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許諾這長洋洋灑灑的一大篇深情的話,蘇末離只覺得自己的鼻子一陣陣發酸。
從來沒有誰能夠如此清楚她的內心,更從來沒有誰願意為她這個聲名狼藉的女孩做出一生一世的承諾。
而今天許諾卻如此知她惜她,小時候隱約期望早已被她遺忘了的愛情憧憬竟然就在這個時候完美地呈現了。
有君如此,夫復何求?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緊緊地抱住了他那略顯單薄與瘦弱的身子,低聲說:「許諾,謝謝你願意去瞭解我。」
許諾輕笑了,溫柔地說:「你也別太感動。你現在欠我兩千萬,所以我要想讓幫我管理我的公司,年薪一千萬。還清了之後,我們再結婚,我可不習慣跟一個欠了我那麼大一筆錢的女人結婚。我喜歡平等。」
「這麼豐厚的薪水,我當然要做!」蘇末離的淚水『嘩』地一聲流下來了,不勝感動。
她明明什麼都不曾開口說,可是許諾卻像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竟然通過這種方式來讓她面對他更坦蕩。
知她者,許諾也。
坐在他們身後的蘇珊看著他們,聽著他們說的話,也不禁感動得眼睛悄悄濕潤了。
急忙舉手擦淨了,無意中一回頭,卻見那正襟危坐地坐在自己身邊的佐治的眼睛也亮晶晶的一片,注意到她在看自己,佐治急忙乾咳了兩聲,沖蘇珊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蘇珊心裡不由一陣好笑,自輕輕地闔上了眼睛,心想所有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她可以安心地休息一下了。
接下來,許諾與蘇末離再沒有說話,蘇末離本就話少,而許諾因為身體的原因備感疲憊,所以便閉著眼睛休息。
只是雖然機艙裡陷入了一片沉靜,但每一個人卻只感覺到了有股讓人心動的暖流在有限的空間裡緩緩地流動著。
許諾一行人抵達西雅圖醫院的時候,已近黃昏。
蘇珊一到醫院,便飛奔著去尋找邁克去了。
而許諾一下飛機,便被臉色發青的傑克弄去做各種檢查去了。
蘇末離本來想陪著一起去的,許諾卻死活不同意,硬要她先去病房躺著等他回去。
許諾一向溫柔,可是作決定的時候卻也果斷堅決,有種不容置疑的男子漢氣概,蘇末離雖然一向習慣了獨立自主,可是一遇到許諾的堅定,她卻滿心地溫柔,便依了許諾的意思。
她一邊往病房走,一邊幸福地想,原來大自然果然有著千古不變的定律,那便是一物降一物,她這個在眾人眼裡一向離經背道囂張霸道的女人,終於也被許諾的如大海般的深情與溫柔給乖乖地馴服了。
如果說她是那灼熱明亮的火的話,那麼他便是那柔情的水。
許諾是一個半小時後才回來的,他剛被傑瑞推進病房,蘇末離就急忙從床上一躍而起,匆匆地迎了上去,扶著許諾上了床,然後輕聲問傑瑞,「他一切都還好吧?」
「手術剛做完不久,他就做那麼大的動作,傷口有所迸裂,我如果說他一切都好,那是欺騙。下次最好不要了。」傑瑞皺著眉頭說。
蘇末離聽了。不禁心有餘悸。
許諾看她臉色都嚇得發白了,便笑道:「我哪裡有這麼嬌弱,我現在已經完全沒事了!」
傑瑞瞪了許諾一眼,「從現在開始一個月內,你不准給我走出這醫院一步,要不然,我拒絕給你治療了!」
他是許諾的好朋友,看不得他一個勁地折騰自己,看著自己的好朋友一次又一次地命懸一線,他就真心地覺得自己作為一個著名心外科醫生的嚴重無用感。
蘇末離急忙說道:「你別生氣!從現在開始,我一步不離地守著他,絕對不會讓他再做任何有危險的事情了,你就放心吧!」
許諾笑道:「瞧!我老婆都跟你作保證了,你還擔心什麼?」
傑瑞看了一眼滿臉飛霞的蘇末離一眼,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但願你能管住他!」
其實他心底深處最擔心的便是蘇末離會影響許諾,他原以為許諾會突然來醫院是因為蘇末離,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瞭解後,他卻知道了,許諾兩次生命垂危,都與蘇末離有著直接的原因,從朋友的角度來說,他更希望像蘇末離這樣容易引得許諾方寸大亂的女孩可以遠離,可是看著許諾瞧向蘇末離的眼睛中的那一抹癡迷,看著他嘴角那抹充滿希望的笑意,他便怎麼也沒有辦法將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出口了。
「我會管住他的,你放心!」蘇末離再次用力地點頭。
傑瑞聽了,也不好再多說了,又叮囑了注意事項,便轉身離開了。
蘇末離見他出去了,這才笑著對許諾說:「看傑瑞眼神,似乎怕我殺了你一般,所以許諾你真的得給我悠著點!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你除了上衛生間之外,其餘的時候你都得乖乖地給我躺床上好好養著才行!」
「遵命!」許諾響亮的應了,嘴角已彎成了大大的弧度,而漆黑的眸子越發地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