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祁亮是自願的,就算真的是土老冒也是自己心甘情願的。百度吾愛+為什麼要哭呢?荃荃,已經有人關心你、愛護你、照顧你了,為什麼會感到委屈呢?滿腦袋混沌不清,沒有答案的問句不斷反覆的折磨著我。直到把所有的力氣都變成眼淚流了出去後,忽然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暗淡,就算路邊的霓虹,亦不覺得絢爛。我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現在就連自己的「家」也不想回去,如果那能稱得上是家。
最後我進了一家網,這裡至少能給我一張舒服的沙和魔獸世界。登6上去後,現拉斐爾已經下線了,工會沒一個人在,我漫無目的騎著馬四處跑著,無心殺怪也不想任務,就那樣雙目呆滯的瞧著外域奇異的風光。
跑了一晚上後,通過傳送門到了雷霆崖。站在高高的懸崖峭壁邊上向下看,然後一遍遍的跳下去,虛弱復活,再跳,再復活,直到渾身裝備變得通紅。
旁邊一個小號悄悄問我:「你在做什麼?」
我沒做理會,繼續跳崖的舉動,彷彿每跳一次,我的心就輕盈些,自高而下的俯衝,令所有的痛苦遠去,猶如聖潔的嬰孩,脫去一切墜落凡塵。直到有個網管走到我的面前,我才從自己造的夢裡醒來,他恭敬的問:「請問,需要開包夜嗎?」
我抬頭一看已經有幾個大學生摸樣的人站在台口等候機位,網晚間的生意甚至比白天紅火,因為15塊錢就可以玩一個通宵,這是大學生們玩遊戲的經濟選擇。我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半夜的十二點了。
「不了,這就走。」退出遊戲,起身去台結了賬,我踉蹌的出了大門,向公寓的方向走去。
這不是都市的主幹道,十二點的馬路行人已經不多了,街燈昏暗的光勉強照清楚了前面的路,我吸了一大口新鮮的空氣,看向夜空,星星已經被污濁的大氣掩蓋住了光芒,隱隱約約的露出幾顆在那裡忽閃。街上為數不多的行人都在匆匆的趕路,偶爾有幾個踉蹌緩行的,也差不多是醉酒的人。不知為什麼,我脊上一陣冷,總感到身後有一雙目光在窺視著自己,回頭看去卻沒半個人影。我加快腳下的,一直到了小區的門口才放下心來。
回到家裡,屋子空無一人。之前的凌亂已經收拾乾淨,我脫掉鞋子躺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盯著天花板。晚上的那些情景似又浮了上來,心底的憤氣卻消散的差不多了。祁亮只是想我好好讀書,我對他似乎做了殘忍的事情,被自己的女友羞辱,他的心情恐怕也不好過。無意間我看到枕頭邊上放著那本被我撕破了的書,已經被仔細的粘好了,書裡面夾著一張便條,是祁亮的字跡。
「荃荃,今晚的事我真的抱歉。我只是希望你能重新回到大學。」
我心裡微微有些難受,在我的心裡祁亮或許只是一個幫忙打掃的助理,一個女王控制的奴僕。在我需要呵護的時候,在我寂寞空虛的時候,他永遠都會無怨無悔的站在我的身旁。可是,我忘了他是一個男人,一個有正常**的男人。
我拿起電話。給祁亮了個短信:「我回家了。」
沒一會兒祁亮過短信來:「那就好。別再傷害自己了。要好好照顧自己。」
這短短幾個字。令我有些失落。他地意思是……不再來了麼?我放下手機。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第二天地課後。祁亮沒有出現在補習班地門口。我失落地四處尋找。也沒看到半點蹤跡。他真地生氣了?我掏出手機給祁亮撥了一個電話。但呼叫失敗。祁亮地手機關了。我憤憤地將手機扔進書包裡。他不是無敵小強麼。居然說走就走了。以我地處境去學校找他是不可能地。躊躇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回家。
滿懷希望地打開房門。現屋裡仍然空無一人。儘管路上我負氣地想:祁亮沒什麼了不起。對沒心沒肺地李荃荃而言是微不足道地。但迎面而來地失落感還是讓我一下子墜落谷底。
我無精打采地吃了昨天地剩菜。又無精打采地打開了電腦。拉斐爾正在打副本。瞧見我上線了立刻密我道:「夥計昨天你幹嘛去了。怎麼說下線就立馬沒人了。」
應該是祁亮幫我跟他打了招呼,因為我衝出去的時候,遊戲還掛在線上。我沒做理會,只是覺得心煩,又選擇了離線。
祁亮人間蒸了,整整一個星期沒有消息,電話打不通,也沒人影。每日我都會上線卻不知道做什麼,也許心底會在期待,那個灰色的『叮香花』變成亮色,可依然令我失望。不想任務,亦不想副本,我就站在營地站著看著來來往往的玩家。
拉斐爾偶爾看到我,會立刻悄悄跟我說幾句話,只是沒等到回復就被告知我下線了。這樣反覆幾次,他頗擔心的短信給我:夥計,你被盜號了?
