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大心中煩躁,喝道:「別哭了,那淫賊可有做了什麼?」
「一個大男人,見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一聲都不吭,現在聲音倒變大了。你為什麼不對他吼去?」金絮娘一臉委屈,珠淚漣漣,怨言不斷,「若他對我做了什麼,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金老大的心軟了下來,將金絮娘攬入懷中,道:「是我錯了,不該對你大聲粗氣。我這樣忍氣吞聲,還不是為了將來能和你得個ziyou身,雙宿雙飛。」
金絮娘將頭埋入他懷中,仰臉道:「金哥,絮娘本是煙花女子,自從在這裡遇上了你,我心裡便沒有第二個男人。」
金老大點點頭,滿臉橫肉的臉上露出少有的溫柔。有金絮娘這句話就夠了,他無法指望一個在東荒地的弱女子,能夠保住身體的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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僥倖溜回將軍府,雲鏡南什麼都沒查到,卻落了個遍體鱗傷,狼狽之極。水裳問清了原由,心疼不已:「阿南,我錯怪你了!」
雲鏡南笑道:「水裳,你不要以為我一天到晚不幹正事。不過,能讓你心疼一下,我這身上可一點都不疼了……唉喲,小心,你左手邊還有一根小刺!張承志這個瘋子,我遲早要收拾他。」
隨著身上傷痕漸癒,他也漸漸平靜下來。伍幫行事雖然怪異,但他心中總有一種感覺:伍幫看起來雖然有點變態,但是不可能捲入私吞黃金的案件中。於是,雲鏡南常常泡在金絮酒樓,想從金老大一派下手,找尋一些線索。
金絮娘對他熱情如故,眼波中儘是春風浪意。可自從初到酒樓,金絮娘持剪要挾,雲鏡南對她再無法產生興趣。一想到那明晃晃的金剪,兩腿之間就會生出一股寒意。更兼她是金老大的相好,調笑之中又少了幾分興致。
虞萬山對雲鏡南等人禮數周全,隔三差五搞到什麼新奇之物,都要先送到將軍府上。連最難有好臉色的水裳都說「這虞大人是個好人」。
接下去的一長段時間,雲鏡南的調查沒有絲毫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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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箏公主下嫁,著征東大將軍古思交接防務,速至王城準備大典。欽此。」古思在布魯克城接到了皇上的旨意。
他很少飲酒,可在送走宣旨使臣的這一晚,再度喝得爛醉。
「君命不可違。可娶了素箏公主,我還怎麼面對阿南和阿寧?皇上不是不知道阿寧和素箏的事啊!他為什麼對這麼優秀的將領有偏見呢?看來,阿寧這次被派到東荒地,絕不是下放鍛煉這麼簡單。朝中定是有人要對付他,會是誰呢……」
當然,最後得出的答案他自己也不想接受。第一懷疑的對象自然是李城子。至高無上的皇帝應該不會如此為難臣子,但至少他的想法受了李城子左右。
「想這麼多有什麼用?無論如何,我不能娶公主!」古思的思維不斷循環,卻終想不出一個解決辦法。借酒消愁愁更愁,他伏在城垛邊上睡著,身邊零散著四五個酒瓶。
巡城的軍士悄悄地為他蓋上毛氈,他們沒有見到過古思的這種情形。十幾個軍士圍在古思身邊,默默地為他擋去布魯克夜晚的冷風。
在他們心中,這個「戰神」是軍隊的希望,高高在上,完美無缺。如果他要喝酒,那自有他喝酒的理由,如果他要在城垛上睡,那也自有深意。
可又有誰知道,這個渾身圍繞著光環的戰神,今晚也陷入了不可能取勝的內心之戰?
後面的幾天,彷彿上天對戰神的青睞,紅雪在蘭頓邊境增兵的軍報接踵而至。古思不是想違抗聖旨,而是為了國家安全。邊境的隱患成為他推遲婚期的最好借口。
令他寬懷的是,明鎮皇沒有下達關於公主下嫁的進一步旨意。十天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古思甚至在心裡一廂情願地想:「皇上是否改變主意了呢?」
明鎮皇並沒有這麼善解人意,後續旨意沒有下達,是因為王宮裡發生了一些小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