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身子往旁挪了一挪,拍了拍身邊的空位,溫柔地說:「過來與我一起躺躺吧!」
蘇末離臉莫名地紅得厲害,想了想,還是走到他身邊依偎著他躺了下來。
她剛一躺下,許諾就伸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低聲說:「有你在,真好。」
「嗯。有你在,真好。」蘇末離滿心的溫柔與知足,也像他一樣低低地說著。
許諾歎道:「我曾經恨不得你弱一點,再弱一點,可是現在我卻暗暗慶幸你有著比我眼睛看到的還要強的力量。若不是你如此強,好幾次你都難逃噩運。末離,我也會強起來的,會像個男人一樣保護你,讓你的強毫無用武之地,讓你從此以後只剩下溫柔。」
蘇末離聽得滿心的感動,緊緊地反握了他的手,輕笑道:「你是想讓我做個寄生蟲?」
「如果可以,我想!我想讓你寄生在我的體內,如果有人想傷害你,那麼他必須得先把我消滅了才可以!」許諾用力地點頭。
「許諾.」聽了許諾的話,蘇末離感慨萬端,心裡有千言萬語,都藏在那一聲『許諾』之中。
她的眼悄悄氤氳一片,鼻子發酸得厲害,不是過去的辛酸歷程讓她想哭,而是為許諾的深情,為許諾的瞭解,為自己的幸運而想快快樂樂地大哭一場。
從小到大,她個性好強,自有主張,從來不甘於聽從他人的指揮,可是對於許諾,她願意做他的小女人,一個什麼都不管,天天只知道吃了喝,喝了吃的小懶貓。做一個在別人眼裡看不慣的寄生蟲,哪怕受千夫指,萬人罵,她也無動於衷。
僅僅只是因為這是許諾想要她做的,為了許諾,她可以放棄某些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個性。
許諾,這個相識才一個多月的男子,卻給了她一種已經認識了好幾輩子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從來沒有人如此顧惜她,就連那寵她寵到了發指地步的爸爸,也沒有像許諾一樣肯深深地走入她的內心,肯花心思地瞭解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需要什麼。
「末離.」許諾深情地低喚,側頭輕輕地吻住了蘇末離的紅唇。
兩人的唇一接觸,便像著了火粘了膠一般再也無法分開。
兩人的吻都有些生澀,可因著兩人都捨不得弄痛對方,所以都很小心翼翼,這樣一來,便顯得異常的溫柔纏綿。
許諾含著蘇末離的水唇,只覺得含住了一片茉莉花瓣,清香甜美得讓人久久捨不得鬆開。
儘管心又開始瘋跳得有些難過,可是仍然捨不得放開她。
倒是蘇末離敏銳地感覺到他的心跳得太厲害了,所以便主動地推開了他,溫柔地在他臉上吻了一下,輕笑道:「許諾,我們的時間還長著呢!」
「嗯。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這樣吻著。」許諾深情地凝視著滿臉紅霞的蘇末離,只覺得她的眸子,她的笑靨就如一壺百年女兒紅一樣,只不過稍稍地沾了一滴便滿心沉醉。
蘇末離紅著臉羞澀地一笑,緊握了許諾的手,沒有再說話。
兩人就這樣彼此深情地凝視著,雖然沒有過多的語言交流,但都覺得千言萬語已經盡在不言中.
接下來的日子很平靜,因為有了彼此的愛戀,兩人在病房裡倒也過得逍遙自在,美滿幸福。
邁克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健康了,臨走的時候,他和蘇珊一起到病房來告別,他們互留了聯繫方式,約定時不時地聚聚。
而吳佳佳與林千木也來過了好幾次,他們似乎感情有了進一步的發展,每次來都是牽著手來,然後笑嘻嘻地彼此開著玩笑。
從談話中,蘇末離得知吳佳佳已經找到了一份文員的工作,雖然薪水不高,但總算可以養活自己,而林千木也幫她租了一間公寓,租金由林千木支付。
看著吳佳佳喜笑顏開的模樣,看著林千木一如往常一樣淡漠的表情,蘇末離心裡莫名地不安,很想提醒一下吳佳佳,但是看她如此幸福快活便又捨不得去澆她的冷水。
可心裡還是很不安,對林千木使了個眼色,借口有事需要出去一下,她舉步走了出去,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前這才停了下來。
站在窗口前等了約莫五分鐘左右,林千木便雙手插著口袋,漫不經心地慢慢走到了她身邊站住了。
將身子斜斜地靠在了牆上,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根煙叼在那淡紅色的唇瓣之間,然後就去找打火機。
蘇末離皺了皺眉頭,「林千木,這裡是醫院,你能不能有點公德心?」
林千木沒有理會她的話,逕直地從口袋裡摸到了打火機一按,一簇微藍色的火苗冒了出來,他微蹙著眉頭將火苗湊到了煙下面,用力地吸了一口。
蘇末離厭煩不已,伸手從他嘴裡一把奪過了那支剛點燃的煙,不客氣地掐滅了,然後揚手扔到了樓下。
「蘇末離!你管得有點太寬了!」林千木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腮幫一動一動的,顯然他已經慍怒了。
蘇末離淡淡地說:「我管的不止這一點點。」
「我知道,你把我叫出來,估計又是為了吳佳佳吧?」林千木臉上浮起一抹嘲諷的笑,「蘇末離,你以為你是誰?上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