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穆延和申誠還在進行著鬥法不同,至少在申誠派出士兵攔截想要繞行的穆延等人前,穆遷一直都在專心致志乃至老老實實的準備著夜襲鹹州軍的各種事宜。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因為作為穆家軍中排名並不高的將領,穆遷幾乎沒有統領更多部隊的機會,何況是統領全部穆家軍並接應穆延突出重圍等等。
所以在基本與穆延失去聯繫的狀況下,一靠回憶其他人統領穆家軍的方法,二靠強行建立自己的信心,穆遷還是勉強將穆家軍幾乎完全被打散的隊伍重新組織了起來
然後就在穆遷繼續努力時,雖然穆延是無法突破鹹州軍攔阻將消息傳給穆遷,但一聽鹹州軍竟然在大營兩側布下了長達一、兩里的誇張哨戒時,穆遷還是一下滿臉驚喜的說道:「難道這是爵爺已經從周口縣城中出來了嗎?」
「大人英明,不過這消息好像在鹹州軍大營中同樣不是秘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故意的……」
與穆延、穆儀還能有些穆家人做親兵不同,在穆家軍中只是個校尉的穆遷自然不可能擁有什麼親兵,更不可能擁有穆家人做親兵。
只是沒有親兵還有親信,聽到自己親信左翔的話語,穆遷的眉頭也立即皺起來道:「左翔汝的意思是,這消息有可能是假的……」
「假應該假不了,但要接應爵爺的難度卻很有可能因此而增大。」
左翔為什麼會成為穆遷的親信?不是因為左翔有比其他人更強的能力,而是因為左翔比其他人更敢暢所欲言。或者說,左翔並沒有在穆遷面前隱藏自己能力的意思,雖然穆遷也不知道自己能給左翔怎樣的回報。
畢竟以穆遷在穆家軍中的地位,想要幫左翔說話幾乎完全沒可能。
因為與普通部隊不同,穆家軍既然是穆家的私軍。一切自然都要以穆家的利益為主。這雖然也是穆遷能成為穆家軍校尉的重要依仗,但校尉什麼的基本上也是穆家人在穆家軍中的最低官階了。
不過正因為如此,穆遷才格外重視左翔的任何意見道:「難度增大?左翔汝是說那些鹹州軍士兵會加大對爵爺的搜尋力度嗎?」
「沒錯,所以依屬下之所見。大人如果能提前開啟戰事。相信對救援爵爺將有極大幫助。」
「提前開啟戰事?但是爵爺的命令……」
沒想到左翔竟會叫自己提前開啟戰事,穆遷就有些滯然。
因為穆遷雖然也知道自己接應穆延的時間越早越好。尤其在鹹州軍已擺出了巨大陣仗後。但以穆遷在穆家軍或穆家的地位,穆遷根本就沒想過纂改穆延的命令,也不敢去想纂改穆延的命令,即使穆延現在不在穆家軍中也是一樣。
畢竟一個大家族都要講究所謂的嫡庶之分。何況是關係到軍中領導權之事。尤其穆遷在穆家同樣是庶支,若不是當時正巧在城門前,怎麼都輪不到穆遷來指揮穆家軍的夜戰。
因此這裡面可不僅有穆遷該怎麼做的事,還有其他穆家軍將領又是否會聽從穆遷的自做主張等等。
但即使不是不知道穆遷的為難,左翔卻沒有多想道:「……在現在這種狀況下,爵爺的命令已經不再重要,或者說大人覺得鹹州軍為什麼要拉出一條那麼匪夷所思的超長警戒線?」
「難道他們已經發現爵爺了?」
雖然沒想到左翔竟敢說出穆延的命令不重要的話。但穆遷也不得不道出了心中的擔心。
畢竟穆延這麼明顯的目標,誰都不可能說無視就無視。
左翔卻有些咄咄逼人道:「不是發現爵爺,而是爵爺一直都在鹹州軍控制之中,至少是在鹹州軍的視線之內。不然鹹州軍又豈會在將爵爺封堵在周口縣後就對爵爺無動於衷。因為換成任何一支部隊,任何一個將領,首先要做的都是抓捕爵爺這樣的一軍統帥,並以之逼降穆家軍或謀求其他利益才更正常!」
「……謀求其他利益?鹹州軍到底想從爵爺身上得到什麼?」
「雖然屬下並沒有把握,但屬下所能想到的就是鹹州軍企圖在消滅穆家軍的同時利用穆家軍絕不可能放棄救援爵爺的機會來演練自己的新戰法。畢竟對於得到聖母皇太后青睞的爵爺來說,那可不是誰想傷害就能傷害,誰想放棄就能放棄的……」
「原來如此,真正厲害的還是聖母皇太后嗎?」
隨著左翔解釋,穆遷也莫衷一是了一句。
畢竟別看穆遷在穆家軍中只是區區一個校尉,但正是這種身份偏低的中級將官才更瞭解聖母皇太后對穆家軍、對穆家軍士兵的真正影響力。
不過不管穆遷是怎麼想,隨著其他留下的穆家軍將領乃至穆家將領一起來到穆遷帳中,穆遷的聲音就再不重要了。
「不行,既然爵爺說了丑時進攻,那我們就要在丑時進攻。因為敵人如果早早就控制了爵爺行動,他們也不可能在爵爺尚未做出太大動作前就盲目出手,這從敵人只警戒卻未展開搜索就可看出來。」
