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朱懷國國王朱九皋確實下旨想要求請良材,但任何一個曷下皇榜就能見到朱九皋嗎?別說朱九皋不可能做這種事,那些文臣武將更不會允許這種事輕易發生,何況這次求請良材並不是真為了求請良材,朱姓皇族也永遠不可能求請良材,只是為了拖時間而已
所以說是揭了皇榜,甚至還用敢不敢面見皇上來嚇弧吏,姚班可不認為自己就真有機會面見朱懷國國王朱九皋了
但姚班沒這想法,朱九皋也不會有這想法,聽到終於有人揭了皇榜,還是一個讀書人揭皇榜,朱四屋還是不得不將姚班招來見上一見了
因為姚班既然敢在朱懷國做文士打扮,那肯定就是與朱姓皇族沾親帶故雖然縱使如此也不可能被朱懷國朝廷任用,但僅以一介書生卻能搶在那些武夫前面第一個揭皇榜,這的確為朱懷國的文官掙下了臉面
不然換成一個武夫去揭皇榜,或許就直接送到陣前叫陣單挑了,哪有與朱四屋見面的機會
因此在將姚班招來近前後,朱四屋也只是漫不經心打量姚班兩眼就說道:「汝這書生說自己名叫姚班,本侯怎麼不記得皇家何曾與一姚姓人聯姻」
「侯爺明鑒,姚家乃是建元五年與皇家聯姻,距今已三代矣」
聽到朱四屋說不記得姚家,姚班臉上並沒有任何變化
畢竟姚家與朱姓皇族聯姻時,朱四屋自己都沒出生,哪可能知道姚家這樣的普通大戶何況姚家衰敗的厲害,姚班也早已習慣了那些朱姓皇族看待姚家的態度了
「建元五年?三代?你們姚家人的命還真長啊」
而一聽姚班話語,朱四屋就咧了咧嘴,卻並不認為姚班是在欺騙自己畢竟這事一查就能查出來,姚班真敢假冒朱姓皇族外戚,那可是誅九族的死罪不過朱四屋還是追問了一句道:「那是嫁出還是娶入?」
「侯爺明鑒,當初乃是渦王孫次女嫁入姚家姚家才得以傳家之學」
被朱四屋說姚家命長,姚班臉色沒有任何變化畢竟不管這是不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姚家人確實命長命硬
因為換成其他家族,從建元五年到現在的建至十七年這麼長時間或許都足夠更替四五次家主了,但姚家歷代家主都足夠命長命硬,卻也能一直保持家學傳續等等
畢竟朱姓皇族雖然不在乎與外族聯姻,但任何一個家族若是有了第一次聯姻後,二十年內是絕對不允許有第二次聯姻的,這也保證了朱姓皇族對那些外戚家族的長期控制等等
但聽到姚班說起渦王孫次女,朱四屋卻第一次動了動眼神道:「汝說渦王孫次女?本侯同樣為建元年間的渦王一脈怎麼本侯就沒聽說過有汝這麼一房遠親……」
「侯爺明鑒,學生曾得閱渦王譜系表,斯祖母嫁入姚家時,侯母尚未出生,故而……」
「什麼?汝說斯祖母?不是先祖母嗎?難道······」
同樣是各自停頓一下,朱四屋卻徹底震驚了
因為姚班說的是什麼?那就是姚班的祖母嫁入姚家時,別說朱四屋了,朱四屋的母親根本就還沒出生也不可能注意到還有這一脈親戚只是斯祖母卻表示姚班的祖母仍在生,這就讓朱四屋有些難以想像了
畢竟不僅其他家族,從建元五年到現在不管短命還是什麼,朱懷國國王都已經換過了三任所以姚班的祖母若真的還在世,那很難說會不會成為所有朱姓皇族的老祖宗
當然,老祖宗是老祖宗,即使姚班祖母依舊在世,仍舊不可能影響到朝廷決斷只是作為一個真正的年長者,這不得不讓朱四屋及所有朱姓皇族羨慕因為要知道,朱家可不是一個長壽家族,只是善生養而已,沒想到現在到出了這麼一個異數
點點頭姚班也是一臉坦然道:「有勞侯爺關心了,祖母一向身體康漿乃是我姚家之福」
「這確是姚家之福,但汝今日揭皇榜是說有退敵之策?」
在確認了姚班的身份沒問題,或者說姚班究竟是從何處得以讀書習字後,朱四屋就又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皇榜一事上
姚班也一臉坦然道:「退敵不敢當但學生必當說服兩軍言和,甚至是令余家軍退兵」
「……言和?退兵?汝能做到嗎?」
聽到姚班話語,朱四屋就皺了皺眉頭
因為這不是朱四屋相不相信姚班的問題,而是姚班確實不值得朱四屋去信任畢竟姚班即使說出了自己的出身,朱四屋同樣需要時間去證實,何況還是與余家軍言和,令余家軍退兵這種事
