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末離不由暗笑自己過於多疑了,自輕輕搖醒許諾,讓他坐起來喝粥。
許諾還是像先前一樣耍賴地舉起自己的手,「你要餵我!」
「自然是我餵你!」蘇末離想起方纔的一幕,臉紅得一塌糊塗,看著許諾那笑意盈盈的眼睛,乾咳幾聲,自拿起湯匙一勺一勺地喂起他來。
好在許諾知分寸,沒有像先前一般無賴,很乖地大口大口地吃著,讓她不安的心這才算安然地落了地。
因為許諾不能吃太多,所以蘇末離喂完一碗之後,再餵他喝了點骨頭湯便不准他再吃了。
可他的味口卻奇好,看著林千木吃得有滋有味,不禁很是嫉妒。
蘇末離瞧出他還沒吃夠,便拿了一顆梅塞他嘴裡,笑著說:「你吃這個解解饞吧!」
許諾本不喜歡吃甜食,可因為是她喂的,便食之如飴,倒真的不覺得餓了。
吃過飯後,蘇末離與吳佳佳收拾好後,林千木沖便站了起來,沖吳佳佳使了個眼色,說:「你們休息一會吧!我也回去躺躺去!」
「別啊!我這幾天盡睡了,睡得夠夠的了!你不能走!得陪我下盤棋!」許諾急忙叫。
「你睡夠了,人家千木還得休息呢!不帶你這樣賴皮的!」蘇末離急忙說他。
林千木的身體還未完全康復,方才在這裡呆了這麼久,她擔心他受不了。
「沒事。我這些天也躺得夠夠的了!既然你手癢癢了,我便陪你下幾盤便是!」林千木笑著說,「你等著,我去借棋去!」
「別了!你們倆個病人都好好呆著吧!這裡數我最健康,什麼事得我去做才行!千木你也上床等著,我去去就回!」吳佳佳急忙攔住了他,硬是讓他上了床,坐在了許諾的對面。
這病床特別寬,睡兩個人是沒有問題的,所以只要小心點,也不會擔心誰碰到誰。
看著吳佳佳匆匆離開的背影,許諾笑道:「吳佳佳對你可是關心備至!」
「是。所以雖然我覺得她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可是看在她對我癡心一片的份上,我打算照顧她一輩子。」林千木淡淡地說。
「林千木,你這話很欠揍!我們吳佳佳哪裡配不上你了,你能拽成這樣?」蘇末離不由笑瞪了他一眼,「你能攤上一個女人這般癡心地愛著,可是你修了幾輩子才換來的啊!你可得好好待她,不然我和許諾不饒你!」
「呵呵。不錯!吳佳佳是蘇末離的死黨,你若欺負她,別怪我不認你這兄弟!」許諾笑呵呵地說。
「方纔我還記得誰說不管何人何事都不會影響我們一輩子做兄弟來著?」林千木皺著眉頭側著頭假裝絞盡腦汁地想。
「蘇末離除外!」許諾笑呵呵地說。
「就知道你是典型的重色輕友!」林千木舉拳輕輕地給了許諾當胸一拳。
不一會,吳佳佳捧著國際象棋回來了,笑著說:「醫院沒有,是我去外面買的,所以頗費了些時間。你們久等了!」
「我說怎麼這麼久沒回來呢!害怕你會迷路,正準備讓千木打電話報失蹤。」許諾笑著說。
「嘻嘻。是嗎?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還迷路!」吳佳佳甜甜地笑看了林千木一眼,「他才不會著急呢!只怕巴不得我走丟呢!」
「誰說?我正準備打電話報警。」林千木溫柔地對她一笑,將她拖到了自己身邊坐著。
吳佳佳臉一紅,便抿嘴笑著不說話了,很顯然對於林千木的改變,她受用得很。
蘇末離將棋盤擺在他們之間的小桌子上,對許諾說,「你手動不了就動動嘴吧!我來替你走!」
「好啊!」許諾伸手將她摟入懷裡,將她一頭秀髮撥到了另一邊,然後將下巴輕輕地磕在了她的肩頭。
蘇末離由他擱著,笑著將棋擺上。
吳佳佳看得眼熱,便對林千木說:「千木,你的身體也還沒恢復,不如也由我替你走吧!」
林千木懶懶地將身子往後一靠,「好啊!」
吳佳佳便一手倚在他的膝蓋之上,一手便拿著棋子擺了開來。
在下棋的過程中,許諾很不老實,不僅放在蘇末離腰上的手悄悄地亂動亂捏,甚至連放於她肩膀上的頭也總是不安分地轉來轉去,時不時地吹拂著蘇末離頸脖間那柔柔細細的碎發。
蘇末離臉又紅又熱,卻不捨得推開他。
兩人心不在蔫,結果連連慘敗。
到最後,林千木笑著從吳佳佳的手裡搶過棋子擲了,「你們果然是心不在蔫啊!算了!不下了!馬上也吃晚飯了,吃過飯後,我就帶著吳佳佳趕緊知趣地溜了吧!我們不做電燈泡招人恨了!」
「哈哈!好!」許諾毫不避諱地笑。
