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她還有些看不慣戴為的風流,可是現在,她卻因為戴為那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俠膽柔情所折服。
雖然,他長相很普通,可是他骨子裡的男人氣概卻不容人忽略,現在她總算能夠理解為什麼他的那些老婆們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地守著這個花花公子了!
他對她們,一定好得讓人欲罷不能吧?
「走了!」戴為揮揮手,開門走了出去。
等門一關上,許諾便吃力地往裡面挪了挪,留出一大片空位,拍了拍,「趕緊過來躺下。」
蘇末離卻咬了咬牙,搖頭說:「不要!我怕碰到你的腿。」
許諾溫柔無比地說:「那你睡裡面也成!過來吧!沒你在身邊,我睡不安穩。」
蘇末離的眼睛又莫名一熱,再不推托,自小心翼翼地上了床,在裡面的位置睡了,伸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低低地說:「再不分開!」
誰都不知道,當她醒來,發現他已經不在身邊的時候,她的心有多絕望多害怕。
正因為知道他有多好,才越發地害怕失去他。
她不敢想像若他今天晚上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她會如何。
她不敢想,光是想一想,心痛得便快要窒息過去。
「嗯。不分開。想分開都只怕不能呢!你知道你有多厲害麼?你已經長在我心裡了,這一輩子誰都無法將你從我心裡奪走!除非我死!」許諾的眼睛熱了起來,緊緊地抱著她,彷彿抱著全世界唯一的珍寶。
「不要說死了死的。我害怕!」蘇末離急忙伸手去捂他的嘴,恨恨地瞪著他。
明知道她的心思,還要說出這麼可怕的字眼,難道不知道她現在的心脆弱得就像水晶,一不小心,就要破碎嗎?
他不說話,只是輕輕地握住她的手,一點一點地吻著。
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都沒有再說話。
此時此刻,這世界上任何言語都無法表達他們的心裡。
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只是靜靜地躺著,便覺得擁有了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
他們這一睡直睡到傍晚才起來,透窗看去,船已靠岸,而阿桑他們也沒來叫門,看來他們也累了。
蘇末離和許諾洗漱之後,蘇末離扶著許諾開門出去,正巧看到戴為摟著阿桑從對面房間走出來。
兩對人相視一笑,一起走了出去。
下了船,在小鎮上找了家店簡單地吃了點東西,然後便坐上戴為早就安排好的直升飛機回家。
跟隨戴為與阿桑回到他們那大得如皇宮一樣的宅院後,許諾與蘇末離便沒有再出門了,許諾的腿幸好沒傷到骨頭,所以休息了一個月後,傷勢已經完全好了。
雖然留下了一個難看的疤痕,但是總算沒落下什麼後遺症。
覺得精力體力都完全恢復之後,兩人便決定啟程回家了。
戴為與阿桑很捨不得他們,一個勁地說還可以帶他們去更加刺激的地方看看,蘇末離則急忙擺手,「別了,有了那麼一次經歷就行了。我愛冒險,可是前提是得沒有性命之憂,更重要的是,不要有別的女人強悍到要把我的男人搶掉!」
「嘿嘿!放心吧!她們搶了我也沒關係,我呆一段時間之後,就會找機會偷偷地溜走的!佔便宜的是我,吃虧的是她們!」許諾洋洋得意地說。
「找死!」蘇末離惱羞成怒,舉手就當胸給了他一拳。
許諾悶哼一聲,臉色突然變得蒼白,隨後豆大的汗珠便從額頭滾滾而下,他捂著胸口痛苦地彎下腰來,精緻的五官因為疼痛扭曲在了一塊。
「許諾?!許諾!你怎麼了?!你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打你那裡!」蘇末離驚慌失措,看著許諾的痛苦,她心痛得無以復加,如果此時她的手裡有支槍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對準自己就是一槍!
許諾若有個三長兩短,她也活不了了!