姚班卻淡然道:「學生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必定會為皇上拚死效力,因為再怎麼不成,學生至少也可替皇上拖延敵人的進攻時間」
「替皇上拖延進攻時間,汝怎會有這種想法」
雖然拖延進攻時間的主意本就是朱四屋所出,但這事非但未公之眾,朱四屋也相信沒人敢輕易洩露畢竟朱懷國說是一個家,更像一個家族國家或許會有內賊,若是家族也有內賊,那豈不是亡得更快
因此朝廷即使已知道抵擋不到雨季,底下士兵城中平民卻絕不可能知道
畢竟受教育權一直被掌握在朱姓皇族手中,比之朱姓皇族,誰又能在對情況一無所知的狀況下有如此先知卓見
姚班說道:「學生不敢,但學生以為,以皇上之能,必不可輕易張榜納賢,因為這必定會影響到皇上對朱懷國的統治所以今日見到街上各種皇榜,學生就知道除非確有退敵之策的能人出現,皇上必定是為拖延敵人的進攻時間才張貼出招賢榜」
「故學生縱使無退敵之能,卻也當為皇上拖延敵人的進攻時間,不然勢必無法報答皇恩」
「好,好好,····可姚班汝認為·又有幾人能看透這點,余家軍又是否能看透這點
一邊張口稱好,朱四屋卻滿臉震驚
因為朱四屋的計策若是能被姚班輕易看透,那豈不是說也會被余家軍輕易看透了畢竟朱懷國已發下太多皇榜·覆水難收,或許他們能瞞住沒有受教育權的朱懷國國民,但又豈能瞞得住余家軍
畢竟對於戰況的瞭解來說,余家軍可不在朱懷國朝廷之下
聽出朱四屋的,姚班卻知道自己必須打消其的道:「學生並不認為會這樣,畢竟余家軍再強大,也不可能比朝廷更瞭解朱懷國而且學生此去也正當瞭解一下余家軍對此事的態度」
緊張嗎?這確實是在緊張吧!
雖然朱四屋還未對自己的解釋做出回應·但朱四屋能提及余家軍又有幾人能看透這點,姚班就知道朱四屋的信心並不足
不過這又怪得了誰,當然只能怪朱姓皇族自己
畢竟若不是朱姓皇族牢牢把持著受教育權,朱懷國又豈會如此人才凋零
但不管姚班是不是在安慰自己,既然姚班說出了這話,朱四屋就知道自己無法攔著姚班不讓其成行了
因為朱四屋即使確實害怕姚班洩密,但姚班既然看出了這事,其他人又會看不出這事嗎?所以姚班既然敢坦然將事情說出來·朱四屋就知道自己必須給以姚班一定信任才行
跟著將姚班留在自己府中,朱四屋就趕緊去覲見朱懷國國王朱九皋
而朱九皋顯然也已經得知皇榜被揭的消息,望向朱四屋就有些驚訝道:「四屋·怎麼只有汝一個人過來,朕不是聽說有名書生已經揭去皇榜了嗎?那名書生又是何等來歷」
「皇上,事情是這樣……」
為臣之道的最重要基礎是什麼,那就是對皇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且在現在的狀況下,別說朱四屋不可能對朱九皋和朝廷有貳心,朱四屋也不敢對朱九皋和朝廷有貳心
因此耐心聽完朱四屋解釋,朱九皋也有些滿臉嚴肅了
因為,姚班的祖母竟然到現在還活著雖然確實是一件異事,但有這點在·應該也可證明姚班對朝廷和朱姓皇族的忠心了只是說招賢榜的張貼目的居然會被姚班輕易看透,這也讓朱九皋有些格外的
於是沉了沉臉,朱九皋就說道:「那四屋汝有證明過那姚班的出身沒有」
「微臣正在想辦法證明,估計明早就能得到確切消息」
「既如此,那等明早證實過姚班出身後,汝便讓姚班隨軍出戰·並設法拖延余家軍的進攻時間」
「此事不可,因為我軍的真正目標即使是拖延余家軍的進攻時間,但至少我們也得表現出一些消講和的態度才行而要想講和並令敵軍退兵,卻也勢必得派出使臣,切不可做出畏縮態度」
「…···派出使臣?那不也等於一種認輸嗎?」
「所以微臣只說派出使臣,但卻並未說正式派出使臣故皇上最多令那姚班持節出城,並且質問敵人為何進攻朱懷國即可,犯不著每日都要在城下與敵人搦戰,說不定這也可以多拖延一點時間」
「原來如此,那就依四屋所言」
聽到這裡,朱九皋就徹底放心了因為在拖延時間的基礎上,朱九皋可不想向余家軍輕易低頭認輸
畢竟余家軍只是北越國的一個家族私軍,真在這裡認輸,那不就等於朱家在向余家認輸一樣