是不是在我身邊的人都會一個個的離去,難道我是傳說中的天煞孤星?此生注定孤獨。父母是,麥晨是,祁亮亦是。在我周圍的必將是虛無縹緲的影像或者是……思念。
我無法不承認,我是思念祁亮的,是後悔的,是害怕孤獨的。只是我一直在牴觸,我與他的師生關係;牴觸這個曾經被我們評為居委會老大爺的男人;牴觸那份毫無私心的關愛。人,總是犯賤的,越是得不得到越想要,越是送至眼前的越不珍惜。可現在的我無法不承認,內心是思念祁亮的,正在火熱的等待著他的歸來。這是愛麼?我不知道。那裡沒有書中描寫觸電般的感覺,還是……我更本就不懂愛。
一個星期,整整一個星期,我都在無序中過。直到祁亮神奇的出現在我眼前,我還神智不太清晰。他笑吟吟的站在補習班的門口看著我,手裡還拎著幾袋子東西。我愣在原地,有些懵。
祁亮走上前來,輕聲道:「看來你還是很乖的上課了。」
「去哪兒了?」雜亂的情緒令我冷冷的沒有表情。
「我?回去再說,你上一天課也累了,我買了點菜給你做飯,這幾天生活還好嗎?」
我,一路無話,直到走進房門,才抬起頭來又問他:「你去哪兒了?」
祁亮走進廚房把袋子放好,漫不經心的說:「這個星期我不舒服,在宿舍休息了。」
「不舒服?」我走過去看著他的臉。白皙的臉的確有些消瘦,嘴唇也微微泛著白。「怎麼了?」
「燒,一直在燒。沒辦法,腦子也混混沌沌的,後來好些的時候本來想給你電話,又怕耽誤你的功課。所以……」又是那抱歉的微笑。
我轉過頭去放下書包,回頭說:「你既然大病初癒,咱們就出去吃,別做了。」
祁亮搖搖頭挽起衣袖,「出去吃太貴又不衛生,還是我來做,況且這幾天你也肯定沒有好好吃飯。」他背過身去拿出袋子裡的菜放入水盆。
我過去拉住他的胳膊,微微皺起眉毛,「你聽不懂我說的話麼,不要做飯了。」拽著祁亮的胳膊向外走去,沒料他卻順勢一把將我拉入懷中。
「我知道你心疼我的,想我了嗎?」
我本能的想要逃開這煽情的一幕,可惜他雙臂是那麼有力,我掙扎不得。他深情的吻了下來,非常小心唯恐弄傷我似的。可越輕柔的觸碰越撩撥著內心那最真切的渴望,我熱烈的回應著,祁亮意外的愣了一下,大概是我給了他足夠的鼓勵,他漸漸的開始加力,那雙微溫的唇開始變得炙熱起來。
那天,我終於在光亮下與祁亮交織在一起,彷彿衝破一切防線,不再抵抗、不再顧慮、亦不再逃避,越過所有羈絆,任由那歡愉劃破空際。
日子恢復了正常,甚至要比以前更加舒心。我會很聽話的按時上下課,按時溫習,按時遊戲。平淡的生活隱隱令我萌生了幾許希望。如果考入更好的大學,在父母面前的罪惡感或許會減輕不少。
一天晚上登6遊戲,拉斐爾意外的對我說:「夥計,我要來上海出差了,咱們可要好好聚聚!」
拉斐爾已經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