姐姐。在我的字典裡,親人比什麼都重要。」亨利急忙矢口否認。

    蘇珊無力地擺了擺手,「算了!事到如今,你承不承認都算了!你說得對,親人比什麼都重要。所以,無論你有沒有做過,我都不想責備你。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亨利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簡單地就放過自己,不由深感意外,訕訕地站了起來,轉身往門口走。

    出門的時候,回頭不安地問:「你沒事吧?」

    「沒事。」蘇珊竭力地衝他扯了扯嘴唇,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亨利看了,心裡越發地難看,嘴巴動了動,想要說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地關上門離開了。

    當門關上,蘇珊這才痛苦地摀住了突然疼痛起來的肚子,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原本她是悄悄地打開了手機的錄音設備,想誘迫亨利對她說出事情的真※相的,可是卻沒想到疼痛突如其來地湧來,讓她不得不倉惶地放棄了。

    她想或許是今天晚上激烈的床※上運動動了胎氣,這才會有那種疼痛的感覺。

    她知道在這個時刻,她最應該叫醫生。

    可是在發生了那種讓她羞於見人的事情之後,她實在不再想驚動任何人了!

    她會挺過去的!

    孩子一定會沒事的!

    她一遍又一遍地給自己鼓著勁,強忍疼痛,掀開被子慢慢地下了床,一步一步地挪向衛生間。

    她想去好好泡個熱水澡,熱水有利於舒緩情緒,也有緩解疼痛的作用。

    她相信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後,她的身體會跟著她的情緒一起慢慢地好轉起來。

    一切都還未到絕境,她一定要努力!

    蘇珊艱難地走進了衛生間,到浴缸前停下,打開水籠頭,調好水溫,看著透明的水液一點一點上漲。

    水差不多後,她往水裡滴了幾滴玫瑰精油,這才慢慢地脫了衣服邁進了浴缸裡躺了下來。

    當整個身體被溫熱的水溫柔地包圍之後,她果真明顯地感覺到腹部的疼痛感減輕不少。

    「就這樣。就這樣」蘇珊輕輕地閉上了眼,一邊輕輕地撫摸著微※隆的腹部,一邊喃喃而語。

    半個小時後,疼痛感奇異地消失了,這讓她驚喜不已。

    她扶著牆壁慢慢站了起來,邁出浴缸,伸手去扯毛巾,誰知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就以一種不可阻擋的趨勢直直地往前面栽去。

    「不要!」她悲哀地叫著。

    話音未落,人已經『撲通』一聲重重地栽倒在地。

    在跌倒的過程中,肚子先是撞上馬桶,然後才是撞向地面。

    劇烈的疼痛感,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她甚至還來不及開口叫『救命』就徹底暈厥了過去。

    血,自她的身體裡源源不斷地流了出來

    蘇珊是第二天早上被人發現的。

    身體已經又冷又僵。

    醫生趕到的時候,細細地檢查了一番之後,便宣佈了她的死亡。

    所有的人都震驚不已,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以這種方式離開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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