在他們的意會神領的笑聲中,蘇末離卻坐不住了,從他的懷裡掙了出來,囁嚅道:「晚飯時間到了,我去看看送飯的人來了沒!」
說完後,低著頭向門口跑去,一開口,卻正好碰到送飯過來的人,便急忙接過,又將中午的碗遞了過去。
吳佳佳急忙站了起來,擺著她擺好了飯菜,然後再一起搬到了床前。
四個人仍然像中午一樣快樂地吃著飯。
因為不想再讓蘇末離難堪,他們沒有再開玩笑,而是像平時一樣說著些奇聞趣事,氣氛很是和諧快樂。
吃過飯後,吳佳佳幫著她收拾好了,便笑著在許諾耳邊嘀嘀咕咕了好一陣,才帶著曖昧的笑拉著林千木離開了。
那份曖昧讓蘇末離看了很不心安,總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如一匹小鹿一般正受著野獸追蹤的威脅。
簡單地幫許諾洗漱了一下,自己也洗了一下,然後打開電視,笑著在自己的床上坐下,說:「時間還早,我們看會電視吧!你若累便不用先管我,你先睡好了!」
他不吭聲,只是眼睛不眨不眨地看著她。
她先假裝不知,還故意假裝看得聚精會神。
電視裡演的是一個搞笑的綜藝節目,她為了表示自己看得相當投入,還時不時地跟著不住地捧腹大笑。
可他像跟她槓上了,無論她如何假裝,都始終如一地盯著她。
蘇末離被盯得渾身不自在,最後只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了,一陣陣寒氣不住地從腳底升至頭頂,冷得她直打顫。
終於忍無可忍地收了笑,轉過臉一本正經地對他說:「怎麼了?大哥?我臉上有花?引得你盯了這麼久?」
許諾聽了,不禁得意地笑了,「你終於還是先敗了吧!我就想看看你能撐多久!」
看著他那孩子氣的笑臉,她也不禁笑了,嗔怪道:「我從前怎麼沒發現原來你也有如此幼稚的地方?」
「後悔了?」他眉梢輕佻,明明如此不經意的動作,看在她眼裡卻是如此的誘惑無限。
蘇末離心跳得厲害,急忙轉過頭,繼續盯著電視,竭力平靜地說:「不理你!你趕緊睡!我再看會電視!」
他沉默不語了,仍然眼睛都不眨地凝視著她。
她實在有些坐不住了,便轉頭問:「你想不想喝水?」
他搖頭,卻淡淡地說:「你過來。」
「做什麼?不說清楚不過去。」想起方才林千木走時俯在他耳邊咬耳朵時的情景,蘇末離就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臉紅了。
「你先過來,我再告訴你。」看著她水盈盈的眼,羞怯怯的臉,許諾的心溫柔一片,連帶著聲音也溫柔而充滿魅惑。
「不先說清楚,我不過去!」她執拗地一扭身子。
一副不勝羞怯的女兒神態躍然出現,許諾心一蕩,恨不得將她摟在懷裡好好疼惜一番。
可她自己半分不知不小心流露出來的羞怯是多麼地惹得男人心情激盪。
他知道不耍點心計的話,她是萬萬不會靠近的了。
眼珠轉了轉,便計上心來。
動了動身子,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這滿含痛楚的聲音讓蘇末離嚇了一跳,不假思索地慌忙跳下了床奔了過去,焦急地伸著手去摸他的額頭,他的手,他的胸口,「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痛?快告訴我?哪裡不舒服?」
「我被尿憋得難受!」他皺緊眉頭一臉難受地說。
「尿……」她有些無語,紅著臉說,「我幫你叫護士。」
說著就欲摁鈴。
「我不要別的女人碰那裡!我不喜歡!」許諾像個小孩般撒著無賴。
「那……那你什麼意思?」她愕然,「你不會是叫我幫你那個吧?」
雖然他們早已經那個過了,雖然在他昏迷的時候,像這種事情都是她幫忙弄的,那是他毫無知覺時的模樣,她不覺得有什麼。
可現在他醒了,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她怎麼好意思動他那裡,這讓她腦子會胡思亂想,而他的身體現在極度虛弱,她不想讓自己會情不自禁地誘惑他。
「快點!憋不住了!」他痛苦地叫,帥氣的五官糾結成了一團。
蘇末離心一慌,再顧不得其它,趕緊低下身子就去拿接尿器。
紅著臉將它塞進被子裡,正欲幫他褪褲子時,他突然長臂一撈,她尖叫一聲,猝然不防地跌入他懷裡,正對上他亮晶晶的眼,不禁恍然大悟。
她上當了!
