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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55章 回程 文 / 韃靼

    四百里地雖不是沙原荒漠,卻也山高水惡,崎嶇難行。一路又無人家,大軍補給不足,只能節餐縮食地行進。為防多生事端,行軍速度比平時快上三成,軍士們忍著飢餓艱難跋涉。

    素箏公主每日只在車駕中與水裳聊天,二人其實心情都不甚好,但都是樂觀天性,閒扯些旁事打發時間,互相聊慰。

    「阿南他從前是王朝的黃金龍騎將吧?」素箏公主問道。

    「嗯。」水裳漫不經心地答道。

    「那他是怎麼到草原上去的呢?」素箏公主對雲鏡南的經歷充滿好奇。

    水裳警覺起來,含糊應道:「他是王朝人,突然有一天來了草原。他也曾經和我說過黃金龍騎將的事,但你也是知道的,這個人十句話倒有十二句是假的,我也沒大放在心上。」她順勢將球踢回雲鏡南身上。

    「我看你們挺般配的。」素箏公主由衷地道。她的看法必非全無道理,像雲鏡南和水裳這樣的年齡,早已到了談婚論嫁。而且在素箏公主看來,二人都是性情中人,外形上也頗相配,而且平時表現親密,自然而然將他們看作情侶。

    「咯咯,咯咯!」水裳先是一愣,隨即笑個不停,她忍著笑掀開車簾對外面問道:「我嫁給你,你要不要?」

    車邊的雲鏡南頓時一個激靈,把手中的半塊干餅拋下,「駕」地一聲,策馬竄出老遠,這才回頭,一臉惶恐地張望。

    「看到了吧?還覺得我們般配嗎?」水裳笑道。

    「噢。」素箏公主傻傻地看著水裳,心中竟有幾分高興。

    數十米外,雲鏡南小聲罵道:「水裳這小妮子不知又在想什麼陰招?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古思卻在另一邊暗自神傷:「這句話為何不是問我?罷罷,我是有婦之夫……可我和公主算什麼夫妻啊!不行,公主的事一定要阿南想個辦法……況且,她馬上就要登基了。」

    五千疲兵這樣行了數百里,又累又餓,古思不得不用望梅止渴的辦法:「等到了福澤城,饅頭管飽,稀飯管夠!」

    然後便是戰士們質樸的歡呼聲。

    之後便是素箏公主在車內感動地道:「這些便是誓死衛國的勇士們!」

    再後便是水裳的抱怨:「今天說了第七遍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福澤!」

    兩個小時後,古思軍在離福澤五十里的地方改了道,前往下一座城——蠻域城。

    隊伍得到改向的命令,反而不像快到福澤城時那樣浮躁,士兵們連一點私語聲都沒有,咬著牙關繼續前進。他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過城而不能入,但古思的軍令必須持行——這意味著在到達蠻域城的下二百里路中,一定要少說話,把所有水分都用在出汗上,把所有體力都用在走路上。

    「領兵的是韓布?」古思問道。

    「是,從前末將在大人軍帳裡見過他。」回答古思的是駐守福澤城的一個黑龍騎將。

    「我原來還希望是阿寧命令韓布佔了南袖,只是韓布曲解了阿寧的意思,這才用了偷襲的辦法。現在看來這種設想是不可能的。」雲鏡南擔心地道,「韓布又佔了福澤,看來來者不善,阿寧一定有危險了。」

    古思正想與他討論這個問題,剛張開嘴,便「唉」地一聲歎息。

    雲鏡南很默契地不說話了,他知道古思也很擔心,古思是在擔心第三種可能:鐵西寧和兩個朋友翻臉了,他的野心戰勝了所有一切。

    可憐的軍隊用急行軍趕到蠻域。

    這是一座代表王朝先祖功勳的城市,當年王朝始祖穿越包括東荒地的廣闊沙漠,戰勝了急流部先祖,從而將最初的版圖劃定在蠻域城。此後駐足扎根,向西向南穩固國土,數百年裡,只在發現崛起的蘭頓帝國後在東面新建了一座威烈城。

    在蠻域城西北郊,還屹立著數百年前的古碑「南為蠻域,北為王土」。

    如今,古思、雲鏡南等人就駐馬碑旁。

    蠻域城上,飄著碩大一面王朝軍旗,斗大一個「韓」字,格外刺目。

    古思久久地盯著城上的韓布軍旗,心情複雜之至,他對雲鏡南道:「我希望,韓布是我的敵人。」

    雲鏡南亦有同感,他道:「你的敵人是誰,克ri便見分曉。」

    古思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又轉回去對軍旗發了一會兒怔:「是啊,如果我和阿寧成為敵人,阿南也只能保持中立。」

