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之所以躺在這裡,不過是因為餓得慌而已。如今輸了液,吃了東西,已經恢復了元氣。現在叫我出去,只怕要打死隻老虎也是很輕而易舉的事情!」他笑著舉拳重重揮了一下。
果然是虎虎生威。
她不禁笑了,「你以為自己是武松啊!」
「嘿嘿。」他也笑了。
相視而笑後,兩人有片刻的沉默,好一會,她才極其鄭重地對他說:「千木,經此生死一刻,我覺得我和許諾,還有吳佳佳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怎麼說?」他挑眉看她。
「在最危險最絕望的時候,有你,為了我和許諾,心甘情願地付出自己的一切,這不是最幸福的嗎?我真的很開心我與許諾能有你這個朋友,我更開心吳佳佳能夠找到像你這樣有擔當有責任感的男人。我們因為有你,所以都很幸福!」蘇末離緩慢而清晰地說著。
她知道這樣說,林千木可能內心會覺得難過,可是她必須得這麼說,因為他們到底還是要回到現實,到底還要相處一輩子。
什麼話都說在前頭,好過日後糾纏不清,傷害了彼此。
他聽了,半晌作不得聲。
良久,林千木才深吸了口氣,緩緩地說:「我也很幸運,能夠有你們做朋友。」
其實,從她固執地守護許諾,甚至為了救許諾願意捨棄性命的那一刻,他便很清楚地知道,他和她之間,這一輩子,永遠不可能!
她的心,已經交給了許諾。
而他知道,像她這樣至情至性的女子,輕易不相愛,一旦決定付出,就將是一生一世!
想到他曾幾度起過放棄許諾,甚至想通過另類的方式來救她時,不禁生生地打了個冷戰。幸虧沒那樣做!
幸虧!
如果一旦那樣做了,他這輩子只怕連她的面都見不到了,更別說像現在這樣,面對面地促膝談心。
正暗自慶幸著,突然自己的手被她緊緊握住。
林千木心一跳,克制著胸中因她的這一握而洶湧澎湃的激動情緒緩緩地抬頭,深深地凝視著她。
只見她揚著美麗的臉燦爛地對他笑著說:「千木,我這輩子沒有兄弟姐妹,一直感覺到很孤獨,暗地裡,一直希望有個哥哥可以守護我,又或者有個妹妹可以讓我疼,可惜,我媽只生了我一個。現在,如果你不嫌棄,我想認你做我哥哥。親人的那種。可以一輩子都彼此關心的那種。你願意嗎?」
她的眼睛澄澈明媚,不摻雜一丁點兒的雜質,就那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有著單純的執著。
這樣的她,他不忍心拒絕。
他不知道她的生活到底曾經有多麼糟糕,以至於她曾經那般地絕望過,但從她的言語中,從她熱烈渴求的眼眸中,他能夠感覺到她的心曾經是多麼地孤獨而寂寞。
所以,儘管不願意僅僅只滿足於做她的哥哥,卻無法拒絕。
他沉重地點了點頭,輕輕地笑道:「好。」
「嘻嘻。太好了!我終於多了個哥哥了!」蘇末離嘻嘻笑了起來。
「吃過東西沒有?沒吃過的話,趕緊去吃吧!一會飛機就要來了!」他溫柔地提醒著她,喜歡看她這樣明媚而燦爛的微笑。
從前,她也會笑,只是那笑容總是顯得有些冷清,不像是沾塵世讓人覺得溫暖的笑,讓人覺得飄逸而難以捕捉,感覺不能在心底深處留下痕跡。
可是現在,卻讓人暖到了心窩裡面去了!
只覺得看了她這樣的微笑,即便付出自己的所有,也心甘情願!
「好!我馬上去!吃過後就馬上來!」經他這一提醒,蘇末離確實覺得餓得慌,急忙站了起來,朝他揮了揮手,便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了病房。
林千木如釋重負地長吁了口氣,轉頭看向窗外,突然覺得天空是那樣的藍,那樣的美。
不由感慨地想,原來心境不同,這個世界便會不同。
心,已經因她的話,因她的笑再也沒有了陰霾。
從此以後,他仍然可以以守護者的身份呆在她身邊。
只不過不是愛人,而是親人!
仔細想想,這真的很不錯!
原本以為根本沒有機會再守護她了,沒想到兜了個圈,他還是回到了她身邊。
萬幸!
蘇末離回到自己房間,先馬馬虎虎吃了點東西後,便又趕緊去看了許諾。
發現那裡已經是混亂一片,林千木也在。
見她來了,便走到她身邊說:「飛機已經來了。現在得準備走了!」
她點點頭,看向許諾,見他仍然昏迷不醒,不由擔心地問道:「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放心吧!醫生說過沒有大礙。只是因為凍了那麼久,又缺乏營養,所以一直沒醒呢!」他安慰著。
「這就好。」她放了心。
現在,對於林千木說的話,她已經十分的相信了,因為心裡真的將他當作親人一樣來對待了!