他根本沒有那種需求!
只不過是為了把她騙過去而已!
騙過去想做什麼,她自然心知肚明。心跳加速,臉紅得不行,正欲掙脫出來,他的手臂力量卻加大,死死地抱著她,就是不肯鬆手。
她有些羞惱,想反肘撞他,可是卻只敢想,卻不敢動,實在害怕傷到他。
眼見他步步逼近,那張性感而微翹的薄唇在眼前越來越清晰時,蘇末離心裡緊張得一塌糊塗。
驚慌間,他的唇已經如蜻蜓點水般輕輕掃過她的唇。
一股強電流從頭到腳穿過她的身體,她只感覺渾身又酥又麻,便立即無力地軟倒在他懷裡。
許諾越發緊緊地抱著她,輕輕地點過幾次後,不由覺得她唇齒間甜美如花香,讓人無法不滯留,再無猶豫,張開嘴便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熱烈而深遽,讓她除了迎合,似乎便退無可退。
全身已化作了柔軟的籐蔓,無助卻又全心全意地攀附在他的身上,承受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愛情的魔力。
心幸福得像要溢出蜜來,甜得她不敢相信,生怕這只是黃粱一夢,醒過後,這一切便不復存在。
因為害怕,所以盡情享受,不敢再有絲毫的拒絕,即便肺中的空氣越來越稀少,呼吸越變越困難,她也不捨得舉手將他輕輕地推開……
雪中的一幕,仍然讓她驚悸得厲害。
每次抱著他,她都有種不真實感,總有種他們還未獲得解救的錯覺。
這種感覺讓她害怕,卻更讓她珍惜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但許諾察覺到了她的力不從心,睜開眼,發現她滿臉紅暈,嬌怯怯的如風中弱柳一般弱不禁風,一種很自然很動人心弦的媚態自然地流露,完全不同於平時的冷漠與孤傲。
他愛極了她這樣溫柔至死的模樣,真的很捨不得就此放開她,可是更害怕她會承受不住而暈過去。
她好傻啊!
竟然不知道推開他,若是他狠心不鬆開,難道就要由著自己昏厥過去?
