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非要出城不說,還牽連上了你。」將兩人置於如此險境,甄宓悔恨萬分。
「別這麼說,世事難料。」他扶住她的雙肩,直視她的眸子,「不要責怪自己。」
「子桓他知道後一定會萬分焦急……都怪我,都怪我……」她不停地重複著相同的三個字。
曹植撼了撼她的肩,「這不是你的錯。聽著,我們只要堅持等下去,就是了。」
見她毫無反應,他又動了動她的肩,「聽見了麼?」
她緩緩點頭,曹植才鬆開了她。
她默默地坐到牆角處。曹植瞧見她怔怔然出神,料得到她一定是在想著曹丕。
時間飛快,卻也漫長,直到破茅屋內本就昏暗的光線愈發黑暗之時,夜才來臨。
深山之中,黑夜總是格外寒冷,即便是盛夏之時。
甄宓身上薄薄的衣料已是抵不住襲來的寒意,她正縮著瑟瑟發抖。
曹植見了,皺了皺眉頭,他挪到甄宓的身邊,伸出手,欲將她環在懷裡。
甄宓卻一側身,避開了他,「子建,我們是叔嫂,不能如此。」
「我知道。」他強調,「我只是不想讓你凍到……」
她帶著謝意笑了,許久未曾進水的唇邊些許乾裂,「我知道你的好意,只是真的不可以……」
他動了動唇,卻是什麼都沒說,本著尊重她,他便只是默默地坐在了她的身邊。
夜愈發深了,朦朦朧朧中,身邊的人似是不再發抖,曹植先是嚇了一跳,連忙將手指置於她的鼻翼之下。
好在氣息平穩,他鬆了口氣。
看著她沉睡的姣好容顏此刻就近在咫尺,曹植不禁回想起曾經,每次見她,他都會對她的相貌恭維一番。如今想來,那些話在她聽來,都是孩子般的傻話吧……
曹植自嘲著笑了笑,似是給自己開脫一般,他安慰自己道,誰叫自己確實年紀小呢。
姑且當我,童言無忌……
只是自嘲歸自嘲,他已暗下決心,今日之事之後,他再也不想做別人眼中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了。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腕,冰涼一片。
不由分說地解開了腰帶,他輕輕褪下了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深夜的寒冷,愈發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