坐著飛機下了山,來到了林千木好友的醫院,馬上就有專家為許諾會診。
會診過後,就採取了一系列的治療。
林千木因臀部有傷,所以仍然需要住院靜養。
反倒是她什麼事都沒有,便兩間病房竄來竄去地照看他們。
吳佳佳也被林千木派人接了過來,她的到來讓蘇末離感覺更踏實了些。
許諾在第三天早上的時候,終於醒了。
一睜眼,便看到一臉疲憊的蘇末離正趴在他身邊睡著。
她的眉尖微微蹙著,原來很紅潤的嘴唇有些蒼白,整個人精神看起來懨懨的。
許諾情不自禁地想舉手去撫平她的眉頭,一伸手才發現自己的兩隻手都纏著繃帶。
愕然一愣,這才恍然記起雪山那一可怕的雪崩,記起自己被大塊大塊的雪砸中,失足往山下滾落而下的情景,更記起了自己如何努力地將身子擠到巨石之下,並且努力地用雪釬掏洞好讓自己能夠呼吸的情景,當然記得最最清楚的,是那個時候,他努力想活著再重新看到她的心情。
他們竟然將他救了出來!
在那麼惡劣的環境下,他們是如何保全他的呢?
不用想,都知道那一定歷經了千辛萬苦吧!許諾想到他們齊心協力地救他,心不禁又感動又溫暖。
正凝思著,蘇末離醒了,一睜眼,看到他正睜著眼,不知看著何處,不禁大喜。
她激動地站了起來,急切地叫:「許諾,你醒了?太好了!你別急著說話哈!我叫醫生!」
說著急摁鈴。
他看著雀躍不已的她,嘴角不禁流露出了一抹溫柔的微笑。
能夠再次見到她,真好!
曾經有那麼一刻,他真的以為這輩子終於無法兌現自己對她的承諾了,絕望得要命,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如今,她就在自己的身邊。
他看到了她美麗的笑靨,聽到了她溫柔動聽的聲音,聞嗅到了由她黑髮她身體散發出來的幽幽清香……
她是這樣的活色生香!
許諾的心情無比激動,顫著手伸了出去,緊緊地如獲珍寶般握住了她的手。
「許諾!醫生很快就來了!」蘇末離的淚水無法遏制地從眼角滾滾而落,可是卻顧不上擦,只顧著將許諾的手捧到嘴邊不停地親吻。
滾燙的淚珠一顆一顆地砸在許諾的手背上,溫暖而有生氣。
許諾溫柔地一笑,沙啞著聲音說:「我回來了,你依然還在,這就什麼都足夠!」
「我當然在。我一直都在。」蘇末離拚命地流淚,拚命地點頭,拚命地笑。
能夠再次聽到他的聲音,真好真好!
他的聲音雖然嘶啞得如漏風的風箱瘖啞難聽,可是聽在她的耳中卻如天籟之音一般動聽悅耳。
兩人正激動地笑著淚眼深情凝望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緊接著進來幾個醫生與護士。
他們很快將許諾團團包圍,對他東摸後摸作著檢查。
蘇末離被擠到了一邊,只是笑嘻嘻地看著。
不一會兒,主治醫生笑著對她說:「許先生已無任何大礙,再好好休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這下你放心了吧!」
「嗯嗯。謝謝您了!你們都辛苦了!」她興奮得向他們連連鞠躬。
醫生笑著說:「趕緊去告訴千木吧!他聽了,一定會開心得跳起來!」
「好!」她忙不迭地點頭。
「那許先生好好休息吧!」
「是。謝謝。」許諾笑得爽朗。
蘇末離沖了杯牛奶遞給他,溫柔地說:「喝杯牛奶吧!你現在瘦得跟個林妹妹一樣,只怕風一吹就會倒,完全沒有陽剛之美了!」
她的眉目之間,柔情一片,脈脈情深,她美麗的臉頰沐浴在金黃色的晨曦之中,顯得格外的飄逸而聖潔,彷彿天使一般美得動人心魄。
許諾一時竟然看呆了。
「傻怔著什麼?趕緊喝啊!」她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雖然與他早已經繾綣情深,可是被他這樣直愣愣地看著,饒是她一向自負膽大無畏,也禁不住有些羞怯。
看著她那羞怯的小兒女之態,許諾心動莫名。
「我怎麼喝?」他假裝無辜而無可奈何地舉起兩隻纏滿紗布的手朝她揮了揮。
蘇末離恍然大悟,不由笑了,急忙將杯子湊到他嘴邊,「那我餵你。你就著我的手喝吧!」
許諾卻別開了頭,笑著搖頭,「不!」