許諾萬分憐惜地輕輕鬆開了她的唇,但更多的充滿柔情蜜意的吻如雨點般輕輕地落在她額頭,眉眼,鼻子,脖子之處。
蘇末離嬌喘不已,仰著頭任由他親吻著,一雙手只是出於本能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
吻像著了火,所經之處都引起一片炙熱,燒得人渾身發燙。
她被吻得有些失去了意識,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唇已經落在她敞開領口的那一抹白晰之上,更不清楚威脅正步步逼近。
直到他的大掌穿過衣服覆上了她的渾圓,出其不意地抓了抓,在那異樣的刺激之下,蘇末離本能地睜開眼,這才恍然發現自己全身已經無力地躺在了他的懷裡……
她本能地舉手想去推他,可是卻發現觸手無力。
這樣一來,倒不像是要推開他,反而是抱住了他的頭,十指深深地插入了他那濃密而郁黑的髮絲裡,呈現出一副歡迎接納之勢。
情/欲之火,可以燎原。
席捲之處,無不如火如荼。
在他的刺激之下,她媚眼如絲,衣裳半褪而盡顯美麗又豐盈的身子禁不住挺起又跌落,玫紅色的水唇在不由自主的張合之間逸出一聲聲讓人**至極的呻吟聲。
似飢渴,似企求,似邀請,引得他越發的激情四溢。
眼看城防就要失守,蘇末離突然氣喘噓噓地在他耳邊急促地說道:「許諾!不可以!不可以!你才醒來,你的身體還虛弱得很,你不能就這樣……」
許諾卻不聽,只一味地在她身上任性妄為。
蘇末離急得不行,正打算狠心用力將他推開,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敲門聲。
許諾手一滯,蘇末離趁機推開他跳下了床,匆匆地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便
跑去打開了門。
進來的是護士,是進來為他換藥的。
看到蘇末離滿臉紅潤,頭髮凌亂,氣息不穩的模樣不由會意地笑了。
蘇末離窘迫得要命,抬眼偷看許諾,卻見他倒已經恢復了鎮定自若的模樣,像個沒事人兒一樣與護士談笑風生。
護士換過藥後,在出門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扔下一句話,「蘇小姐,許先生身體還虛弱著,所以像某些激烈的運動稍緩些之後再進行吧!」
「是。」蘇末離聽了,羞得低了頭不敢正眼看護士,只恨不得在地上找到一條裂縫可以讓她趕緊躲藏起來。
她送走了護士,關上門卻再也不敢靠近他了。
訕訕地對他笑道:「不早了。該睡了。」
他卻挪動了一下身子,然後掀開被子,拍了拍身邊空出的一半位置,溫柔地說:「到這裡來睡。」
她嚇了一跳,急忙亂擺著手說:「不要了。不要了。那床太小,哪裡能夠容得下兩個人?我睡相很不好的,若是不小心將你踹下床就不好了!你受著傷呢!」
哪裡還敢靠近?
他便是她的盅,一旦沾染上,便會情不自禁。
最後是糊里糊塗地被他辦了,還是她辦了他都不好!
他受著傷呢,可受不起那個!
一想起方纔那激情的一幕,心便跳得厲害,心跳聲又大又響,像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迸出胸腔之外。
許諾看她紅著臉,低著頭,一臉的慌亂,完全不敢正視自己,心裡不禁越發地溫柔,也越發地想讓她來到自己的身邊。
不想再使詐,他溫柔似水地輕呼:「末離,過來吧!我發誓,一定不像方纔那樣亂來!我只是想好好地抱著你。什麼都不做,就那樣抱著而已。」
「呃。為什麼?各躺各的,多寬敞!」蘇末離的眼神猶豫了,咬著牙,雙手糾纏在一起,彷彿在跟自己作著艱難的鬥爭。
「我想抱著你,是因為很渴望,更是想證明。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證明我還活著,證明我仍然還有機會兌現我的承諾!末離,要不你過來用力地掐我一把,或是重重地打我一掌吧。我看會不會痛?如果會痛,就證明這一切是真的!」許諾的聲音越發地溫柔。
磁性的聲音,溫柔的眼神,加上那變相的告白,顯得他極其地性感且蠱惑人心。
蘇末離那原本就遲疑不定的心一下子就柔軟得如棉花一下,再不忍心拒絕了。
輕咬著唇瓣,她一步一步地慢慢朝他挪了過去,好一會,總算在他的床邊站定。
許諾高高地仰起了臉,輕輕地閉上眼睛,溫柔地笑著說:「打吧!儘管用力打,只有很銳利的痛楚才能讓我感覺到這一切是真的。」
她一動不動,只是定定地看著他精緻而又不失陽剛之氣的五官。
他也閉著臉靜靜地等著,等著她以另類的方式來告訴他真實存在的一切。
只是等了良久,都未等到她那有力的一擊。
正欲睜開眼,卻不料突然一個甜甜的,柔柔的吻輕輕地落在了他的眼睛之上。
心,情不自禁地因這一充滿柔情而甜蜜的吻而輕輕顫抖。