她一邊扶著許諾,一邊含著熱淚焦急地衝著身後無動於衷的戴為大聲叫道:「戴為!你還愣在那裡幹嘛?你趕緊過來看看啊!難道你沒有看到許諾他.他快要死了嗎?」
「死了就死了吧!他那麼愛演戲,演一回死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戴為笑嘻嘻地說。
「什麼?!演戲?!」蘇末離一驚,不敢置信地回頭,果然看到許諾臉上痛苦之色盡收,取而代之的是悻悻然。
許諾抬起腿朝著戴為的腿窩就是一腳,「沒見過你賣兄弟賣得如此徹底的!」
戴為敏捷地一閃而過,「誰叫你找的女人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你又不知道我,我這個人一向憐香惜玉得很,最見不得女人哭了!女人一哭,便是讓我上天摘星星都成,別說出賣兄弟了!」
「混帳東西!」許諾笑了,「你就是個典型的見色忘義的花花公子!打著憐香惜玉的旗號欺騙女人的人渣!」
「哈哈!所以,我就跑到這地方來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了!」戴為哈哈大笑,伸手用力地將在一旁靜靜微笑的阿桑摟進了懷裡。
一旁的蘇末離見許諾欺騙了自己之後,不但沒有立即道歉,還像個沒事人兒一樣跟戴為亂調侃,不由一陣氣惱,當下沒好氣地抬起腳學著他的樣子對著他的腳窩就是一腳。
許諾猝不及防,膝蓋一軟,『撲通』一聲,人就單膝跪在了地上,當下膝蓋就痛得倒吸了口氣。
「末離,你好狠!」許諾並不急於起來,只是哀哀地看向蘇末離,顫微微地向她伸出一隻手,指望她來扶他。
「活該!」蘇末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末離!」許諾兀自跪在地上傷心欲絕地叫。
「得了得了!別再演戲了!趕緊追去吧!」戴為笑著一把將他拉了起來,手在他背上用力一推。
許諾便再無停留,拔腿朝走得遠了的蘇末離追去。
許諾與蘇末離回到家的時候,吳佳佳與林千木竟然雙雙等候在門口迎接他們。
蘇末離剛下飛機,吳佳佳便飛撲過來,緊緊地抱著她,含著熱淚叫道:「末離!你好狠心啊!一去就去了一個月之久!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啊!」
「我也很想你呢!這段時間,你過得可好?」蘇末離低頭仔細地打量著她臉上的神情。
雖然這段時間幾乎天天沉浸在許諾的柔情蜜意裡無法自拔,可是時不時地仍然會想起吳佳佳,並且為她與林千木的關係擔心著。
吳佳佳不無哀怨地轉頭看了一眼正與許諾激情相抱的林千木,低歎一聲,「不好。很不好!千木這段時間忙得腳尖都不著地,我連見他一面都很難。直到昨天,他才來找我,告訴我,他父親離開這裡了,又有時間陪我了!」
「這也未嘗不好,說明他是一個有上進心的男人啊!總比那些沒事天天瞎逛的公子哥好吧?你也想他以後有自己的事業,不必處處依靠家裡是不是?」蘇末離聽了,卻反倒覺得放心了。
沒有進展,就說明沒有傷害。
兩人分開一段時間靜一靜,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這樣的話,做出的決定才是理智而正確的。
不過,看起來,這段時間的分離並沒有讓沉浸於愛河的吳佳佳有任何的清醒,很顯然,她已經深深地中了林千木的毒了。
林千木呢?
經過這段時間的分離,他到底有沒有想清楚一些事,有沒有已經知道接下來他要做些什麼呢?
這樣一想,蘇末離便抬頭去看林千木。
正好林千木也朝她們這邊看來,兩人視線對上,蘇末離正欲朝他笑笑,誰知他已經若無其事地將臉別了過去,繼續與許諾閒聊起來,弄得蘇末離很是有些尷尬。
不過,好在她已經習慣了林千木對她的各種莫名其妙的舉止了,所以倒也不怎麼介意,自轉頭與吳佳佳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進了屋子裡。
進屋之後,吳佳佳便纏著她講述去那裡的情況。
蘇末離雖然覺得有些疲憊,但知道這段時間,吳佳佳一個人呆在這裡,一定悶得快要瘋掉了,不忍拒絕,便慢慢地將自己在那裡的所見所聞一一講給了吳佳佳聽。
吳佳佳聽得兩眼綻放出野性的光芒,興奮地問:「末離,那戴為真的有六個老婆?他那麼厲害?難道不怕精盡人亡麼?」
蘇末離不禁失笑了,「怎麼可能精盡人亡?人家又不是一個晚上連御六妻?」
「切!你怎麼知道?」吳佳佳嗤之以鼻。