「不喝不行!你得補充營養,這樣才能讓身體迅速地恢復過來!」蘇末離急了。
「我沒說我不喝!我只是想要你餵我!」許諾笑吟吟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蘇末離一下便明白了,臉不由紅霞亂飛,瞪了他一眼嬌嗔道:「你也不嫌髒!」
許諾笑而不答,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面對他無言的堅持,蘇末離無可奈何地搖頭歎了口氣,伸手手指輕輕地戳了一下他的額頭,「你壞死了!」
嘴上責怪著,心裡卻柔情滿腹。
他活著,便是她最大的幸福,所以無論他提什麼荒唐的要求,她都樂意滿足他。
蘇末離紅著臉在床邊坐了下來,先喝了一口含在嘴裡然後湊了過去。
還未到他嘴邊,他的手突然抬起,用力地抱住她的脖子,深深地吻住了她的紅唇,將她嘴裡的牛奶一點點地吸了過去……
蘇末離艱難地喂完了一杯牛奶之後,紅著臉拿紙巾替他擦嘴,細聲細氣地說:「你如今剛醒來,還不宜吃太多東西。咱們得慢慢來。待會,食堂會送粥過來,我再餵你吃點。」
「好。」許諾喜滋滋地點頭。
「你先躺著,我趕緊去叫林千木與吳佳佳過來!他們聽到你醒了的話,一定很開心!」蘇末離說完後不待他有所回應,便轉身就往外跑。
而他看著她很快消失不見的背影,心裡柔情一片,疲憊地閉了眼,只安心地等待著。
沒躺多久,便聽到門被大力推開,他一眨眼,看到進來的正是一臉激動的林千木和吳佳佳。
而蘇末離也笑嘻嘻地跟在身後。
「許諾,你這傢伙終於醒了!你知道這些天,你把我們都嚇慘了嗎?」林千木走上前,像往常一樣舉著拳頭就欲重重地朝著他的肩頭垂落。
「千木!他還是個傷病員呢!」蘇末離心一驚,搶先上前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
「呃。是了!我太開心,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林千木這才醒悟過來,急忙縮了手訕訕地笑,「到底還是末離清醒!」
吳佳佳在一旁笑,「千木啊,一面對許諾的事情就失控!我以前還幾度懷疑千木與許諾是一對gay呢!暗地裡還曾經吃過好幾回醋!」
許諾聽了,輕輕地淡笑,看林千木也穿著一身病服,不禁吃驚地問:「你怎麼也受傷了?」
「可不是嗎?為了救我們,他冒雪登山,等快到時,人幾乎都凍僵了!」蘇末離笑著說。
「何止冒雪登山?他為了救你們,還不惜割下了自己大腿肉供你們充飢補充營養呢!」吳佳佳貌似漫不經心地說。
「吳佳佳!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林千木聲色俱厲地冷喝。
「對不起,我一時口快……」吳佳佳一驚,慌張地掩住了自己的嘴。
「千木,其實我早在救援人員到達的時候便知道了。」蘇末離想起當時他臉色蒼白的模樣,心裡難過得要命。
「千木……千木……你怎麼可以……」許諾震驚無比,看著林千木有些說不出話來。
林千木淡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感動!因為我知道在那樣的環境下,你也會像我這樣做的!你只要不嫌棄我皮糙肉厚就行了!」
「千木……」許諾難過地再叫一聲,緊緊地握住林千木的手。
他有千言萬語想要對林千木說,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因為這救命之恩,無論他說什麼都不足以表達他心中的震驚與感激。
這份友情,他許諾真的無以為報。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換做是我,你難道會棄我於不顧?好了好了!這件事情就此揭過了,誰都不准再提起!」林千木心裡卻很不好受。
想起好幾次為了救蘇末離,自己都想擺脫他,甚至起了殺了他以解一時困境的心,不禁又羞又愧。
無地自容,卻無法坦然地說出來。
那份愧疚鬱結於心,真的是萬分的難受!
