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叔,西齊人都這麼富裕嗎?」
對於穆勤的到來,西齊人表現出了巨大熱情。所以即使僅僅是為穆勤接風洗塵,穆勤還是收到了大量禮物。
跟著第二日拿著清理出來的禮單,穆勤就感到特別不可思議。
因為別看穆勤剛到北越國京城時也曾受到不少禮物,但比起西齊人送的這些東西,那還是遠遠不如。
穆鐵卻沒怎麼在乎,一臉淡然道:「他們可不是給汝送禮物,而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送禮物。甚至於汝如果稱讚他們兩句,他們恐怕送的禮物更多。但為避免給皇上添亂,昨日是汝第一次到西齊城,不用計較太多,但汝以後再要收禮就得注意了。」
「侄兒明白,那鐵叔是說有什麼人的禮物不能接嗎?」
「這到不是不能收,畢竟西齊郡還沒人敢反亂朝廷。重要的是他們為什麼送禮,還有送禮後又想得到些什麼。乃至他們的企圖能不能被朝廷接受,能不能被汝接受等等。」
「又或者說除了送禮之外,他們本人的性格、作風是否值得汝去收禮,又或者收這種禮會不會給汝的將來帶來更多麻煩等等。」
「……麻煩?這還真是麻煩?」
聽到穆鐵一說一大段,穆勤就有種頭大感覺,但卻並未因此就說自己再不敢收禮了。
穆鐵卻也不在乎,直接說道:「這到是小事,或者不是汝暫時需要去關注的事。畢竟汝即使再怎麼是皇上兄長。天高皇帝遠,他們不能從汝身上得到什麼實質利益,也就不會太過上心了。不過汝今日前往東郡王府,卻得要注意一下。」
「東郡王府?東郡王府又怎麼了?」
「首先,東郡王府對天英門有極大敵意,即使汝前往東郡王府僅是要代賈堇郡主看望王妃,但汝可以多說一些賈堇郡主如何學文的事,卻要少談一些賈堇郡主如何同天英門練武的事情。」
「侄兒明白了,但這就是東郡王不曾找鐵叔瞭解小小郡主更多事情的原因嗎?」
「沒錯,還有就是……」
「還有什麼?」
對於東郡王賈垣不滿天英門的事。穆勤並不感到奇怪。畢竟賈堇當初不僅就提醒過穆勤這點。甚至正因為如此,賈堇才會寫了兩封家信要穆勤帶到西齊郡來。
只是跟著穆勤的隨口追問,穆鐵的臉色卻又微微一沉道:「還有就是,在皇上登基前。據說東郡王原打算是支持育王爺的……」
「什麼?支持育王爺?」
猛聽這話。穆勤的臉色就有一些難看了。
因為賈堇拜師天英門帶來的問題或許僅是東郡王府自己的內部矛盾。但東郡王賈垣如果暗中支持育王圖濠奪取皇位,這就有些讓穆勤難以接受了。
穆鐵卻擺擺手,不是太在意道:「穆勤汝不用擔心。那只是皇上登基前,或者說是西齊城剛剛併入北越國,並且由禮部尚書鍾大人前來收取國璽、國書、國器時被鍾大人蠱惑之故。事情不僅距今久遠,鍾大人如今也已經不在位了,到不能說東郡王還在支持育王爺。」
「原來如此,那鐵叔是要侄兒去將東郡王拉攏到皇上這邊來嗎?」
「大致是這樣沒錯了,不過說拉攏也不對,應該讓東郡王瞭解到皇上才是真正的朝廷正統,並且放棄其他不必要的想法。」
「侄兒明白了。」
聽到這裡,穆勤就再無疑惑了。
畢竟這本就是北越國皇上圖煬讓其在西齊郡主要做的事,只不過以前穆勤並不太瞭解東郡王賈垣的狀況,賈堇也沒說過當初東郡王賈垣的太多事情,穆勤並不知道賈垣必然成為自己的主要目標。
然後看到穆勤知道該怎麼做了,穆鐵就點點頭道:「這樣很好,還有一件事可以幫汝拉近與東郡王府的關係。」
「哦!鐵叔認為小侄該怎麼拉近與東郡王府的關係。」
「就是易帝師叫鐵叔幫汝請老師一事,某建議汝可將這件事轉托東郡王辦理,當然,就說是汝自己想要尋找合適老師。畢竟這只是教導文字、讀書的老師,對汝的影響不僅極小,我們也可看東郡王給汝請的是怎樣的老師,來判斷他對皇上的態度。」
「又或者說最後的老師真不合適,我們要調換也容易,或者鐵叔再給汝暗中請個老師也沒問題,重要是這可探知東郡王的態度。」
「小侄明白了。」
聽到這裡,穆勤就一臉汗顏。
不是因為穆鐵想讓東郡王賈垣幫自己請老師的試探做法,而是穆鐵企圖暗中再給穆勤請個老師的提議。
要知道若不是易嬴的《三字經》、《百家姓》,穆勤想要過識字關都很難,而現在有易嬴指導雖然已經不再害怕讀書、識字了,穆勤對於這類事的興趣也始終只在能否幫助自己理解兵書上,可從沒想過要學成什麼大儒,哪有必要弄這麼大陣仗啊!
