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瑤池盛宴的帖子送來。一揮手連看都沒看就讓天奴拿走了。
瑤池設宴。天帝廣邀眾仙。天帝之子定會赴宴。璽懿去赴宴豈會不帶琉璃那個小鬼。一晃七年。不思不想。我以為已經將琉璃忘記了。可僅接到了天帝的一張請帖。心就不由自主想起了琉璃。只那麼一念起。就足夠擾亂了心中的平靜安寧。
在幽竹林撫琴時。心中不斷告誡自己。不去。不看。不憶。琉璃和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養育了六年的小鬼。讓她走就真的走了。當時氣昏了頭是罰的重了些。可是跟六年的朝夕相處比起來。在她心中我就那麼不能原諒。
我為什麼要躲在這裡。就因為琉璃那個小鬼。天大的笑話。這瑤池宴不能不去。我堂堂天胄豈會在乎那個小丫頭。
腿不由自主向瑤池走去。什麼時候我也開始自欺欺人了……
眾仙紛紛起座行禮寒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淡淡應對。目光滑過眾仙停在了一處。時隔七年。目光還是在眾仙中準確探到了琉璃的氣場。落到了那個讓我煩心的孩子身上。
個子長高了。模樣變了。性子倒是一點沒有變。在眾仙面前。被火炎摟在懷中。她當她還是三歲小孩子。火炎不知在她耳畔說了什麼。用手摀住琉璃的眼睛。嘴就貼上琉璃的唇……
一瞬間。一種想要把火炎撕碎的怒火衝了上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轉過目光。強壓下心中莫名的怒火。走到席位前坐好。
算起來琉璃馬上就要及笄了。卻連一點女兒家的矜持都不懂。大庭廣眾之下任由火炎胡作非為。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名譽。也不知被人恥笑傷風敗俗。傳笑四方。
不消我說。早有看不下去的仙子提出異議。「璽懿太子。你也管教管教你的徒弟。大庭廣眾之下和火炎、寒冰卿卿我我。也太不把我們這些仙家放在眼裡了吧。」
「琉璃是我的徒弟不假。不過也是我與火炎、寒冰的娘子。火炎、寒冰剛從西天佛祖參辯法會歸來。已經七年未見琉璃。和自家娘子赴宴有何不妥。更何況琉璃還未及笄。是個孩子。眾仙家何必與孩子一般見識。就由他們去吧。」
璽懿不卑不亢。溫吞如水的說出一番話。讓幾位興師問罪的仙子無言以對。第一時間更新憤憤地甩了袖子。不再過問此事。
聽天奴私下說璽懿護短。我還不信。眼下也不得不信了。
當初給琉璃選璽懿做師父。本是想璽懿脾氣好。可以教她一些好的。誰想到璽懿不但縱著她還處處護著她。讓我有種嘔的想要吐血的感覺。
宴席上眾仙齊敬了天帝天母恭祝一番。彼此之間就開始推杯交盞。神思不由落在下首琉璃的身上。看著火炎、寒冰寵溺著她。九天瓊釀飲在嘴裡沒了味道。
火炎、寒冰自琉璃小的時候就一直圍在身邊。去了佛祖腳下修行。回來也不見長進。更是恨不得時時刻刻待在琉璃左右。一根紅線連著三條姻緣。他們也能這般心安。還是解語理智。收走了自己的名牌。
我望了一眼解語。只見解語手持酒盅遞到嘴邊。久久不飲。目光癡癡望向一處。
順著解語的目光望去。落在了眉頭微蹙的琉璃身上。
剛覺得安慰的心中。突然一緊。難道解語還對琉璃有情。
琉璃起身離開了宴席。解語立刻站起身跟了出去。姻緣已經解開。從此就是不相干的人。為什麼解語還會對琉璃流露出關心。疼愛。思念的目光。
目光裡包含的感情我太熟悉。我又何償不是一直在一旁用這樣的目光望著琉璃。
呆坐了片刻。鬼使神差。我也藉故離開了宴席。施法尋著琉璃的蹤跡。
後殿。遠遠就看見。解語站在院子中。一臉寵溺手撫著什麼。定睛一看。解語手下輕撫的。不就是琉璃那個小鬼。
好端端的變個石頭。臉色不好。嘴唇泛白。不是剛才被火炎他們喂壞了肚子吧。
解語察覺到了我的氣息。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臉一紅走了。
琉璃的彆扭性子還是老樣子。總是喜歡和我作對。好好問她。說東她偏要西。我左她就右……
明明是不舒服。小臉煞白。還嘴硬逞強。逼急了就開始耍賴大哭。她就會用這個本事對付我。知道她一哭。我就方寸大亂。
琉璃已經不是過去總是纏著我的小娃娃了。十四歲出落的亭亭玉立。一張小臉美的讓人不捨得移開目光。
也不知道璽懿是怎麼教她的。盡然連女孩子要來葵水都不知道。袍子上落紅點點。刺目驚心。
虧她還點穴止血。真是讓我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小壞蛋終究是小壞蛋。每一刻不讓我糾結犯難。
眼下眾仙都在前殿赴宴。若是被其他仙子看到。豈不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笑柄。我立刻抱起琉璃回到天君宮。
琉璃已經走了七年。天君宮的天奴嬤嬤背著我一直偷偷給琉璃製衣。我睜一眼閉一眼。只當是不知道。沒想到這次還真用上了。
找齊了更換的衣物。遞給琉璃。她連布帛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翻著白眼口中唸唸有詞。這個小鬼不但難纏還記仇。也不想想是誰好心帶她回來的。
想叫天奴嬤嬤幫她。她卻滿不在乎地讓我把火炎找來幫她。
才被火炎親過。心裡已經只有火炎了……火炎就那麼好。她就那麼想嫁給火炎。想要我的成全。那是妄想。
我被你看過一回。這次也該我看你一回才算公平。
已經不是小娃娃的身體。目光一觸到琉璃白皙的肌膚。只覺的哄的一聲。血湧在某處。慌忙避開目光。
這些本因是娘親教給她的事情。什麼時候變成我教給她。強壓住心中的欲\火。還要回
答她那些古怪的問題。看著她狡黠的笑顏。這個小混蛋。她一直是在戲弄我。
耍賴般地緊摟著我的腰。臉埋在我的胸前輕蹭。在她心中。根本沒有把我看做是男
人。嘴裡一直喚爹。我就是她的爹麼……
不能再心軟了。不能再讓自己的心停駐在她身上。這一刻在她心中只是瞬間。她走了以後。我卻要用多少個日日夜夜來忘記。
她的身邊。有璽懿。有火炎和寒冰。他們都是她的相公。離開了我。有的是人喜歡她。寵著她。我在她心裡根本微乎其微。一轉身就可以拋諸在腦後。我在她眼裡根本不及她的那些相公。我做這些又算是什麼。
一想起這些。七年來積壓下來的怒氣噴勃而出。這些帳總算是說清楚了。以後彼此互不相欠。從此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