「是的。我不會的!千木,我們要永遠這樣,絕不能因任何事情任何人而改變!」許諾用力地點頭。
「好!就這樣好一輩子!」林千木用力地點頭。
「你們兄弟情深,我很羨慕啊!」蘇末離看著他們友情勝於從前,不禁很是歡喜。
「我吃醋!」吳佳佳皺了皺鼻子,語氣裡帶著幾分酸意。
「讓他們倆好,咱們倆不也可以好麼?」蘇末離嘻嘻一笑,緊緊地抱住了吳佳佳。
「好!咱倆好!才不羨慕他們!才不吃他們的醋呢!」吳佳佳像負氣一般也用力地抱緊了蘇末離。
林千木卻爽朗地笑著,一把攬過蘇末離的肩膀衝著許諾說:「許諾,你現在聽好了!蘇末離現在是我妹妹了,像親人的那種妹妹!所以,總的來說,你就是我妹夫了!你雖然是我的死黨,但是若是以後你要欺負末離,就是欺負我,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會毫不留情地揍死你這丫的!」
「妹妹?!」許諾驚愣地反問。
「是啊!我有哥哥了!所以你不要再欺負我背後沒人了!你若再想著法子欺負我,不需要我親自動手了,因為會有千木哥哥為我出頭的!」蘇末離得意洋洋地衝著愕然的許諾揚著頭。
「千木哥哥?!」許諾依然有點接受不了。
「不公平!你怎麼可以有千木哥哥?不行!許諾!你得做我的許哥哥!這樣才公平!」吳佳佳不幹了,衝過去用力摟住了許諾,「許哥哥,以後若是末離與千木欺負我,你得為我出頭!你也要揍死他們倆!」
「行!沒問題!誰敢欺負你,許哥哥一定替你出頭!」許諾笑著用力地點頭。
「吳佳佳!真受不了你!你能不能別什麼都跟人家說?」林千木禁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偏要!難道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麼?」吳佳佳不服氣地梗了梗脖子。
蘇末離笑著推開了林千木,笑道:「好了好了!我把千木還給你,你也把許諾還給我吧!」
「不還了!許諾挺好!」吳佳佳卻死抱著許諾不鬆手。
林千木眉頭一皺,冷哼道:「還不快過來!」
吳佳佳身子一抖,就鬆開了許諾,恨恨地瞪了林千木一眼,說道:「那麼凶!」
「誰允許你抱別的男人了?」林千木一把將她拖入了懷裡,笑著對蘇末離說:「看來他們對於我們結成兄妹的事情還沒這麼快接受。先不管他們了,我去問問醫生看,這些天要注意什麼。你看著他吧!別讓他成失心瘋了!」
「好。有我呢!你們快去快回。食堂馬上就會送飯過來了,今天我們四個人總算可以又在一起吃飯了!」蘇末離笑嘻嘻地點頭。
送走了他們後,蘇末離返身走到他床前坐了下來,隨手拿了個蘋果,一邊削皮一邊溫柔地說:「趁他們不在,好好休息一會吧!」
「好!」許諾溫柔地一笑,拖了蘇末離的手放在了胸口。
蘇末離看看手裡的蘋果和刀,苦笑著問:「你這樣我怎麼削蘋果給你吃?」
「我不吃什麼勞什子蘋果,有你在身邊就夠了。」許諾安然地輕輕闔上了眼睛。
蘇末離聽了,心裡不由甜滋滋的,便將才削了一點的蘋果放下了,靜靜地守候在他的身邊。
沒多久,林千木與吳佳佳牽著手走了進來。
蘇末離一見,急忙朝他們輕輕地招了招手,低聲問道:「說說看,醫生怎麼說的?我方才太開心,竟然忘記問醫生要注意些什麼。你現在快一字不落地告訴我,省得我亂餵他吃了些什麼東西,引得他病情反覆就不好了!」
「放心了!食堂送來的飯菜都是按照我們的病情搭配好的,根本就不需要我們特別注意什麼。」林千木笑著在許諾身邊坐了下來,眼睛漫不經心地從他們緊緊相握的手掃過。
吳佳佳在一旁歎道:「末離,你家許諾真粘你!」
蘇末離輕輕一笑,沒有說話。
吳佳佳往林千木身邊一坐,朝他身上靠了過去,「千木,你怎麼就不這樣粘著我呢?」
林千木一皺眉,身子一抖,就將吳佳佳從自己的身上抖了下去,斜著眼看她,「你粘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還要我粘?」
吳佳佳嘻嘻一笑,「也是。兩個人只要有一個人粘著就行了。」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吳佳佳急忙站了起來,跑過去打開門,來人正是前來送餐的。
因為這家醫院是林千木的朋友開的,所以一切飲食都安排得相當妥當,住在這裡,方便得就如住在家裡一樣,沒有感覺到什麼不方便的。
來人將一樣樣的飲食擺上桌,又將早上的碗碟收拾好,這才告辭而去。
吳佳佳招呼著林千木,「千木,快來幫我抬下這小桌子,我們放到許諾身邊,這樣吃起來也熱鬧點!」
林千木急忙應了,和她一起抬著小桌子搬到了許諾的床邊。
放置妥當後,蘇末離便拿起碗先盛了碗血燕粥遞給林千木。
林千木擺手說:「先給許諾吧!我自己來盛就行了!」
吳佳佳笑著說:「末離,你只管照顧好你家許諾就行了,我家的千木我來照顧就行了,不勞你費心了哈!」
蘇末離聽了,心裡莫名一驚,轉頭細看吳佳佳,卻見她神色如常地拿著碗笑嘻嘻地替林千木盛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