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手機掉在地上,我才猛然回過神來,拉斐爾轉頭奇怪的看著眼神呆滯的我,「喂,你幹嗎?手機也不要了?誰讓你這麼六神無主的?」
「祁亮。百度.新文學」我順嘴回答拉斐爾,大腦還漂浮著那張精緻卻白皙的臉,也許因為祁亮的形容,那張面孔更毫無血色的飄蕩在我眼前。楊清靈為什麼瘋?她瘋又為什麼來找我?我並沒有橫刀奪愛,況且目前祁亮也絕對有自由回到她的身邊。只是祁亮與她之間是如何分手的我並不知情,是啊,自己竟然從未瞭解過祁亮的個人生活。
拉斐爾在一邊抓著我的肩膀搖晃著並把撿起的手機遞過來,「嗨,幹嘛呢?你什麼呆?」
「哦,沒事……沒什麼。」我回過神趕忙接過來那可憐的手機,此刻電池已經和機身份成兩半了。
「電池按上看看好使不,天吶,你這手機哪年的老爺車了,換個新的。」
我點點頭,勉強一笑,趕忙把手機組合好按了開機,好在它還沒報廢。
我們轉回頭去繼續遊戲,拉斐爾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你和祁亮是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分什麼手啊。」
「性格不合……」
「得了,這是最假的借口,性格不合早幹嘛去了。」
「那你要我回答什麼,難道我們之間有第三者這個借口不假?」我對拉斐爾的回反應嗤之以鼻。
「第三者?祁亮我看不可能,多老實的男人。至於你……那說不定了。」
我猛地扭過頭在拉斐爾胳膊上掐了一把。「你胡說什麼。我看起來像是水性楊花地人麼?」
拉斐爾誇張地吸著冷氣。鼻子縮成一團。「哎喲。你下手可夠狠地。本來就是。之前不是有個帥哥男友麥晨。而且還被學校退學。怎麼看也是個不良少女嘛。」
大概是話說出口。拉斐爾也覺得有點過了。他驟然住口扭過頭來看看我。見我沒什麼反應又解釋道:「那個……你地事我都不瞭解。正常人都會這麼想地。」
我沉默了。眼睛盯在屏幕上。拉斐爾說地並沒有錯。無論在誰地眼裡一個被退學地女生都會被扣上這樣地帽子。只是。如果他是知道了祁亮原本是我地班主任。不知道會驚訝成什麼樣子。或者。從此不再理我。因為這樣一個股地腦子裡。恐怕會驚恐地認定這是**。
拉斐爾見我沒說話。自己也識趣地閉上嘴。沉默了好久。我在遊戲裡對拉斐爾悄悄說:「你覺得我是個作風很差地女孩麼?」作風這個詞應該是拉斐爾比較容易接受地。不知道是猶豫還是努力迫使自己說謊話。過了很久他才回過來兩個字「不是」。我有點氣惱。難道這個回答不應該是立刻並且毫不猶豫地麼?不管怎樣我們也相處了這麼久。難道連這點好評我也得不到?
我繼續打字說:「你心裡很鄙視我。覺得我是個很輕浮地女孩。不僅勾三搭四。還不知道做出什麼事又被學校開除了。」
這次拉斐爾的回答倒是很快了。他說:「因為你從沒跟我說過你的事,正常人不都會這樣想麼?」
「你也這樣想?就算我們相處了這麼久?」
「……有點。」
拉斐爾是不曾惹火我的,即便以前迂腐木訥甚至頑固我都不曾生過氣。因為這是他的本性,純天然的本性。而今天卻無法遏制內心地怨恨,我從未否認過這個真正的朋友,即便是性格不同、信仰不同,觀念不同,但至少我認為彼此內心是互相信任的,哪怕不談及過去或者**。
「你覺得我是作風有問題地女生?」我扭過頭。直愣愣的問過去。
拉斐爾一時沒轉變過來,仍然在遊戲中打字道:「也不是,就是感覺有一點。」待打完這句話後他才猛然反應過來,轉過臉來尷尬的道:「也不是,因為我不瞭解,你又那麼神秘。全都是秘密啊,所以……」說著他臉上浮現幾分抱歉。
可那正是討厭的表情,我瞇起眼睛皺著眉頭,臉上顯出幾分陌生且危險的樣子。拉斐爾嚥了口唾沫瞪著眼睛看著我。
「你是不是覺得我腳踏兩隻船?在**祁亮的感情?」
「也……也不是。但,我想……麥晨那麼帥又死心塌地……你怎麼會喜歡祁亮。後來為了讓麥晨死心完全可以告訴他祁亮的存在……可又非要讓我來做替身……我覺得祁亮應該很傷心才對,沒想到你們又分手了。而且,你還被學校退學,這麼多事我才……」
我耐心的讓拉斐爾把所有的話說完,其實他說地全對,這一切的確匪夷所思。我憑什麼要求人家能夠無條件的理解我,又憑什麼想當然這份友誼強大到能沖淡所有疑慮。
「那麼你覺得我為什麼找你做假男朋友,又為什麼忽然跟祁亮分手了?」我冷冷的看著拉斐爾。等待他這一串說辭最後的結論。
「不知道……呵。搞不懂……」拉斐爾臉上是那種讓我厭惡的模糊,他一個作風端正。品性優良的男生,此刻正對我表示一種含糊的負面評價。這是中國人傳統的虛偽麼?我忽然想起officeqq,拉斐爾一定在心底對我們之間做過比較,即便沒有明確地至少有過高低之分。我心底騰起無可名狀的悲憤,兩個女孩,一個是純潔善良,另一個則是聲名狼藉。說不定在他的潛意識中,大概認為我下一個勾引的目標就是自己,否則怎麼會用他做麥晨的擋箭牌。
想到這些,我忽的站起身來走到拉斐爾面前,這舉動著實嚇了他一跳,不由自主的向後縮了下。「你是不是覺得我下個目標是你?」
