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她嗤之以鼻。
阿桑先上前,與那些女人進行了簡單的交流,並且還每人給了一些錢。
那些女人看了看他們,然後點了點頭。
阿桑放下心來,朝著他們揮了揮手。
越接近,越看清楚了那些女人的長相。
那些女人皮膚黝黑,五官是典型的亞洲人的五官,蘇末離真心覺得其實他們與自己沒多大的區別,只是她們似乎都很好紋身。
臉上,或者身上不同的地方都會有美麗的紋身,遠遠看去,就如一幅幅會流動的畫一般,當真有說不出的美。
走上前去後,阿桑帶著他們進去屋子參觀了他們的住所及勞動的地方。
他們竟然有大片大片的果園與菜園。
種植著巴蕉、玉米、花生及蔬菜等。
大概是他們的友好,又或許是他們給了很多錢,總之那些女人都對他們極其地友好,沒有想像中的可怕。
她們盛情地邀請他們隨她們一起用了餐,更邀請他們在那裡留宿。
因為天色確實很晚了,而且確實覺得沒有什麼危險,所以他們決定留在這裡住一晚,然後第二天再趕赴其它的部落去看看。
因為這個地區的特殊性,所以他們進了屋子之後,便很自覺地沒有再輕易出去。
當然,小解是必須出去的。
這裡也沒什麼床,就是地上鋪了幾塊木板,然後墊上厚厚的稻草,人就那樣睡上面。
幸虧許諾的包裡背著一塊毛毯,便拿著它墊在了稻草之上。
阿桑無所謂,她讓他們倆躺在一起,自己則隨便在屋子的一個角落裡躺下來了。
長途的旅行讓人很疲憊,再加上這裡入夜之後,寂靜無比,所以他們很快就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許諾被蘇末離的輾轉反側弄醒,便輕輕地將她摟在懷裡低聲笑問:「是不是覺得這裡不舒服?」
蘇末離輕笑著將手臂纏上他的脖子,臉微紅,「既然出來了,我便不在乎吃這點苦了,我只是有些尿急,不敢一個人去,看你睡得太香,又捨不得叫醒你,所以一直強忍著呢!」
許諾笑了,「你這個傻瓜!小心憋出病來!走吧!我與你一起去!」說著便急忙拉著她站了起來悄悄地走到了外面。
找了個無人的草叢裡,許諾害怕有蛇蟲之類的爬行動物,還特地用小枝枝四下到處拍打,等到確定安全的時候,許諾背轉身遮擋住了她的身影,「拉吧!」
蘇末離也不敢怠慢,急忙脫了褲子蹲了下來。
不一會,便一身輕鬆地站了起來,笑道:「現在舒服了!你也解下手吧,我幫你望風!」
許諾笑著點點頭,脫了褲子剛蹲下,突然腦門上被東西狠狠戳了一下。
許諾心一驚,本能地抬頭,卻看到蘇末離也被人用槍指住了腦袋,身子正僵硬地挺著。
指著她的人是個皮膚黝黑的碩壯女人,體型在女人之中算是寵大了,可是比之用槍比著他的那個鐵塔般的女人來說,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呃。怎麼回事?別誤會,我們是你們的朋友,只是出來方便一下而已,並不是想對你們這裡搞什麼破壞活動啊!」他冷汗直冒,生恐這些還未開化的人們操縱不好這些先進的武器,一個失手就把他與蘇末離兩人打個腦袋開花了。
那人朝他嘰哩呱啦了一頓,他完全聽不懂。
可仍然得到了一條信息,就是她們分明不屬於這個部落的。
因為每個部落都有獨屬於他們自己的語言,而這個儘管壓低了聲音也仍然沒有半分女氣的女人所說的語言根本就不是這個部落的語言。
許諾在語言方面一向有天份,來這裡不過半天的時間已經會幾句簡單的,比如說『你好嗎?』『你吃過了嗎?』之類的。
所以一聽這女人的語言,便立即分辨出了他們的區別了。
月光下,女人的眼睛如餓狼一般地發著光,死死地盯著他那脫了褲子的下半身,一臉的飢渴與衝動。
這目光,身為男人的許諾是太熟悉不過了。
他不由苦笑,因為他明白自己白天與蘇末離開的玩笑可能要印證了!