    水裳在一旁有氣沒力地道:「那塊花布很好看嗎?你們都站了半個小時了。我,我餓!」

    ***王城,鐵西寧府。

    鐵西寧這十幾天合起來只睡了十個小時,而且還沒有一點睏意。

    「阿南,我相信你會原諒我的。阿思我是得罪定了,但願佔了福澤、蠻域二城,能逼得他與我談判。但若他不肯談判呢?他一直是個固執的人……」

    「即使我要與阿思為敵,也不能放棄自己的夢想。如果王朝盛世能夠實現,那麼就只有一個人可信,那就是我。把唯一的機會讓給昏君之女,這是不可能的事……等到這一天到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會理解我的,包括阿思。」

    「我很後悔,當日素箏公主回王城之日為什麼不殺了她。」

    他一面自言自語,一面想起自己的轉變。

    人的轉變,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因為他轉變後的面目本就存在於體內,與生俱來。

    人的轉變,又只是很短暫的事,可能因為一件事,可能因為一句話。

    對於鐵西寧來說,讓他轉變的契機,是明恆政變這一系列變故。而讓他的盛世野心在一夜之間膨脹起來的,是韓布。

    是韓布的一句話。

    「大人,良機一縱即逝,你要的是平安的王朝還是強盛的王朝?」

    鐵西寧當時如同當頭澆下一盆冰水。

    他安排韓布殺明恆,是為了使王朝不要落入另一個昏君手中,可接下去的事是什麼呢?素箏公主將會繼承帝位,古思將繼續駐守邊境,王朝也許可以有平平安安的幾十年。

    「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嗎?」他想了一夜。

    「不,王朝的政治,從頭至尾已是一段朽木,如果再不中興,最多也就幾十年光景了。那我鐵西寧算什麼?不過是幫助腐朽王朝苟延殘喘的一隻可憐蟲罷了。可是如果我來繼位,王朝將會重新復興,就如建國初年一樣!我的戰馬將駐足蘭頓的每一座山,厥奴人的每一片草場,所有的史書,將會稱我為帝!」

    將自己關在屋裡兩天一夜之後,他開門迎進眼絲密佈的韓布,後者在門外硬生生地跪了兩天一夜。

    「制定一個周全的計劃吧!」鐵西寧道。

    他記得,當時韓布笑了,咧開大嘴,笑得那樣歡暢,如一個純真的孩童。

    現在,韓布佔領南袖城的軍報已經送到,看來他那一路進行得很順利。奪取福澤只是時間問題,能不能奪取蠻域只能看天命了。

    鐵西寧還在等一個人,而這個人的馬蹄聲已在府門外響起。

    一臉憔喪的毛元太低著頭走了進來。

    鐵西寧不用問也知道結果了。

    「不用灰心,你的對手是雲鏡南。」鐵西寧安慰道。

    「末將辦事不力,請大人責罰!」鐵西寧的語調雖平,但在毛元太聽來卻比刀刺更痛。

    鐵西寧笑道:「你能殺了那女子最好,殺不了也不礙大局。現在韓布在南境,幫不上忙,你把這個送到各家報社,然後派快騎下牒文到各城城主處。」

    鐵西寧輕鬆的表情大出毛元太意料之外,他展開卷軸,遲疑道:「大人,城主們能聽您的嗎?」

    「會的,我太瞭解這幫蛀蟲了。」鐵西寧準備睡一個好覺,然後去看明天《王朝日報》的頭版頭條。

    ***古思在蠻域城附近駐紮了幾天,在附近收了些糧草。

    在判斷出蠻域城的守軍數量後,古思軍只有向威烈城行進。

    威烈城由葉揚親自坐鎮,古思對這員李系大將很有信心。行到這一段,因為戰事偏少,村落都還在,軍中還有軍餉,缺的只是糧食,就沿途村寨邊走邊收,盡可支撐。

    雲鏡南在經歷了這次感覺最漫長的行軍之後,終於在葉揚吃驚的眼光中吞下了十二個饅頭。當時,飯菜和湯還沒有來得及上。

    古思則是很細緻地咀嚼,但也吃了三個饅頭加兩碗飯。素箏公主等到米飯上來時吃了一大碗。奪得該場飯局食量亞軍的是水裳,她比古思還多吃了半個饅頭。

    大家吃飽喝足,這才看到葉揚的手裡拿著《王朝日報》。

    「是什麼時候的報紙?」雲鏡南問道。

    「自從南袖被佔後,郵路就斷了,這是探子快騎剛剛送來的,估計不會超過十天。我也還沒看……」葉揚邊說邊拿起報紙,翻到頭版頭條,頓時怔住。

    古思接過報紙一看,眉頭擰成一團,恨恨地一掌拍在桌上,怒道:「豈有此理!」

    水裳從古思手裡搶過報紙:「讓我看看!」

    報紙立刻被雲鏡南搶了過去:「你又看不懂王朝文字,搶什麼搶……」他的反應和葉揚一樣,也啞巴了。

    頭版頭條上赫然寫著:「香消玉殞,舉國哀痛!」下面是:「……大亂初歇,體天隆運英睿欽文大德宏功至仁純孝章皇帝為國殉身。素箏公主前赴王城繼位,於半途中遇明恆賊黨襲擊,不幸殞難。萬民默哀,山河泣血……」