「什麼?」
「因為我沒找祁亮反而找你當了假男朋友,如果這麼認為又為什麼還要跟我在一起玩?難道不怕我勾引你。」
「胡說什麼?」拉斐爾顯然對我的話一時反應不過來,一張俊臉憋出紅色。
「還是說你認為有officeq在我也不能怎麼樣你呢?心底是這麼想的,或者曾經這樣想過。」我向前靠近些,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拉斐爾開始猛烈地結巴。他可能適應不了這樣突地事件,「沒……沒有。你……想多了……我……我也就是……覺得……你可……可能……不在意交……男朋友地事。我們……是朋友……怎麼……會,況且……還有……o……
是了,其實跟我想的完全一致,因為有officeqq的存在他才不怕我會有什麼非分之想。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李荃荃竟然被別人當做鼠疫般的防範。因為另一個女生的存在才敢跟我交朋友。心底地悲愴一擁而上,我自認為最好的朋友,心靈相交的朋友對我原來持著是這種態。我憑什麼還能夠淡定自若的在他的家裡開心玩耍,憑什麼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份自以為是的友誼。我算什麼?也許在officeqq的襯托下頂多算一顆控制內的毒草罷了。
我忽然笑了,曖昧地拍了拍拉斐爾的肩膀,明顯的能感受到他微微又向後縮了一下。「得了,今天我算明白了,原來你地心裡我是這樣的。早知如此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待在你家了。」我站直身子拿起外衣和背包轉身準備離去。
拉斐爾趕忙站起身來,「你怎麼了?要走?別生氣。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走就吃了你了,我的小綿羊,你不是說我喜歡勾引男生麼?」我繼續笑著。笑的那樣輕浮。
「沒有啊!」拉斐爾困惑的瞧著我。
我餘光瞥了一眼還掛在遊戲上的戰士,猛地走上前去一腳準確的踢在地上機箱上地reset鍵,電腦聽話的重新啟動了。
「你到底怎麼了?還沒說清楚就走麼?」拉斐爾急了,一把上來拉住我的胳膊。
我轉過身來冷下面孔一字一句的說:「麻煩以後別來煩我這個品性低劣、背景不清的不良少女!」說罷甩開拉斐爾的胳膊就衝出了大門,將拉斐爾扔在了身後。
那晚我睡的不好,整晚做著與祁亮**的夢,但未有快感只是羞愧和喘息。我們**裸的在大街上做著,所有行人都對我們指指點點,我甚至能隱約聽到羞恥、**、骯髒、不要臉這些詞語。我想停下來。可卻怎麼也擺脫不了祁亮地掌控,他享受的在我身上不停地洩,在他急挺進的最後,我看到了人群中拉斐爾那張厭惡的臉。他身邊的officeqq正冷淡的望著我們,那臉上是一派聖潔。
因為晚上沒睡好,早晨起的很晚頭亦很沉,當整理清楚思維時才明白過來上課就要遲到了。雖然是一路奔跑並且很不容易打上了texi,但上海的破交通還不如坐地鐵來的快。到了教室時已經過了半節課了,魏老師正站在講台上滔滔不絕地講課。我悄悄打開門企圖溜到座位上去。沒想到還未走出一步就被魏老師喊住了。
「李荃荃,這幾點了?」
我抱歉地站在門口,支吾道:「抱歉,魏老師,實在對不起。今天起床晚了再加上堵車……「這是理由麼?全班同學都能按時上課你就做不到?你比別人少什麼?」
我垂頭不語,內心是羞愧亦有些惱怒,她是瞧不上我的,不給我些難堪她是不舒服地。
「你不要上課了,出去。好好反省下。」
我猛地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望著這個苛刻到甚至變態的老師。「為什麼?」
魏老師沒想到我竟然會問為什麼,臉上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為什麼?因為要教你懂得如何尊重別人的勞動,懂得遵守時間。」
不過是遲到了,已經拚命的趕時間了,比起那些因為貪睡曠課、因為貪玩曠課更或者是沒有理由的曠課我不是更懂得尊重別人的勞動、更懂得遵守時間麼?就因為我的過去,就被否定一切嗎?心中原本被壓抑的自尊連同今天的恥辱一併被翻了上來,我抬高了頭毫不畏懼的回視過去,大聲道:「已經道歉了不是麼?如果我給您打電話,撒謊說生病了,這樣的借口對我來說不是更好嗎?這裡是學校,是育人為本的地方,可不是監獄。對於一個知錯了的學生難道不是應該寬容的接納麼?在這裡什麼能比讓一個學生受教育更重要呢?大學教授比單純的學者多的不正是能夠接收錯誤的改正,並將其引導至正確的方向嗎?」
不顧一切的說完這番話,魏老師的臉色越難看,我知道自己難逃一劫,所以還未等她開口說話自覺地轉身打開教室的門。這一霎那我其實有些後悔了,母親含淚的面容出現在眼前。是了,萬一再次被開除我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