不過穆勤也承認,不僅東郡王府應該更瞭解西齊郡中有什麼上好的老師,從東郡王府挑選的老師人選,包括授課內容上,穆勤也足以從側面瞭解東郡王府的心思及對朝廷的打算等等。
特別有易嬴的往日教導,穆勤也有了一些判斷力,再加上有穆鐵為自己把關,穆勤自然不會被東郡王賈垣蒙蔽等等。
跟著穆鐵不可能時時陪在穆勤身邊,也不需要陪在穆勤身邊,穆勤就帶著親兵獨自來到了東郡王府。
因為現在即使還不是宴會時間,但包括將信件帶給東郡王賈垣及王妃,穆勤也是有意提前來到東郡王府。
然而不是東郡王賈垣,而是師爺林嵩迎出來說道:「小人王府師爺林嵩見過穆大人。」
「林師爺客氣了。這是末將來的時間太早。」
「不早,不早,但王爺的意思是先請穆大人進去見見王妃,將小郡主的事情說說再談其他,穆大人您看……」
「那就謹尊王爺意思了。」
雖然驚訝了一下,但穆勤並不認為這是東郡王賈垣在慢怠自己,然後一邊隨林嵩進入東郡王府,一邊就向師爺林嵩問道:「林師爺,王爺就這麼不想過問小郡主的事嗎?」
「穆大人言重了,但這不是王爺不關心小郡主。只是小郡主現在拜入天英門。王爺想到就會不舒服。如果在其他場合還不算什麼,但如果同王妃在一起,王爺卻怕王妃誤會了王爺不關心小郡主。」
「原來如此,王爺與王妃的關係很好嗎?」
「這是自然。不然王爺也不會如此照顧王妃的情緒。實在是天英門太過猖狂。讓王爺很難不憎惱。」
「這個末將也知道,但王府公開流露出這種情緒不要緊嗎?末將是說天英門不會過問?」
雖然已經知道東郡王府與天英門的恩怨,但不說誰對誰錯。穆勤就有些感覺怪異。
畢竟人生在世,誰又沒有一、兩個仇人,只是說仇人是誰及對待仇人的方式、方法問題。可穆勤來到西齊城兩天,卻也已經知道西齊城中留有不少天英門弟子,就不知東郡王府怎會如此大膽。
林嵩卻不怎麼在意道:「這有什麼,王爺乃是朝廷官員、皇親貴胄,天英門哪有資格成為王爺的對手。而且王爺深信,天英門必定不可能長在朝廷中猖獗。」
「原來如此。」
與天英門不存在恩惠不恩惠的,穆勤也不會管東郡王賈垣的選擇了。
然後進到東郡王府裡面,見到東郡王妃彭丹,穆勤才將賈堇的信件交給了早已經得到消息的彭丹。
跟著含淚看完信件,彭丹就一臉慶幸道:「好,好好,如此本宮就放心了,真是有勞穆大人千里迢迢將小女信件帶回西齊城。」
「王妃客氣了,小臣與小郡主本就有同門之誼,自當替小郡主盡孝。若果王妃日後有什麼吩咐,也儘管可向小臣說出來。」
「穆大人過謙了,那不知穆大人可否同本宮說說小女學文、習武的狀況。」
「這沒有問題,要說現在帝師府的學生不少,小郡主卻是最為出類拔萃的一個。」
然後說起賈堇在帝師府的學習、生活,穆勤自然是百般讚譽。
畢竟賈堇或許單獨放在其他地方是不顯眼,但在帝師府的幾個學生中,不僅對比穆勤和圖稚的程度,賈堇非常拔尖,便是比起略小一些的薄麟,賈堇能夠教導的地方也相當多。
至於武藝方面的事,那可以說的就更多了。
甚至於即使沒去描寫裡面的血腥,穆勤也簡單提了提圖稚向自己炫耀曾帶著賈堇出去懲凶除惡之事。
而這些事雖然不方便對東郡王賈垣說,聽在彭丹耳中卻非常放心了。
畢竟子女生活在外,關心的除了生活外,重要的就是安全。
而賈堇現在不僅生活在環境不下於王府的帝師府中,裡裡外外更有不少人照顧,不僅有人一起讀書、習武,還有圖稚那樣的閨中夥伴,即使圖稚的性格有些乖張,卻也導致了賈堇的性格更加收斂,
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彭丹不放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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