    下面緊接著是「代行組閣攝政大臣」鐵西寧的千字公告:「即ri起,國喪七天。……臣鐵西寧萬死公告天下。」

    「他果真反了!」古思握緊拳頭,微微顫抖。

    素箏公主一言不發。

    「風起了,天也該變了。」雲鏡南仰頭看著屋樑,彷彿要穿透房瓦,看天氣會變成什麼樣。

    ***當雲鏡南在預測天氣的時候,王城的國喪之期已結束,只剩下滿街滿巷白布飄揚。

    又是一次全城警戒,鐵西寧帶著韓布等人,穿過萬人空巷的王城街道,帶著鐵甲禁軍,正式駐入皇宮。

    王廷重新聚集起王朝的文臣干將,雖然昔日光可鑒人的地面上似乎隱隱有血光,雖然鐵甲玄衣的禁軍取代了衣著華麗的內侍宮女,但鐵西寧仍然覺得很滿意。

    王城內的官員全數到齊,城主則只到了三名,其他全是代替城主來議事的副城主。威烈和布魯克自然沒有到場,極樂城亦無代表出席。

    「國不可一ri無君!發生這樣的慘事,我相信大家都不想看到。王朝這一年來禍不當行,先皇駕崩,公主又殘遭不幸,在場的各位想必要吃了不少苦頭。但是,作為天子之牧、國家砥柱,我們要看到,在這場巨變中,真正受難的是百姓。」

    鐵西寧用目光巡視了朝堂一遍,見所有人都低著頭,這才繼續說道:「為了早日使國家安寧,百姓安居。內閣必須組建,代行王權!大家有什麼建議嗎?」

    眾大臣或是駭於鐵西寧的威勢,或是到王城來探探風頭,哪會有什麼建議。

    冷場了半分鐘之後,韓布帶著三名城主越眾而出,跪在廷上,雙手高擎一紙奏折,提氣道:「這是我等十六位大臣聯名簽署的提議。」

    鐵西寧原站在通往王座的台階上,此時忙趨下幾步,將韓布扶起,道:「大家都是同僚,怎能行此大禮?有什麼建議,念出來大家一起議議。」

    韓布就勢站起,立於鐵西寧身邊,展折念道:「我等願奉攝政大臣鐵西寧繼國主位……」

    殿上起了一陣騷動,王城官員身處巨變漩渦之中,早已料到有今日之事,一驚之下也就平息。而外藩諸城的代表則竊竊私語起來。

    韓布不顧四周反應,一溜念了下去,已讀到聯名簽發的大臣落款:「……韓布、張強、韋寄成……」

    議論聲漸息。

    不明就裡,準備起起哄的同時抬高自家地位的幾個代表,發現自己不過是孤立的一群。這份聯名奏折上的簽名,包括王城所有倖存官員,也包括王城以外諸城的三分之二。

    特別是今日未派人出席會議的極樂城城主韋寄成,居然也簽了名。他是死硬的明恆一系,在韓布襲殺明恆後第一個舉兵自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支持鐵西寧?

    除非他死了。

    鐵西寧靜靜地等著韓布讀完奏折,又向全場掃視了一遍,這才慢悠悠地道:「鐵某何德何仁,敢受諸位如此青睞?只是,國家多事之秋,一切安定為上。這個建議,也不過是十幾位同僚抬愛罷了,作不得真。」

    傻瓜都能看穿鐵西寧如此劣質的演技。

    聯名推舉鐵西寧繼位的將領中,除了鐵西寧這幾年來暗中收羅的死黨,還有明恆一系中「親鐵」的一班人,比如羅蒙。

    王朝西部和北部諸城向來不受戰亂之苦,介入派系之爭的人不多,很多是中立派。自從鐵西寧收納已故御史大臣毛亮之子毛元亮後,也大多聚於鐵西寧旗下。少數一兩個城池遠屬「明系」的,包括極樂城城主韋寄成,已被鐵西寧暗遺郎翔等死士除去。