在這剎那間,竟然捨不得睜開眼。
生怕一睜眼,那個給他身心帶來極度愉悅及震撼的吻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正沉醉間,突然聽到一個軟軟的聲音在他耳邊喃喃輕語,「許諾,我愛你。真的愛你。什麼都不想要,哪裡都不想去,只想好好地和你愛一生。但願你心似我心……」
許諾倏地睜眼,伸出雙臂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臉緊緊地貼著她那散發著幽幽清香的黑髮,誠摯而熱烈地說:「我,也愛你。愛上你或許是在賭場門前,在無意中與你對視的那一刻?我,愛你,身不由已!」
「唉。我也是。我一直不想談愛情,因為我不相信愛情那麼美好的東西有朝一日會降落到我的身上。是你,讓我相信,我,也能夠有這份幸運!有一輩子的時間一起看日出看彩霞。」她的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胸口,仔細地傾聽著他那跳動得熱烈而有力的心臟,想起前幾天他冷冰冰無知無覺地躺在她懷裡的模樣,便感覺有些害怕。
「嗯。一輩子。一輩子不離不棄!」他親吻著她的耳垂,說著這世上最讓女人動情的情話。
蘇末離用力地抱緊了他的腰,加重了語氣,「好!一輩子!不管是疾病是健康,是富裕是貧苦,許諾,我會緊握著你的手不放的!」
一輩子,是多麼讓人動心多麼美好的誓言。
他們彼此之間鄭重地說過好幾次了。
明明那麼篤定,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心底深處都有一種惶恐……
「怎麼樣?要不要躺在我這裡?我向你發誓,保證做柳下惠!若有半分不得當之舉,你明天便拿把大剪刀卡嚓一下剪了作太監便是!」他笑著在她耳邊誘惑著。
「諒你也不敢!」她紅著臉瞪了他一眼,鑽進了被子裡,躺進了他的懷裡。
他緊緊地抱著她的纖腰,聞嗅著她長髮上的清香,愜意而滿足地歎了口氣,「就這樣抱著你的感覺真好。什麼都不用做便很滿足很幸福。」
她不吭聲,只是悄悄地盡情地享受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愛情帶給她的幸福。
兩人就那樣靜靜地躺著,彼此緊緊擁抱。
電視還在嘩嘩地響著,可是他們卻置若罔聞。
如今,在他們的眼裡,只有彼此,在他們的耳朵裡,更是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心跳聲……
不知過了多久,許諾到底是病人,身體還未完全康復,終於承受不住,漸漸地睡了過去,在她的頭頂上發出輕微的鼾聲。
她卻被激動,被興奮,被幸福的感覺攪得完全沒有了睡意。
當然還有她內心深處深藏著的惶恐。
怕電視的聲音會吵到他,蘇末離便悄悄地起了身,關上了電視,也關上了燈,然後摸黑爬上了床。
側著身子面對他而臥,窗外的路燈的光線淡淡地透了進來,顯得他的輪廓朦朧而美好。
她癡癡地望著,顯不得眨一下眼睛。
最後還情不自禁地伸去手想去撫摩他的五官。
可是卻害怕會吵醒他,打攪他的睡眠而停滯在了半空。
想了想,她的手指順著他的輪廓慢慢下滑,並沒有實際的接觸到,手指與他的臉頰相隔著半寸。
就那樣緩緩地一點一點臨摹著他的輪廓,手指彷彿都帶著滿心的喜悅,滿心的愛意一般,靈動得猶如有了靈魂……
良久,她才輕輕地放下已經酸澀了的手,悄悄地欠起身子,輕輕地在他的眼斂印上一吻,然後滿足而愜意地悄悄歎了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連日裡的擔心和操勞,終於讓這個陷入了愛情而變得幸福又傻冒的女人甜甜地進入了夢鄉……
這天晚上,他們都睡得極其安穩而甜蜜。
是相識以來睡過的最舒服最無負擔的一覺。
因為太甜蜜,以至於都睡得很死。
直到護士敲門,兩人才相繼醒來。
她手忙腳亂地立起身子想下床開門,腰卻被他的手纏住。
臉紅了,卻轉身低頭飛快地掠過他微溫的唇,然後趁他愣怔間迅速地跳下床,奔到門前開了門。
護士進來換了藥,又順便為他接了小便,這才走了出去。
此時,天已經大亮,外面陽光明媚的,竟然是個大晴天。
看看時間差不多該是送早餐的來了,她便沒有再上床,而是轉身進了衛生間洗漱了。
整理乾淨自己後,才打了水出來,服侍著他漱了口,洗了臉。
剛弄完,林千木就笑著進來了。
坐在他的床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趁蘇末離出去看早餐來了沒的時候,曖昧地笑著悄聲問道:「昨晚是否恨**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