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轉眼間,她就在醫院陪許諾度過了一個星期。
這一天,她去看望蘇珊與邁克後回來,在剛走進病房時,許諾正一臉凝重地打著電話。
他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他的臉上還有一股蘇末離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的陰戾之氣。
蘇末離本能地意識到一定出事了,正想上前,卻見許諾匆匆地掛斷了電話,回過頭來衝她溫柔地笑道:「你回來了!」
蘇末離皺著眉頭看他,疑惑地問:「出什麼事情了?」
「沒事。不過是家裡出了一點狀況,我已經讓人去解決了。你不必擔心。」許諾笑微微地說。
蘇末離也不好多問,便點了點頭說:「我可能需要離開一天,方纔我接到警方的電話了,需要我出席有關於蘇珊他們那個案子。我得上庭陳述事實。」
許諾眉頭一皺,「什麼時候開庭?」
「明天。我會和蘇珊一起去。」
「我陪你一起去!」許諾斬釘截鐵地說。
「不!你這副樣子我不放心!不過是出庭作下證而已,我自己去就行了,你還是好好地呆在這裡吧!我們坐晚上的飛機過去,明天上午一開完庭我們便能趕回來了。說不定,我還能趕回來和你一起用午餐呢!」蘇末離急忙拒絕了,「你別讓我擔心,好好地養好身體,早些出院才是正經。」
「你擔心我嗎?」許諾突然笑了。
蘇末離瞪了他一眼,「不然你以為我在這裡幹嘛?」
許諾輕歎一聲,伸手執了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低聲說:「末離!謝謝你不嫌棄我,謝謝你願意等我!你放心吧!我也會守護你的!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你!你要相信我!千萬不要隨意地就放棄我。」
蘇末離聽得心裡酸酸的,澀澀的,依著他坐了下來,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相信。」
因為許諾不捨,所以蘇末離當天沒有走成,是第二天早上六點由許諾安排她們坐直升飛機飛回去的。
在法庭上,蘇末離再次見到了那十來個少年,還有坐在輪椅之上的傑夫。
蘇末離實事求是地說了自己經歷的事情,由於這件事情影響惡劣,震驚了全國,所以毫無懸念,很快審判結果就下來了。
所有的少年都判了入獄,傑夫因為是主使者強迫者,所以判得更嚴重。
看到他們為自己愚蠢的行為付出了應有的代價,蘇末離既感覺痛快,又感覺到惋惜。
只不過錯了一步,可能就會影響終生,如果能多用用腦子,而不是憑一時衝動意氣去做事的話,那麼人生便會完美很多。
但她不過是十步笑五步而已,想當初,她可不也是個人人憎惡的魔女麼?
蘇末離歎了口氣,和蘇珊一起走出了法庭。
蘇珊一出法庭,有些脆弱地對蘇末離說:「你等等我,我去下洗手間。方才面對他們,我還是忍不住緊張害怕!」
「我陪你去吧!」蘇末離擔心地說。
「不不不!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只要在這裡等著我!」蘇珊急忙拒絕了。
蘇末離心想她大概需要時間一個人靜一靜,便也沒有再勉強,看她匆匆地走了,便轉身朝門口走去,打算在門口等她。
只是還沒走幾步,突然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在她背後響起,「蘇小姐,請留步!」
蘇末離本能地停住了腳步,一回頭,卻看到一個留著絡腮鬍子一臉老實的中年男子匆匆地向她走來。
那中年男子就坐在旁聽席上,正是那傑夫的父親——羅德!
蘇末離雖然沒有**跟他說話,但看他似乎沒有惡意,便決定還是聽聽看他到底想跟自己說什麼,於是便站在那裡等他走近。」蘇小姐,我想我欠你一個道歉!」羅德一上前,便對著蘇末離深深地鞠了一躬,歉意無比地說,「對不起!給你們造成的傷害,都是由於我平日裡疏於管教!我要多謝你手下留情,並沒有傷害他的性命。」
蘇末離歎道:「你不用跟我道歉,因為這件事不關你的事,而且孩子已經受到懲罰了,現在我最希望的便是他能夠從這次事件裡吸取教訓,再也不要犯這種錯了。幸虧這次沒出人命,不然他要承擔的後果比這嚴重得多了。」
「是是是。您說得對。以後我也一定會好好教育他的。」羅德連連點頭。
蘇末離聳聳肩,「嗯。好的。呃。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去找我的朋友了。」
她不想再談論這麼沉重的話題了,轉身就欲走。
「蘇小姐,我有個不情之請!請你一定要答應我!」羅德卻伸手攔住了她。
「什麼事?你說說看。」蘇末離只好停住了腳步。
「我妻子珍妮長年癱瘓在床,聽到傑夫做了這種罪孽深重的事後,天天以淚洗面,連連做惡夢夢見邁剋死了,說邁克天天在夢裡追她償命,短短幾天時間就算得不成人形,天天都處在一種莫名的恐懼當中,硬不肯相信邁克還活著,她不信我的話,所以我想請你能不能去看看她,親口告訴她邁克現在不僅活著,而且身體會越變越健康?」羅德愁眉苦臉,語氣裡滿滿的全是哀求與無奈。
蘇末離歎道:「你最該求的是蘇珊,不是我。」
羅德羞愧地低下了頭,喃喃地說:「我沒臉見她。而且我覺得她還沒有辦法原諒這件事情。畢竟這件事情真的對她傷害太大了。要求她做這件事情,實在太為難她也太不人道了。所以,我思來想去,最後覺得還是只能求助於你了!」
「好吧!我隨你去看看。不過,我得跟蘇珊打個電話。」看著難過的羅德,蘇末離心軟了,便點頭答應了。
「好好好!你打吧!」羅德連連點頭。
只是蘇末離一連打蘇珊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