「所以在未證實爵爺安全,未證實我們的行動可以確保爵爺安全前,我們絕不能輕易打破已被鹹州軍認可的突破計劃。」
「因為鹹州軍的目標雖然是利用爵爺來利誘和消滅穆家軍,但只要能保住爵爺安全,穆家軍的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因為只要有爵爺在,穆家軍隨時都可重建。而一旦爵爺沒了,穆家軍就再不可能存在。」
「所以不管怎樣,我們都只能從保護爵爺不被傷害的角度出發,而不是盲目的顯示自己的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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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叭拉叭拉說了一大通,在結束自己話語時,穆新就一臉挑釁的望了望穆遷。
因為與穆遷只是穆家的庶族支脈不同,穆新卻是嫡脈中的嫡脈,甚至是比穆延還要嫡脈的嫡脈。只是穆新不僅年紀還小。更知道自己要想真正發展起來就必須得牢牢跟緊穆延,穆新也不會允許穆延受到任何傷害。
因為穆新可以不與穆延競爭,也不可能有任何穆家人競爭得過北越國皇上圖煬的養父,但若是要說與穆勤這樣的下一輩競爭。穆新卻有種當仁不讓的感覺。
因為穆新縱然很難在將來獲得比穆延更高的爵位。但從不願受穆延挾制的穆鐵身上,穆新卻也找到了一個最好的學習方向。
畢竟穆鐵同樣是穆家軍將領。不過就是另一支穆家軍將領而已。所以為珍惜在穆延身邊的每一天,穆新可不想看到穆延因穆遷的愚蠢而遭遇危險,因為那不僅是穆新的損失,同樣是整個穆家的損失。
因為穆鐵或許是不願意承認。但穆新卻敢斷定,若是沒有穆延與北越國皇上圖煬的養父關係,穆鐵根本就不可能一下就被拔擢到神箭大將軍的位置。
只可惜穆新當初並沒有把握好北越國皇上圖煬還生活在申州時與之相處的機會,以至於到現在還必須仰仗穆延來獲取成功。
但不管穆新是否有私心,乃至有多大私心,聽完穆新分析,幾個穆家軍將領的臉色也跟著嚴峻起來。
因為他們雖然都知道鹹州軍突然派出的警戒隊伍肯定與穆延的行動有關。但在穆延的將來也就意味著他們的將來乃至穆家的將來狀況下,誰都不敢不慎重。
只是縱然不是為強調自己的地位,穆遷還是說道:「那爵爺的安全怎麼辦?雖然那些負責攔截爵爺的鹹州軍士兵並沒有立即對爵爺展開搜索行動,但誰知道在那些擋路的軍士後面。鹹州軍又有沒在秘密搜捕爵爺。而以這樣的密度,甚至斥候都摸不進去。」
「這個……」
想起鹹州軍現在真正是十步一人的狀況,穆新也有些擔心起來。畢竟在這樣的嚴密警戒狀況下,除非是大軍衝擊,穆新同樣知道穆延什麼事也做不了。
只是其他人既然都不願開口,穆新就硬著頭皮說道:「那穆遷汝又能保證我們出兵,鹹州軍就不會傷害爵爺嗎?」
「……這個我們並不能保證!但屬下卻知道只要我們有所行動,鹹州軍也必須有所行動才行。然後趁著鹹州軍開始行動的機會,爵爺自己肯定也能找到保護自己乃至突破重圍並與我軍匯合的方法。不然我們若是什麼都不做,爵爺也只會被鹹州軍限制著什麼都做不了。所以我們與其說是去救援爵爺,還不如說就是在給爵爺創造機會,創造擺脫鹹州軍的機會。」
雖然若按照正常狀況,左翔根本就不該在這種場合插口,但由於眾人現在是在穆遷帳中,所以左翔的話語也被當成是穆遷早就吩咐好的事,只是由左翔代替穆遷說出來而已。
但不知左翔竟這麼大膽,在穆新等人反應過來前,穆遷也只得繼續護著左翔說道:「沒錯,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爵爺根本就無法化被動為主動的擺脫鹹州軍控制!但我們現在即使只是派少量部隊去試探敵人的進攻,這都足以為爵爺創造一些改變形勢的機會。」
化被動為主動?
聽到穆遷話語,穆新等人就一陣無語。
因為他們即使不能保證穆遷的想法就一定是對的,但自從穆家軍來到周口縣並與鹹州軍開戰,穆家軍確實沒有一次真正佔到主動的機會。
所以穆新等人或許未必不是沒有猶豫的地方,但若以穆延的性格來說,其也肯定不會放過這種化被動為主動的機會才對。
不然一直這樣憋屈下去,那不是丟北越國皇上圖煬的臉也是丟北越國皇上圖煬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