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嗎?那我們先離開再說!」
雖然斥候確實帶來了有關金線蛇和竹葉草的消息,但如同蛇類錯非在特殊環境中就不可能是天然的群居動物一樣,作為治療金線蛇蛇毒的竹葉草,那也不可能群聚生長乃至鬱鬱蔥蔥。
所以勉強搜尋了附近一下卻並沒有發現竹葉草蹤跡後,穆延還是決定先離開此地再說。
因為燕齊軍即使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沒追上來,但不說這並不是穆延軍繼續停留的理由,原本穆新用來藏匿隊伍的地方距離山道就並不遠。
而且看著遠方依舊在熊熊燃燒的山火,雖然猜想在隔離帶的作用下,上風頭的山火基本上都應該已經燒完了,但即使只是萬一,若是穆延等人不帶著燕齊軍一起離開,留在火場中尋機逃離的穆延軍傷兵、殘兵也不會有更多的生存機會。
尤其裡面還有幾名不錯的焦家軍將領,穆延自然不可能讓他們隨隨便便就因為自己的拖延而遭遇危險。
因為不管有沒有根據,雖然穆延已猜到燕齊軍或許會好像鹹州軍一樣再不追擊自己,但若是自己停留太久,只會給事情變化留下更多的餘地。
跟著不是在山林中前進,而是沒有任何追兵的狀況下,穆延很快就將部隊帶到山道上開始快速撤離。
畢竟穆延軍現在爭的就是時間二字,沒有任何理由可讓穆延軍繼續停留。
但望著穆延軍離去的背影,草上飛連黽就在手中抓著一把竹葉草說道:「這些傢伙真沒用。居然那麼一大蓬竹葉草都看不到。」
「這不是更好嗎?這樣他們往後就更沒借口說盂州伯的餘毒未消是因為其他原因了。」
雖然沒能趁夜就辦好穆延的餘毒未消一事,但武老邪卻不在乎這種早晚的問題。畢竟以武老邪的武藝,只要沒有天英門弟子從中作梗,武老邪絕對不相信還有誰能阻止自己。
所以雖然沒有對草上飛連黽明說的必要,武老邪真正不想給的其實不是穆延軍的借口,而是天英門的借口。
畢竟這本就是在試探天英門態度的狀況下,若是真有天英門弟子跟在穆延身邊,武老邪可不想她們借口在黑暗中沒看到自己動手。
然後在穆延軍離開一刻鐘後,同樣已經整軍待發的燕齊軍也得到了消息。
只是燕齊軍不僅得到了穆延軍的消息,同樣也得到了藏在火場中的傷兵、殘兵消息。
「哦?除個別因傷情變化死去的士兵外。大部分傷兵、殘兵都生存下來了嗎?焦校尉現在該滿意了吧!」
「謝少將軍恩典。還望少將軍能繼續遵守諾言!」
「呵!本將連盂州伯都不追蹤了,還會去為難這些傷兵、殘兵?焦校尉真是說笑了。」
雖然自己的戰績已擺在眼前,已擺在由峽谷到山頂的山道上,但比起在燕齊軍將士面前炫耀自己的勝利。燕齊還是更樂意在焦猛面前炫耀自己的勝利。
因為焦猛現在即使已經沒資格再去做燕齊的敵人。但誰也無法抹殺焦猛的焦家人身份。
不過在無視燕齊的炫耀狀況下。焦猛心中同樣有些不解。
因為與當初鹹州軍從一開始根本就不敢傷害穆延不同,焦猛在昨晚離開前可是聽燕齊說了一晚要弄死穆延的事,何況裡面還有什麼霞妃殿下的要求。焦猛就不明白燕齊又為什麼會放過穆延而不立即追蹤上去。
於是遲疑一下,雖然不敢企求一定能得到答案,焦猛還是開口問道:「不知少將軍可否說一說為什麼要放過盂州伯嗎?要知道少將軍昨晚可沒表現過會因任何理由放過盂州伯的態度。」
「放過盂州伯?誰說某要放過盂州伯了,只是天都要收盂州伯了,本將又何必還要插手。而且比起關心本將是否會放過盂州伯,本將還是覺得焦校尉應該多關心一下本將何時帶兵離開才對吧!不然本將繼續讓部隊停在這裡,被烤了整晚又無法盡快離開那些傷兵、殘兵肯定會損傷更大!」
「少將軍仁慈!」
雖然不知燕齊說的天都要收盂州伯究竟是指什麼?但在繼續為穆延擔心的同時,焦猛卻不敢再行糾纏下去了。
因為在燕齊軍已經無意追蹤穆延的狀況下,焦猛不僅不敢因為自己的多事而讓燕齊軍重新燃起追蹤穆延的**,相比於基本已經安全的穆延等人,焦猛更掛心的還是被自己丟在火場中的傷兵、殘兵及焦天齊和焦松等人。
只是焦猛會為焦天齊和焦松擔心,早已認定焦猛不是被燕齊軍江湖人幹掉就是被擄去了的焦天齊、焦松根本就不會再為焦猛多想。
所以在天色微亮,並且斥候已經傳來燕齊軍開始撤離的消息後,焦松也是摸摸已被煙熏或者說灼烤得有些黑紅的雙臉說道:「幸好燕齊軍沒繼續蹲守下去,不然我們真活不下來,要不我們也趕緊離開吧!」
「焦松你們可帶那些傷兵、殘兵先行一步,某想帶一小隊人留下來清理一下山道上的屍體,並將他們埋葬了再說!」
山道上的屍體?
雖然穆遷的聲音並不大,但聽到穆遷話語,再怎麼興奮的焦松也一下沉默下來。
因為焦松等人若想偵察山頂上的燕齊軍狀況又要怎樣做,那自然只能通過前面被穆延軍屍體填滿的山道才能上山。
所以不管有沒有親眼看過,隱約猜到山道上的情形,焦天齊就說道:「那我們不如還是帶著這些傷兵、殘兵繞過前面山道再前進吧!不然讓他們看到山道上的情形,恐怕對他們
的傷勢影響不好!」
「這也行!不過天齊汝比某會說話,那還是由汝帶著傷兵、殘兵及大部分人離開,而某則作為焦家軍代表與穆校尉一起留下來給那些死去的戰士掩埋遺體。相信不僅已經離開的燕齊軍,縱是河口縣的守軍趕過來也輕易不敢冒這種大不諱……」
雖然很少說這種明顯經過思考的話,但責任即使並不在自己身上,焦松卻不敢輕易在這種事上逃避。
畢竟不說什麼同袍不同袍的,即使換成焦松自己,同樣不希望沒人替自己在戰場收屍。
而多少也知道一些焦松的想法,點點頭後焦天齊就默認了焦松的主意。因為不管焦天齊回去會面臨怎樣的局面,甚至焦天齊現在都還不知道穆延、焦全等人的生死,但他也必然得親自帶領這些傷兵、殘兵回去解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