這可能就是了那以搶男人為著稱的原始部落了。
許諾當下便指了指一直被槍指著一動不能動的蘇末離,一邊指指自己,再指指那繁茂的森林裡,伸出兩個手指頭模仿男女交歡的姿勢對那女人動了動。
那女人眼睛一亮,立即點了點頭,又輕輕地對用槍指著蘇末離的另一個女人說了幾句話。
女人聽了,轉頭也色兮兮地朝許諾敏感之處一掃,然後咧開嘴露出一個赤、祼、祼佔有慾的笑,舉起槍托對準蘇末離的頭就是一下。
蘇末離悶哼一聲,應聲倒下,昏倒在地。
許諾心疼得要命,卻完全不敢表露出來,仍然只是衝著女人笑。
那女人用槍捅了捅他的後背,示意他不能出聲,並逼著他朝著右走。
槍口之下,再加上蘇末離此時昏迷不醒地暈倒在地上,縱使許諾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有所違抗。
當下,他伸手拉起了褲子,胡亂地繫了,然後依著那兩個女人手指的方向默無聲息地隱入了黑暗裡。
一路上,許諾表面上唯唯諾諾,但卻時刻伺機逃跑。
身子穿行在比人高的草叢裡,傳來一陣陣沙沙沙的聲響。
路雖然黑暗,草叢雖然茂密,但他仍然敏銳地發現前面有塊大石頭!
他不動聲色地往前走,當走到那塊石頭前時,他故意假裝被絆摔倒在地。
那女人很不耐煩,罵罵咧咧地走上前來扶他。
而他手中暗藏的匕首立即往她的大腿上插去,趁那女人呼痛彎腰,另一個女人剎那的驚愣之時,他一個掃膛腿掃去,將那兩個女人一起掃倒在地。
不敢有任何怠慢,她們倒地之時,他立即身子往旁邊草叢裡一滾,然後迅速地往前奔。
比人還高的草枝葉鋒利無比,劃破了他的臉和手腳。
可他顧不了這麼多,只想快點回到蘇末離的身邊,趕緊帶她逃離這威脅的地區。
可那兩個女人似乎並不準備就此放棄,瘸著一條腿努力地追趕著他。
看距離越拉越大,那鐵塔般的女人不由煩悶地舉起了手中的槍………………
蘇末離再次醒來,是被阿桑拚命推醒的。
一睜眼,正對上她那張驚恐無比的臉,而耳邊傳來一陣陣雜亂的叫喊聲。
「怎麼了?」蘇末離頭痛欲裂,一時之間搞不清狀況。
「這裡有兩個十五歲的男孩被人劫走了!我們得趕緊離開。以免被這裡的人牽怒!許諾呢?」阿桑緊張地問,「你怎麼會人事不知地暈倒在這裡?難道許諾已經被人搶走了?」
蘇末離一聽,方纔的情景立即浮現於腦海,不由驚慌地點頭,「他被人搶了!」
「往哪個方向?」阿桑急得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臂。
蘇末離捂著頭四下看了看,最後一指,「我記得暈倒前迷迷糊糊看到他們是往那邊走的!」
「那趕緊追!但願咱們能夠在半路上截住他們!不然等他們回到部落便遲了。一旦她們佔有了許諾,不管誰出面都不管用!」阿桑急忙扶起了她,「你還能走嗎?」
「我沒問題!」蘇末離一咬牙率先就朝許諾一行人方才消失的方向衝了過去。
…………………………….