「呃。我確實不知道。不過我想即便那種情況存在,也不可能夜夜都那樣啊!再者說了,他有一個極其古老的方子,按照那方子煎製成湯藥喝了的話,精神很快便恢復了,而且對身體一點副作用也沒有。」蘇末離說著說著,臉就很不自然地開始慢慢紅了起來。
吳佳佳笑了,伸手輕輕地揪著她兩邊熱得燙手的臉頰說:「哈哈!你和許諾一定喝過了那種湯藥了是不是?」
「倒……倒喝過那麼一兩回……」蘇末離支支吾吾地說。
「那你探聽到了那秘方所需要的各種藥材沒有啊?」吳佳佳興奮莫名地問。
「許諾弄到了秘方。」蘇末離紅著臉看了吳佳佳一眼,「怎麼?你想要?吳佳佳,你別是已經和……」
吳佳佳頹廢地揮了揮手,「你看我這副倒霉樣像麼?我倒想,人家卻次次推開我,表現得像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我真的搞不懂,為什麼我就誘惑不了他呢?再說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他昨天才來找我,就帶著我出去吃了一頓晚飯,看了一場電影之後便老老實實地把我送回家了!我邀請他進來坐喝杯咖啡,他卻連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連車都懶得下!」
說到這裡,已經是滿臉的苦惱與無奈。
蘇末離笑道:「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急不來的!所以,我想那種藥你也暫時用不上了。」
吳佳佳卻用力地搖頭,像發誓一般,「不行!我一定得在這個月內一舉將他拿下!不把他吃干抹淨,我就不叫吳佳佳了!」
「吳佳佳!你害不害臊?」蘇末離又驚又駭地笑。
「害臊值幾個錢?現在這個弱肉強食,粥少僧多的時代,難道你還要我像古代的那些小姐一樣,即便是喜歡,也藏著掖著不表達麼?我啊!倒也想像你一樣矜持來著,可是林千木那壞蛋,我若再矜持下去的話,只怕到時候將他吃進肚子裡的就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了!他這麼好,我才捨不得將他拱手讓給其它的女人呢!總之,在這個月內,我一定要將他給徹底辦了!」吳佳佳大義凜然地說,隨後又摟住蘇末離的肩膀撒嬌,「末離,你一定要幫我!你若不幫我,我就要死了!」
蘇末離苦笑,「你若是讓我幫你揍那林千木,還有幾分可能性,可你讓我幫你上林千木,這難度太大了!我只怕是愛莫能助!」
「你可以的!你只要說服許諾跟我們一起去瑞士滑雪,讓我們有機會單處一間房就行了。當然,我還需要那具有神奇魔力的藥方,我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夜,而是很多很多夜……」吳佳佳的臉上露出淫、蕩的笑,雙眼迷離。
蘇末離只覺得她瘋了,便欲勸她,誰知還未開口,她已經又抱著自己一陣猛搖,一邊搖一邊哀求,「末離末離末離末離!你一定要答應我!你不能你幸福了,就不管我了!你現在倒甜甜蜜蜜的,可我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呢!末離,就當幫幫我!我們一起出去旅遊吧!好不好!好不好?」
蘇末離被她一陣猛搖亂搖,只覺得頭暈目眩,只好無可奈何地說:「好!我答應你,給你們創造機會。只不過我希望是一星期之後。在這一星期之內,你不要來找我,你自己好好地想清楚。如果到時候,你仍然是這樣決定的,覺得你可以承擔後果,那麼我會幫你的!」
「啊?!還要一星期之後?!不不不!不要了!好末離!不要了!你不要這樣折磨我!」吳佳佳又開始耍起賴來。
這一次,蘇末離卻不再為她所動,淡淡地重複,「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你再來找我!」
「末離!你壞死了!你不夠意思!」吳佳佳幽怨地抱怨。
蘇末離不為所動。
吳佳佳實在無法,只好說:「好吧好吧!我就順了你的意,好好地閉門謝客想清楚,但咱們話說在前面,如果一個星期後,我仍然沒有改變主意,你一定要履行你的承諾!」
「這是自然!」蘇末離苦笑著點頭。
她一直不看好他們,不覺得他們會有未來,可是這只是她本能的直覺,並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明確地告訴吳佳佳,他們不可能。
所以,她無力阻止。
吳佳佳中毒已深,除非她自己幡然醒悟林千木不是她的良人,要不然她怎麼說都是無力阻止吳佳佳靠近林千木的。
唉!感情這種事情,又豈能由人控制?
