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絢麗的煙火在空中迸發開奪目的光芒,那一剎,倪曼珠忽然感動一陣戰慄劃過心尖,心一顫,她猛地推開了慕沙華。
倪曼珠摀住嘴,眼裡帶著驚愕,她剛才那是情不自禁地吻了他,她吻了他!
慕沙華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間推開了自己,他問道,「曼珠,怎麼了?」剛才不是好好的,氣氛也很好,他說的話也很煽情,她剛才也很投入很享受,怎麼一轉眼便變了臉色。
「我……」倪曼珠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之前的情不自禁,但此刻她卻很清醒,她伸手從口袋裡取出蕭羽劍送給自己的錦盒。
慕沙華臉色一沉,「你還是想著他!」那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豈不是都白費了,竟然比不過一枚三克拉的鑽戒。
「你誤會了!」倪曼珠連忙解釋,「我只是在想,該如何委婉地和師兄說,才不會讓他傷心。」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嚮慕沙華解釋這些,她是在擔心他會誤解,她為什麼要擔心他的想法,難道說……
當倪曼珠抬頭時,正好對上了慕沙華那帶著驚喜的目光。
「曼珠,你想清楚了?」慕沙華一直以為她會固執地鑽牛角尖,如今看來是他多慮了。
倪曼珠抿嘴笑了,「我想說的是,我對師兄的感情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什麼!」慕沙華剛落下的心又猛地提起,「你……」
見他那緊張的神情,倪曼珠抿嘴笑開,「我對師兄的感情一直都是妹妹對哥哥的情感,沒有改變過!」今晚她一直在猶豫著的事,不是因為她的舉棋不定,她心中早已有了定論,她只是在想著如何向師兄解釋才不會傷他的心,「我不想傷他的心,因為他對我而言,比家人更重要!」
聽到她後面的那句話,慕沙華的目光一沉,「比家人還重要!」說了半天,還不就是說蕭羽劍比自己更重要!
看著慕沙華那一臉的郁卒,像個沒有討到糖吃的孩子般相當的鬱悶。
「我從小就沒有家人,我一直很渴望家庭的溫暖……」倪曼珠第一次在師兄以外的人面前說起自己的過往,「那時我一直都很孤獨,直到我遇到了師兄,是他給了我家的感覺,讓我知道了什麼是溫暖,從那時起我才感覺自己不是一個人獨孤地活著,有了他,我就有了一個完整的家。」
慕沙華這才鬆了口氣,他走到倪曼珠身後,伸手抱住她,「我知道,那種孤獨的滋味……」他一個人沉睡了五百年,雖然這五百年中他的意識是清醒的,但他卻無法與任何人溝通,那種無法言語的寂寞在心底如一粒種子在心底生根發芽,紮在了心底,痛在了深處。
倪曼珠第一次沒有排斥他的擁抱,而是很溫順地抬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靜靜地聆聽著他的心聲。
「所以,當我第一次醒來,見到你時,那種久違的溫柔的感覺湧上了心頭。」慕沙華回想起當初初次見到倪曼珠時,他的心情,所以他能理解曼珠心底的那份對蕭羽劍的不捨與依戀。
慕沙華不得不承認,人的情感很微妙,那種微妙敏感的情感有時候容易迷惑人心,尤其是孤獨的人心,連自己都無法逃脫的孤獨,曼珠又怎麼會輕易地忘記,他該理解她。
這時另一道絢麗的煙花在夜空綻放,華麗的絢爛,也令人滿心歡喜。這個世上最難得的是理解,最可怕的是孤獨。
倪曼珠覺得自己何其幸運,能得到慕沙華的理解,得到家人般溫柔的蕭羽劍。
「給我點時間,我會和師兄好好說……」倪曼珠不得不承認,在心底,她更在乎師兄的感情。
「嗯!」慕沙華點頭,「我知道……」她能對自己敞開心扉,他已經很高興,他等了那麼多年,不在乎再多等這麼一段時間。
「我會給你,你想要的細水長流……」慕沙華保證,「而不是如煙花般的一夜璀璨!」
倪曼珠深吸了口氣,嘴角勾起一抹緊實的笑,她轉身抬頭看向他,「那麼,慕先生是不是也要解除對我的貼身保護的要求,還我一些自由呢?」這個傢伙壓根兒不需要什麼貼身保護,他要的是將自己的拉到身邊,好二十四小時看緊自己,結果她反倒成了被貼身保護的人。
慕沙華低頭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還不都是因為你的固執!」竟然對白少鴻說什麼見到自己的話就一腳踩死,還要用掃把掃走,這樣一來,他還怎麼靠近她的心,將她和孩子都接回來,「萬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
「那麼如今你的目的達到了,我不會拿掃把趕你走的,你放心,我只是想要點時間,自由的時間,可以麼?」
「自然可以,一切都聽你的!」慕沙華摟住她的腰,低頭吻住了她的唇,「親愛的老婆大人!」
「都說了……」倪曼珠剛想開口,那未出口的話卻被他堵在了唇齒間。
一陣的纏綿襲來,溫柔的感覺將兩人繞在了中間。
「媽咪!」一聲稚嫩清脆的聲音傳來,還在纏綿的兩人連忙分開。
「咳咳……」倪曼珠臉紅耳赤,她咳嗽了幾聲,有些尷尬地看向朝自己奔來的女兒,「紫萱……」她怎麼來了。
「紫萱!」慕沙華則笑的歡,看著女兒一臉的得意的笑。
倪曼珠斜睨了他一眼,這個腹黑的傢伙,明上說著要給自己和孩子們時間,可暗地裡做的手腳卻不少。
「杜仲叔叔呢?」倪曼珠抱住奔跑過來的倪紫萱。
「嗯,哥哥給他喝了醉心……」倪紫萱嘟著小嘴,朝倪曼珠眨眼。
「你們又將他放倒了?」倪曼珠無語,這兩個不省心的孩子,可憐的杜仲總是被他們聯合著欺負。
「沒有啊!」倪紫萱嘟著小嘴,朝慕沙華看了一眼,其實她是想來看看慕叔叔,順便感謝他給自己的禮物,可是杜叔叔不讓他們出門,於是她只好偷了哥哥的醉心,放了那麼一丁點兒在他常喝的酒裡。
「金軒呢?」倪曼珠突然發現,她的寶貝兒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