許諾此時此刻狼狽萬分,他右大腿上中了一槍,連包紮的時間都沒有,再加上不熟悉叢林地形,結果轉來轉去最後卻轉到了那兩個彪悍女人的手裡。
鐵塔一般的女人用槍對準他,慢慢地靠近了他,抬起腿就踹上許諾右腿上的傷口,許諾悶哼一聲,受不住半跪在了地上。
女人冷哼一聲,再提起腿,發狠踹去,許諾一跤仰趴在了地上。
頭撞到一棵大樹露出地表盤根結錯的樹根上,當即就眼冒一片金星。
鐵塔女人轉頭對另一個女人嘰哩呱啦說了一氣。
另一個女人先有些不服氣,但爭了半天之後,卻無奈何地點了點頭。
鐵塔女人衝著許諾嘿嘿一笑,就將槍扔給了另一個女人,然後就開始脫衣服。
許諾笑,「你這是要霸王硬上弓嗎?」
女人被他這活色生香的微笑給驚艷了,半天都回不過神來,直到另一個女人不耐煩地催促,這才流著口水向許諾逼了過去。
女人的衣服好脫得很,手指只在腰上一勾,那連屁股都遮擋不到一半的草裙便墜落在地上,露出一身黝黑肥胖的連走一步路渾身肉都亂顫的慘不忍睹的身子。
許諾並不急,仍然只是那樣媚惑眾生地笑著。
女人低吼一聲,張開雙臂就欲將許諾狠狠壓在身下,突然感覺到頭皮一陣又麻又痛,更感覺到肚子被狠狠踹了一腳,人就往後直飛。
女人罵罵咧咧,正欲爬起來跑上去狠揍不知怎麼回事竟然敢膽大到偷襲她的許諾,突然感覺到有東西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一轉頭,卻見一女人凶狠狠地舉起槍托用力地照著自己的頭砸了下來。
女人翻了翻白眼,轟然一聲倒地。
幸虧這是在草叢,若是在普通的黃土地上,必然被她砸出一個大坑來不可。
蘇末離將槍一丟,就急忙往許諾懷裡撲去,哽咽著說:「你還好嗎?」
許諾笑,「你來得很及時,不然你老公就被那些女人輪暴,並且給她們綁去做族長去了!」
「她們若敢,我就洗劫了他們!」蘇末離嘴上笑著,眼睛卻全都是心疼的淚,「你大腿受傷了!我替你包紮一下!」說著伸手從自己的襯衣撕下一大片布條幾下替許諾扎上了。
阿桑早就把那兩個女人綁了起來,扔進茂密的草叢裡,然後快步向他們走來,低聲問道:「許諾,你還能走嗎?」
「沒問題!」許諾用力地點點頭。
「那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這個時候,無論是被哪方面的人遇到,我們都是死路一條!我們必須跑出這叢林才行。出了這叢林,時間正好趕上船來接我們的時間!」阿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語氣急促。
「那咱們趕緊走!」許諾不敢怠慢,在阿桑與蘇末離的幫助下站了起來,然後由她們一左一右地架著奮力地往前跑去。
幸虧阿桑曾經屬於這片森林,所以即便是在夜間也能輕意地識別出來時的路。
雖然在逃亡的過程中,好幾次差點遇到追逐他們的部落,但每次都在阿桑的帶領下逃過了。
一行人經過長徒跋涉,終於在天亮的時候成功地抵達了河流的岸邊。
遠方,朝陽升起,灑下一片朝霞,一艘輪船正緩緩駛來。
許諾等人都大大地鬆了口氣,各人相看,只見每個人的臉上手臂上都被鋒利的草葉劃破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
臉色蒼白,頭髮凌亂,衣服也被樹枝掛爛了,一副歷經劫難的模樣如街上乞丐無異。
但這總算有驚無險,三人彼此望了望,突然就笑了起來。
不一會,輪船靠近,他們上了船。
許諾笑微微地問蘇末離,「咱們還要不要去食人族看看?」
蘇末離一驚,忙不迭地擺手,「不要了不要了!我既捨不得把你送給那些女人們當老公,更捨不得我們的命!這裡咱們也總算見識過了,沒必要再拿命去冒險了!回家罷!」