    剩下未在推舉奏折上簽名的,只有原明系的一些城主將領。

    這些人大多不敢親自到王城,但派來的也都是二把手或親子侄。關鍵的幾分鐘裡,王廷上略嫌沉寂。

    誰都明白一個最簡單的道理:以鐵西寧這樣的野心和手段,能在明恆手下潛伏數年,那麼今天既然攤牌,就一定是胸有成竹。若是誰有異議,便要血濺五步。

    現屯駐固邦城的鄭福派了侄子鄭風前來。鄭風和他的叔叔一樣,精於計算,善於審時度勢。他在鐵西寧的臉色變得更差之前搶先發言:「憑鐵大人今日的聲望和職位,要繼大統也非不可以。只是現在局勢紛雜,不知鐵大人有何舉措來安定局面?我們鄭家不是為自己著想,為的是王朝的前程。如果鐵大人能力挽狂瀾,那便是天命之主,我等自然不會反對。」

    鐵西寧直視鄭風,一言不發,在他面前轉了兩圈。鄭風只覺得一滴冷汗從後腦勺順著頭皮流到後頸,涼颼颼地再直轉到後背上去。他早就聽說過鐵西寧的手段,而且明恆之死還是前不久的事。

    可他不能不硬挺著。鄭福有個兒子,不大成器,眼見自己就是叔叔未來權位的繼承者。只是嬸嬸偏愛親子,總是說鄭風也沒什麼本事。這次替鄭福到王城,也正是嬸嬸的主意。他一定要好好完成這次使命,讓器重自己的叔叔對自己更有信心。

    鄭風想到此處,將不知不覺間躬下的腰直了一直。

    鐵西寧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馬上判斷出鄭風的心理,於是笑道:「正如你所說,王朝局勢紛雜。若天下再不大定,固邦至刺尾諸城將首當其衝。屆時東有林躍,西面腹地又無法得到支援,形勢可想而知!」

    鄭風挺起的胸膛又癟了下去,他明白了:「是啊,鐵西寧根本就不用在這裡對我動手。蘭頓人聞到魚腥味,怎麼會袖手旁觀?」

    鐵西寧走到鄭風身前,鄭重地道:「我鐵某人不會讓這種事發生。自固邦往西五城,連年戰亂,連年援邊,早已不堪重負。這五城既為王朝前庭,更應休養生息,除了每年按舊例撥給軍費以外,更要免兩年賦稅。」

    他轉過頭來,向五城代表一一凝視過去,緩緩道:「事關王朝邊事,內地雖亂,你們卻不能亂。原城主在任上的這幾年,根基深厚,自然是動不得的。我鐵某人向來做事謹慎,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

    五城代表被鐵西寧如此一說,齊聲應道:「願奉鐵大人為國主!」

    鐵西寧點點頭,轉身登階上座,道:「眾卿於國家危難之時對我如此信任,我敢不從命?」

    韓布首先跪下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鐵西寧儼然已是一國之君。看著臣服於腳下的這幫城主,每一個都是控制著數十萬民眾、數萬軍馬的一方霸主。可是,他沒有感覺到預期中的興奮。

    因為,表面上緩過氣來的王朝,內傷極重,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更因為,布魯克城和威烈城還沒有作出反應。

    ***古思得到鐵西寧稱帝的消息時,身邊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雲鏡南三天前就趕到阿南要塞去了。

    在水裳率眾撤出南袖之後,草原聯盟又一次出了大事——被稱為「酷爾波」的花原部草場慘遭洗劫。

    「酷爾波」是草原語中「奶牛**」的意思。這個別號是急流罕取的,據說是根據花原部女酋長的外形特徵。可是誰都知道,花原部不負盛名,該部擁有草原最肥沃的草場,最多的牛羊,要不是因為該部一些希奇古怪的風俗,它本可以成為草原上最顯赫的部落。

    當然,雖然不是武力最強,花原部也是草原上最富的部落。豐美的水草、健康的姑娘,使金銀源源不斷地湧入女酋長的帳篷。更兼去年的聯盟會議,花原部成為南部分盟之首,身負「大聯盟糧倉」的重則,得到了比以往更多的上等草場。

    這是雲鏡南「用草原的廣褒打敗所有敵人」指導戰略的重要一步棋。只要花原部在,草原聯盟就敢渺視一切敵人。

    可是,花原部永遠地消失了。

    術沙和伊枝騎兵將「花原部」這個名字從厥奴民族史上完全抹去。同時被抹去的,還有幾個小部落的名字。

    ***一萬五千名伊枝騎兵幾乎是伊枝部所有生力,就在韓布襲取南袖的第三天,術沙帶著他們連續襲擊了西部聯盟的四個部落。這四個部落在之前都因草場之爭與伊枝部有過節。

    騎兵先是同時襲擊了相鄰的兩個小部落。

    緊接著,術沙馬不停蹄,又踏平了西部聯盟第二大部皓月部的營地。這次,皓月部逃出數十人,這數十人立即趕往最近的西部盟盟主追星部。

    在連續兩次行動中,術沙都是以夜襲的方式進攻,伊枝騎兵減員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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