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年,大年初一。
她剛下馬車,就看到他靜佇在不遠處。她微怔,他一直在等著自己嗎?她收了收裙裾,繫緊披風,向他走了過去。
「你回來了。」他話音雖淡,但依舊能察覺到嘴角滲透的喜悅。
「嗯。」她輕應。
「故人可安好?」他表示關心。
「嗯,很好。」她想著,白天裡她放在塚上的香,此刻大約已經燒完了。
他聽她說很好,心裡很不是滋味,酸酸的。她究竟見了誰。
「還有別的事嗎?今天我很累。」她見他很久沒有說話,便道。
他看著她從自己身邊擦過,風中凌亂的髮絲有幾根拂過他的面頰,他突然叫住她:
「宓兒。」
她停住了腳步。
「宓兒,我,我想擁有你。」他忐忑著,但還是開了口。
她輕笑,「你不是已經擁有我了嗎?」略帶嘲諷。
「你知道,我不是指你的身……我是說我想擁有你的心。」他解釋著,也懊惱著,她一定記恨著他那日的失態。他想彌補,想讓她接受他的感情。
她似乎感覺到了一些異樣。他當真對自己動了真情?她還是不相信。她無動於衷地說:「曹公子,你說笑了。」
他聽她還叫著自己曹公子,如此陌生、如此遙遠。
他心下一緊,他的認真在她看來竟只是說笑。
他忽地拽住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他不要鬆開,他不能放任她的心離自己背道而馳。就算顛覆天與地又如何,他不能沒有她。
她被拽得不得不緊貼著他的胸膛,一時失措,只聽得他的胸腔內的跳動逐漸加快。
末了,她聽見他低頭在自己的耳邊輕訴:
「曹公子有很多,我只是你的子桓。」
人世間,所有的存在都為了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