她只希望,一切都是她多想……
一個星期之後,蘇末離、許諾、吳佳佳、林千木踏上了前往瑞士的旅程。
吳佳佳初衷不變,蘇末離無力阻止,便只有極力撮合。
這天下午,他們終於來到了瑞士的盧塞恩。
再從盧塞恩驅車四十分鐘後,便來到瑞士中部的最高峰,主峰海拔3238米的鐵力士雪山山腳下,這裡也是瑞士中部最大的冬季運動的勝地。鐵力士山滑雪場有82公里滑雪坡地,25條吊椅纜車線提供服務,這裡絕大多數的地形適合中級和初級的滑雪者,正適合蘇末離與吳佳佳。
旅館是許諾早就預訂好了的,條件不錯。
只是按照吳佳佳的要求,旅館明明有多間房間空置著,可是許諾卻告訴林千木,因為旅館客源暴滿,只訂到兩間房間,所以林千木必須得與吳佳佳共用一間房。
當然為了不讓林千木起疑心,許諾索性將所有空置的房間都訂下了,當然不是用他的名字,而是用了他公司裡員工的名字預訂的。
這樣,林千木就算懷疑,也查無實據。
林千木雖然滿腹地不高興,但看看房間裡有兩張大床,便也只好無可奈何地答應了。
吳佳佳興奮莫名,趁林千木進房間放行李,摟著蘇末離與許諾的脖子笑嘻嘻地說:「多謝了多謝了!」
蘇末離苦笑,「你不後悔就好!」
許諾卻笑著說:「加油!我已經把方子交給這裡的老闆娘,請她提前褒好了湯,呆會咱們可以一起喝!」
「許諾!你太好了!」吳佳佳開心得臉都紅了。
這天晚上,四個人聚在一起吃晚餐,吳佳佳慇勤地服侍林千木,一個勁地給他舀湯喝。
林千木一向被她服侍慣了,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再加上看到許諾也大碗大碗地喝,便什麼都沒想,自是吳佳佳舀一碗,他喝一碗。
可能是湯湯水水喝得太多,林千木喝到一半的時候,便上衛生間。
吳佳佳見他一走,立即便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塑料來,裡面裝著白色的粉末。
只見她打開來,全都撒進了林千木的香檳酒裡,然後拿了勺子細細地攪著。
蘇末離看得目瞪口呆。
許諾卻一個勁地壞笑。
「吳佳佳!你給他這酒裡加的是什麼?」蘇末離嚴肅地問。
「嘻嘻。類似春、藥之類的。是我找佐治幫忙搞到的!」吳佳佳笑嘻嘻地說,毫無隱瞞。
「佐治?!」蘇末離悲鳴一聲,看向許諾,「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是不是?」
許諾笑著搖頭,「我是臨上飛機的時候,佐治才神秘兮兮地將我拉到一旁跟我說的。」
「你贊成?」蘇末離瞪許諾。
許諾笑道:「反正他今天怎麼都要被吳佳佳吃干抹淨了。你也看到了,千木今天很奇怪,故意不肯和我一起喝白蘭地,我估計他就是怕喝醉了,孤男寡女相處一室會發生點什麼。所以,原本吳佳佳想要灌醉他的想法不成立。用上這一招也無不可。」說到這裡,許諾笑看吳佳佳,「不過,吳佳佳,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種藥是虎狼之藥,你是第一次,只怕這一夜會很難熬。」
「我才不怕!痛並快樂著!」吳佳佳毫無畏懼地一昂頭。
「你們都瘋了!」蘇末離無語至極。
「蘇末離,我先跟你說好了啊!呆會你千萬別阻止林千木喝酒,不然我跟你絕交!我還會跟你搶許諾的!我說話算話!」吳佳佳看著蘇末離撂狠話。
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不過眼裡的神情卻是無比的認真。
「你不後悔就好。」蘇末離苦笑。
許諾卻將蘇末離往懷裡一摟,不屑地看著吳佳佳,「我眼裡只有末離,誰都別想打我的主意!」
「嘔!」吳佳佳作嘔吐狀,揮了揮手笑道,「我不過是嚇唬嚇唬末離,才不會真的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呢!」
這時,林千木回來了,他剛坐下來,吳佳佳便舉起杯子撞了撞他的手肘,笑道:「千木!我們還從來沒有正式地祝賀過末離與許諾訂婚之喜呢!趕緊的,舉起杯,咱們一起給他們倆敬杯酒以表祝賀之意!」
林千木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抬眼先看了一下笑意吟吟的許諾,又朝蘇末離看去。
蘇末離也正看他,眼神有些奇怪。
正是這奇怪的眼神莫名地刺激了他,他一拍桌子,就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朝蘇末離與許諾舉了起來,「是!我早該祝賀你們了。現在,我就借這杯酒祝你們海枯石爛,天荒地老!」
說著不待蘇末離與許諾說話,仰頭便將手裡的那杯酒喝了個一乾二淨。
吳佳佳急忙笑道:「瞧!我們家千木就是爽快!我也不能拖後腿!」
說完也仰頭一口喝下了杯中酒。
蘇末離苦笑,與許諾對視一眼,雙雙飲下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