許諾笑著伸手將她摟入了懷裡,輕歎,「傻瓜!我不會讓她們得逞的!我會為你守身如玉的!」
當時,他就抱了必死的決心,手裡早就悄悄地抓了一根木枝,準備等那女人撲上來的時候,順勢豎在自己的身前。
枝枝一頭尖尖的,估計是被土著居民扔棄不用的。
女人若是虎撲而上,必死無疑。
當然女人死,另一個女人必然衝他開槍……
「不要!生命還是重要些!你留著性命最重要!」蘇末離驚悸地搖頭,伸手緊緊抱住了他,眼眶悄悄濕潤,「我什麼都不在乎,只要你活著就好!」
「哈哈!你們好肉麻啊!」突然一聲爽朗的笑聲響起,卻看到戴為從船艙裡走了出來。
「戴為!」阿桑驚喜交集地叫,撲入了戴為的懷裡,「你怎麼來了?」
「我前幾天剛獲悉了這裡有部落到別部落搶男人的消息,害怕你們碰上,便過來瞧瞧。」戴為笑呵呵地輕輕抱住,拍了拍阿桑的肩膀。
許諾笑著向戴為豎起了大姆指,「夠兄弟!」
「戴為,一晚上逃亡,讓他們好好休息吧!」阿桑笑著說。
「你先回房去拿醫療傷,我幫許諾把傷口處理一下!」
「呀!我差點忘記這事了!我很快就回來!」阿桑恍然大悟,急忙跑了。
不一會,便抱了醫療箱出來,戴為打開醫療箱,拿了一卷沙布出來往許諾手上一遞,「咬住!」
蘇末離一驚,「不如我們回去到醫院裡治吧!」
許諾笑著拍了拍蘇末離的手,「放心!這傢伙有醫生執照!」
「是嗎?」蘇末離半信半疑地轉頭看戴為與阿桑。
見者聳肩,一副**兒郎當的模樣。
後者真誠地笑著點頭。
蘇末離不信戴為,卻信阿桑,只是仍然有些擔心地說:「許諾,不打麻藥,你能行嗎?」
許諾笑著說:「你把你老公當沒用的小白臉麼?放心吧!我頂得住!」
說著便把沙布往嘴裡一咬,對戴為說:「來吧!」
戴為便舉起了明晃晃的刀……
蘇末離別過頭不敢看,只是將許諾的手緊緊握住,一緊再緊。
阿桑輕輕地拍她的肩膀,伏下身輕輕地在她耳邊說:「不要把許諾想得太脆弱。他身體雖然不好,可是我聽說許老爺子並沒有因此而對他有所放鬆。他所受的訓練不比許家任何一個人輕鬆。這點痛苦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蘇末離點點頭,可話是這樣說,心卻還是緊懸著的。
許諾果然是硬漢,由始至終都沒有吭聲,甚至在戴為的手術刀在他肉裡攪動的時候,他都沒有哼一聲,更沒有用力地把蘇末離的手握痛。
他就那樣淡淡的,一派雲淡風輕,彷彿什麼事都沒有。
若不是那蒼白得嚇死人的臉色,還有那額頭滾滾而落的汗珠,沒有人會覺得他在承受著這剜心一般的痛苦。
當戴為終於將他腳上的那顆子彈取出,然後再包紮好之後,眾人才算大大地鬆了口氣。
蘇末離滿眼含淚,一邊替許諾擦著滿頭滿臉的汗水,一邊不斷地親吻他。
許諾笑著不動,臉色雖然蒼白無力,可是卻一臉的幸福與滿足。
戴為拿藥讓阿桑倒了水讓許諾吃下了,然後笑著在許諾面前蹲下,「我背你進去休息!」
許諾點頭,老大不客氣地伏在了戴為的背上。
許諾躺下後,戴為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笑著說:「你們累了,都好好睡一覺吧!估計晚上咱們便能回到小鎮上了。」
「阿桑,戴為,謝謝你們!」蘇末離急忙站了起來,很真誠地跟他們道謝。
如果不是有他們,也許今天她和許諾真的這一輩子都可能再無緣見面了。
「客氣了!」戴為大笑,突然促狹地朝她眨眨眼,「如果感謝我們,明天請我們喝杯酒!」
「沒問題!」她大力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